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三年归来,失忆前驸马对我爱答不理,失忆后驸马怕高攀我不起

曼珠评文化 2024-03-20 20:59:11
本文非原创,转载自网络,如有侵权,请私信我删除,谢谢~ 驸马征战三年未归,回来时是一脸清澈的愚蠢。 失忆前的段榆对我爱答不理,失忆后的段榆怕高攀我不起。 「公主,驸马已经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了!」 「他记起来没有?」 「没有。」 「快,宣进来挨亲!」 1 前方战事终于告捷,三军浩浩荡荡进关,我父皇带领朝野上下亲迎凯旋大军。 我盘算庆功宴还有两个时辰,打了个呵欠想要小憩一会。 侍女星河刚拉了床幔,院里便传来铿锵碰撞的盔甲声。 「启禀公主,是驸马回来了。」 星梦进来通禀,我心口跳了一下,慌忙从床上起来:「他回来干什么?」 我这般慌乱,就像是我背着他干了什么坏事。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夫君多年未归,做娘子的应该喜极而泣才是。 冷静下来后,我掩面叹了口气。 回来就回来吧,赶紧和离,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段家祖上乃开国元勋,世代忠良,是几朝的权臣。 段榆则是段家最出众的后生,若非是我任性,一定要父皇指婚,他将来必然要承袭老国公的爵位的。 他是少年英雄,十四岁跟随段家军上战场,十六那年便可率军作战,如今二十有六,几无败仗,战功赫赫。 只因我任性,段榆便 从天之骄子落为皇室附庸,他心中自然愤懑。 我们成亲没两年,前方战事吃紧,段国公一大把年纪亲自挂帅出征,段榆主动请缨奔赴战场,三年来,一封家书也无。 成亲后的第二次见面,我还怪紧张的。 许是等得急了,段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公主,段榆求见!」 我听星梦清脆的声音斥道:「驸马请噤声,莫惊扰公主殿下!」 我叹了口气:「唤他进来吧。」 我与驸马的孽缘都由我一时脑热而起,如今蹉跎五年,也是时候散了。 往后我养我的面首幕僚,他娶他的贤妻美妾。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段榆得到准许,推门而入,单膝行礼看似十分规矩,一双眼却死死盯着我:「臣参见公主。」 盔甲将他的身形衬得愈发健硕,坚毅地如同一座碑塔。 我垂眼打量着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 「公主......」段榆看向我身边的星河,欲言又止。 段榆从进来,眼睛就没有从我身上挪开过。 不愧是战场热血男儿,目光如同箭矢一般锋利。 他怕是恨不得刺穿我这个毁他前途的公主吧。 我吩咐星河道:「你和星梦去外面候着。」 「是。」 「是。」 两个贴身丫鬟行礼离开,房里只剩了我们两人。 五年未见,段榆本就比同龄人要少的稚气完全褪去,他身上的铁甲还没来得及脱下,上面满是兵刃留下的痕迹以及洗刷不掉的血渍。 段榆和我的卧室格格不入,或者说,他实在是太适合战场了。 这样的好男儿应该去建功立业,而不该被驸马这个名头圈住。 这几年我一直为我的懵懂任性反省,因此也早已上达天听,待段榆征战归来,便与他和离。 不过再次见面,看他雄姿英发的模样,我依旧意动。 我佯装按按眉心,实际上是掩饰内心波澜:「驸马为何不去准备庆功宴,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 「公主莫说这样赌气的话,多年未见,臣有话对公主说。」 他未起身,半跪在我腿边,以一种似曾相识的目光抬眼望向我。 我心中藏着事情,不愿与他迂回:「本宫也有话同你说。你我……」 「我先说!」他猛然将手搭在我的膝盖上,急切道:「臣日夜思念公主,却忘了和公主的恩爱往日,心痛难当。驭舟如此愧对公主,实在该死!」 「……」 来人呐,把这个假段榆给我带下去! 我盯着段榆的眼睛,猛然想起来了。 这似曾相识的神色,上次看见还是在别院那条西域进贡的大犬脸上! 他眼巴巴地瞧我,反倒是把我弄得哑口无言。 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并非你忘了,而是你我根本没有恩爱过? 我小心试探:「都忘了?」 他重重点头:「都忘了。」 我大喜过望:「真的?」 他悲痛欲绝:「真的!」 那还和离个屁啊! 2 「驸马班师回朝,想来应极为疲累,星河,快,伺候驸马上床歇歇!」 送到嘴边的肉,这种好事我岂能放过? 段榆麦色的脸红得发紫,却一边伸手卸了盔甲,一边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口水咽了一半,听星河在外报道:「公主,驸马,宫里蔡公公来宣驸马觐见。」 「……」 驸马失忆这回事,我早有所耳闻。 听说是受了重伤后高烧两日,再次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了。 好在祖传武艺是刻在骨子里的,不影响上阵杀敌。 但我没想到,段榆失忆的后劲这么大。 说起我和段榆的冷战,责任完全在他。 当年我和段榆如愿大婚,洞房花烛夜,段榆赌气却又不好发作,跟我隔着一张桌子直挺挺站了一晚上桩。 他这幅态度,难道让我纡尊降贵去向他俯首帖耳?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长公主! 第二天我便把段榆「遣送」回了段家,他也再未登我公主府,我们二人就此分居。 但不似段榆对我那样冷心冷肺,我是极喜爱他的。 十六岁那年他初露头角,宴会上一杆银枪使得极为漂亮,当时我就把他划为我的驸马备选之中,并且告诉我那些妹妹不要打他的主意。 我的那些妹妹们以一个极为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笑话。 我不想和她们一般见识,大温朝重文轻武,她们更喜欢柳丞相家的那个书呆子,看不上段榆再正常不过。 我实在是不知柳景有什么好的,一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病弱书生。 他只长了一副白面皮,又略有些才气,但自幼体弱,成日呆在书房念书人都念傻了。 他及冠时,家中长辈为他起表字无恙,就是怕他哪天不小心没了。 哪赶得上身强体壮的段榆,光看着就精神。 我也做了两手准备,告诉我那月老转世酷爱指婚的父皇,别瞎给段榆点鸳鸯谱。 我父皇当时以为我是心血来潮,对我敷衍了事。 直到五年前,段榆救我于马蹄之下,他站在我身前,徒手挡住了一匹惊马的前蹄。 他像一头健硕的雄兽,在离我不止一指的距离前将我稳稳护在身后,我心口扑通扑通的,想把这头猛兽驯服到我的公主府里。 英雄救美,美当即就决定恩将仇报。 如果段榆不进我公主府,我的容貌、我的身材,还有我社交的利益、美好得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是灵魂都会被毁了! 回宫后,我便让父皇给我和他赐婚。 要不说我父皇宠我呢,他当即就答应了。 同公主结亲,说好听点是至上皇恩,从此成为皇室宗亲,走上人生巅峰。 但往难听了说,那不就是最强赘婿么。 但我父皇根本不考虑他段老将军血溅盘龙柱的可能,立刻下旨将我们的婚事定在初秋。 当年段榆自然是极不情愿。 但是现在嘛……嘿嘿。 庆功宴我没了心思,便让星河去代我告病,只是我没想到,段榆回来得却早。 他失魂落魄:「公主,可是驭舟做错了什么?」他想抓我的手,却像是不敢,滞在空中又缩了回去,低着头:「臣再也不离开公主这么长时间了!求公主收回成命!」 他越说越激动,憋得双目通红,两只手紧攥,指节泛白。 我立刻了然。 父皇的效率还真快啊,让他离,他是真给我俩离。 「驸马,你冷静些。」我摆手。 「公主要和臣和离,让臣如何冷静?」 他抬头看我,眼里带着质问我和伤心欲绝。 说完后紧抿着嘴唇,好大块头的人,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仅不违和,还显得他楚楚可怜。 我咬牙。 我之前以为自己喜欢段榆只是慕强。 但没想到他这幅脆弱的样子我更受不了。 「你不想同本宫和离?」我故作姿态。 「臣自然不想!」他紧张地要命。 「段榆,这可是你求本宫的。」 段榆面露委屈和隐忍,眼眶泛红垂着眸子:「自然是臣求公主的。」 老天爷,我的驸马好可爱! 3 我清了清嗓:「我并未有与你和离之意,想来是父皇见你我聚少离多,才做主让你我和离。」 段榆闻言,像重新活过来似的,面色都红润了些许:「多谢公主!臣就知公主不会不要臣的。」 我点头,喜欢死了他这幅爱我的模样。 「都说让你冷静些。你我如此恩爱,多年未见本宫想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跟你和离呢?」 段榆闻言,脸登即红了。 「公主,夜深了……」段榆讷讷,不敢看我的脸。 「我们就寝吧。」 段榆说得极为短促,我以为是我的幻听。 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现在却紧张地手心发热,唤道:「星河,星梦,伺候更衣。」 头回身边睡个男人,我还有点不适应。 上回离段榆这么近,还是上回。 我发现段榆的块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一点,庞然大物睡在我身边,即使放缓了呼吸也很难忽视。 我只好转过身背对着他,怎么闭眼都睡不着。 段榆在我身后控制着呼吸,但是他的存在感依旧很强。 「公主。」他竟也没睡。 「嗯?」 「臣想讨个恩典。」 「你说。」 段榆想要什么,我倒是很感兴趣。 「许久未同公主共寝,臣可以抱着公主吗?」 「……」 「公主。」 「……」 「公主?」 「……」 「谢公主恩典。」 「?」 他长臂一伸,从我背后揽了上来。 我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段榆肌肉坚硬,似乎并非血肉之躯,但体温却比我高出不少,他的手搭在我腰间,烫得像块烙铁。 「公主,臣还想讨个恩典。」 他附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让我脑袋空空。 我脸红耳热,转头瞪他,佯怒:「哪有那么多恩典?」 我知道我再不说话,这人就会继续得寸进尺。 他却将我的身子扳正,俯身欺上,手指摩挲着我的唇:「可以赏给臣吗?」 他不等我回答,吻上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段榆刚才的伏低做小都是假的。 一个少年成名,官拜将军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大犬。 他的吻极具侵略,我紧紧攥着他肩头的衣衫,浑身却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 这哪是狗,分明是吃人的狼! 我被他吻得双眸含泪,却听他得寸进尺道:「臣有伤在身,暂不能继续了,公主恕罪。」 我咬牙。 心中念着他剑伤未愈,忍住将人掀翻下床的冲动。 我以为跟段榆同塌而眠我会睡不着,但竟然在他怀里睡了个好觉。 只是现在已是深秋,梦中却被热醒。 「段榆,你怎么这般烫?」 段榆发烧了。 太医急匆匆赶到,说是驸马有伤再身却日夜兼程回朝劳累过度,这才病了。 昨日段榆和衣而卧,当太医为他褪下衣衫,我才看到他身上新伤盖着旧疤。 他胸口那一箭差点要了他的命去,此刻血肉模糊得流了脓。 太医妥善给他重新处理着伤口,段榆头上滴着豆大的汗珠。 许是疼醒了,段榆虚弱张口:「公主……」 「何事?」我站在床边,心中又急又紧。 「臣想讨个恩典。」 「你且说。」 段榆为朝廷征战沙场,他要什么恩典都是给得的! 「牵手。」 段榆向我伸出了左手。 太医的动作肉眼可见地抖了抖。 不好意思,见笑了。 我笑眯眯将手递到段榆手心:「本宫在这儿陪你。」 段榆看起来安心了不少,轻轻捏着我的手,十分小心。 倒是我,看着太医给他处理伤口的动作紧张地将他握紧:「付太医,动作小心点。」 太医不敢做声。 「公主,臣不疼。」 他的手很大,我的手在他手心里显得更纤细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粗粝的手,想来是惯用枪的缘故,他虎口处茧子磨得我生疼。 这人仗打惯了,在我面前也装什么铮铮铁骨。 太医手脚还算麻利,我却度日如年。 4 遣了星河去煎药,房里只剩我们二人:「你可以把手放开了。」 段榆左手却更用力了些:「这可是臣讨的恩典,公主竟说话不算了么?」 「……」 失忆后的驸马愚蠢,却实在可爱。 我坐在他床边:「自然是算的。」 他神色缓和了些,又一副痴痴姿态将我的手握在心口那处伤下:「公主刚刚可是心疼臣了?」 「那是自然。」 他另一只手也覆上,懊悔道:「臣竟将公主忘了,想必都是些极美好的回忆。公主,往后都讲给臣听可好?」 说起这个我有些心虚:「我与驸马刚成亲没多久战事就开始了,实则……也没有什么回忆。」 他却笑:「公主是羞了。」 「公主,我听说京城的望月楼最为热闹,今晚不如换个口味,同臣出府去看看?」 段榆失忆后自然看什么都新鲜,望月楼我都去厌了,不过见段榆一脸期待的模样,我还是点头应好。 坊间点了灯火,自我父皇上位,便取消了宵禁,此时正是街上正是热闹之时。 有段榆在,我放心得屏退侍从,只带了星河一人前往望月楼。 路上的小贩售卖的小玩意倒是有趣,我正和段榆挑拣,一辆马车向我们急急冲来。 发狂的马儿,喧嚣的街道,以及身边的人。 段榆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将马车的方向一下就调转了。 他走向我,我恍然间回到对他倾心的那一天。 「公主?」他见我愣神,以为我是吓坏了。 「无碍。」 我将手搭在了段榆臂上,一想到这人往后就是我的了,心里就熨帖。 「参见公主,惊扰公主大驾,臣该死。」 从车上下来的人面若冠玉,神清骨秀,一身湖绿长袍衬得他气度非凡。 只是身形比起我家驸马过于瘦削了。 「柳无恙?」 听说柳景如今成了礼部侍郎,最为勤勉,现下这个时候,说不定是刚从礼部出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 丞相府邸好似不在这个方向。 柳景答道:「是晋王之约,今晚在望月楼小叙。」 我就知道,除了我那皇弟,没人能约出他来:「那便快去吧。」 因为不想让人打扰,所以我未告知柳景我们也要去那望月楼。 我们步行过去,自然晚柳景一步。 我和段榆进了他订的包间,却见他神色略有些僵硬。 「驸马,你怎么了?」 被问到,段榆撇开脸,低头不看我。 闹脾气? 我故意道:「不说便罢了,驸马要是心情不虞,不若现在打道回府。」 他急了:「公主!」 转而扣着桌布:「公主为何叫那柳景的表字,却不如此唤我。」 原来是吃醋了。 眼前的段榆转眼就变得可爱起来,我笑道:「我唤你驸马不好么?」 「好是好,只是不亲。」 我笑道:「那我便唤你驭舟,如何?」 听我唤他表字,段榆的手指头僵硬了一瞬,把桌布戳出一个洞来。 我哭笑不得,段榆红着脖子问道:「以前公主可这么叫过?」 我实话实说:「不曾。」 段榆急了:「为何不曾?」 我信口拈来:「你以前喜欢我唤你驸马的。」 段榆闻言,没有再纠结,只是意味深长地看我:「以前应也是想要你唤我表字,只是没机会说罢了。」 我笑而不语。 你可真是太不了解自己了。 以前的你,恨不得离我远远的,怎么会想听我叫你表字呢。 段榆又搓了一会桌布,才问:「臣听别人说,公主从小便与柳侍郎亲厚,可是真的?」 我瞪了眼:「你听谁说的?」 哪个敢在驸马面前乱嚼我的舌根? 「那就是真的了。」 一大只段榆委屈巴巴。 5 我同柳无恙确实是幼时的玩伴,只因他同我皇弟,也就是晋王走得亲近。 我母后去世早,只留下我们姐弟互相扶持。皇弟的玩伴,我自然是会接触一些的。 只是这些也都是我及笄前的老黄历了,现在我二人鲜少见面,就算是见到,也如刚才那般克己复礼。 是有些情谊,却根本谈不上「亲厚」二字。 我懒得解释,看着段榆的眼睛道:「这世上男子谁能及我驸马万分之一?」 段榆努力想压下自己扬起的嘴角:「公主如此厚爱,段榆受之有愧。」脸却因为过于开心而抽搐。 我偷笑。 驸马明明脸上写满了OS「别停,继续夸」。 星河在一边听的脸颊绯红,道:「公主,奴婢去催菜。」 她有眼色地出去了,房里只剩了我们两个,气氛氤氲。 我们没怎么说话,但是我心里高兴,从前从未有体验过这种滋味。 只是这样的气氛没有坚持多久,就听到隔壁传来细微的叫声,好像在喊着「不要」。 「可是有人求救?」我站了起来,没想到望月楼还有这欺男霸女的勾当! 段榆却红着脸拉住了我的胳膊,让我不要动。 我正欲开口,却听那叫声逐渐变成了吟哦。 我:「……」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压在我们相邻的那个墙壁上做的。 习武之人听力极佳,段榆握着我的手紧了些,耳根红得发紫:「公主,臣……」 「不许讨什么恩典!」我像炸了毛的猫。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怎能做那种勾当! 他先是愣了愣,随即笑了:「公主,臣是说,去叫人换一间房吧。」 他眼里面的戏谑似乎是知道了我刚才在想什么,我羞愤不已:「换什么换,这种地方本宫一刻也不想呆!星河,回府!」 「是。」 星河在外立刻应声道。 段榆乖乖跟在我身后,意有所指:「回府也好。」 我:「……」 段榆回程路上走得飞快,若非照顾我,可能真的是要飞回去了。 他丝毫不掩饰:「公主,臣的伤已经养好了。」 我要看他的伤口,他便像听到了什么密令。 急切地将外衫撕下凑到我身前,我任他亲吻拥抱,然后在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抓住他的手:「驸马,本宫小日子到了。」 段榆:「……」 6 我的妆奁中多了一只白玉簪,款式大气,玉质温润,想来是我那宝贝夫君送我的小惊喜。 我示意星河:「只簪这个吧。」 星河道:「公主,今日要去诗会,只簪这个出门子会不会太素了?」 我行事向来高调,一个素钗出门完全不是我的风格。 「就簪这支!」 我看这只簪亮眼得厉害,整匣首饰都不及此簪一半光鲜。 段榆见我头上的簪子,神情有些忸怩,我抚了抚玉簪:「眼光不错。」 段榆的脸又红了,说什么都非要送我去诗会。 颐园诗会在京城中基本上一个月举办一次,我平时懒得去凑那热闹。 但这次是柳景举办,我不好推辞,只好应邀。 为了搭配段榆的玉簪,我特意穿了件色长袍。 「几日未见长姐,瞧着竟有些憔悴了。您现在也不是十几岁的花蔻年纪了,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来人是我那小娘养的妹妹,三公主温云颜,她的母妃李氏便是当今皇后,李家如今在朝野颇有些势力,我这五妹妹就跋扈了些。 我却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朝廷刚刚打完一场仗,如今是百废待兴的时候,你我受万人供养,此刻百姓贫苦,本宫可不忍心还过得像皇妹这般如此滋润。」 她面目狰狞地正想回复些什么,却突然又变回了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我正要为她的绝活叫好,就听身后有人过来。 「长姐。」 「参见长公主,三公主。」 是我皇弟温晨煜,和柳景柳无恙。 难怪,原来是柳景到了。 7 温云颜心仪柳景,这不是什么稀罕事。 「柳侍郎。」 温颜云朝柳景行了一礼,柳景赶紧弯腰回礼。 诗会无非是一群酸人说些酸话作些酸诗,我打了个哈欠,想去园子里逛逛。 却听一男一女的谈话声。 「大皇姐跟她的驸马亦是恩爱夫妻,无恙哥哥你何必再苦等下去?」 「三公主慎言!」柳景的语气很重,似乎生气了。 我又听柳景道:「我与长公主自幼相识,若非段榆横刀夺爱……」 「她眼中根本就没有过你!」 我震惊又觉得好笑,柳景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心思的? 不过温云颜倒是说的没错,就算没有段榆,我也并不会心仪柳景的。 「我与长公主之间的事,不需外人评断!」 我鲜少听见柳景这样愤怒的语气,他甩袖离开,看到了假山边小路外站着的我。 有点尴尬。 如果此刻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显得太刻意了。 温云颜追出来,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气急败坏:「你快告诉他,你心里根本没有他!」 我看着她的样子,哪有一点公主的端庄。 「你死了这份心吧。」 我看着温云颜道。 招柳景做驸马,柳家是真的会血谏。 柳景似乎误会了我的话:「长公主,」他上前一步,似乎情难自抑:「当年臣初登科,便想求圣上赐婚,没曾想却是晚了一步,让那段榆……」 「让我如何?」 段榆厉声打断,我转脸看到来人,怒气冲冲朝柳景走来:「柳侍郎,你逾矩了。」 他还算得上客气,可能也是害怕一拳下去就得求柳景不要死。 柳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同公主本是青梅竹马,你凭何配她?」 「就凭我段榆替朝廷立下的功劳!」 段榆将我拉到身后,这个动作刺激到了柳景。 柳景道:「段将军征战沙场劳苦功高,待哪日将军马革裹尸,鄙人定会好好照料公主。」 若非我亲而所闻,是万万不会相信此话出于他口。 我震惊到忘记说话,段榆却也像被针扎了一样,咬牙:「柳侍郎不如好好照料自个儿身体,万一英年早逝,可是朝廷的一大损失。」 好家伙,听他们这一说,这两人好像一个活不过一个。 好好的诗会晦气得很,我看见闻声赶来的温晨煜正在看好戏,真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 我拽住段榆:「驸马,我们走。」 段榆像个赌气的孩子,他站在原地,我是拉不动他的。 「你不走,本宫自己走!」 眼看着诗会的人都要聚过来了,我绝不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段榆这才挪动了脚步,柳景却在身后不依不饶:「长公主,臣会等!」 段榆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步伐快了起来。 他是骑马来接我的,我坐在他身前,一路上他也没说话。 「我同柳无恙只是……」 「公主不必与我解释这些。」 他的语气有些僵硬。 「段榆,你慢一点!」 街上策马,他已经惊到了不少行人。 我心里害怕,更多的是因为段榆冷着的脸。 「段榆,本宫让你慢一点!」 自失忆来对我俯首帖耳的段榆此刻对我的话视若罔闻,他带我飞奔回了家,下马后就将我抱进了卧室。 「段榆,放开!」 这些天我同驸马柔情蜜意,星河见了只以为这是我们的小情趣,还在一边吩咐下人都离卧室远些,别打扰我们。 段榆畅通无阻地带我进了卧室,将我放在床上又欺身上来。 「段榆,你冷静一点,有些话我……」 虽然我馋他身子,但不代表我愿意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接受。 他现在愤怒得像一头狮子,此刻对他来说哪是欢好,分明就是发泄。 我自然不会如此折辱自己。 段榆根本不听,如同失去理智一般。 8 「啪。」 这是我第一次打人耳光,段榆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伏在我身上愣了很久,我别开脸,房里气氛安静得压抑。 「公主赎罪。」 他似乎想通了什么,站起了身。 我不依不饶,整理了衣襟冷笑:「驸马变脸可真快。」 我以为他立刻会哄我,没想到他却站在那里问道:「当年真如那柳景所说,若非我横插一脚,你就与他成了那恩爱鸳鸯?」 「段榆!」 他突然间的态度转变令我接受不了。 「看来是真的了。」 我咬牙:「本宫与柳无恙清清白白,驸马妥当措辞。」 段榆却突然问道:「臣征战沙场之时,公主也盼着我死吗?」 「你在胡说什么?!」 「公主莫要装了,」段榆舒了一口气,似乎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臣什么都想起来了,公主不必再哄骗臣。」 听到这个消息,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你……什么都想起来了?」 「自然。这些日子,公主逗我逗得可还算得趣?」 我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就如同一层窗户纸一样被段榆狠狠撕裂。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段榆一个人自顾自道:「既然公主当时也起了同臣和离的心思,臣自当遂公主心意。」 我双手抓了床单,只觉得手心冰凉:「段榆,当时可是你求我不要和离的!」 「公主愚弄我到现在还不够吗?」 段榆冷着脸。 我就知道,强扭的瓜没有好下场。 「好,那你给本宫滚。」 我将头上的玉簪摘下,扔在地上碎成两半。 段榆双眼登即红了,蹲下身将玉捡起,锋利的断面割破了他的手心。 他手心滴了血,却还紧紧攥着,另一只手从领口掏出一块玉来。 「还与公主,驭舟再不纠缠。」 段榆走得十分利落,待我起身看清他放在桌上的玉时,人已经出了公主府。 9 「星河,将驸马唤回来!」 我握着还有段榆体温的玉,似乎知道了什么。 失忆后的段榆为何会下意识觉得我和他恩爱? 段榆又是何时恢复的记忆? 若是今天之前,他在诗会上和柳景说的那番话又是为何? 我必须和段榆说清楚。 段榆被叫回来,依旧冷着脸,似乎对我半分情意也无。 我抚摸着玉上刻着的「卿竹」二字,正是我的乳名。 这是我从小戴在身上的,赐婚后,我托父皇将此玉混在赏赐中给了段榆。 他分明是知道这块玉是我的贴身之物。 「这块玉为何在你身上。」 「公主唤臣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让你答,你便答。」 我现在的样子可能凶煞极了,把段榆都吓得双眼含泪,话都说不出来。 段榆深吸一口气才道:「这玉是公主赐给臣唯一的东西,臣自然会戴在身上。」 「你心仪本宫?从失忆前就如此?」 我现在怀疑是我自己的问题。 柳景心仪我,我分毫察觉不到。 段榆心仪我,我以为他恨我入骨。 段榆突然激动起来:「若非臣心仪公主,怎会让公主折辱至此!」 他猩红着眼,随即又道:「当年是臣强娶,对公主不起,公主想报复我也是应该。」 他强娶我? 段榆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以为,我堂堂长公主,是你说娶就娶的?」 段家就算再厉害,还能高的过皇上去? 越是大家族,行事越要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让皇上拿住了把柄,剥官削爵。 我终于知道,当年我去父皇那里求他赐婚的身后,父皇那番奇怪的眼神是为了什么。 当年我以为他是觉得我过于任性。 现在知道,他可能是在看我俩笑话。 段榆迷茫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你以为本宫这些天与你装恩爱夫妻,就是为了逗闷子?」 段榆身体一颤,我将手中的玉扔给他,他稳稳接住。 「找个玉石匠,把那簪子修好了再给我送来吧。」 「臣、愚钝。」他指尖都在颤抖,嘴巴张了张,吐出三个字。 「听不懂是吧?」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人还想怎么样。 难道非要我说,我也心仪他,因为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才去找我父皇撒泼要他当我的驸马吗? 「我的意思就是,可以和离,你给我出去吧。」 「不,公主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段榆走到我身前,俯身同我视线平齐,我看见他的眸光在颤:「公主是说,真的想和我做恩爱夫妻。」 「本宫没说。」 我偏过头去,嘴硬。 这小子,心仪我为何成亲是那般推拒? 「公主说了,」段榆贴过来,鼻尖与我只隔了一根发丝,「公主叫我回来,不就是说这些的么。」 「可你不是让本宫和柳……唔……」 段榆不许我说出柳景的名字,他吻上了我。 青天白日我不该纵他的,可是我的下人们真的很有眼力劲,一转眼就清空了院子。 我以为床上的段榆会很凶,却不想他自己大汗淋漓,也舍不得弄疼我一点。 「臣想求公主赏臣一个孩儿。」 他细密的吻落下,大掌与我十指相扣。 「臣好喜欢公主。」 「卿竹,卿竹。」 段榆日记 01 今日的庆功宴,我发现了一个眼睛像星星一样的公主。 02 为什么女儿家都喜欢那些我一拳能打死十个的读书人?公主她也喜欢吗? 03 她喜欢。 今天状元游街,她堂堂公主竟也去凑热闹。 听闻她与状元柳景是从小的玩伴,向来亲厚。 那个文弱书生有什么好,今天的马差点冲撞了她,若不是我在,后果不堪设想。 救她时,我离她好近。 想要一直这般近。 金榜题名之后就是洞房花烛了,不行,我得快一点。 04 我让我爹去帮我提亲,他说他丢不起那人。 05 幸亏有职位在身,我自己也能 面见圣上。 皇上看我眼神有些奇怪,但是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可能是念我段家劳苦功高的缘故。 06 圣旨下来的好快。 我可以娶到她了。 07 她之前并不认识我,我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能吓到她。 08 我的新娘好漂亮,只是她确实不喜欢我。 她在床边坐了一夜,不愿让我上床。 09 我被赶回家了,不知道公主什么时候能消气。 10 要打仗了,好男儿当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保卫国土和家人。 我是公主的驸马,自然担子更重。 不知道她会不会感动呢。 11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们告诉我,我是将军段榆,因为重伤发烧烧坏了脑子。 我摸着怀里的温玉,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驸马。 只是我什么也记不得了。 12 我连公主的脸都想不起来,却很想念她。 哪怕我只看到玉上的「卿竹」二字,内心就会升起一股让我兴奋又舒服的感觉。 我很喜欢公主。 13 战争终于结束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的规矩好多,我一个驸马回家还需要通报。 我终于见到了梦中模糊的那张脸。 14 因为我随时可能战死,皇上对我这个驸马并不满意,想要我跟公主和离。 15 我又发烧了。 伤口很疼,但是公主怜惜我,我就不疼了。 16 今日出行,有辆不长眼的马车惊架。 我勒马的那一刻,想起了当年,一瞬间所有记忆涌上心间。 我又看到柳景了。 公主唤他柳无恙。 我哄了半天,才得一声「驭舟」。 原来这些美好的日子,都是我的梦。 公主为何要这样做呢? 是觉得愚弄我好笑?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她愚弄我一辈子。 17 公主今天戴了我送给她的玉簪。 我找了好久,这块玉和她赠我的那块材质最为接近。 我送她去了诗会,却看到柳景在。 柳景当着我的面和公主表明了心意,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逞起了口舌之快。 公主在柳景面前似乎有些不自然,也许是想起当年他们青梅竹马的时候。 我很失控,感觉心很空,需要什么填满。 我想假戏真做,以我的力气,公主绝无办法挣脱。 我想把她变成我的人。 但是…… 我坦白了一切,我希望她能过得好。 我以为我的美梦到此为止,但是她却把我叫了回来。 她说她也喜欢我。 我得逞了。 18 二皇子告诉我,当年是公主选了我做驸马,而不是我求的亲。 公主自己却不承认。 19 公主怀了我的孩儿。 是我的孩儿,我和公主的孩儿! 柳景脸都紫了。 20 孩子好烦。 公主的精力不在我身上了。 21 我装失忆想博得公主的关注。 公主却骗我,说我们的婚姻岌岌可危,要和我和离。 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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