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今年38岁，出生在一个北方的小村庄里。

村庄虽小，却是个热闹的地方，家家户户都熟得像一家人。

我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个弟弟，叫李强，比我小五岁。

我们家条件一般，父母靠种地和打零工把我们兄弟俩拉扯大。

小时候，家里总是缺钱，我高考勉强考上了一个普通大学，但读了两年就退学了，因为实在不忍心看着父母为了我的学费到处借钱。

退学后，我去了南方打工，从流水线工人干到现在的一家物流公司主管，虽然挣得不算多，但养活自己和妻儿绰绰有余。

我结婚八年了，老婆叫王芳，比我小两岁，是个很贤惠的女人。

我们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叫李轩，一家人在我们租的两居室里过得平平淡淡，但也算幸福。

弟弟李强却是个让人头疼的人，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混社会，这些年一直在村里做些零活，赚的钱刚够养活自己。

去年，家里给他娶了媳妇，弟媳比他小七岁，听说是邻村介绍的，长得挺漂亮，但脾气不小。

弟弟结婚后，爸妈还帮他盖了新房，花了不少钱。

为了这事，我和妻子还给了爸妈两万块钱，这几乎是我们半年的积蓄。

这天是腊月二十二，离过年就剩一个星期了。我刚下班回家，儿子李轩正趴在沙发上玩拼图，王芳在厨房炒菜，油烟机嗡嗡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红烧肉的香味。我换了拖鞋，刚想坐下歇会儿，手机突然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明啊，家里忙得很，弟媳怀孕了，啥也干不了，你弟又笨得很，家里这几天饭都快没人做了。你媳妇要不带着孩子回来帮帮忙吧！”妈妈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

我皱了皱眉，心里顿时一阵不舒服：“妈，我家也忙啊，厂里年底忙得很，我这几天加班，哪有时间回去？”

妈妈没理会我的推辞，继续说道：“你是大哥，家里有事你不帮谁帮？年前要杀猪，还得准备年货，你弟媳怀了孩子，这可是我们老李家的大事！你不回来，这家里咋办？”

我心里一阵窝火，但又不好跟妈妈顶嘴，只好含糊地答应：“我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就让王芳带孩子回去。”

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王芳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看了我一眼：“妈又让咱们回去？”

“嗯，说弟媳怀孕了，家里没人做饭，让你回去帮忙。”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王芳冷笑了一声：“家里没人做饭？那弟弟呢？怀孕就不能吃饭了？再说了，咱们一家三口回去，吃喝都得算在咱们头上，到时候还得搭钱吧？”

她的话让我更加郁闷。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回去就是受累，还得贴钱，但妈妈的语气让我没办法拒绝。

晚上，儿子睡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着这些年，我每次回家都要承担大哥的责任，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的事，弟弟却总是甩手掌柜，心里就越来越不是滋味。

无论是家里的新房，还是弟弟的婚事，我掏了不少钱，可得到的却是妈妈一次次的理所当然。

想到这儿，我掏出手机，打开机票软件，订了一张飞海南的机票。

第二天一早，我告诉王芳：“我订了海南的机票，咱们一家三口明天就走，过年不回家了。”

王芳愣了愣，随即笑着说：“这倒是新鲜，大哥总算想开了。”

我苦笑了一下：“不是想开了，是觉得太累了。咱们回去，爸妈只会觉得理所弟弟也不会感激，咱们就去海南散散心吧。”

王芳点点头：“也好，这些年你为家里做得够多了，爸妈心里偏着弟弟，咱们做再多也没用。就让他们自己忙去吧。”

这一天，我心里突然轻松了不少，但也隐隐有些不安。

临行前，妈妈又打来了电话。

“明啊，你啥时候回来呀？家里都忙不过来了！”

我硬着头皮说道：“妈，今年我们不回去了，订了机票去海南，过年在那边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你咋这么不懂事？弟媳怀孕了，你们一家三口跑去玩，家里这些活咋办？你爸身体不好，我都快累死了！”

我听着母亲的责备，心里有些发酸，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妈，我们这些年给家里做得够多了。这次就让弟弟自己扛一扛吧，他也是成年人了，总不能一辈子靠别人。”

妈妈气得直骂：“你弟媳怀的是老李家的种，你咋这么没良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妈，弟弟的事您别总指望我了。我也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不能什么都顾着弟弟吧。”

挂了电话，我的手有些发抖，心里却觉得轻松了许多。也许，这一次，是我为自己争取的一点自由吧。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看着窗外的云层，心里有些复杂。

我知道，这次不回家，可能会让爸妈失望，也会让他们觉得我不孝，但我真的累了。

作为大哥，我已经尽了该尽的责任，可这些年，得到的从来不是感激，而是无休止的索取。

到了海南，阳光明媚，海风吹得人心旷神怡。王芳拉着儿子在沙滩上玩沙子，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的笑脸，心里第一次觉得过年其实可以这么轻松。

这一次，我选择了自己。虽然心中仍有愧疚，但也许，只有学会拒绝，才能真正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家人之间的爱，应该是互相付出，而不是一味的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