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怀疑任何事情。但有一件事你可以肯定：你现在正在思考。

这一观点成为17世纪哲学家笛卡尔哲学思想的特征。对笛卡尔来说，我们有思想可能是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

但是思想到底是什么呢？这是一个长期困扰笛卡尔等哲学家的谜题 —— 随着专家们试图弄清楚机器是否能真正思考，人工智能的兴起又赋予了这个谜题新的生命。

两派思想

对于什么是思想这个哲学问题，有两个主要的答案。

首先，思想可能是物质的东西。思想就像原子、粒子、猫、云和雨滴一样，是物质宇宙的一部分。这种立场被称为物理主义或唯物主义。

第二种观点是，思想可以脱离物质世界。它们不像原子，而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这种观点被称为二元论，因为它认为世界具有双重性质：精神和物质。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些观点之间的差异，考虑一个思想实验。

假设上帝从零开始建造这个世界。如果物理主义是正确的，那么上帝要产生思想所需要做的就是建立现实的基本物理组成部分 —— 基本粒子 —— 并将自然法则置于适当的位置。思想应该随之而来。

然而，如果二元论是正确的，那么把现实的基本规律和物理组成部分放在适当的位置将不会产生思想。现实的一些非物质方面将需要添加，因为思想是超越所有物质成分的东西。

为什么要成为唯物主义者？

如果思想是物理的，它们是什么物理的东西？一个合理的答案是它们是大脑状态。

这个答案是当代神经科学和心理学的基础。事实上，正是大脑和思想之间的明显联系使得唯物主义看起来似乎是可信的。

我们的大脑状态和我们的思想之间有很多关联。当某人感到疼痛，或者当他们想到过去或未来时，大脑的某些部分可以预见地“亮起来”。

位于脑干附近的海马体似乎与想象力和创造性思维有关，而左半球的布洛卡区似乎与言语和语言有关。

如何解释这些相关性呢？一个答案是，我们的思想只是大脑的不同状态。这个答案，如果正确的话，是支持唯物主义的。

为什么要成为二元论者？

也就是说，大脑状态和思想之间的相关性只是相关性。我们无法解释大脑状态 —— 或者任何物理状态 —— 是如何产生意识思维的。

在划火柴和点燃火柴之间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联系。但除了相关性，我们也有一个解释为什么火柴被点燃时。摩擦会在火柴头产生化学反应，从而释放能量。

对于思想和大脑状态之间的联系，我们没有类似的解释。毕竟，似乎有许多物质的东西是没有思想的。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大脑状态会产生思想，而椅子不会。

色彩科学家

我们最确定的事情 —— 我们有思想 —— 仍然是完全无法用物理术语解释的。这并不是因为缺乏努力。神经科学、哲学、认知科学和心理学都在努力解开这个谜团。

但更糟糕的是：我们可能永远无法解释思想是如何从神经状态产生的。要理解其中的原因，可以考虑澳大利亚哲学家弗兰克·杰克逊（Frank Jackson）的这个著名的思想实验。

玛丽一辈子都住在黑白房间里。她从未经历过颜色。然而，她也可以使用一台电脑，里面包含了宇宙的每一个物理方面的完整描述，包括体验颜色的所有物理和神经细节。她学会了这一切。

一天，玛丽离开房间，第一次体验了色彩。她学到了什么新东西吗？

我们很容易认为她是这样做的：她学会了体验颜色是什么感觉。但请记住，玛丽已经知道宇宙的每一个物理事实。

所以如果她学到了新的东西，那一定是一些非物理的事实。此外，她的学习来自于经验，这意味着一定有一些非物质方面的经验。

如果你认为玛丽通过离开房间学到了一些新东西，你必须接受二元论在某种形式上是正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不能用大脑的功能来解释思想，至少哲学家们是这样认为的。

思想和机器

解决“思想是什么”的问题并不能完全解决机器是否会思考的问题，但它会有所帮助。

如果思想是物理的，那么原则上，机器就没有理由不能思考。

然而，如果思想不是物理的，那么机器是否会思考就不那么清楚了。是否有可能以正确的方式让它们“连接”到非物质世界？这将取决于非物质思想如何与物质世界联系起来。

无论哪种方式，追求思想是什么的问题可能会对我们如何看待机器智能，以及我们在自然界中的位置产生重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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