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老人骑毛驴从新疆去北京被拦下,毛主席:送他10米条绒布

热情的小狐狸 2025-03-28 04:30:20

苦日子里的挣扎

库尔班出生在新疆于田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家庭,从他爷爷那辈起就给巴依当长工,他家住的房子估计连个像样的门都没有,土墙泥地,风一吹就透。家里没啥值钱东西,吃饭都靠巴依施舍点粮食,饿不死也撑不着。

小时候他还没满五岁,爹妈就接连走了,先是他爹扛不住病死了,接着他娘也熬不下去了,扔下仨孩子撒手不管。留下库尔班和姐姐、哥哥挤在一块儿,靠着互相搀扶过日子。

可老天爷压根没打算放过这几个孩子。他姐姐长得有点模样,结果被地主看上了,直接抢回去当小妾。那地主家门槛高,姐姐进门没几天就受不了了,天天干活挨打,吃不饱还得伺候人,硬生生被折腾得咽了气,死的时候估计连块裹尸布都没捞着。他哥哥比姐姐大几岁,饿得不行的时候爬树找点野果子吃,树不高,可他身子骨太虚,脚一滑就摔下来,脑袋磕在地上,当场就没气了。

到了二十岁,库尔班娶了个媳妇,媳妇肚子里还揣着娃。可地主那边还是不放人,活儿越派越多,工钱却连个影儿都没有。他瞅了个空子,带着媳妇连夜溜了。两人啥也没带,就两只脚往荒漠里钻。

他们跑了一天一夜,累得腿都抬不起来,最后在一片红柳丛旁边停下。库尔班用手和一块破石头挖了个地窝棚,半截埋在土里,上面拿红柳枝盖了盖,挡点风沙就算家了。

荒漠里啥都没有,树都光秃秃的,库尔班就挖锁阳。那玩意儿埋在沙子底下,长得跟根似的,抠出来洗洗能啃两口,味儿苦得要命,可总比饿死强。他还学会了捉蜥蜴,拿根棍子守在沙窝边,瞅准了就下手,逮着剥了皮烤一烤,能吃一天。媳妇生了娃,日子更紧巴,地窝棚里潮乎乎的,孩子哭起来他也没辙,只能多跑几步再挖点锁阳回来。

1949年新疆和平解放,解放军开进来的时候,库尔班还在荒漠里晃荡。那天他照旧出去找吃的,身上裹着块破布,脚上鞋都没一双,远远瞧见一队人马过来。他起先还以为是啥土匪,赶紧往红柳丛里躲,后来听见有人喊话,才探出头。

解放军瞧见他那模样,瘦得跟杆儿似的,衣服破得遮不住胳膊腿,头发乱得跟草窝一样,都愣住了。一个战士走过来递了块馕给他,库尔班抓过来就啃,边啃边点头。解放军问他咋回事,他指指地窝棚,又比划了几下,意思是自己跑出来的。战士们把他带回村里,才算把他从荒漠里拽回来。

毛驴上的北京梦

1956年秋天,库尔班的果园里结满了果子。他忙着把这些果子摘下来,挑出最好的那一批,摊在院子里晒成杏干和葡萄干。晒好的杏干颜色金黄,葡萄干颗粒饱满,他仔仔细细地装进一个粗布袋子里,打算送给远在北京的毛主席。

他没上过学堂,不认识字,也不知道从新疆于田到北京到底有多远,只听人说过北京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就觉得那儿肯定特别神圣。收拾好东西,他牵出家里那头灰毛驴,把布袋绑在驴背上,穿上自己那件破旧的棉袄,翻身骑上去,就这么出发了。灰毛驴迈着小碎步,沿着村口的小路往外走。

走到戈壁滩的时候,身后扬起了一阵尘土,县里的干部骑着马追了上来。带头的县委书记李玉轩下了马,额头上满是汗珠,气喘吁吁地拦在库尔班跟前。他一边擦汗一边劝说,从于田到北京得翻过天山,穿过好几片大沙漠,路上连水都找不到,灰毛驴就算腿脚再利索,走上半年也到不了。

李玉轩看他不松口,就招呼其他干部拿来一张地图,摊开在地上,用一根红铅笔在上面画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从于田一直画到北京。干部们指着地图上的路线,一个个地名念给他听,告诉他这趟路有多长多难。

库尔班盯着地图,伸出手摸了摸“北京”那两个字,指甲盖大小的字迹让他看了好半天。忽然,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杏干,硬塞到李玉轩和旁边几个干部手里,说这是他特意留给毛主席的。他答应了,不骑毛驴去北京。

劳模的火车票

1958年夏天,麦子熟透了,库尔班的果园也迎来了好年景。自治区书记王恩茂带着人到于田视察,听说库尔班的事迹后,特意拐到他的果园来看看。果园里无花果长得特别多,枝条被果子压得弯下来,摘一个掰开,里面果肉红得发亮。旁边的地里,库尔班改良过的棉花也开了花,白花花的一片,看着就让人觉得今年收成不会差。

王恩茂走了一圈,拍着巴掌当场宣布,老库尔班这样的辛苦人,够格当全国劳模。三个月后,消息传下来,七十岁的库尔班被选为新疆的劳模代表,要去北京开会。他第一次听说要坐火车,收拾了行李,把晒好的那袋杏干也塞进包里,跟着县里安排的人上了路。

火车从新疆出发,车跑得比灰毛驴快多了,可他还是觉得慢,每隔半小时就拉着旁边的人问一句,离太阳升起的地方还有多远。同行的人告诉他,北京还远着呢,得好几天才能到,他就点点头,继续攥着包袱坐回去。

火车到了郑州站,停下来加水,库尔班透过窗户看到站台上人来人往,柱子林立,还以为这就是北京的大广场,赶紧抓起花帽站起来要下车。旁边的干部见他这样,笑着把他拉回座位,说这还只是半路上,离北京差得远呢。

库尔班坐回去,手里捏着那顶花帽,低头摸了摸包里的杏干。路上颠簸了几天,还是硬邦邦的,他掂了掂分量,确认没少,才又塞回包里。

中南海的杏干礼

1958年6月28日,库尔班终于走进了中南海,作为新疆的劳模代表,他和其他人一起被安排在这片草坪上等待接见。毛主席从远处走过来,步子稳健,到了库尔班跟前,停下来伸出手,握住了他那双粗糙得像老树皮一样的手。

库尔班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蹲下身去解开随身带着的包袱。那包袱是用一块旧布缝的,边角都磨得起了毛,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掏出一袋杏干递了过去。这袋杏干是他在果园里晒的,挑的是最饱满的杏子,晒好后一直攒着,路上又颠了几天,拿出来时还是硬邦邦的。

毛主席接过这袋杏干,掂了掂分量,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句感谢的话,提到听人讲过库尔班想骑着小毛驴从于田到北京来看他,还特意带了这些土产。旁边的人听了这话都笑起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接见继续进行,毛主席走到其他人跟前,挨个问了他们的想法。轮到库尔班时,他没多绕弯子,直接说自己想要一条绒布。那年头物资少得可怜,绒布这种东西在农村根本见不着影儿,城里也得凭票才能弄到一点,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

毛主席听完后没多犹豫,转身交代了身边的工作人员。不一会儿,有人拿来了一块10米长的绒布,折得整整齐齐,颜色是深红的,摸上去软乎乎的,库尔班接过来抱在怀里,手指在布面上摩挲了好几下。

这块绒布后来被他带回了于田,请村里会裁缝的人帮忙量了尺寸,裁成了七套衣服。每套衣服都做得宽大结实,他舍不得随便穿,只挑了两个重要的节日——肉孜节和古尔邦节,翻出来套在身上。

回乡的干劲儿

库尔班从北京回到于田后,他叫来几个邻居,把在北京的事从头讲到尾,讲到毛主席接过杏干时点了头,又讲到那块绒布是怎么到手的,边讲边比划,手舞足蹈地说了好几遍。乡亲们围着他听,听完都说这趟北京没白去,能跟毛主席面对面递东西,还拿回这么稀罕的布料,库尔班这辈子值了。

他听了这些,也不歇着,第二天就扛着锄头下地,招呼村里人一块儿干活。他还从北京带回几本小册子,都是毛主席思想的宣传材料,他不识字,就让村里念过书的年轻人念给他听,念完他就记在脑子里,再转头讲给其他人。

库尔班回来后,果园里的活儿干得更起劲了,他带着乡亲们修剪果树,把无花果和杏树的枝子理得整整齐齐,还试着嫁接新品种,想让果子长得更大更甜。地里的棉花也动了心思,他听人说改良过的种子能多打棉桃,就托人弄来一些,分给大家伙儿一块儿种。

几年下来,村里的果园和棉田收成一年比一年好,库尔班的名声也传开了,不光是因为他那袋杏干和没骑成的毛驴,更因为他干活的劲头和跟人打交道时的热乎劲儿。他常跟人说,不管以前日子多苦,只要肯使劲儿往前走,总能过上好光景。

村里人看他这么拼,也跟着学他的样,地里的活儿干得热火朝天。后来,库尔班的事迹越传越远,有人把他写进报道里,说他是新疆民族团结的典型,名字从于田传到了大漠南北,成了当地人常挂在嘴边的一个人。

参考资料:[1]薛原.库尔班·吐鲁木是否是“全国劳动模范”?[J].党史博采,2024(12):4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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