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金莲药毒古今同,东萍一笑胜春风。
钱财尽付空余恨,泪洒公堂谁解衷?
话说这京城地界,一桩离婚官司闹得沸沸扬扬。原告燕东萍,三十出头年纪,身量纤纤,眉眼如画,却似冰霜覆面。被告乃其丈夫,生得敦厚寡言,此刻垂首立于堂下,双手紧攥衣角,面色灰败。
那庭审未开,燕东萍已先声夺人。她将一叠票据“啪”地拍在案上,声若裂帛:“法官明鉴!这些年房贷车贷、孩子吃穿用度,全凭我一人苦撑!”言罢,又亮出网店执照,道是自家经营得法,月入过万。旁听者窃窃私语,皆叹此女刚强。
其夫却只闷头不语,眼角余光瞥见女儿照片,喉头一滚,泪珠子便砸在地上。燕东萍见状冷笑,纤指直点他面门:“你何曾管过孩子?生日不问候,平日不露面!这般父爱,倒不如没有!”
堂上法官蹙眉,正欲发问,忽见其夫猛抬头,嗓音嘶哑:“法官……我这五年在京打工,每月寄她八千!”话音未落,满堂哗然。燕东萍脸色骤变,却强作镇定:“胡说!那些钱早贴补家用,与我何干?”
原来其夫本是河北乡下人,与燕东萍成婚十载,育有一女。五年前,他见同乡在京务工得利,便咬牙离乡,白日搬砖,夜间替人守仓库,省吃俭用攒下八千,月月雷打不动汇给妻女。初时燕东萍尚存温情,偶寄家书,附女儿照片。怎料近年他人网店生意红火,她渐嫌丈夫木讷,暗生离心。
去岁冬,燕东萍突提离婚,其夫苦求无果,只得随她去民政局。偏那办事员劝二人“冷静一月”,燕东萍竟借机发难,要女儿改姓,更逼其夫立誓永不相见。其夫终是血性翻涌,一纸诉状告上公堂。
庭审至末,燕东萍昂首道:“车房首付皆我积蓄,法官尽可查验!”法官翻看转账记录,果见其账户确有款项进出。而其夫却颤巍巍掏出一摞泛黄汇款单,边缘磨损,墨迹斑驳,五年六十张,张张写着“燕东萍亲启”。
燕东萍指尖发冷,强辩道:“这些钱早还了房贷!”法官长叹:“八千月供,五年四十八万,房贷总额不过四十万,余下八万何在?”燕东萍语塞,额角渗出细汗。
其夫忽跪地泣道:“我不争财产,只求常看看闺女……”满堂寂然,唯闻窗外老鸦哑啼。
判决既下,燕东萍得女得财,其夫却净身出户。退庭时,燕东萍忽对旁听席嫣然一笑,眸光流转,似春水漾波。镜头扫过,却见那处空无一人,唯有一束斜阳透过铁窗,将她影子拉得老长,如鬼如魅。
其夫踉跄出庭,怀中紧抱女儿旧衣。忽闻身后燕东萍娇声问办事员:“孩子改姓手续几时能办?”他浑身剧颤,一口血沫呛在喉间,生生咽下。
三月后,有网友曝出燕东萍与新欢同游西湖。照片中,她倚栏巧笑,裙裾飞扬,与庭审时判若两人。其夫仍租住城中村隔间,床头挂女儿周岁照,夜夜对墙喃喃:“爸没本事,爸对不住你……”
坊间传言,那日公堂上燕东萍所望之处,本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只是镜头未录。百姓嚼舌:“潘金莲喂武大郎喝药,好歹明刀明枪;这般笑着吃人骨血的,才是真狠毒!”
诗曰:
五年血汗化尘烟,一笑公堂孽债牵。
莫道金莲毒似鸩,温柔刀下骨难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