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新年那会儿,陈香梅带着美国总统里根的使命,来到了北京。在人民大会堂的欢迎晚宴上,邓小平特意把陈香梅安排在了最尊贵的位子上,而跟她一起来的美国参议员史蒂文斯,就坐在了第二把交椅上。他还挺幽默地开了句玩笑:“陈香梅坐头把交椅,史蒂文斯先生紧随其后。为啥呢?因为美国参议员有一大堆,100个呢,可陈香梅啊,别说美国了,全世界就这么一个独一份儿!”
陈香梅被邓小平的话语深深打动,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泪水在眼帘里打转。她透过这层朦胧的泪光,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过去的那些日子......
1925年6月23日,陈香梅来到了这个世界。但她的出生,没让老爸脸上露出半点笑容,就因为她又是个女娃,老爸特别失望,连正眼都不想瞧她一下。
陈香梅的老爸陈应荣,家里头也是当官的,而且他还出过国留学。不过呢,他心里头那些老思想,就想着要个儿子来传宗接代。可遗憾的是,接连生了两个都是闺女,这让他心里头别提多失落了。对于这个新来到世上的二丫头,他真的是喜欢不起来。
陈香梅在老爸不怎么搭理的环境里,悄悄地就长大了。她一直琢磨着,只要自己拼尽全力,老爸总有一天能注意到自己,给自己一点爸爸该有的疼爱。
但她想错了,老爸并没有因为她天真无邪、惹人喜爱就给她一点关怀,还是一门心思地想着要生个儿子。
那一年,陈香梅生了一场大病,整天躺在床上,好多天都没起来。她妈妈廖香词急得团团转,到处找医生给她看病,但都没什么效果。就在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爸爸却说,别白费力气找医生了,干脆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吧。
廖香词一听就火了,气呼呼地骂他对闺女太不上心。可陈应荣却想不明白,为啥她非得守着这个“亏本”的闺女不放,干脆放弃算了,再努力生个儿子多好。
他们吵架的声音逐渐升级,吵得昏昏欲睡的陈香梅都给惊醒了。她心里头那个难受啊,失望也涌上心头。她明白,这辈子大概是无缘体会那种浓浓的父爱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小孩,孤单又忧郁。
那时候,外面阳光灿烂,但她心里却像下着倾盆大雨。
还好,她身边有深爱着她的妈妈、姥爷姥姥。她妈妈精通英语、法语、意大利语等好几国语言,音乐、画画也都特别在行。姥爷以前是个外交官,姥姥呢,是在旧金山长大的华裔美女。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她学会了要坚韧、独立,遇到事情敢于反抗。
我妈廖香词和我爸陈应荣的婚姻是家里安排的,两人一开始就没啥深厚感情。陈香梅出生后,我妈接着又生了四个姐姐。因为一直没有儿子,这段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的婚姻,基本上就只剩下个空壳子了。
那时候,日本开始打咱们中国,到处都在打仗,“北平那么大个地方,连张能安心放书的桌子都找不到了”。外公担心她们的安全,就把外婆和她们姐妹七个送到了香港。到了香港,陈香梅和她的妹妹们就在那里的教会学校上学了。
在香港,廖香词每天还是闷闷不乐,而陈应荣呢,他仗着自己是外交官,老待在旧金山,很少往家里回。家里头那气氛,沉闷得让人心里头直憋屈。可能就是心里头太压抑了,廖香词结果得上了子宫癌。
廖香词只能带着两个大女儿去医院看病,那时候,小女儿陈香梅才13岁。这本该是她无忧无虑、被宠爱的年纪,但她却早早地扛起了不属于自己的重担。医生问起她们的父亲时,她们没法回答,只能说爸爸在国外当使臣,不能随便回来。
妈妈生命即将走到最后时,没了另一半的依靠,只能把几个年幼的妹妹交给两个大姐姐,就是陈香梅和她的姐姐陈静怡。打那以后,这两个姐姐还稚嫩的肩膀,就扛起了家里的所有事儿。
这是一份心痛,也是一次蜕变。就在那一刻,陈香梅觉得自己成熟了,体会到了生命的无常,幸福的转瞬即逝,还有肩上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尽管她们现在住在香港,不再过以前那种奢侈的日子,但好在父亲还会定期寄钱来,所以日子过得还算安稳,没有啥大风大浪。在那个战乱不断的年代,能有这样平稳的生活,已经算是很不容易的幸福了。
不过,这种安宁日子没过多久就变了。珍珠港事件一闹,香港也成了日军想要攻打的地方。
那天清晨,巨大的炮火声猛地撕破了安静,楼房在轰隆隆的响声里颤抖,好像马上就要塌掉。圣保禄女中的学生们吓得大喊大叫,人群乱哄哄地往下冲,陈香梅死命拽着妹妹们,跟着大家伙儿往防空洞方向狂奔。
冬天香港挺冷的,防空洞里面又湿又闷,冷得让人直打哆嗦。陈香梅把原本打算给妹妹们保暖的毛衣拿了出来,几个女孩就挤一块儿,互相取取暖。
隔三差五,灰尘就从天花板上撒下来,上面的灯也摇得猛烈,好像马上就要砸下来,所有人都心里发慌。修女们只能攥着念珠,不停地祷告,一遍遍向圣母玛利亚求助,这是她们唯一的盼头。
没过几天,那个曾经夜夜笙歌、灯火通明的不夜城,就变成了个冷清破败的荒城。街上的店铺大都上了锁,没了以前的热闹劲儿。
日本把香港占了之后,通讯虽然慢慢好起来,但香港已经像个被孤立的岛,很多人开始拼命离开这儿。陈香梅和她姐妹在修女们的帮忙下,好不容易搞到了离开香港的证明,然后又踏上了她们人生中另一段艰难的旅程。那时候,她才仅仅十六岁。
她们从香港出发,先到澳门,然后又去了广州。这一趟行程下来,陈香梅真切体会到了中国农民的贫穷生活。书本里写的那种男耕女织、充满诗意的美好画面,在现实中却很难遇见。她亲眼见到的是,农民们衣着破旧,全家人挤在一间破烂的茅草屋里,连饭都吃不饱。
可能从那一刻起,陈香梅心里头的爱国火苗子就被点着了。亲眼见到自己同胞那种最朴实、最接地气的日子,她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们压根没想到,更大的灾祸正悄悄逼近这个已经历不少磨难的小姑娘。
在去桂林的途中,突然爆发了一场疫情,在慌忙逃难的人群里迅速扩散,好多人都因此病倒,再也没能起来。陈香梅觉得自己在姐妹里身子骨最硬朗,就主动挑起了后勤保障的担子。每次找吃的都是她去,虽然她已经特别小心讲卫生了,但不幸的是,她还是被病毒给盯上了。
她开始走得慢悠悠的,脑袋也没以前转得快了。细心的姐姐很快察觉出了不对劲,马上提议停下来歇会儿。但陈香梅担心会影响大家赶路,就没答应。然而,病魔并没因她的硬撑就放过她,不仅染上了常见的疟疾,还添上了痢疾。
她肚子疼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脸蛋也从红润变得惨白。姐妹们围着她,眼里都含着泪花。这时候,一起出行的男同学站出来说,他要去镇上找大夫。虽然她心里过意不去,不想给人添麻烦,但现在也没别的招了。于是,她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给了他,让他帮忙买些中药回来。
真是幸运,吃了药以后,她身体状况逐渐好转。没过几天,她就能站起来走动了。这次从死神手里逃过一劫,让她对生命有了更深一层的尊重和珍惜。
到了桂林,她们总算是能稳定下来了,这时候又接到父亲找朋友帮忙转交的信,信是由美国飞虎队的头儿陈纳德送来的。她们没见到陈纳德本人,是他的手下副官给送来了父亲的信还有生活费。陈香梅压根儿没想到,从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就和这个叫陈纳德的美国人紧紧连在一起了。
1944年那会儿,陈香梅靠自己打拼,进了中央通讯社昆明分社工作,还当上了中央社头一遭的女记者。有回,她逮着机会给陈纳德做了个专访。不过呢,两人之后也没啥太多来往,就像是人生路上碰了下肩,转眼就各奔东西了。
他们真正擦出爱火,其实是在上海一次碰巧的采访活动中。
战后,陈纳德回到了老家美国,而陈香梅的工作也从昆明变动到了上海。有次,陈香梅出门去采访,没想到碰上的采访对象竟是来中国搞中美航空合作的那个陈纳德。那次碰面,说来也怪,他们俩好像有聊不完的天,就像是已经认识了好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缘分这东西真挺玄妙,两个岁数差了三十多岁的人,莫名其妙就被对方迷住了,展开了一段热热闹闹的跨国爱恋。他们的感情不图钱,不图啥好处,就是纯粹地互相欣赏——他崇拜她的英勇,她敬重他的独立漂亮,两个人因为志趣相投走到了一起。
1947年,他们在上海虹桥美华新村,陈纳德住的那栋别墅里,办了一场婚礼。结婚后,她就不再做记者了,转而去陈纳德开的航空公司工作。后来新中国成立了,他们跟着陈纳德的民航公司一起离开大陆,搬到了台湾。
1958年,陈纳德去世后,陈香梅很快就被民航公司的新东家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了。那个公司原本是陈纳德一手打拼起来的,他从一个小本生意,慢慢经营成了现在拥有几万员工的大企业。但没想到陈纳德刚走没多久,他的妻子就受到了这样的对待,真是让人觉得太过分了。
可陈香梅压根不知道,陈纳德费尽心思创办的那个民航公司,在几年前就已经因为美国当局的压力,被迫转给了美国国家安全局。他只是不想让陈香梅操心,所以一直都没跟她说起过这事儿。
当大家都为陈香梅感到不公时,陈香梅果断地收拾行囊,带着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离开了台湾,独自前往美国华盛顿,去开启全新的生活篇章。
美国表面上讲究民主,但实际上种族歧视问题很严重。像咱们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根本没法跟白人女性享有同样的福利待遇。陈香梅想找份合适的工作,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现在,她正处在人生中最灿烂的年华,举手投足间尽显迷人魅力,引得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动起了歪脑筋。他们打着出版书籍、做秘书这些幌子,妄想着能把她悄悄藏起来,独享这份美好。
可他们都没料到,她对陈纳德的感情那么深,更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倔强。而且,她早熟得很,心思敏锐,他们的那些小手段根本迷惑不了她。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她最终在乔治亚城大学谋得了一份翻译的差事。为了能让自己的英语水平更上一层楼,她特地挑了个公共演讲课来上。出乎意料的是,演讲这事儿后来在她生活中占了挺大一块地方。她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中国相关话题为内容,在全美国到处演讲,空闲时间呢,她就用来码字写文章。
尽管她现在有能力给自己和女儿营造一个温馨的小家,但肤色差异导致的歧视还是时常让她碰到不少难堪的事。就像停车这事儿,明明那个车位是她的,就因为她是黄种人,结果却被白人副手给占了去。
就在这时候,美国四年一次的大选拉开了帷幕。民主党和共和党,美国这两个大头党派,都派人去找陈香梅,想让她加入他们的队伍,帮他们一把。
陈香梅其实对党派斗争没啥兴趣,她就随口那么一说:“哪个党能帮我搞定车位,我就站哪边。”共和党一听这话,立马行动起来,查了查情况,很快就把车位给她腾出来了。这样一来,陈香梅自然也就站到了共和党这边。
她加入了共和党,协助尼克松进行那一年的选举活动。刚开始涉足政治圈的她,自然没办法直接插手重要的政治决策,只是负责一些动手干的活儿,例如组织选民参与竞选活动、筹备演讲这些。不过,这对她而言,真的是个宝贵的学习经历。
尽管尼克松最终没能赢,但她展现出来的政治魅力和本事,还是让人眼前一亮,为她日后踏入政界铺平了道路。
肯尼迪当了总统后,因为是民主党嘛,他就请陈香梅去参加他的就职晚宴。陈香梅一去,可就站到了政坛的最前沿。后来,肯尼迪又让她去白宫工作,这样,陈香梅就成了第一个在白宫上班的华裔女性。
肯尼迪让她当上美国难民救济总署的头儿,她去帮那些过得非常艰难的难民,还有那些被生活重担压得没了童真的小孩。瞧见那些命悬一线的人们,她心里头真是疼得要命。
身为华人,她凭着自己的打拼,最终在美国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她心里有了更大的盘算。她盼着更多的中国人在美国能挺直腰杆,她觉得中国人别再只是干洗衣工这类活了,得走出唐人街,去更大的天地闯荡一番。
不管她的梦想能不能成真,她都已经成为了全球华人心中的标杆,一个不怕困难、不惧挑战、勇往直前的刚毅女性。
后来,她在尼克松政府里头当上了共和党的行政委员,还兼职财务副主席;到了里根政府,她又变成了白宫出口委员会的副主席;布什政府那会儿,她更是美国国际合作委员会主席,还坐上了美国内政部环保委员会的委员位置。这一路走来,总共有八位美国总统都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座上宾。
她人在美国,但心始终跟中国的土地连在一起。那时候通讯不方便,她就靠看报纸新闻来了解中国的事儿,还老给在国内的舅舅廖承志写信,这样能更深入地知道当时中国是啥样。就因为这么关心,她后来还成了中美交流的桥梁。
白宫那边想知道真正的中国啥样,光靠外交那一套可不够用,这时候陈香梅就成了他们深入了解中国的一个好帮手。陈香梅也抓住这个机会,牵线搭桥,为中美两边多交流出了不少力。
1972年,尼克松总统到中国访问,还有1979年中美正式建立外交关系这些大事里,她都出了不少力。因为这些,大家给她起了个外号,叫“中美民间的大使”。
她讲道:“只要咱们中国人能够挺直腰杆、精神焕发,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虽然政务缠身,但一直坚持写作。到了1962年春天,她的心血结晶《一千个春天》在纽约问世了。这是一本讲她自己的故事的小说,里面讲了她的一辈子,特别是跟陈纳德那段传奇爱情,真的挺让人感动的。
那会儿,洛阳的书价猛涨,人们抢着要看。就连好莱坞的大导演都找上门来,想商量把这事儿拍成电影,但她直接拒绝了。
她现在可不是老爸眼里那个不值钱的普通丫头了,而是个长得漂亮、脑子聪明,甚至还带点神秘色彩的传奇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