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辛苦讨好，花光积蓄，求来我的姻缘。
“儿子，妈求你和她离婚吧！妈错了！”
女儿出生不久，她却乞求我离婚。
“妈累了。”我那一地鸡毛的婚后生活，使她精疲力竭。
两家人共处一室，狗血剧情不断，搅得无人安宁。
妻子的暴躁和冷漠，让我无地自容。
家已不成家，那就离了吧！
1
昨夜女儿整宿哭闹，我睡得不踏实。
早晨七点刚过，如雷般的敲门声和门铃齐响。
“哇！”孩子惊醒，爆出声嘶力竭的嚎哭。
顶着昏沉的脑袋，把门解锁，我被门外的巨力弹开。
“死绝了？这会儿才滚出来？”岳母嚷着跨进门，她儿子王勤和儿媳周晓雯随之而入。
没人正眼瞧我，他们径直闯入女儿所在的房间。
三人自带器具，直接抱起孩子称重，完全不顾她的状态。
“九两多，一个月瘦近一斤，你们是怎么带娃的？”岳母戳我鼻尖破口大骂。
“给钱，九万！”王勤挥出一耳光，伸出手掌顶在我胸口。
“对！谈好的，让你们带回家，瘦一两赔一万，抹零正好九万！”周晓雯附和。
“出去解决，别吓到月月。”妻子王静说着平静地接过孩子喂奶安抚。
为迎接新生命到来，妈妈提前半年预约好全城最好的医院和月子中心。
女儿平安降临，妻子也得到最好的照顾。可刚满月，她就带孩子回了娘家。
王家的房子仅六十多平，她宁可挤在狭小的屋里，也不愿跟我回家。
“你妈要孙子，我的女儿自己疼，离婚！”经我多番上门问询，妻子终道出缘由。
回家盘根究底，妈妈想起在月子中心和外人曾有过闲谈。
“我是说过还想要个孙子，但也没说不要孙女啊！她这是闹的哪出？”虽觉憋屈，但为了亲孙女，她当即决定随我登门致歉。
看在钱和我们的诚恳态度上，岳母一家答应“放人”，条件是每过一个月他们要亲自上门给孩子称重。
若女儿比上个月瘦了，我们得赔钱，一两一万。
这次他们之所以来势汹汹，只因听说妻子的母乳不足，孩子得提前断奶。
2
大早出门采购的妈妈，拖着早餐和食材归来。
“怎么了这事？”见我受三人围困，她忙赶上前解围。
王勤厉声说起女儿暴瘦之事，再次伸手要钱。
“当初你是怎么求我把女儿嫁到你们家的，又是如何承诺会带好娃的？再看看把我外孙女养成什么样了？瘦了一大圈，不是男娃，你不心疼是不？”岳母声泪俱下控诉。
我早已哑口无言，妈妈也没能接住此番责问，唯有先招呼众人先吃早饭。
没料到三人会这么早出现，食物准备不足，我们母子俩都没动筷。
“傻愣着做什么，快去看孩子，让静静出来吃。”岳母的颐指气使，我已习惯，麻木地起身进屋抱孩子。
妻子仍不跟我说话，绑个脸出门。自把母女俩从娘家接回，她好似对我有了怨恨，眼里还有藏不住的嫌弃。
女儿喝了奶粉，睡得很香，小脸粉嫩。
望着这个可爱的小生命，我倍感幸福，很快这份温馨被外头的争吵中断。
好在房间的隔音效果不赖，女儿没醒，我蹑手蹑脚走出查探。
“啧！”妻子见我现身，眉头一皱返回房间。
餐桌上仅留有小块馒头，妈妈面露苦色，缓缓站起准备收拾。
“没钱就离婚，人我们带回去！”王勤丢出手中的空杯，猛地踹开座椅。
“对，离！”岳母嘴里还在咀嚼。
“亲家，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
“都什么年代了，别扯这些没用的。现在养个孩子有多花钱，你晓得吧？这点小钱都拿不出，以后受委屈的还得是她们娘俩。”周晓雯打断妈妈话，漫不经心道。
妈妈竭力讨价还价，好话说尽，最终先上交一半并写下欠条，这才送走三人。
3
我和王静的婚礼，花去家中大半积蓄。
王家收了高额的彩礼，没给半分补贴。
尽管劳心费财，妈妈在婚宴上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我女儿是下嫁，你们家一定得对她好！”岳母这话，我妈多次表示认同。
无论样貌还是学历，王静的条件都比我优秀。所以在婚前，王家所提的各项条件，我们均极力配合。
换了大房子，再除去妻子怀孕和生产的开销，家中积累所剩无几。
“别担心，妈还有一笔定期存款，下个月到期。”妈妈听到我叹气，出言安慰。
我的工作稳定轻松，但收入不高，是妈妈托人所寻。加之自身没存款，每逢用钱之际，都得长辈出手。
我早就被精心喂养成玻璃罐里的蜜蜂，忘了如何采蜜，更不会渴望自由。
从前岳母一家总夸我老实、好脾气，不知何时，这些都成了缺点。
妈妈向来乐观，在我心中她无所不能，这会儿正在厨房忙碌。
不多时，她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高汤，随后喊出儿媳。
“鲫鱼汤，下奶！我弄很干净，绝对不腥！”妈妈柔声示好。
“为什么没奶，你们不知道？少惹我生气，比喝什么都强！还有，我胃不好，别再让我喝汤汤水水！”王静右手一挥，滚烫的白汤溢出，恰好滴落在她脚背。
“啊！”她单脚跳起，疯了似地尖叫，进卫生间前推翻那碗汤。
妈妈惊得捂嘴退至墙边，我麻木地走向拖把。这些日子，妻子时常因小事抓狂。
卫生间传出嚎哭，流水掩不住其中的悲痛。
4
从妻子的行为，可以看出她生病了。
妈妈暗中向从医的朋友打听，初步推断为“产后狂躁症”。
思虑再三，我提出带妻子上医院，却遭她捶打抓挠。
“我没病！有病的是你们！”她强烈拒绝看病，从此对我们的辱骂更甚。
在她看来，如今的处境，皆因嫁进我家所致。
无论是我的小心相处，还是妈妈贴心照顾，都不曾入她的眼。
“一无是处的老公，只手遮天的婆婆，这个家烂透了！”她时常把这话挂嘴边。
“一切为了孩子。”妈妈自我安慰，也提醒我要忍耐。
妻子要求独立的餐具和饭菜，她盘里的食物，不容他人沾染。
昨夜她念叨想吃虾，母亲大早买回新鲜食材，做了油焖大虾。
“有点咸。”她品尝时嘀咕了一声。
“怎么可能，我看看！”妈妈立即伸出筷子夹菜检查。
“不咸……”没等妈妈说完，妻子骤然起身，奋力摔掉筷子。
“别动我的菜，就这么难吗！存心不让我吃？那都别吃了！”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一把掀翻饭桌。
收拾残局时，听到妻子在给家人发语音，让他们来接她回家。
“放着宽敞的地儿不住，别老想往娘家跑。”岳母竟一反常态地反对女儿回去。
妻子加大音量，反复播放收到的语音，最后把手机摔烂跑回屋。
我和妈妈面面相觑，皆长舒一口气。只要岳母他们不来搅和，我们有信心和王静处好关系。
岂料事与愿违，第二天，岳母就带着王勤一家三口住了进来。
5
当初岳母收到几十万彩礼，即刻到银行还了儿子的房贷。
周晓雯一直在家带孩子，王勤所在的公司倒闭后，他便到朋友店里帮忙。
夫妻俩都没有正式工作，要还每月的贷款很是吃力。王家提出指定数额的彩礼时，早已想好那笔钱的用处。
如今所住的房子，在我们夫妻名下，这也是我能娶王静的条件。
既然房本上有女儿的名字，岳母和家人即可堂而皇之入住。
他们只说来照顾王静和月月，怕母女俩受委屈。看众人的架势，显然不止于此。
家里的房间恰好够用，加之有家人陪伴，妻子的脾气和气色皆有所改善，也让我们松了口气。
至于实情，妈妈多日外出打听后，告知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