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出身不好寡妇都瞧不上我,眼看要打光棍,生产队长领来个大闺女

欣嘉爱小说 2024-12-09 13:57:11

文/耕田故事会

我和句沫是前后邻居。句沫住我家前面,在这条巷子往南临街的第一家,不用说,我们家就是第二家了。

句沫大我一岁,俺俩从小光屁股在一起长大,关系好得像一个人,一个被窝“打老通”到初中毕业。

句沫又黑又瘦,个子还低,相貌平平。这些,并没影响句沫的艳福,他不怎么费劲儿,就娶了个漂亮媳妇。句沫的媳妇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个田甜圈。这名字不光好听,还好记,但不好喊,嘴容易打瓢,所以我就给她精减和压缩了一下,喊她圈嫂。

我和句沫闹翻,是圈嫂过门的第二年。那年开春,我们两家因为宅基地的事儿,差点打了起来。

那年春节,爹把生产队长请到我们家喝酒。爹说队长,俺家成份不好,老大富宽靠和妹妹换亲才娶个媳妇,二宽过罢年就二十六岁了,这几年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爹说到这里,起身先给队长敬了一支烟、然后点上,再把队长喝干了的酒杯斟满。爹不会抽烟,队长吐出来的烟雾把爹呛得咳了起来。

我爹是长辈,队长该喊他叔。队长说叔,我是活烟瘾,你们都不抽,我也不抽了,于是把掐烟灭。队长喝酒上脸,他红着脸说,叔,你们全家都是好人,这些年,队里也没对你们另眼相看。爹点头称是。队长接着说重点,也算是向爹表态:叔你放心,二宽这孩子不错,有合适的媒茬儿,我愿意牵红线。爹诚惶诚恐,激动地说,队长那就先谢谢你了,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队里给我们安排一处宅子。

队长笑了,边笑边说,没问题啊叔,你们就这一处宅子,二宽也到了男大当婚的年纪,过了年队委会就研究,你能先把房子建起来,不愁儿媳妇不上门。

队长说话算数,过了年就兑现了承诺。

分给我们那处宅子,原是五保户保抵爷的,他去世几年了,人走屋空,留下三间摇摇欲坠的破草房和残垣断壁的院墙。那处宅子离我家很近,就在东边那条巷子靠南临街,也就是句沫家的东边。

我们的祖先当初肩挑手提来这里定居的时候,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想到,若干年后他们的晚辈会拥有拖拉机、收割机等农业机械,更不会想到还会有摩托车和汽车这样的现代化交通工具。要不,他们也不会把每条巷子只设计成一米多宽的过道,以至于后来,我们拉个板车就难拉进自家的院子。

问题发生在我们建房中。

当时是人民公社吃大锅饭时期,社员家建房,小工、泥水匠和木匠师傅,包括“项目监理”等,均由生产队负责派工,房东是真正的甩手掌柜,只需把建材备齐、在上梁当天管顿午饭而已。

扎根脚那天,我们刚放完鞭炮,句沫就来找事了。

句沫没被队长指派到我家建房,他特意从劳动现场赶回来,绕我家宅子转了一圈,这里瞅瞅,那里瞧瞧,然后在尚未散尽的烟雾中找到我爹,认真地说:叔,靠我们这边的线放得不对啊,得往里挪一砖才行!

“不会吧?我可是按老根脚放的线。”

“老根脚就不对!”

“你说啥?!”

爹显然有点意外,更有点气愤,他的确是按原位置放的线。我们家是富农,夹着尾巴做人这些年,占用公共场所、损人利己的缺德事,我们不会做,也不敢做。可爹不明白,句沫为啥这么说?两家关系一直很好,他翻脸翻得为啥这么快?爹,一时没了言语。

哥是个老实人,胆小怕事,他一看句沫和爹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上了,吓得不敢靠前。我当时正在给大家伙散烟,一看爹那有情况,就走了过去。

我质问句沫说,句沫,保抵爷这老房比你爹岁数都大,你咋知道老根脚占了过道的地儿?句沫说,是他爹听他爷说的,几代人的错了,现在宅子归了你家,你们扒房重建,必须得改过来!

“我靠,这分明是欺负人啊!”我怒发冲冠,忍无可忍,看着这个曾经的好朋友,攥紧的拳头就要打出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圈嫂过来了。圈嫂的突然出现,我紧握的拳头松开了。

我最终没打句沫,不是因为句沫家来了个帮忙的我怕了,也不是因为我看圈嫂的面子心软了,而是圈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一句公道话。圈嫂说:句沫,都是前后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即便是有错,几辈人都过来了,也不能在咱这辈改,要不咱成啥了?

圈嫂这句话让我听得吃惊、舒心和暖和,听得我心平气和怒气全消,就在那一瞬间,我做出一个重大决定。我冲爹笑了笑,问,爹,这房子盖好是不是给我的?爹说当然是你的,给你娶媳妇准备的。我说既然是给我盖的,能不能让我做一回主?爹看看我,看看句沫和圈嫂,再看看大伙,点了点头。

我心里有底了,对句沫和圈嫂说:咱两家几辈邻居,和睦相处,有目共睹。我脚下这宅子当年过不过线、如果过线是什么原因,几十年了,咱都不提了。我要说的是,我不光同意句沫哥的意见,还准备往里挪两块砖,一块砖宽24公分,也就是48公分!

我这话,或者说这态度,像点燃一挂鞭炮,掷地有声,噼叭作响,把干活的、看热闹的,全都听了个愣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有超过半数的人在心里骂我二宽有点二,这其中包括爹和哥——人家建房扎根脚两家闹矛盾,里了外了,占多了占少了,为了三五公分还会打得头破血流呢,我这一让就是两砖,不像大手笔,像大信球。

圈嫂反应过来的比较快,思路也在我的频道上,在所有人还搁那迷瞪着时,她说了两句水平很高的话。

第一句:“二宽兄弟,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我反问:“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第二句:“那,你不会有什么条件吧?”

我笑了,说圈嫂是个聪明人,我是有条件的。句沫一听急了,他怕我“狮子大开口”,提出他们难以接收的条件,正要开口提醒我,圈嫂说句沫你别吭,叫二宽说。

我没说条评先说“硬件”。我说,咱村以我们这两条巷子为代表的老宅,每户才一分多地,全是堂屋,坐北朝南,院门一律朝东。如果我不往东走,根脚往里挪两砖,把院门开西边,会是什么情况?

句沫说啥情况,过道宽了,咱两家,包括整条巷子里的人家进出都方便了呗。圈嫂说,二宽,我知道你的条件了,可这样,你的宅子就小了?再说,走东走西是你的权力,没必要退出小半米宅子,作为一个条件提出来吧?

我说,改规矩是有代价的,再说,门对门,你们不介意?句沫这时笑了,半认真半开玩笑说,二宽,俺家是贫农,你的院门对着我的院门,你就不怕气势上压住你,压得你一辈子打光棍?

“我不怕。”

“那好,我同意!”

句沫表完态,想了想,突然说,二宽,你这个人我了解,从小都能,能得眼睫毛都会吹口哨,吃亏的事你小子不会干,这样,总的来说,占便宜的还是你家啊。

这时,大家伙全听明白了,不少人如梦方醒,窃窃私语。爹和哥在笑:两所房子的距离拉近了,今后的路宽了,两家关系又没闹僵,他俩能不高兴吗?估计这会儿,骂我二百五的不多了。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房子盖好后的第一个麦收季节,我的好事来了。这好事,当然是婚姻大事。

麦收前俺村有庙会,圈嫂的表姐来赶会看戏,看表妹家对门新盖了所瓦房,过道宽了许多,就问圈嫂说,圈儿,过年我来走亲戚东边还是破旧的老屋,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咋就大变样了?圈嫂就如此这般地给她说了我和我家,以及我分宅子盖房子的那些事儿。没想到圈嫂的表姐一听生气了,埋怨圈嫂说,圈儿,咱是实在亲戚,这么好的媒茬儿,你咋不给表姐提提。

圈嫂说姐啊,姐夫走后你不是说为了娃,再难也不改嫁吗?圈嫂的表姐说,当时也就那么一说,二宽我有印象,高大帅气,人品好,靠编筐盖了三间瓦房,这么好的小伙子打着灯笼也难找,他要不是成份高早就成家了。圈嫂说也是,姐你有眼光,我支持你,改天我去上他家提亲。圈嫂的表姐说,圈儿,这事儿可不能磨叽,得趁热打铁,圈嫂笑了,说姐,中!

圈嫂上俺家一说,爹说中,哥和嫂也说中。我对圈嫂说,你表姐我见过,大我十来岁不说,像句沫似的又黑又瘦,还带个孩子,我看就算了吧。

圈嫂没生气。她笑着说,二宽,你要看不上我表姐,我手里还有一张牌:俺娘家那庄的,离婚茬儿,大你五岁,一个孩子法院判给前夫了。

“圈嫂你咋都给我介绍二婚的?”

“你这年龄,哪有合适的大闺女?”

“那,她长啥样?”

爹瞪我一眼,提醒我说二宽,你就一个编筐的,富农的大帽子在头上扣着,别得寸进尺不知好歹,差不多就中了,还长啥样?条件好了人家要你?真是的!

哥和嫂也附和着爹来劝我。我想想也是,就说圈嫂谢谢你了,你把我的情况给她说说,中了就安排见面吧。圈嫂说中,事不宜迟,我明天就去,这个比我长得漂亮,保准你看得上。

我确实看上了,这个离婚茬儿个头高,皮肤白,五官美,杆儿顺,确实漂亮。相亲回来我谢过圈嫂,对爹说,大几岁就大几岁吧,二婚就二婚吧,就她了!爹一听乐了,说,那我给你圈嫂说说,过罢麦就办事吧。

可最终事儿没办成。她对我作一个全面的考量后,给我个差评。扣分最多的还是那“两块砖”,她坚持认为我不是个过日子的人,或者说,我像她前夫似的,是个窝囊和不立势的人。

圈嫂说二宽,给你介绍俩都不中,嫂子也不是媒婆,就这水平了,你以后真打了光棍,可不能怪我啊。

就在这个时候,队长把王梅领来了。

王梅是小学民办教师,爱好文学,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她听说我“48公分”的故事,觉得可以写一篇很有意义的文章,特意来采访我的。

王老师这一采访,俺俩见面一聊,我才知道她也是个不幸的人,她那个相爱了几年的男朋友,去年考上大学后,果断地和她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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