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课文《太阳》的作者张姞民身份探秘,闪耀着向光明的人生传奇

文学私秘 2024-06-30 20:46:49

《太阳》是目前部编版小学语文五年级上册中的一篇说明文,作者署名:张姞民。

这个张姞民引起了很多好奇者的关注。

他是男是女?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查不到她的身份资料?

笔者也被好奇心驱使,搜索只字片语的文字资料,力求还原出张姞民的人生经历与创作轨迹。

首先我们查一下,《太阳》一文进入教材的具体时间。

可以看出,文革结束后的首套教材里,就已经出现了《太阳》,具体是在《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小学课本(试用本):语文第7册》中,首版时间在1980年1月份。说明这也是一篇老课文了。

向前追溯,我们找到1954年的时候,通俗读物出版社曾经出版过一本《日月星》的科普读物。

初版上,这本书上并没有署名,而只标明是“本社编”。

但在1956年再版的时候,在作者栏里,标明了:张姞民著。

这本书里,分成六个章回,其中第二节就是“太阳”,基本就是现在课文的出处。

从这个资料里,我们可以知道,张姞民当时是“通俗读物出版社”的一名编辑。《日月星》可以说是她的公务作品。

而且在初版的时候,仅仅标明了“本社编”,正说明这本小册子,不过是一种改编的产物。

实际上,我们如果对照一下,张姞民的这本《太阳》并非是作者是原创,而是另有来源,是对旧有的科普作品的一次改编或者叫移植改写。

而在进入“通俗读物出版社”之前,她还在多个单位工作过。

我们看一看她在建国后的工作历程。

1949年10月,她到“文化部科普局”工作。

在这一期间,她履行职责,开始撰写科普文章。

我们目前可以看到的有:

《民主青年》1950年第105期上刊发科普小品:怎样预防夏天的传染病。

《民主青年》是旅大市(也就是今天的大连市)青年团编撰的一份青年刊物,张姞民身在北京,却将科普的稿件,发到一个地区性的刊物上,足见她当时在科普宣传方面是相当勤勉尽力的。

在1950年的中央广播电台的节目单里,我们也可以看到张姞民通过电波进行科普宣讲的信息。

《人民日报》1950年4月10日第4版里刊登的广播节目单里可以看到:

十八点四十五分自然科学讲座:中央人民政府文化部科学普及局张姞民讲“糙米的营养价值”。

《人民日报》1950年4月19日记载的广播节目单中显示:

十八点四十五分自然科学讲座:中央文化部科学普及张姞民讲“白米白面和脚气病”。

在《人民日报》1950年4月16日刊发的新闻报道里,还记载张姞民深入到群众中进行科普宣传:

北京市七百家庭妇女听讲“吃粗粮的好处”

【本报讯】中央人民政府文化部科学普及局和北京市民主妇联为了在广大的家庭妇女中展开标准米面的宣传,于十二、十四两日举行了两次讲演会,邀请科学普及局的张姞民和协和医院饮食部主任周旋讲“为什么改变粮食加工的标准”及“吃粗粮的好处”。到会七百余人。

大家发言中一致拥护政府改变米面加工标准的办法,并表示不但自己用实际行动来响应,还要向亲友、邻居宣传。

(市妇联通讯组)

除了演讲,张姞民还撰写了营养学的科普小册子,来更好地向大众推介健康方面的实用知识。

1951年1月,张姞民在工人出版社出版了《谈谈维生素》。

到了1952年12月,这本书却转入了商务印书馆,再次重版。

也在这本书转版的过程中,张姞民显然是出于更好地发挥自己的科普专长,而进入了商务印书馆。

在这个时候,一个新的面向大众的“通俗读物出版社”成立,具体成立时间在1953年12月,张姞民写的科普著作,非常通俗,优势明显,理所当然地被招贤纳士,来到了这个新创立的出版单位中。

当时“通俗读物出版社”的人员来自原华北人民出版社、华东人民出版社和新华社等单位,可以说都是有着革命根据地经历的根正苗红的新闻人,张姞民来到这个新单位,也足以说明她的身份清白,思想进步,学术造诣深厚,所以能够顺利进入新个重要的出版单位。

新成立的“通俗读物出版社”,共有五个书籍编辑室,张姞民分到了科学组,毕竟她有之前从事科普创作的经历,来到新单位,很快被委以重任,独当一面地分管了其中一类书籍的编撰工作。

科学组当时安排编撰四类丛书,分别为“自然科学知识”、“工业知识”、“农业知识”、“卫生知识”,张姞民过去在撰写营养学知识的科普宣传方面富有经验,自然地挑起了负责“卫生知识”丛书的大梁。

在这一岗位上,张姞民身体力行,继续编写了一系列的科普书籍。

1954年,“通俗读物出版社”出版了她的《吃什么怎么吃》。

之后,她编写的书籍,跳出了她分管的“卫生”领域,扩大到自然科学领域,出版了《空气的故事》。

同一年,她还出版了《雷与闪》。

而课文的来源《日月星》也是这一年面世的。

1955年,张姞民编写出版了《谈卫生》。

同时,一系列科普文章,也在各种刊物上随处可见。

如《中学生》杂志1957年第1期上的科普小品《脑的卫生》。

《中学生》杂志1957年第5期上的科普小品《健康美》。

1957年,“通俗读物出版社”被撤销,这固然是与该社两个社长受到反右派的冲击,但也反映了通俗读物在当时的普遍认知中地位不高的现实困境。

比如,司马南的老丈人、五十年代初正年少得志、立志于文学创作的刘绍棠就认为通俗读物登不上大雅之堂,建议要缩减。

其实不能不说刘绍棠的看法没有道理。老舍、赵树理在五十年代初,主编了一份叫《说说唱唱》的刊物,目的也是面向大众,走通俗路线,但这种刊物上的作品,很难叫人读得下去。这个刊物后来也停刊了。

《说说唱唱》目录

随着“通俗读物出版社”四年生存期的终结,编辑人员各奔东西,而张姞民却转入到人民出版社,成为该社的一名编辑。

在专门出版领袖、时政书籍的人民出版社,张姞民一直工作到退休,足以说明张姞民各方面的素质都通过了可以称着中国第一家哲学社会科学综合性出版社的严格审查与考验。

一直到八十年代末,张姞民八十岁左右,还活跃着各种社会活动中。

不过,那时候,张姞民并不知道,她的《太阳》被收入到小学教科书中。

或许,她知道《太阳》这篇课文来自于她五十年代编撰的《日月星》,但她并没有认为这些文章有什么让她有炫耀的地方。

这也是张姞民的身份与经历,一直不为人们所知的原因。

那么,建国后,张姞民为什么能够一路顺风地走进中国的最知名的时政出版社,并且在这个出版社里奉献了她的一生呢?

我们不能不说,这与张姞民思想高洁、天生聪颖、学习刻苦,有着很大的关系。

让我们随着时光倒流,回到建国前的时光,看看张姞民的求学、求索经历。

我们到民国的报纸中,查到张姞民的最早信息,是在《京报》1935年7月3日的一篇报道中。

这篇报道主题是“竞争学业,学生得奖。”

报道说,北京华光女中的女学生们,学习非常认真,争夺奖学金非常激烈。在这篇报道中,提到了各年级获得奖学金的名单,其中就提到了张姞民。

这篇报道提到了高中三张姞民,得奖学金现金洋二十五元。

这也意味着,在1935年学期终了,张姞民应该在高中三年级。

按照常规计算,高中毕业的女生一般在十八、九岁左右,那么,我们可以测算一下,张姞民大致出生于1917—1919年左右。

接下来,我们在《益世报(北京)》1935 年 8 月 8 日的报纸上,看到张姞民考上了燕京大学的报道。

报道标题是:燕大一年級新生昨日揭曉。

这篇报道称:燕京大学文法学院,取男生98名,女生36名,理学院取男生71名,女生17名。总共取男女169名,女生53名。

张姞民的名单,出现在录取学生名单的理学院板块中。

燕京大学是由美国人主办的教会大学,冰心曾经是这个大学的学生。能考入这个大学,成绩是非常优秀的。

但也可以看出,当时能够进入这所大学,至少必须有家境优渥作为后盾保证。

然而,这对张姞民却是一个例外。

网上有资料说,张姞民是清代书画家吴煦之外孙女。

我们查了一下资料,吴煦的资料如下:

吴煦(1861-1944),字子和,光绪十六年(1890)进士。工书法。卒年八十四。清代书画家。(宋元明清书画家年表)(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304页)。

这只能说明张姞民出生在一个书香门弟,但并不意味着,她能够得到这个家庭的恩宠,获得学习深造的机会。

重男轻女的魔咒,使张姞民最初并没有获得上学的资格。

她的哥哥张尧民,也是燕京大学的一名学生,毕业于1929年,看着哥哥意气风发地受到良好学习教育,张姞民暗下决心,以“学”养“学”,她能在光华女中毕业的时候,获得奖学金,延续她的学业,足可见她付出的辛勤与努力。

进入燕京大学,张姞民实现了她的最初理想。但是,家庭拮据始终是她挥之不去的幽灵,因为家境困难,她不得不中途辍学,离开她心心念念的校园。

为了谋生,她来到香山脚下一户人家担任家庭教师,但她始终不甘心就此与她的求学之梦断绝,二年后,1937年,她再次报考燕京大学,考上了家政系。

此刻,日本人已经包围了北平城,北京的国立大学纷纷南迁,而燕京大学依仗着是美国人所办的学校,决定留守在北平。

校园因为有着自己的特殊身份,而成为日本铁蹄四处踩踏的北平城里的一个孤岛。

就在这个特殊的时空里,张姞民继续保持着她的学习钻劲,获得了免学费奖学金,维持了她学习所需的费用,度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

1941年夏,她顺利毕业,获得理学士。而这时候,离珍珠港日本人对美国大开杀戒不过半年,张姞民不甘心成为亡国奴,和她意气相投的同学,义无反顾地决定奔赴大后方。

1941年毕业照

燕京大学的校长是司徒雷登。在中国的抗日战争中,他明显倾向于中国,他曾经协助中国学生制定逃离沦陷区的路线,在他的思路中,有两条逃亡路线。对此,司徒雷登曾经在他的回忆中详细地加以说明:“其中一条线路是沿着北京—汉口铁路南下,再深入内陆,另一条途经上海,还有一条更加安全,但路程极长,尤其适合女生,是通过香港、仰光、再沿滇缅公路前行。”

燕京大学时期的司徒雷登先生

而张姞民投奔大后方,正走的是司徒雷登所指称的这一条对于女生来说最安全的路线。

经过长途跋涉,张姞民与几位女同学从上海经香港再到缅甸,绕道来到昆明,到达成都。相继在那里的迁移到内地的大学里当助教与讲师。

抗战胜利后,张姞民与同学,走了四十多天,来到了上海,在中国国际救济委员会工作了一段时间。上海解放后,她回到了北京,与久别的老母团聚。

也就在北京,她进入了文化部科普局工作,这样,就可以接榫上我们上面提到的张姞民建国后的人生经历。

从张姞民的求学经历来看,她意志坚定,好学上进,无论是中学阶段,还是进入著名的大学,她都取得优异成绩。在国难当头的黑暗时刻,她追求光明,忠诚于国家,表现出了良好的气节,她所走过的人生前本,正是一个青年学子孜孜以求于国家振兴与复兴的上下求索的艰辛之路。

正是这份青年时代的历练与求索,使得她在人民共和国建成之后,她能够把自己的全部才华无私地奉献国家,在文化、科普领域都能做到风声水起的原因。

小学课文《太阳》仅仅是一篇纯粹的科学小品,其中没有任何关于人生与信仰的铺陈与阐述,但是在文章的字里行间,如果我们对照张姞民非凡的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生经历,我们更能感受到,在这篇科学说明文里,正融入了张姞民一生追求光明、奉献国家的宏阔志向与实践努力。

1987年张姞民与校友的合影照

可以说,张姞民的现实人生,就是一个向太阳仰望、向太阳奔跑、向太阳回馈的书写者的耀眼的轨迹。了解她的这一段经历,我们能够更好地感受到科学的严谨术语后面的那一份充满着激情的热望,那一份报效国家的追光与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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