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害死我后霸占我的实验成果。
给自己制造了一场高调的学术发表会,名利双收。
而我死后穿到了即将毕业高考的女生徐巧身上。
一边寻找导师谋害我的证据,一边反击霸凌者脱离原生家庭。
后来我将导师从高台重重拉下,让他感受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
却没想到徐巧曾经的好友万君会跳楼自杀,我成为众人怀疑对象。
1
从满目灼热的红光中挣脱,我醒来喘着粗气。
额头上全是汗珠,身体疲乏似有千斤重。
鼻尖传来难闻的气味,脑中警铃作响。
我撑起身打开窗户换气,风一吹脑袋清醒许多。
挪到厨房将煤气的阀门关上,环顾陌生又精美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
突然,尖锐的刺疼在脑中翻滚。
我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缓和过来发现脑子里多了不属于我的记忆。
我打开灯看着狭窄的卧室和外面客厅相差十几年的装修风格傻眼,巨大的割裂感让我恍惚。
小卧室里一切东西都是旧的,风一吹墙灰簌簌落下。
大门传来钥匙插进锁芯扭动的声音。
一对中年男女出现在我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九岁左右的小男孩。
两人闻到空气中残留的煤气味瞳孔一缩,接着想到什么眉眼露出喜悦。
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僵住,失望透出眼眸。
「呵,不中用的小畜生!」
「你看她那样子能有什么用?和缩头乌龟没两样。」
女人应和男人的话,嘴角扯出嫌弃嘲讽的样子。
「早不死晚不死,现在出来装样子。」
「不就是出门前骂了你两句,吓唬谁呢?」
体内涌出一股灭顶的绝望,是原身残留下来的情绪。
这股绝望几乎将我淹没,喉咙像是被掐住鼻腔一酸眼泪簌簌落下。
「这么大的人说两句还委屈上了,矫情!」
男人摊在沙发上笑得懒散冲女人说道,「你要理解,青春期的小孩子嘛,就是爱找存在感。」
女人嗤笑一声,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从我身边走过。
小男孩从开始到现在眼睛就没从游戏机页面挪开过,低头走过来撞到我,恶狠狠用力将我推开。
我咽下所有情绪,深呼吸。
动作麻利地将门窗关严实,挤开正在系围裙的女人走进厨房将煤气阀门打开。
刺鼻难闻的气味散开,女人慌乱地想要关上阀门被我挡了回去。
「早晚都得死不如大家今天一块死!」
我盯着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
男人从沙发上蹦起来,打开门窗。
他气势汹汹朝我走过来,脸色愤怒难看。
我举起手中的打火机,挑衅地看着她们。
面前这个男人我不算陌生,生前总是在学校附近看见他和原身一前一后往中学方向赶。
一前一后,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男人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女孩跟在后面怯怯不敢抬头。
她俩几乎成了那条街的一道风景线。
「你们好像都不怕死,有你们陪着我也不孤单了。」
「别、别、别,我错了,巧儿,你放下手。」
男人梗着脖子瞪我,女人满脸焦急语气软了几分。
我不准备参与进原身的家庭,只是想起原身这些年遭受的漠视和打压心中不忿。
原身八岁时,她父亲就有制造意外骗取高额保险的事迹。
原身午睡醒来家中一个人都没有,门窗关死了。
大火燃得噼啪作响,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
幸好原身靠敲击房门吸引邻居获救。
脱离危险见到父亲迎上去却被冷漠推开。
原身的嗓子被熏哑了,虚弱地站在原地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高兴。
只知道父亲愤怒地向邻居索要大门修理费,两人发起激烈争执。
从那天起原身变得安静疏离。
2
后来原身母亲怀孕,大姨赶来看望。
原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一家和睦。
原身也在父亲主动示好下变得活泼,可在她最快乐的一天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她和父亲从游乐园回来得知大姨死了,一氧化碳中毒。
原身母亲哭得歇斯底里,却在原身靠近想要安慰她的瞬间推开原身。
恶毒仇恨的眼神不加掩饰戳进原身幼小的内心。
她怨恨指责一个八岁的孩子,「你就是灾星,你害死了我姐姐!」
「都怪你!你怎么不去死!」
原身无措地望向父亲祈求安慰,父亲冷漠移开眼。
任由原身跌坐在地上无声哭泣。
直到弟弟出生,父亲在新年喝醉了酒说出了心底话。
原身这才知道大姨的死不是意外,是人为制造的。
她又恨又怨,最后却将一切错归到自己身上。
她带着负罪感小心翼翼生存至今。
我关掉阀门收好打火机,冷冷开口。
「晚上最好别睡太死,我可不知道我发起疯来会做什么!」
我回到卧室关上脆弱的木门,疲惫地缩进被窝。
在昏暗的房间里擦掉脸上流淌的眼泪。
客厅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女人将东西摔得乒乓响。
长期谨小慎微的生活使原身无比自卑。
因为母亲嫌弃她总是穿洗得发白不合身的旧衣服,所以她省吃俭用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一件廉价的鲜艳外套。
却在学校被李漾漾等人玩笑捉弄,新买的衣服上涂满各色颜料。
被迫趴在地上学狗叫,脑后的头发被扯掉一大块。
她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憋屈地认命。
等她收拾好回家,迎面撞上母亲毫不留情的指责和负面情绪的倾轧。
心中最后一根弦陡然崩断!
积压已久的情绪如潮水将她淹没,她彻底死心选择了自杀。
可是我来了,她的死除了我无人知晓。
而她母亲骂她不过是将她当受气包,因为父亲喝醉酒和母亲发生了争执。
她恰好回来撞上无处发泄的母亲,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身的学校就在我大学的对街。
走进教室立马感受到几道视线落在我身上,是李漾漾等人的。
她们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人出声嘲笑。
「哟!怎么不穿你大红的新衣服啊?」
「好心帮你整改,你是觉得不好看吗?」
昨晚后半夜睡得极不安稳,我没心思搭理那人。
从她们面前走过,没有原身以往的怯弱胆小。
她们皱起眉头,眼里透着不满。
很快铃声响起,老师进来上课。
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我埋头狂刷题册。
原身的心愿是考上最北方的985大学,她想要学历史。
既然我代替了她就要尽力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重来一次,我要带着她的那一份热烈生活。
中午吃完饭我回到座位,正在大笑谈话的李漾漾等人突然停了动作。
李漾漾露出一对梨涡笑得可爱,「不如我们来玩个好玩的。」
其他四人来了兴趣,眼神落在我身上又收回去。
李漾漾和她们低声说话,取来乒乓球和乒乓球拍。
她瞄准冲我的位置发球打来,刚开始几个球擦着我脸过去。
接着一颗球砸中我眉心,力道不小。
几人发出一阵欢呼鼓励,跃跃欲试。
笑声不断刺激我疲惫的神经,我睁开困顿的眼又一颗球重重砸来。
3
看着她们肆无忌惮的样子,心底一股无名火升起。
昨天原身卑微又屈辱地在她们面前学狗叫的样子在脑海反复重现。
走廊上传来拍篮球的声音,男生拍着篮球进来我一把抢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程竹的字典里没有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八个字。
我用力将篮球投向李漾漾,篮球带着风砸中李漾漾的脸。
她后退跌坐在地上,篮球落地滚走。
一行鼻血从她鼻子下流出,几人慌了神眼神责怪瞪我。
我捡回篮球战回刚才的位置,继续投球。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嘲笑我的,昨天欺负原身的一个不落。
我不是原身在长期打压下学会了顺从,从小是孤儿的我向来睚眦必报。
伤我十分必百分千分还回去!
几人眼眸里燃烧愤怒,气急败坏朝我冲过来,场面混乱。
上来劝架的人都被波及,不敢轻易靠近。
挠脸、扯头发,撕衣服,一整套流程下来谁都不好过。
我凭着丰富的经验勉强小胜,比起她们的狼狈体面不少。
其中一个女生气不过哭着去找老师告状。
她们这种嚣张的人,家里都有一点背景。
我惹不起,老师也要掂量着处理。
我当着李漾漾的面扯乱自己的头发,将原身长年套在身上洗得薄薄的外套脱下。
手臂上大大小小交错叠加的青紫掐痕暴露在众人面前,围观的同学倒吸一口凉气。
她们知道原身被李漾漾等人霸凌,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这是李漾漾看宫斗剧学到的,一边下狠手掐软肉一边勒令原身不准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原身又痛又怕不敢出声的模样她们像找到新的乐趣,时不时就要折磨原身。
我抱着双臂作怯弱状,隐晦地勾起嘴角朝李漾漾投去挑衅的眼神。
面对窃窃私语的众人,李漾漾连忙否认。
可事实胜于雄辩,没人相信她。
李漾漾气得发颤指着我眼神发狠。
「徐巧,你给我等着。」
「贱人!」
等到老师过来时,我双目含泪胆怯地瞟了她一眼连忙后退垂头不说话。
李漾漾恶人先告状,「是徐巧拿篮球砸我们。」
「厉老师,你看看我都被她砸出鼻血了你要怎么向我妈交代!」
听到最后一句威胁,厉老师的目光一凛。
她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视眉头紧锁。
她掏出湿巾纸轻柔擦掉李漾漾鼻下干掉的血迹,淡淡开口。
「她打了你们,你们也打回去了也算扯平了。」
「高三时间紧,大家注意力还是该放在学习上。」
李漾漾不满,眉头一动张嘴就要说话。
厉老师压住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适可而止,你们仗着人多欺负同学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漾漾听到警告又看到周围同学躲避厌恶的眼神,不甘不愿的住了嘴。
一场闹剧在老师的操作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晚自习下课,我偷偷去了生前租住的房子。
打开门里面还是我以前的布局,我打开电脑查看自己留下的视频记录。
从研究这个项目开始我就将实验所有步骤录了下来。
视频中我正在查看数据,导师去而复返背对着镜头在我的水里下药。
可惜没拍到脸,想要钉死他还要找到最直接的证据才行。
我拔掉U盘备份,在出门的瞬间多了一个念头,转身将屋里的物品翻乱。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直觉不好我躲进了落地窗帘后的阳台。
一颗心紧张地高高悬起,门锁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十分明显。
4
透过窗帘缝隙我看到导师刘粤套着鞋套和手套进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没关灯。
刘粤明显变得警惕,他仔细查看四周扫过我藏身的阳台。
直到他看见书桌上放着的电脑,立马坐过去查看。
我不敢再逗留爬上阳台,踩着空调外机过到楼梯道拐弯的窗口出去。
刘粤应该意识到有人来我家拿走了东西,但他一定不会想到是我。
为了抢占先机他一定会尽快发表学术论文公开实验。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屋内的说话声笑声彼此交叠融洽。
我推开门打断这温馨的氛围,三人的脸色不约而同冷下来。
又默契的忽视我的存在,我转身进了房间。
从她们的谈话中知道弟弟想要去海边玩,现在天气渐渐热起来母亲也觉得不错。
一家三口正在计划海边游玩计划。
按照以往的惯性她们说走就走不会给原身留下一点钱生活。
原身时常挨饿,只能从早上在家吃了撑到晚上下自习回家吃饭。
如果家里的食物吃光了她只能在夜晚捡垃圾,等到天亮换钱。
我将U盘里的视频备份,调好闹钟睡下。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进到原身父母的卧室。
两人睡得很沉,呼吸平稳。
我举起泛着幽冷的质感的菜刀将母亲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