我和药剂师哥哥的白月光患上同一种绝症。
可哥哥研制出绝症新药后,却第一时间只拿给白月光治病。
我苦苦哀求他,他却以为我在故意闹事,让我去冷冻室跪一整夜。
导致我被反锁冷冻室七小时后活活冻成干尸。
可他不知道我已经死了,以为我只是故意跟他断联,便开开心心的和白月光去马尔代夫甜蜜旅游。
直到白月光窃取所有药剂数据逃跑后,他接到了警察电话。
并收到医院寄来的,我的绝症病例单。
哥哥疯了,颤抖着打开冷冻室的门,死死盯着那具干尸,掐着法医的脖子质问:
“她不是失踪了吗?不是耍小性子跑了吗!”
“抱歉,死者已经被冻死整整三天了。”
我死在了哥哥研制出绝症新药的那天。
我的尸体在冷冻室门口,匍匐着,手还呈敲门的姿势。
却生生僵硬成形,被冻成一具难看的冰块,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零下的温度隔绝了尸臭,我闭着双眼睡眼安静虔诚得像一尊雕像。而我的手上,还紧紧抓着哥哥的药剂瓶。
我飘在空中,甚至不想再多看我的尸体一眼。
我漫无目的的飘去了酒店,哥哥正躺在床上,温柔地抱着新女友耳畔嘶磨。
我从未见过哥哥脸上有这样温柔的表情。原来哥哥会笑?可是,为什么他从来不对我笑?
“不用去陪你那个粘人精妹妹吗?”
女友洛媛黏在林屿怀里问。
林屿嗤笑一声:“整天装病的赔钱货,也不知道谁欠她的,整天一副要死的样子,昨晚她还那么欺负你,看着就烦,让她去冷冻室罚跪了。”
洛媛,哥哥的新女友。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哥哥研制出新药的日子。
听了哥哥的话,洛媛轻笑着缩在他怀里,柔柔弱弱地说:“林屿,多亏了你的药,我好怕自己活不下去,好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我拼了命研制绝症药不就是为了你吗?别说这些药了,连把命给你我都愿意。”
林屿眼中无限柔情,洛媛眼中幽深的笑意一闪而过。
可我听了,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我说早上他怎么那么急匆匆要出门,原来是去给她送药啊。
可是哥,害死我的人,就是她啊。
就在今天早上,我出现在药剂室门口,哥哥被我挡住,一脸不耐:
“挡路干什么,没长眼睛吗林夏?”
我因跪了一夜而虚弱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哥,能不能给我一份药?”
“给你?”林屿似乎时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嘲讽道,“你要药做什么?当零食吃?”
“林夏,我告诉你,平时整天粘着我也就算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拿来开玩笑?你还要不要脸?”
我抿唇苦笑。
要我怎么告诉他,我也和他的白月光一样得了绝症?
医生告诉我,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除非,能拿到绝症的特效药。
而为了他的白月光,哥哥已经泡在实验室整整一个月了,现在终于研制成功了。
可是,我开了口,得到的却是冰冷的拒绝。
我刚要找理由,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嘲讽道:“怎么,这次想骗我你也得了绝症所以要跟媛媛抢药?林夏,这招你还要用多少次?你还要跟媛媛争风吃醋多久?”
“昨晚你推倒媛媛,还故意摔碎了妈的遗像,你有没有点良心!”
我含泪看他。不是的,哥。我要擦妈的遗照,洛媛却把她砸在了地上,争执中还砸碎了妈生前留给我的贴身镯子!我动手反抗,无意中碰了她一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摔倒了。
可是,昨晚我这么跟哥解释的时候,哥满脸恨意:“下贱,不要脸!害死妈还不够,现在还想害媛媛?”
我被掐着脖子按到灵堂前跪下:“给妈赎罪!”
我跪了整整一夜。
“上次自己在路上假晕倒只为了骗我去看你,可是医生说你根本没事。还有上上次,你说你心口痛去检查了,那病例单呢?怎么不敢拿出来给我看?还是你做贼心虚拿不出来,嗯?”
我苦笑。要怎么跟他说,我晕倒是因为低血糖,却被医生误诊;我心口痛是因为检查出绝症,却怕哥哥担心,所以才不敢给他看病例单?
“滚去给我把药剂都整理好放进冷冻室,整理完继续跪着。少了一瓶,明天再给我回家跪一整天。”
“还有,就算你和媛媛一样得了绝症,这药,你也不配用。”
他像是看垃圾一样冷冷丢下一句:“我嫌脏。”
我飘离酒店,在空中像一缕孤鬼。
风把我带回了研究院,我缺发现季师兄正在锁了门的大门口左右踱步,正焦急地打着电话。
“喂,知道林夏去哪儿了吗?”
“没见到?那好吧,抱歉,打扰了。”
“喂你好......”
季师兄是哥哥林屿的同门师兄。
研究院那么多师兄,就季师兄对我最好。
他技术过硬,才华横溢,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夸我是个有才华的小姑娘。
曾等了三个小时只为给我送一口热乎的饭菜,大热天为我送来解暑的西瓜,让我不要只顾着做药剂而忘了照顾自己的身体。
偏偏看向我的笑容又是那么的温柔,就像在看真正的妹妹。
他说,“我的妹妹要是还活着,也跟你一样大了。可是,她死在了那个溺水的夏天。”
我曾无数次幻想,要是哥也对我这样,我该有多幸福。
此刻,他身体被雨打湿,浑身湿透,却还不肯放弃地往外拨着电话。
林师兄真是个大傻瓜,雨这么大,为什么要固执地到处找我?
我这种被人嫌弃的脏东西,我不配别人对我这么好的。
我突然想起我考进研究院时,哥哥第一次带我聚餐的情景。
“林屿,你真是年少有为啊!你是我们所里最年轻的药剂师了,将来前途无量啊!”
“现在亲妹妹跟你一样进了研究院,以后你们兄妹俩就能互相帮衬了。”
面对大家的盛赞,林屿礼貌道谢,淡淡扫了眼一旁小心翼翼遮住手臂上的疤的我。
眼神微微不耐。
我知道他不愿意带我来这种场合。
可是哥,我也是所里的药剂师啊。
我拼命考上这里,就为了跟你一起工作,能够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啊。
“林夏这手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中,只有季师兄观察到我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袖,还一个劲捂着,不由得疑惑道。
“哦没事,”我慌乱解释,“只是过敏了。”
林屿闻言看过来,眼神越发嫌弃。
而我自卑地垂下了眼。
这疤是三年前留下的。
三年前,我和哥哥同在帝都实验室实习,因试剂存放不当突发爆炸,巨大的热浪掀翻了实验室的屋顶,火焰吞噬了所有,哥哥因吸入过量二氧化碳陷入了昏迷。而当时单薄瘦弱的我为了救他,拼死背着昏迷的他,使出浑身的力气生生艰难地爬出了火场。
却在最后一刻被坠落的房梁压住手臂,打翻了一旁的药剂瓶,导致整条手臂被腐蚀性药剂烫伤,再也不能见人。
之后的日子里,在家里每次洗完澡后,穿着短袖出来和哥哥擦肩而过,他都会被我的伤疤吓得一跳。
“你就不能把你那破疤遮住?”
哥哥移开视线,满脸不耐,“难看死了,是想恶心死谁?”
在那以后,我从没有穿过露手臂的衣服。
每天给哥哥做饭送饭,替哥哥在实验室打杂。
可是,我再怎么做,哥哥都从来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知道哥还在恨我。
恨我的出生让妈难产而死,而爸爸也在妈妈死后另组建家庭,最后抛弃了我们兄妹俩。
我跟哥在苦水里泡大。
小时候我不懂,为什么哥老是欺负我。
“林夏,你这个扫把星。别跟着我!”
“林夏,我好恨你。是你害死了妈,怎么死的不是你呢?”
他嫌弃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就学会做所有的家务。
他嫌弃我太胖带出去丢脸,我就拼命减肥,三天吃一顿,经常饿得低血糖发作。
福利院资助我们到十八岁,哥哥考上了大学,而我拼命兼职,什么脏活累活都接,月末把所有的钱都汇给他,只为了让他不要为钱烦恼分心。
哥哥接了我的钱,却连问我一句钱够不够、吃不吃得饱都不愿意。
我们之间的交流只剩下冰冷的转账记录。
第3章 三
这边,雨还在下。
季师兄打遍了所有电话,还是没找到我。
最后,他试探性地拨通了林屿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了。
“喂,林屿,你有看到你妹妹吗?她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她。”
“我当是什么事呢,不见了就不见了,大活人还能丢?”
“可是......”
林屿淡淡道:“行了,可能是跟我闹脾气跑了,不用管她,没几个小时她又屁颠屁颠回来了。”
林屿挂了电话,退出界面,突然看到有未接来电提示。
是我的电话,三小时前。他关机了,所以没接到。
洛媛这时候及时说道:“我下午碰到研究院的阿花,她说林夏把药剂瓶放回冷冻室就走了,急匆匆的,可能偷懒跑出去玩了。”
他嗤笑,看着我的号码嘴里默念:“又作。不就是让你整理个冷冻室,也能偷懒逃走。林夏,你还真是不作不会死。”
洛媛柔柔道:“要不打回去问问怎么了,怎么跑出去不见了呢?有可能不是跟你闹脾气,说不定出什么事了呢?被坏人绑架了怎么办?”
“绑架?呵,得了吧。谁愿意绑架她?一整个手臂那么丑的疤,就算脱光了她的衣服,是个男人看到了都倒胃口。”他伏在洛媛胸口嗅着她的气味,表情瞬间变得柔情,“哪能比得上宝宝你呢?”
“油嘴滑舌。”洛媛娇嗔。
“别管她了,宝宝,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研制出新药给你做礼物,开心吗?”
“开心,那些药,再多给我一些好吗?”
“都听你的。明天回实验室就全给你。”
一夜缠绵后。
第二天,我漂浮在上空,看着林屿神清气爽地离开酒店,回了研究院。
刚来到实验室门口,季师兄就焦急地冲上来:
“昨晚她一个电话都没接,她有回家吗?”
“我说季衡,你这么关心我妹妹做什么?看上她了?”
林屿淡淡道,季师兄喉咙一滞。
“这种货色你也能看上,你还真是不挑食。”
说罢林屿就要转身走,却被季师兄一个愤怒的箭步挡住。
“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这么冷漠!她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饭也不吃,现在又不见了,她人要是出事了你怎么办!”
“妹妹?”林屿嗤笑,“这好像不用你来提醒我吧?再说了,她不吃饭是她的事,这也要来怪我?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言语间都是事不关己的淡然态度,仿佛我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季师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行,林屿,你够狠。”
“你不找她,我找。”
林屿理都没理,冷笑着转身就走。
听着季师兄的话,我只觉得心口撕1扯一般的疼。
此刻,我悬浮在天花板上空,看着哥哥走后,季师兄双手抱头,无助地蹲在地上。
绝望之际,他背对着冷冻室的门口,看着跟我的聊天框的最后一句,缓缓默念道:
“林夏,你到底在哪里,回个消息好不好?”
我也忍不住苦涩一笑。
季师兄,我就在你身后啊。
只要推开那扇门,你就能见到我冰冷的尸体了。
可是对不起,不要怪我,我永远没办法给你回应了。
这边,林屿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实验室,刚到门口,就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心中一惊,快步走进来后,发现昨晚让我收拾的试剂瓶子还原封不动地摆放在那!
瓶口大开,里面的试剂已经完全挥发了!
他几乎是一团火窜到了头顶。
“林夏,让你干这点小事都干不好,闹失踪就算了,让你收拾药剂瓶你也能半路逃跑?我的心血全白费了!”
他暴躁地怒吼,一气之下全推翻了实验台上的试剂瓶!
师兄们闻声赶来:“林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动这么大气?”
林屿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杀人:“林夏呢!”
“呃,你说林夏啊,她今天没来实验室啊,我还以为她病了呢,林屿你不知道她去哪了?”
“我怎么会知道!她难道事事都跟我汇报吗!”林屿不耐烦。
有师姐突然开口:“哎,我昨天最后走的时候好像看见她端着试剂瓶往冷冻室的方向走来着。”
空气突然沉默了片刻。
下一秒,林屿缓缓抬头。
对,冷冻室。
林屿怀疑、难以置信的目光顿时看向了冷冻室的门。
林屿来到冷冻室门口。
门关的严严实实,他上前推了一下,发现推不开。
他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李教授给他发过消息,跟他确认重要药剂瓶都存放好后李教授就收走了实验台的钥匙。
然后带着自己的徒弟出差坐飞机去往帝都研究院做最新的汇报,为期一周。
想要开门,只能亲自打电话把教授叫回来,亦或是,自己坐飞机过去拿。
难道,她在里面......
不知为什么,林屿心里砰砰直跳。
他犹豫了几秒,上前,盯着冷冻室的门
凶手竟然赚的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