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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茜就抽空到郑素英那里,去时,郑素英正在发呆,林茜喊了一声,她才知道林茜来了。打过招呼,林茜总觉得她精神不是很好,就说:“你又咋个了嘛?焦眉愁眼的呢?”郑素英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晓得我这个肩颈都不舒服得很呢,是不是得了颈椎病了,这个人啊,就是一脉不和,周身不安,你看我昨天眼皮跳,我都贴了个红纸在眼皮上,人家不是说左眼跳财,右眼跳岩,我贴个红纸破一下呢。”
林茜就不以为然地说:“你一天还信这些东西,我才不信哩,眼皮跳,那是肌肉痉挛造成的,与祸福没有一点关系,你这个人哪,该好生学习点辩证法了。要不要,我跟你讲一点。”郑素英就说:“我都在这儿恼火得不得了了,你还要给我讲课哈。你硬是上课还没上够吗,我给你说,我这阵麻烦多得不得了,想起都头大了,我们老汉得了肺癌了,你说我咋个不使起劲挣钱嘛,每个子女拿三百,有几个条件没得我和兄弟好,就拿不出来,我每个月跑不脱,三百块钱,我女子今年要考大学,她能够考得好点呢,不要再重读一年,我又有些指望了,我这个胃也不好得很,经常该吃饭的时候,就往上头返酸,把我整得焦头烂额的,你说我哪象你一样,每个月工资奖金都是铁板上钉钉的,跑不脱你一分,你说,我该不该抑郁?”一席话,把林茜说得都不晓得来给她说啥子了,就说:“来,我给你按摩一下,试下缓解得了不嘛。”林茜让郑素英坐下,给她在肩颈上按摩起来。按摩了几分钟,郑素英说:“林老师,不是说恭维你的话,你的手法比起按摩店那些人都好呢,我们老张也给我按摩过,但是他的手法都没得你好。”
林茜就得意地说:“我在按摩店里头按摩了十多年,再咋个我看吗也看会了嘛,我只要用心去做,哪有做不好的嘛,我的脑壳比起按摩店的人还是要好用些嘛。”
按摩一阵后,林茜自己手都没得劲了,就对郑素英说:“你好久到白医生他们三医院中医科去扎针治疗一下,尤其是杨医生的小针刀治疗颈椎病效果相当好,我肩颈痛都做过两次小针刀了,我不是长期在电脑上写文章好多年了,在按摩店我每周一次都花了好多钱了,现在做了小针刀后,我完全没到按摩店去了。”
郑素英说:“那个扎针好慢啊,我不做那个小针刀,害怕把我的筋割断了呢。”
林茜转了话题,对她说:“我有个在东都市上班的学生给我打电话,说她和一个有妇之夫好了,但是这个男的又不离婚,你说咋办呢?”郑素英就说:“我给你说,林老师,这些好多年轻女娃儿时兴走捷径,人家说找个有钱的,自己少奋斗几十年,如果其他人问我,我肯定说你只要弄得到钱,你啥子事情都可能做,但是那是你的学生,我肯定觉得还是要说点真话,你跟她说,现在那个男的四十多了,她才二十多,到了她四十多的时候,男的都六十多了,六十多的男的都老得很了,跟你两个耍也耍不到一起了,你再想甩人家都不好甩,因为人家是为了你把家都不要了。象你现在说的是那个男的还不得离婚,那这个男的完全是耍她的,男的看她的下半截,她看人家的大团结。这种关系随便咋个看,你这个女的都没得意思,还是喊她分手算了。不是这阵有个名人,都八十多了,那个女的才不到三十岁,这个女的不是看中这个男人的名声和钱财就怪了,差个十来岁还可以接受,差个五十多岁,就是爷孙恋了,”说到这儿,林茜也说:“晓得你说的那个事情,我也在想那个老头满脸都长的啥子黑黢黢的,看到吓人巴煞的。”郑素英说:“那个都要九十的人不是净长些老年斑,你给你学生说,她这个年纪,应该找个年纪相当的人成家,有自己的子女,不要跟那个已婚男人混,搞得自己太不值钱了。”
临走时,林茜想起郑素英女儿要高考,自己教政治教了很多年,就对她说:“你给你女儿说一下,她好久把政治书拿给我两天,我考前可以给她辅导一下。再咋个说,那些问题对我来说都很简单,我给她抓重点讲一下,应该对考试有好处。”郑素英答应下来。林茜想的是,郑素英是比较好的朋友,她女儿考试自己在这方面懂得不少,举手之劳。但这时林茜神经痛还比较严重,多讲几句话,头就扯起痛,就象曹操那种痛。但是该帮还是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