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28日,陈毅元帅之子陈小鲁突发大面积心梗,于夜里在海南三亚的301医院去世。
此前,陈小鲁风光地迎娶了粟裕将军之女粟惠宁,有着令人艳羡的婚姻;在国难到来之际,他挺直腰板、逆流而行,冷静地做一个旁观者;他也曾反复吟咏父亲的诗:“幽兰在山谷,本自无人识,只为馨香重,求者遍山隅”。
可以这么说,陈小鲁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这首决然于世的诗。
然而,在获得上校军衔的知天命之年,陈小鲁突然转业到商海,开启了一无所有、从头再来的人生新挑战。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陈小鲁这只小老虎,究竟有着怎样的人生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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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7月,陈小鲁在家人的期盼中诞生。
因为陈毅夫妇有了两个儿子,母亲张茜怀上陈小鲁的时候,一家人希望这是个女孩子;等看到了怀中的婴儿是个男孩儿,母亲差点把他送人。
陈毅夫妇虽然想追求儿女双全,却也绝非迂腐不近人情之人,就是这样一个最开始不受家里人喜欢的孩子,慢慢变成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心头宝,父母怕他营养跟不上,从小喂他羊奶喝,久而久之,他就收获了只有父母和哥哥才会称呼他的小名——小羊。
而“小鲁”这个名字也大有来头,1946年,陈毅是山东野战军的司令员,在党组织的感召下,当时有解放山东的雄心壮志,思前想后,就从“登泰山而小鲁”中起了这个名字,寓意把山东囊括在党的江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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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为“红二代”,陈小鲁可是一点特权都没有享受过,8岁的时候,他随父母来到北京,在学校里一直都是低调行事,上下学也从来不用家人开车接,因为陈毅不止一次和他说过要“一切为了人民”,不可以搞特殊。
只要有人问起来陈小鲁在哪里,同学都会回答:“我告诉你啊,哪个衣服最破旧哪个就是陈小鲁。”
就这样,陈小鲁成了大家眼里的工农子弟,1966年,在北京八中读完了高中,他踌躇满志准备参加高考,而那一年恰好取消了高考,基于如此,他的命运也悄然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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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身边的同学纷纷起来响应党的号召,自发参加政治运动,陈小鲁不愧是将帅之后,他清醒而温和,在这场浪潮中退了出去。
在当时,陈毅即便是开国元勋,也被牵扯进了这场风波之中,嗅到了危险气息的陈毅,连夜托周总理安排陈小鲁去部队学习,说是为了学习,实则是为了躲过这场“风暴”。
沈阳军区所属的部队农场可不是什么灯红酒绿的乐园,条件艰苦到连一只苍蝇都不愿久留。
周总理再三叮嘱他,去了之后,他从此就是一个人,之前的朋友不会再往来,双亲也不可再联系。
1968年4月14日,陈小鲁踏上了通往异乡的路。
部队农场荒凉无边,除了在这负责干活的连队和零零散散的住户,方圆30里没有其他多余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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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两年只花了16元,作为没有编制的隐藏“红二代”,吃穿住行都和部队一起。
在这里,他不敢透露也不愿意透露自己是陈毅的儿子,如同学生时代的默默无闻,他在这里也是工农后代。唯一和别人不同的是,所有的脏活累活他都抢着干。
蹉跎的岁月能折磨人的身体,亦能丰满人的内心。
累到浑身瘫软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下来面对着荒漠,思念着远方的家人和朋友,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父亲笔下“幽兰在山谷,本自无人识”的含义。
3年的时间很厚重,也度过的很慢。1971年,陈小鲁入了党做了指导员后,重新回到了父母的身边,此时的陈毅因为肠胃炎晚期即将撒手人寰。
陈小鲁陪父亲过完了陈毅生命的最后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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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和粟裕最早在革命时期结识,两个人的作战风格虽然大相径庭,却因为投脾气,两个人成为了战场上的好战友,战场外的好朋友。
建国以后,两家人住进了一个院子,两个大将军没事就坐在一起喝喝酒,所以陈小鲁和粟裕的女儿粟惠宁从小相识到大。
陈毅病倒在病床上,粟裕夫妇探望他的时候还特地提起这一对儿女的婚事。
没有意外,陈、粟这对青梅竹马于1975年结了婚,遗憾的是,陈毅的父母都没有看到这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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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陈小鲁渐渐放下了充满不确定性的政治抱负,粟惠宁成为了陈小鲁生活上坚实的后盾和力量。
1976年5月,陈小鲁不想“百般世俗困于心”,他决心辞去团政治部主任的职务,回到北京。
军长实在不理解,他比陈小鲁还着急:“军区组织部眼下要提拔年轻干部,我这个位置,你是最好的接替人,组织都定下来了,只要一个批文的事,你怎么这时候要走?”
陈小鲁晚年回忆那段日子,他笑着说:“当时我和粟惠宁两地分居,不想长期分别,这也是最好的搪塞之词了。”
1991年,有了妻子的支持,46岁的陈小鲁,决定寻找自己的自由之身。
一个人带着全部的积蓄,独自闯到商业领域,办理了退伍手续,褪去了政治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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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入这个陌生的领域,也并不是一帆风顺,他摸索过多个方向,大都不了了之。
摸爬滚打了十年之后,和朋友合资开了公司收获了成功,带着经商赚来的钱陪粟惠宁开始了一场环球旅行。
陈小鲁的一生没有璀璨夺目的光环,没有万众瞩目的仰望,历经了世事的变迁,他像一颗一往无前的流星,找到了自己的赤子之心。
这个归宿,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