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周久视元年，也就是公元700年的时候，吐蕃的一个大将，名叫麴莽布支，他找了个族里人互相仇杀的借口，带着好几万兵马把昌松城，就是现在的甘肃古浪，给团团围住了。他还放出狠话，说如果唐朝人不交出他们保护的那些吐蕃贵族，他就要下令攻城，到时候城里头连鸡狗都不会放过。

瞧瞧，这感觉是不是跟1937年宛平城那会儿挺像的？

为啥吐蕃人会这么横行霸道呢？

三十年前那场大非川的大败，对唐军乃至整个唐朝来说都是个重创，直接后果就是安西四镇丢了，陇右那边也只能由攻转守。后来国内局势一乱，特别是武则天称帝后，唐和吐蕃的战争局势就变得复杂多了。像那些支持武则天的将领，比如王孝杰，打起仗来不要命；但那些心向唐朝的，就有点出工不出力的感觉了。就拿离昌松不远的凉州来说，吐蕃人打来，他们根本就不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还想着等朝廷的援军？那位则天大圣皇帝刚在东北那边跟契丹狠狠干了一仗，说是大胜，但其实打得挺惨。现在军队里人手不够，粮食武器都缺，指望着女皇陛下派救兵，还不如盼着吐蕃人突然发疯自己撤走呢，这还比较靠谱点。

守城的士兵虽然只有寥寥数千，但城墙还算牢靠，粮食供应也勉强跟得上。最重要的是，城里最大的官儿是个通过科举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文官，而且已经73岁高龄，是个老朽之人了。因此，不光是吐蕃人，大多数人都觉得，唐军现在也就只能死守昌松了，能撑多久算多久吧。

哎，那个倔老头居然不干了，还跟手下瞎咧咧，说：“你们瞧瞧对面那群家伙，一个个穿得跟新郎官似的，盔甲锃亮，明摆着就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嫩雏儿。对付他们，直接上去砍不就得了。”

觉得咱们这边占上风，还死守着干啥！于是那个老顽固把全城能打的，也就那么几千号人，都拉到城墙外头摆开阵势。吐蕃大军一到，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向人数比他们多十倍的敌人冲了过去。

在那乱糟糟的战场上，那个老顽固竟然杀了个痛快，进进出出了六次——嘿，虽然比起身强力壮的子龙兄，他还是少闯了一个来回。他把麴莽布支吓得魂飞魄散，这家伙带头逃跑，结果吐蕃军大乱，被砍下了2500颗脑袋。事情还没结束呢，战后那老顽固又让人堆了个京观，想给敌人来个下马威，吓得吐蕃人十多年都不敢往北边瞅一眼。

两年后，吐蕃那边派了人来长安访问。这使者论弥萨，因为背后有强大的国家撑腰，跟谁说话都不带怕的，就连见到女皇时也是一副镇定的模样。但奇怪的是，只要一看到某个老头儿，论弥萨头都不敢抬，非得鼓起勇气，才敢偷偷地瞄上一眼。说到“瞄”，就像《说文解字》里讲的，觇就是偷看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偷瞄啦。

武则天挺纳闷，就问论弥萨：“你这是咋的啦，得了啥怪病？”论弥萨支吾了半天，最后才吐露了真话：

以前洪源打仗那会儿，这位将军勇猛得很，杀了他。（《旧唐书·卷九十三·列传第四十三》）

啥叫“故欲识之”啊！在这么高级的场合，那位糟老头子难道还能真的一刀砍了你？用得着这么躲躲藏藏的吗？

说白了，就是两年前那次被砍的经历让我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并且这病到现在还没好！

对一个将军来说，能让敌人心里头吓得直哆嗦，那才是最了不起的荣耀。

1480年，也就是成化十六年，王越因为在威宁海打了一场大胜仗，杀了437个鞑靼人，被封为了威宁伯。他成了明朝因为打仗立功被封爵的三位文官里的一个，其他两位是王骥和王守仁。大家都叫他“王威宁”，从那以后，他的名声可就响当当的了。

那个糟老头子啊，他比王越多砍了五倍不止的人头，可仗一打完，他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啥干啥去了。还想着封侯呢？封个猴还差不多！

多亏了论弥萨的暗中帮忙，他才引起了武则天的注意。后来，在他80岁那年，终于当上了宰相，圆了一个文官最大的心愿。

他叫唐休璟，估计不少人都没咋听过这名字吧？

你没听说过也正常。毕竟在唐朝，像老唐这样厉害的猛男多得是，他这点能耐真不算啥，没啥好大肆吹嘘的。

【01】

了解点历史的朋友，肯定听过张巡这名字。在安史之乱那会儿，张巡死守着雎阳，硬是把叛军想切断唐军后勤线的计划给搅黄了，给最后的胜利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功劳大得很。

但说实话，张巡的好名声，大都是北宋那些文人为了政治需要，在编写唐书时一个劲儿吹捧出来的，甚至可以说是美化过的。回到唐朝那会儿，张巡的形象可没那么光彩照人，反而是争议一大堆。

757年，也就是至德二年那会儿，安史之乱正闹得不可开交。唐肃宗李亨为了给大家打气，打算好好奖赏那些有功的人。不过，他这心思不单纯，所以定的奖赏标准挺低。结果，不少投降的、叛变的，还有那反复无常的墙头草，都混进了奖赏名单里。李亨呢，也不管那么多，全都给批了。

为啥这么说呢？雎阳之战刚结束，局面乱成一锅粥。而且，大家伙儿都没找到张巡的踪迹，所以就有了“那时候有人说张巡投降了叛军”的说法（《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下·列传第一百四十》）。

这年头，就连阿猫阿狗都能混进去，咋就冒出那么多所谓的“薄巡者”呢？再说，那举报的理由也太站不住脚了吧——雎阳又不远，那儿的人也没全消失啊，随便过去打听打听不就啥都清楚了？

说白了，就是张巡这家伙让很多人不爽。原因其实很简单，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一个就知道死守的窝囊废，凭啥给他奖赏？

在雎阳之战那会儿，张巡可没少派人拼死冲出包围圈去求援。但那些手握大军，离得不远的贺兰进明、许叔冀、尚衡他们，愣是一个都没动弹。为啥他们不来帮忙，这背后的原因挺复杂，一两句话根本讲不清。不过咱们换个方式想想，假如张巡没决定死守，而是像唐休璟那样，带着手下跟叛军硬碰硬，哪怕叛军人数是他们的十多倍，那贺兰进明他们还会不会就这么看着不管呢？

也许吧。但更有可能的是，有人会忍不住，说不定还是在手下人的催促嚷嚷下，被逼得出兵帮忙。要是老张再冲动点会怎样？比如说，他不仅冲出城去野外迎战，还拿着一把破刀冲在最前头，甚至可能连盔甲都不要了，光着膀子或者就围条布，然后大喊大叫地一顿猛砍——就像李嗣业曾经做过的那样。

老张要是真动起来，整个大唐都得被他闹得翻天覆地。

别说贺兰进明、许叔冀和尚衡他们在几十里外了，你说要是几百里外的李光弼和仆固怀恩，甚至几千里外的安西、北庭的士兵们听说了这事儿，他们会不会也激动得嗷嗷叫，都想跑过来跟老张一起裸奔啊？

这事儿是不是感觉挺让人琢磨不透的？

说白了，那时候的风气就那样，懂不懂都得接受。要是说张巡因为出去乱打一气，丢了雎阳，还断了运河，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将们才不会管这些呢。他们就觉得，要是连野外打仗都打不赢，还算什么男子汉，还打个啥仗啊？干脆回家带孩子算了！

要说七千人怎么能野外战胜十几万人，这听起来可能吗？宇文泰是怎么做到只带一万人就打败了高欢的二十万大军？于仲文又是怎么带着八千人就把席毗罗的十万兵马全给歼灭了？还有李靖，他仅凭三千人就干掉了颉利可汗的五万大军，这是怎么做到的？再说太宗皇帝，他带着三千五百人就把十几万的夏军给灭了，还活捉了窦建德，逼降了王世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说，别扯那些废话，直接行动就对了。要是干赢了，封公封王，谁也不敢不服。要是干输了，最多就像薛仁贵那样，一口气贬二十多级，直接变回老百姓。你带着几千人在城里缩头缩脑，挨打不还手，这算哪门子事？咱们大唐的女人都不会干出这种丢脸的事儿，你还有脸要奖赏？

来说一个截然相反的事儿。

晚唐时候，武宁军的头头时溥，因为守着徐州这个重要地方，老被周边的邻居们眼红。他和杨行密、朱瑄、朱瑾、王师范这些邻居们关系都不好，经常动手动脚的。后来，朱温这家伙冒了出来，在河南混得风生水起后，也看上了徐州这块肥肉。他就去找杨行密商量，想让杨行密帮他一把，推荐他做淮南节度使。淮南节度使的地盘在扬州，老朱想去上任，必须经过徐州，所以他就去找时溥，想借个道儿过去。

时溥面对那假道伐虢的计谋，心里头明镜似的，觉得这种小把戏连小孩都糊弄不过去，肯定是不肯借道的。可朱温这家伙狡猾得很，他玩的可是连环计，就盼着你时溥不借道呢，这样一来，不就有理由开战了嘛！

这么说，朱温和李克用的军队，在当时那可是顶尖中的顶尖，就连河北三镇那些大佬们，也经常被他们打得直喊疼，徐州兵就更别提了。朱温的军队，不光勇猛，人数还多——一边跟老对手李克用你来我往地较量，一边还能把魏博镇收拾得服服帖帖，随便拉出个小分队，人数都比武宁镇的军队多。

本来兵力就少，又打不过对方，按常理来说，要么投降，要么死守不出。但时溥偏不走寻常路，他硬是要带着全部人马跟汴军（朱温是宣武军的头儿，在汴州，所以这么叫）到野外干一架。结果呢，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徐州兵几乎全军覆没，时溥自己骑着马，侥幸逃了一命。

这回可真是栽了跟头，该安安分分地投降或者死守了吧？哪那么容易！老时这家伙一溜烟跑回徐州，立马就开始张罗人马，东拼西凑拉了几万大军出去干仗，结果又玩了一出“孤身逃遁”。好吧，逃就逃吧，他又继续招兵，再打，再跑……

反正输赢生死都不是关键，最重要的就是得敢打野战，绝对不能胆怯。你要是胆小了，朱温那家伙就得逞了，说不定其他藩镇也会趁机来踩一脚，就连咱们镇上的大头兵和普通百姓都会看不起你，说不定啥时候就反了，直接把时溥的脑袋给剁了。

因此，就算他不想继续战斗也不行，非得进行野外作战不可。

一看老时如此勇猛，亲朋好友和邻居们都激动起来了。不光徐州镇上的年轻人争先恐后地报名保卫家乡，就连平时总爱闹矛盾的杨行密、王师范，还有远在河东的李克用，都纷纷慷慨解囊或者出力相助。那些实在太远来不了的，也都在远处大声吆喝几声，捧个人场。反正大家的立场都一样，那就是老时，我们全力支持你，跟那个姓朱的抗争到底！

说到天平军的朱瑄和泰宁军的朱瑾这两兄弟，他们跟时溥平时没少掐架，但这时候那些恩怨都不算数了。那啥才关键呢？自然是不能让时溥一个人独领风骚！得比比看，到底谁更厉害些。

在那之后的差不多十年光景里，朱瑄和朱瑾也跟着时溥，一次次单枪匹马逃跑，然后又一次次带着人马杀回来，就像是在不停播放同一首歌。反正，不管亏了多少，野战是打定了，非得野战不可，谁要是躲城里不敢出来，那就是怂包！

最后，三镇那边实在是打不动了，连派兵出去应战的人都找不出来了。时溥觉得实在没意思，干脆一把火把家烧了，决定跟城共存亡。朱瑄被抓住杀了，朱瑾呢，他跑去投靠了杨行密，之后还是跟朱温斗个不停，甚至还亲手干掉了朱温的大将庞师古，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02】

在各个朝代里，唐朝就像是那个一门心思往前冲的猛将——咱们老听到秦朝修长城、汉朝建长城、明朝也有长城，可谁听说过唐朝搞了个长城？

哎，说起来，宋朝那会儿可没长城这事儿。想必赵家人心里头啊，做梦都想着修座长城，但偏偏就是没那个条件，说实话，我还真为他们感到有点儿可惜呢。

那为啥唐朝人会这么狂热呢？

一个很关键的原因，就是南北朝那时候留下来的风气。咱们都知道，隋唐时期挺有“胡”味的，但这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想想从老祖宗炎黄二帝那会儿起，这几千年来，不管文明怎么进步，朝代怎么更替，汉人或者叫华夏人，一直牢牢守着黄河两岸那片最肥沃的土地。谁要敢来抢，非得追到死不可，比如匈奴；要么就慢慢被同化，变成中原文化的铁杆粉丝，就像以前自称“我蛮夷也”的楚人一样。可谁能想到呢，连三皇五帝加上周公孔圣都想不到，司马家那帮家伙居然把这块传了几千年的宝地给弄丢了，而且还丢给了胡人！

世世代代的汉人，在夷狄面前从来都是高傲得很，谁又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祖逖就天天早起练剑，还跑到河中间去挥锤击鼓，反正就是一心想着不把敌人赶出去，不把失地收回来，就誓不罢休。还有陈庆之，就带着七千梁朝士兵，竟然敢跟北魏的百万大军硬碰硬。再说桓温、陈裕这些人，虽然心里的小九九不一定是这个，但也得打起北伐的大旗，好拉拢人心，而且这场仗还必须得赢。不然的话，要么就像桓温那样，一辈子心里都不痛快，要么就像他儿子桓玄那样，风光一时，然后就完蛋了，还得被人当成笑柄。

打从祖逖那会儿起，就是建武元年，公元317年，一直到陈宣帝陈顼的时代，太建十二年，580年，这260多年里头，不管是东晋，还是后来的宋、齐、梁、陈这些朝代，每隔个十几年到二十年，就得浩浩荡荡地发动一次北伐。就好像谁要是不这么干，好像自己的正统地位就没了似的，所以啊，就算是拼了老命，也得去北伐。

你得知道，就在陈顼最后一次挥师北伐的第二年，杨坚就把周朝给推翻了，自己建立了隋朝，还改了年号叫开皇元年，也就是公元581年。说起来，东晋和南朝那些家伙，真的是拼尽全力了，那股子拼劲儿，几百年后的宋朝人可真是比不上。说实话，他们真的没啥大毛病可挑。

为啥北伐老打不胜呢？

这事儿原因挺复杂的，咱们这儿就先不说了。不过，如果有人硬要说北方的士兵比南方的士兵更勇猛善战，那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可得跟你理论理论了。

不管是哪个朝代的汉家军队，不管是在南方还是北方，要是打不过胡人，说白了，问题肯定出在自个儿家里头。胜利不了，就一个缘由，那就是自个儿内部有毛病。

原因其实挺直白——在冷兵器时代打仗，关键看的是士兵的身板、斗志，还有军队的整齐划一和守规矩，但最关键的，还是后勤供应，说白了，就是得腰包鼓。咱们都明白，从文明程度上讲，农耕那是稳稳胜过游牧，游牧又比渔猎强不少。往简单了说，就拿十亩地来比，好好耕种，养活一家三口那是不在话下，要是拿来放牛羊，养活自己一个人也挺轻松。但要是拿去渔猎（不是人工养的那种），嘿嘿，别说人了，连个影子你都见不着……

有些人老是在那儿自己瞎琢磨，说那些胡人都是吃肉喝奶长大的，所以天生就比吃谷物的汉人壮实。咱们的历史剧里，也老爱把匈奴人、契丹人、蒙古人都演得个个膀大腰圆的——但稍微动动脑子，这事儿根本就不靠谱。

汉朝那时候，派了不少使者去匈奴那边探情况。使者们回来一说，咱才知道，匈奴的普通家庭，就是他们说的“一帐”，大概五六口人，家里头也就一两匹马，两三头牛，还有十几只羊这样子。他们平时吃得挺简单，主要就是点奶制品和野菜，饿肚子是常有的事，有时候一天吃一顿，有时候两天才吃一顿。要是宰了家里的牲口，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不是天灾就是瘟疫。想活下去，那就得逃跑、当奴隶或者去抢掠别人。

所以说，天天吃肉这事儿，就算是草原上的贵族们也难以做到，更别说普通的牧民了。就算赶上风调雨顺的好年景，牧民们挨饿也是常有的事。他们吃的营养和热量，比同样条件下的农民少多了，真让人纳闷，他们怎么还能长得那么壮实呢？

其实，他们真实的样子更像是矮小瘦弱的游牧民族所拿手的兵种——轻骑兵，这种兵种主打的就是机动灵活。你想啊，那种通常只有300多公斤重的草原马，要是背上一个200多斤的大块头，再加上几十公斤重的盔甲武器，那画面得多奇怪、多不协调啊？

草原上的马匹，它们能驮的最大重量，大概就是150斤上下。所以说，如果胡人们真有那么壮实，像有些人瞎想或者在网上乱说的那样，那草原上的马恐怕早就因为承受不住，全都被压没了。

就是因为这种特别糟糕的生活环境，游牧民族才变得那么凶猛强悍，不然他们早就被大自然给淘汰了。但是啊，当那些看上去凶狠无比的草原骑兵铺天盖地冲来时，中原王朝的军队要是能不害怕、不逃跑，能挺过第一波的重创，那接下来转头逃跑，不管你怎么砍怎么杀都不敢回头的，肯定就是胡人了，这规矩从来都没变过。

本来身体条件、战斗技巧、武器装备都不行，军队的秩序和规矩也是差得老远，就仗着有战马优势在那里装腔作势，想着能白捡个便宜。要是吓不倒汉军，还不赶紧逃跑，难道等着当俘虏吗？

就拿刘裕打败南燕那事儿来说吧。公元408年，刘裕因为平了桓楚之乱，帮着晋朝稳住江山，立下大功，得以进朝帮忙治国，虽然没挂名，但跟“太上皇”似的，手握大权，心里头的野心也就更大了。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南燕的慕容超不老实，跑到淮北一通抢掠。刘裕一看，机会来了，立马决定往北打南燕，给自己的宏伟计划添上最关键的一块石头。

一看自己把个狠角色给惹来了，慕容超心里直打鼓，连忙着手准备防守。这时，征虏将军公孙五楼给他支了一招，说可以利用大岘山（就是现在的山东沂山）的地势险峻来坚守，慢慢磨掉晋军的兵力和斗志。同时，咱的骑兵厉害，可以去骚扰他们，甚至切断他们的粮草供应，这样一来，胜利就稳稳到手了。

结果，慕容超直接翻了个白眼，反问公孙五楼道：“你会守城吗？”这一问，直接把公孙五楼给问得哑口无言了。

哎，说白了，他们不光不擅长守城，攻城也是一塌糊涂。从匈奴那时候算起，快两千年了，游牧民族一直都是这样。要说稍微厉害点的，可能就女真人和满洲人，就连强悍得不得了的蒙古人也不行——要不是南宋自己内部乱了套，襄阳被围了快七年都没攻下来，最后怎么可能开城投降呢？

因此，当刘裕大军压境时，慕容超只得使出家族传下来的绝招，那就是撤离对大岘山这种骑兵难以施展的地方，到平地上和晋军硬碰硬。可鲜卑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那10万铁骑面对的，竟是刘裕那5万步兵为主的军队里藏着的杀手锏——4000辆战车！

战车这东西，早在800多年前的战国时候就已经不流行了。但你知道吗，在某些特殊的地势下，晋兵躲在高高的车厢挡板后头，远的时候就用弓弩一起射箭，近了就用长矛刺，结果让那些一向无敌的鲜卑骑兵吃了大亏，愣是一步都前进不了。时间一长，鲜卑兵那股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的草原脾气就上来了，结果他们一下子就散了，只剩下慕容超一个人在那儿发呆，不知所措。

要是连野战都打不赢，还能期待他们守住城池吗？结果没多久，都城广固，就是现在的山东益都，就被攻下来了，南燕国就这么灭亡了。

所以说，只要中原的皇帝们别瞎折腾，像五胡之乱、靖康之变，还有元朝清朝占领中原这些事，压根儿就可能避免——你以为“明军要是粮饷足，满人哪敢来挑战”这话只是开玩笑？那可是真真切切的历史事实！

【03】

胡人凶猛好战，他们打仗总喜欢一开始就来势汹汹，还特别会打胜仗时乘胜追击。相比之下，汉人身体健壮，意志力超强，尤其是特别能扛（人多力量大），而且职业军人多，战斗力杠杠的，装备和纪律也是一流的。要是能把这两者的长处合一块儿，会是个啥结果呢？

答案就是那些一听到战斗就兴奋不已的唐兵，哪怕身处绝境，他们也能斗志昂扬，战斗到底。

从刘渊这个匈奴人起头，北方的老大就换成了胡人，他们一口气统领了278年。结果呢，这好处最后全落到了一个名叫普六茹·那罗延的鲜卑山寨头目手里。

杨坚，那可是他的大名，纯正汉人血统，不含糊。就好比有的人进了外企工作，非得让人家叫他汤姆，挺洋气的。但要是哪天他跳槽回了国企，难道就不让他改回原来的名字王老二了？这不很自然的事儿嘛。

不过，名字倒是能改回去，让“国朝”从里到外都整得跟那些传统的汉人王朝没啥两样。但其他东西可以换，人嘛，就没那么容易换了。就像他们家后院那位出了名的厉害角色独孤伽罗，杨坚哪敢把她给甩了，再去娶个汉族姑娘啊？

这简直太离谱了！杨坚要是敢提休妻，那母老虎的脾气，就连尉迟迥的孙女这种“小插曲”都容不下，直接就能把小三给收拾了。吓得杨坚这家伙，骑上马就逃出了皇宫，结果在深山老林里转悠迷了路。还好，他那忠心耿耿的宰相赶紧把他给找回来了，不然的话，大隋朝的天都要翻个个儿了……

说起来杨坚一开朝会，那场面可热闹了，底下一大片蹲着的，全是像于仲文啊、贺若弼啊、史万岁啊，还有侯莫陈颖、尔朱敞、元谐、长孙晟、鱼俱罗这些鲜卑大佬。老杨夺宇文家的天下倒是挺轻松，但要让他把这些大多掌握大权的外族大臣给换了，那可就难喽。保证老杨得跑得比兔子还快，多少个宰相都劝不回来呢。

等到李渊和李世民这对姑表亲掌权的时候，情况其实也没改善多少。李世民为啥对尉迟敬德那么低声下气，像求贤若渴一样？还不是因为尉迟敬德来历不凡，他的曾祖是北魏的冠军将军、渔阳公尉迟本真，老爸是前隋的仪同大将军、常宁公，还被追赠为幽州都督，尉迟伽——这可是地地道道的鲜卑军事贵族家庭出身。能得到他一个人的忠心，那就等于得到了一堆勇猛善战的将士，这种划算的买卖，谁不想做呢？

借了别人的力，那些老辈传下的老规矩就很难再端起来了，所以隋唐那会儿怎会不乱呢？

比如说，就拿个事儿来说吧。

说起来，汉唐两朝都想拿下西域，可他们的打法跟结果却大不一样。汉朝嘛，就像是中原的老传统，兵马未动，粮草得早早备好，讲究的是自给自足，能不用外人帮忙就尽量不用。结果呢，从长安运出去的100斤粮食，到了西域能剩下的连10斤都不到，剩下的全在路上被人和马给吃光了，那可是几千里的路啊。这样一来，汉朝在西域打仗、管治的成本就高得吓人，国库根本撑不住。

那咱得咋办呢？有几个法子可以考虑。首先，要是真到了非打不可的地步，咱就学学闪电战，速战速决。打完不管输赢，赶紧撤，就像李广利远征大宛或者窦固的天山之战那样，速战速回。再一个办法，就是驻军加屯田。两汉时期的西域都护府那可是大名鼎鼎，但其实呢，就算在最风光的时候，驻军也就那么几千人。而且啊，这些人可不是为了显摆武力或者吓唬谁，主要是为了种地，不然就得饿肚子……

朝廷没法全靠内地补给，因为没那么多钱，所以只能自力更生。万一有外敌打进来或者藩国闹事咋办？小打小闹还能应付，要是闹大了，那就只能学学“十三勇士归玉门”的故事了——虽然听起来挺感人，但实际上没啥大用。

剩下的，就全靠天才出手了。比如说班超，他在西域守了30多年，就带着36个人，在各个国家间横着走，想抓哪个国君就抓哪个，想杀谁就杀谁，这等智勇双全，古往今来，可没几个人能做到啊！（《读通鉴论·卷七·明帝》里就是这么说的）那时候，汉朝朝廷给了他啥支持呢？就800个正规军，外加1000个在内地没人要的边角料，也就是些被赦免的重刑犯、游侠和无赖。说白了，就是这么一堆人。

班超一走，西域那边就乱套了。没办法，只能让班勇硬着头皮上，靠着班超老一辈的威望，勉强撑着场面。

到了唐朝，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走了另外一条路子。

唐军拿下西域，其实就是打败西突厥的战役。他们从长安运了些物资过去，但主要是前线弄不到和做不了的武器，而且数量也不多。那士兵们的吃喝咋解决呢？挺简单的，唐朝找了好多东突厥、回纥还有昭武九姓这些民族的雇佣兵，然后赶着好几十万的牛羊，跟着上万的主力唐军一起往西边走，这不啥都齐活了？

这就是草原上常见的打仗方式。唐军就像箭头一样冲在最前头，路上不管碰到哪个部落，能打就动手，能抢就抢，抢来的东西全给后面那些放牧的雇佣军。接着，这帮吃得满嘴流油的士兵，直接朝着西突厥的老巢冲过去，专门挑他们救援的地方打，逼他们决战，争取一战搞定。

打完仗一盘算，除了抢来的大片地盘和人丁，朝廷压根儿没花多少银子，反倒是感觉像是还捞了一笔小财……

你可别小看这“一点”，看着不起眼，但影响可大了。历史上每次打仗，特别是跟外族打，多半都是费力不讨好，钱花了不少，百姓生活还变差了。就像汉武帝刘彻跟匈奴打了四十多年，不仅把文景之治攒下的钱粮都耗光了，还把国内搜刮得底朝天，老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结果呢，朝廷里里外外都没人愿意再打下去了，逼得刘彻不得不下《轮台诏》来停止战争。

说说唐朝吧，从刚开始建立到安史之乱，这差不多140年的时间里，几乎天天都在打仗，到处都在战斗。他们硬是把地盘从河东、关中那一小块地方，打到了东边挨着大海，西边到咸海，北边直达西伯利亚，南边到交趾的辽阔大地，总面积超过了1200万平方公里。你说这是不是穷兵黩武？但瞧瞧他们得到的回报，武德之治、贞观之治、永徽之治、武周之治，还有那个了不起的开元盛世，简直了！

在这段时间里，唐朝的皇帝们，哪个没在位时消灭过几个小国，再搞出个名垂青史的太平盛世呢？不然的话，到了阴间，恐怕得被祖宗们排着队教训一顿……

【04】

为啥唐朝会那么牛呢？说起来，可能跟他们的混血有点关系，但更贴切地说，是“华夏与异族融合”。

为啥胡人老喜欢挑起战争呢？说白了，就是因为他们穷得叮当响，战争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本万利的抢劫生意。一开打，他们看着挺狠，一开始也冲得猛，但要是碰上个硬骨头，立马就怂了，跑得比谁都快。为啥呢？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人命就是他们打仗的唯一成本，死的人一多，那就要赔本了，再继续打下去还有啥意义？还不赶紧撤，难道等着吃亏啊？

传统上，汉人甚至那些被深度汉化的胡人，像满洲人在打仗时，基本不考虑经济成本，觉得那根本不算啥，反倒把政治因素，说白了就是君王的念头，看得特别重。就拿西汉时候两次远征大宛来说，那真是亏大了。宋朝那会儿打高粱河之战，从军事角度看，简直就是往火坑里跳。再说清朝乾隆时期，跟缅甸、越南打的几仗，就算赢了也是亏本的买卖。毕竟，内地附近的滇桂黔川这些地方，改土归流的事儿还没整明白呢，更远点的缅甸、越南，打下来咋管啊？

上位者一句话，众多士兵就算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条，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而且啊，不管这场仗最后是赢了还是输了，老百姓都是受害者。常常是打着打着，情况就越来越糟，赢了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最后搞得一团糟。

不过唐朝可真是个特别的存在。唐朝人打仗，那是相当会精打细算的。有时候，他们算的经济账甚至比政治账还要重要，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奇怪？就像李世民东征高勾骊那场大战，唐军把辽东给收复了，攻下了10座城池，杀了4万敌人，还俘虏了7万，强行迁移了几十万百姓，军资财货更是多得数不清，而自己这边才死了两千多人。这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赢得漂漂亮亮的。要是换成刘彻、杨广、赵光义这些人，肯定得让大军继续冲，争取一下就把对方国家给灭了。但李世民呢？他却觉得这场仗虽然赢了，但其实跟输了差不多，后悔得不行，觉得还不如不打呢！（《资治通鉴·卷一百九十八·唐纪第十四》里就是这么写的）。

为啥这么说呢？李世民自己试过了，他觉得高勾骊这个小国家，根本犯不着派大军去打，因为费力不讨好，打下了也捞不到啥好处。再说了，他已经想到一个更省钱还能灭国的招儿了。

高丽靠着山建城，攻打起来很难一下子攻下来。之前皇上亲自带兵出征，老百姓都没法种地了。打下来的城池，粮食全都被收走了。再加上后来闹旱灾，大半的老百姓都没吃的了。现在要是隔三差五派小部队去骚扰他们的边境，让他们整天忙着应付，扔下农具跑进城堡。过上几年，那地方千里之内都会变得荒凉，人心自然就散了。这样一来，鸭绿江以北的地方，不用打仗就能拿下了。”（《资治通鉴·卷一百九十八·唐纪第十四》）

就这样，唐朝陆陆续续派了些小队伍，骚扰和抢夺高勾骊，这一搞就是好几十年。搞得他们国家管不住事了，经济也垮了，老百姓都往外逃。等到时候一到，李治就那么轻轻一使劲，这个存在快一千年的老国家，一下子就垮塌了，再也没了。

这么做优点可不少，但就是效果来得慢，让人感觉不太过瘾。但李大帝就是豁达，有种“成功不必急于一时，但成功里必定有我份”的胸怀。最关键的是，他不仅懂政治，还特别懂经济。

但说实话，要想不考虑经济方面的压力，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唐朝刚开始那会儿，沿用的是从北朝流传下来的兵制，叫做府兵制。说白了，府兵制就像是秦汉时候兵农合一那套，不过被胡人给改良了一下。就是那些牧民们，平时在自己家的草场上放牧，一旦草原上的大汗发话了，他们就自己带上弓箭、刀子、马匹，还有牛羊，聚在一起去打仗。打赢了，战利品和抢来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奖赏，打完仗就各回各家继续放羊。说白了，就是士兵们自己掏钱出力给大汗打仗，胜利了才有回报。所以胡人一开始打仗都特拼命，特别是形势好的时候，更是猛得不行。但要是形势不妙，那就完蛋了，溃败得比谁都快。

说白了，这就是人的本性。要是没啥实实在在的好处，谁会豁出去干呢？

唐朝时期的府兵制，那可比鲜卑人靠老习惯和直觉搞出来的东西要高明、周全多了。就拿给府兵分田地这事儿说吧，不光不用交税服劳役，还能有手下人和仆人，生活滋润得跟中世纪欧洲的骑士老爷似的，整天就练打仗的本事。不过说到底，唐朝的府兵还是继承了北朝的老传统，还是得花大钱给皇上卖命。要是回报不够丰厚，那这买卖可就不划算了，士兵们的战斗力也长久不了。

因此，唐朝还是得靠战利品来作为回馈，有时候甚至默许士兵抢劫，好填补一下亏空。

据说，史书上记载了一件事，李世民在攻打河北那会儿，士兵们打完仗后闹着要屠城，他怎么也拦不住，最后没办法，只能自己出钱安抚士兵，而不是硬下命令去阻止。到了武德三年，也就是620年的夏县之战，那仗打得太惨烈了，部队伤亡特别重，李世民这回是真拦不住了，也有可能是他手头紧，反正结果是，他背上了“秦王世民屠夏县”这口黑锅，这事儿在《新唐书·卷一·本纪第一》里头都有写。

在国内都已经这么不像话了，要是再跑到国外去，还有谁能拿文明军队的标准去约束那些骄横的将士？就像苏定方，他灭了百济之后，手下士兵就乱抢乱杀，“烧杀抢掠，青壮大多遇难……房屋破败不堪，尸体遍地都是”（《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唐纪第十七》）。这一下，硬是把个“百济复国运动”给逼出来了。还有侯君集，他灭了高昌之后，更是放任士兵胡作非为，想杀就杀，想抢就抢，那吃相真是太难看了。最后，李世民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把这小子扔进监狱里关几天，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这种事儿，在唐朝那可是屡见不鲜。

为啥士兵们都喜欢跟着李靖，乐意在他手下卖命，甚至不惜拼命呢？首先，肯定是因为李卫公军事才能出众，总能赢仗，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要知道，初唐时候名将多得是，会打胜仗的也不在少数。其实，最关键的是，老李打完仗后从不贪功，战利品全都分给士兵们。还有啊，他战时管纪律严得很，但战后就像变了个人，对犯了小错的士兵特别宽容，还经常帮那些被抓住的小倒霉蛋求情呢。

这样，怎能不赢得将士们的拥戴呢？侯君集可是李靖那未正式拜师却深得真传的弟子，你真以为他在高昌干的那一套残忍事情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05】

太史公说过，这世上的人们忙忙碌碌，都是为了追求利益。这话真是说到点子上了。想想看，在以前那会儿，国家和民族的概念还没那么清晰，王朝就像是某一家族的私有财产。那这种情况下，你凭什么指望别人会全心全意为你效力，甚至是豁出命去呢？

那就只能通过给好处或者做交易来达到了。

唐朝啊，那可是个对军队和武将特别慷慨的朝代。刚进入唐朝那会儿，武将们地位高得不得了，直接把文官们比下去了，升官速度也快得惊人。最厉害的那些，像李靖、李勣、侯君集、娄师德、郭子仪、马璘、段文昌这些人，不仅能当大将，还能被封为宰相，数不胜数。要是没能混上个高官的大头兵也别急，只要能进军营，朝廷至少保证你能成为个小地主。至于以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那就全得靠自己的本事了。

府兵制崩溃后，唐朝就开始直接招募士兵了。到了中唐时期，这些募来的士兵每年的“底薪”都超过了20缗，这可是普通老百姓收入的好几倍，而且还没算上每年至少3到5次的额外赏赐，这些赏赐就像是奖金一样。要是再算上打仗时的收入，那就更没有上限了，说到底，还是得看你自己的能耐。

碰到这种局面，唐军怎么可能一听到要打仗就高兴得不得了，怎么可能在陷入绝境后还拼死战斗，死活都要战到底呢？

说实在的，要是子就变成了普通人，三十年的军旅生涯算是白费了。换做是你，心里能好受吗？

所以，咱干脆豁出去了，拼尽全力试试，拼输了也就罢了，万一拼赢了，说不定小破车就能换成摩托车呢。

只要肯豁出去拼，那就是个好兵，比历史上很多朝代的士兵都强。如果能一直拼到底，那就是精锐之师了，对付那些只能打一两场硬仗、一吃亏就怂的胡人军队，简直是小菜一碟。再加上中原王朝历来在装备、训练和纪律上的优势，唐军能横扫周围的蛮夷，打下那么大一片疆土，也就不足为奇了。

西突厥那十万大军，瞅着苏定方带的几千步兵，心里头那个自信啊，觉得赢定了。可冲了一次，没冲动；再冲，还是冲不动。虽说两边伤亡差不多，但突厥兵想着，再这么冲下去，咱们也耗不起啊，不划算！就在这时，唐军的骑兵一出马，突厥人立马就慌了神，乱成了一锅粥。再加上那些爱打顺风仗的蕃族雇佣兵一加入，简直就是一路砍瓜切菜，收割人头了。

说白了，战争拼的就是人心。要是能把人心琢磨透了，在那个时代，基本上就能带出一支厉害的军队了。

香积寺那一仗，唐军那边情况挺危急的。就在这时，李嗣业一把扯下盔甲，赤膊上阵，冲在最前头。他这一举动，可把士兵们的斗志给点燃了，局势也稳了下来。最后能赢得胜利，他可是立了大功。

说起来这事儿真是挺奇怪。你看那些史书，经常讲一堆勇猛无比的武将，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就像没人能挡得住他们。这首先肯定是因为他们武艺高强，但关键还得靠好装备。就像虎牢关那一仗，李道玄在窦建德的军队里冲来冲去，据史书记载，李世民见到他时，他身上“箭跟刺猬毛一样多”，就是说被射得像个刺猬。可人家还是跟没事人一样，换匹马就继续往前冲。

说白了，猛将能打或许有点真本事，但更多时候还是靠装备牛。就像李道玄，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小兵，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所以我老在想，那种十几万人拼死拼活的大战，李嗣业那个半裸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保住小命的。

不过话说回来，一旦有人开了个头，“赤膊上阵”在唐朝以及后来的五代时期，就变成了一种潮流。每当战斗进入白热化或者陷入困境，就有一大堆勇士们脱下铠甲，有的甚至只剩条裤衩，嗷嗷叫着就往上冲，准备拼个你死我活。这些人里头，没几个能像李嗣业那么走运，有的倒霉鬼铠甲还没脱完，就被一箭穿心。但这可挡不住后面的人继续跟着学。

说起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那肯定是得配上不一样的武器装备。说到这儿，陌刀就不得不提了，这玩意在史书上的描述那叫一个神奇，比如说什么“像墙一样冲过去，人马都给砍碎了”（《旧唐书·卷一百九·列传第五十九》）。但实际上，跟唐军步兵常用的步槊比起来，陌刀威力确实更大，但也更沉，这就意味着用它不太容易防守。说白了，这就是个拼命三郎的武器——你以为你能把敌人砍得人马俱碎，你自己又能好到哪儿去？两三百公斤的重量撞上去，谁也受不了。

然而，这还没完。到了晚唐，特别是五代十国那会儿，陌刀又被重剑给顶替了，成了各藩镇、军阀手下“敢死队”的必备家伙，像那个有名的黑云长剑都就是这样。重剑这家伙，比陌刀砍起来更狠，面积更广，但短了不少，得俩手一块儿拿，简直就是没防御，不是不要命的战士根本用不了。所以像杨行密这样的大佬，也只能从队伍里挑出几百号人组成黑云都。一般的藩镇能有个几十上百个这样的猛将就不错了。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平时就负责监督队友，动不动就砍自己人，但一到关键时刻上战场，刚露个面就能把敌人吓得屁滚尿流。

大家都挺拼的，可你真比不上人家，还不赶紧撤？等着干啥呢？

五代十国那会儿，特别是后唐没了之后，不管是光膀子上阵的勇士，还是使着陌刀、重剑的高手，就慢慢变少了，最后干脆就没了。这不是说没有这样的猛将好兵，而是那些掌权的大佬们，不想再费心找了。

唐兵战斗力确实强，但他们的跋扈也是出了名的。军纪松散不说，动不动就闹事，还砍自己的上司，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这种情况，谁能忍受得了呢？

投资在那些爱读书的人身上挺划算的。他们虽然想法多，追求也不少，但别说动手干重活了，连杀只鸡都手忙脚乱的，这样反而让人觉得踏实！

说到军队，能把城池守好就足够了，何必去追求什么威震四方、让周边小国害怕呢？抢那么多荒无人烟的地盘，还得往里砸钱，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现在大家都不乐意往军队里投钱了，所以像唐朝那种一门心思搞进攻的王朝就成了过去式。正因为这样，才有了靖康之变那样的耻辱，崖山跳海那样的悲壮，还有满洲人打进关来的事儿。

你知道吗，明军要是“粮饷充足”那可真是无敌了。但话说回来，到底是谁让他们老是拿不到足额军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