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野
惟性所宅,真取不羁。控物自富,与率为期。
筑室松下,脱帽看诗。但知旦暮,不辨何时。
倘然适意,岂必有为。若其天放,如是得之。
倘然适意,岂必有为。若其天放,如是得之。天放:纯朴天然。《庄子·马蹄篇》“彼民有常性,织而衣,耕而食,是谓同德,一而不党,命曰天放。”
如果三、四句是对于规矩性的疏略,那么五六两句则更进一步,连目的性也是可有可无的了。当然,艺术创作不可能完全没有规矩,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目的,所以在疏野之中只是将这种规矩性与目的性尽量加以简略。
然而没有规矩是为了体任最基本的规矩,无所目的是为了感悟最本质的真理。因为人作为地球上精神性最强的一种生物,虽然能够时时刻刻感悟到精神对于人的影响,但对于精神的种种奇妙的作用机制却不能完全说的清楚。人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周边世界的种种变化,即使这些变化无关自己的切身利益,仍然会或为之喜,或为之忧。经过人的思维作用,人们或心有所得,也许只是半知半解,但也会生发出自然的喜悦并将之表达在艺术之中,它可能不够清晰的但却是真实的,此即为“倘然适意,岂必有为。”
这种不同的个体所感悟到的真实自然是有层次之分的,作者认为疏野的极致状态是“若其天放,如是得之。”什么是天放呢,根据上面《庄子·马蹄篇》的解释,这应该是一种人们抱朴含真,纯厚天然,和而不同,怡然自乐的状态。在这里个人与社会是一种和谐融洽的状态,个人的天放和社会的天放统一在了一起。
我们会发现,疏野本来是侧重于抒发创作者的个性本真的,其往往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特别在里面,然而到了疏野的极致状态,这种个性的内容反而因其返璞归真的指向趋向了天然,个性特征融入其中消失不见(这也包括疏野所容易引致的粗疏怪异),从个性出发最终不知不觉地又回到了共性,所以我们可以说疏野的极致是天然,是于法外求法,真外求真。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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