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古言文——《表兄不善》

冰冰推书 2025-02-28 17:27:38

(阶段性1v1,雄竞修罗场)

柳云诗出生在江南,生得玉软花柔,身姿窈窕,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

然一朝变故,走投无路的她拿着信物去京城,欲找未婚夫兑现婚约。

岂料未婚夫遭敌突袭,尸骨无存,未婚夫的继母打算将她献给贵人做妾。

柳云诗匆匆逃离顾府,无处可去时,想到了远房表哥。

-

季首辅家的嫡孙季辞光风霁月,芝兰玉树,弱冠之年便官拜侍郎,深受圣上赏识,与柳云诗的未婚夫并称“上京双绝”。

为了不被重新抓回去,柳云诗打起了季辞的主意。

“不小心”跌在他怀中时,柳云诗仰着精致的小脸,眼眸蕴着盈盈水光,娇滴滴地唤着“表哥”,声音软到了骨子里。

季辞神情疏冷,睨向她时,眼底墨色翻涌。

直到某日,早已死去的未婚夫重新归京,柳云诗不再对季辞曲意谄媚,回到顾家。

再相遇时,柳云诗笑意明媚,眼神澄澈,“多谢表哥此前照顾,我与南砚下月婚礼,听说表哥要去江南公办,就不叨扰表哥了。”

季辞扫过少女红艳的唇和颈侧的暧昧红痕,手指收紧,笑意依旧温润,“好。”

-

婚仪当日,柳云诗一觉醒来,不知为何竟盲了双眼。

“夫君”非但不曾嫌弃她,反而将她娇养在府中,日日同榻而眠。

只是每每当她问起自己的眼盲何时能好时,他总比往日更发狠。

一朝复明,柳云诗正想向夫君报喜,抬眸却撞进了季辞清冷阴鸷的眼神中。

男人冰冷的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扯回怀中。

铁链声伴随嗤笑,季辞褪去伪装的温和,眼底冷意乍现:

“当初勾了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一日。倘若你从始至终都只选择了我,表哥现在也不会对你如此。”

*排雷:女主和两个男人都有过,不吃慎入。

试读:

·

岸边已经围满了人,见季辞来纷纷让出位置。

季辞沉着脸走到边沿。

只见湖面漾起一圈圈清波,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团水波荡漾得最为厉害。

在那团水波正中间,柳云诗已经缓慢沉了下来,只能看见一片青丝如海藻一般随着荡漾的水波起伏。

他看了陈深一眼,转头便跳了下去。

陈深会意,将岸边之人全都驱赶离开,又命春雪速速回去拿披风,自己则背过身去守在岸边。

不多时,身后湖中传来一阵破水而出的声音,陈深不敢回头,急着问:

“公子,如何了?”

背后之人喘息略有几分粗重,过了许久,才听见季辞冷而沉的声音,“无事。”

月色如霜,衬得柳云诗脸色越发惨白。

发梢湿漉漉贴在她的眼角和唇边,小姑娘软软摊在他怀中,闷在他怀里小声啜泣。

水中,掌心下的腰肢软得像是嫩豆腐一般,季辞不自觉紧了紧手心,昨夜纷乱的记忆从脑中一闪而过。

心中倏忽窜起一阵莫名的燥意。

他三两下将柳云诗抱上岸,还不待她站稳,便将她从自己怀中推了出来,难得放重了语气,恼道:

“柳云诗!你非要这么闹是么?!”

见她不说话,他心中那股燥意更甚,忍不住扯过她,掐着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训斥:

“你自己的命就这么贱?!既然要死,昨日何必处心积虑让我救你?!”

季辞浑身也湿透了,两人的身下晕染出一团水渍,加深了原本灰蒙蒙的影子。

他掐着她的手冰凉。

不知为何,方才在看见柳云诗沉下去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脏骤然停了一下。

季辞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喉结轻滚,咬牙切齿道:

“拿你的性命演戏好玩么,柳云诗?你若当真求死,现下再去跳一次!这次跳下去我绝不会救你!”

他的语气颇重,不仅柳云诗,就连陈深都吓了一跳,险些没忍住回头去看。

自家公子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在外人面前一贯是一副端方清隽的形象,如此情绪失控还是头一次。

尤其是方才他训斥的语气中,陈深总觉得像是带了一丝后怕。

正想着,身后忽又传来柳云诗的声音。

“是不是我死在这湖里,表哥才觉得我不是在演戏?!”

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柳云诗眼圈一瞬间泛了红,语气也不自觉扬了起来,抽泣着断断续续道:

“我、我父母双亡,所有人都在、在说我是顾璟舟的未婚妻,一个两个不是盼着我为他守节,便是、便是想将我送去某人的榻上!”

她越说眼泪越多,偏偏这次不像以往,她抬手狠狠擦去眼泪,生了几分倔: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夸我样貌好,可如今我独身一人,身若浮萍,容貌便成了我的催命符!我也曾是好人家的姑娘,腆着脸对你百般勾//引,你看不上我,我又何尝看得上自己!”

季辞微微蹙眉,琥珀色眸底隐有波澜,松开攥着她皓腕的手。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妄自菲薄。”

“季大公子——”

柳云诗仰着泪痕未干的小脸,扯了扯苍白的唇角,冲他自嘲轻笑:

“这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即便我不想妄自菲薄,这世道便能放过我了么?旁的不说,我父母才去三日,尚且停灵家中,叔父和堂哥们便霸占了我的家产。”

她敛眸,语气低了些:

“你能想象么,堂哥他们几个大男人,打着照顾我的名义将我堵在房中,若非我的丫鬟以命相护,我恐怕早已……”

柳云诗最后一句话没说完,然而不用她再说,季辞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说话的语气轻轻的,好听的嗓音在夜色中甚至有几分灵动。

然而听在季辞耳中却字字珠玑,每一个音节都如一刻钉子敲进他的心脏。

她所说的那些是他从前身为男子,身为勇毅侯府的掌家人,身为身居高位的权臣从未想到的。

季辞重新审视面前的姑娘。

少女身上湿了水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除了勾勒出她的曲线外,也愈发显出她的肩背淡薄。

她颤巍巍站在月光下,便如一朵在暴风雨中不堪摧折的海棠花。

想起昨日抱她时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季辞心底莫名划过恻隐。

他从前遇到的多是挟势弄权之人,要么便是刑狱中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之人。

而面前泪眼朦胧的,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失怙失恃的小姑娘而已。

即便她对他有些心机,也不过是迫于无奈的自保。

更何况,在他眼中,她的心机就如同孩童过家家一般简单,并没有真正的威胁到他。

他沉默地看向她,周身的冷意与疏离渐渐敛去。

恰在此时,春雪匆匆拿来披风,见到两人无声对立,愣了一下。

季辞回过神,看了一眼春雪,接过她手中的披风,略一犹豫,上前一步轻轻披到柳云诗身上,将她裹紧。

“夜里凉……”

话音未落,柳云诗忽然扑进他的怀中,一双藕臂紧紧圈住他的腰。

季辞一僵,这次却并未推开她。

“表哥,子琛哥哥,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我方才死在湖中,下去陪南砚,是不是才是最好的结果。”

柳云诗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来哭没哭,但季辞感觉胸前隐隐晕开一丝热意。

季辞顿了顿,视线顺着她抱着他腰的手臂缓慢上移。

柳云诗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埋在他怀中轻颤,仿佛将他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就连最亲的人,都尚且如此对她,他又有什么立场站在道德礼义的制高点,来指责她。

季辞轻叹,手在她肩上方停留了几息,而后轻轻拍了上去,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

“好了,不哭了。此前之事,便不再计较,赵赫之事我也已替你善后,你我既已将话说开,今后相信你也不会再做混事,便……留在府中吧,什么时候想走了我也不拦你。”

他顿了顿,压着眼睑睨了她一眼,接着道:

“李氏想要将你送的闲王,是早先异姓王老闲王的儿子周淮,而我此前对你说过的那个贤王,是五皇子殿下。”

瞧着她迷茫的样子,他便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此前我问过你想不想跟的,是五皇子,而那个周淮,只要你不愿,我可护你不被他动分毫。如此,你还有什么顾虑么?”

今日他破天荒地耐心同旁人解释许多,也破天荒地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柳云诗闻言,默了片刻。

而后擦干泪,自他怀中退出来。

她极有分寸地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向他蹲身福礼,轻声而郑重道:

“云诗谢过表哥。”

怀中温软消失,夜里的风自湖面上吹来,吹透湿衣。

他忽然觉得胸前浸满凉意。

季辞不自觉曲了曲手指,视线不经意扫过她因低头而露出的莹白修长的后颈。

淡淡道:

“不必客气,走吧,送你回去。”

“好。”

柳云诗乖顺地应了一声,率先转身往回走。

季辞跟在她身后,瞧出她许是因为腿软,走得极为缓慢,似乎每一步都在强撑。

沉默片刻,他碾着扳指,状似不经意开口:

“其实——”

“此刻并无旁人在场,你若是走不动,可以扶着我些。”

柳云诗停下脚步,对他轻轻绽开一个笑容,眼底方才未干的泪在这一刻便化成了潋滟的眼波。

她声音糯糯的,带着一丝哭过的鼻音,轻声回道:

“多谢表哥,我自己可以,今后我不会让表哥再为难的。”

季辞目光在她的面上凝了片刻,语气不明地淡淡“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回到回雪院后,春雪早已命人倒好了热水。

季辞在房间外的台阶下停驻,“进去吧,我走了。”

“表哥!”

柳云诗叫住他。

季辞回头,见她匆匆进屋,片刻后又急匆匆出来,走至他的面前,摊开掌心。

“瞧见表哥的手烂了,这是张女医给我的药,希望对表哥的伤有用。”

月光下少女的笑容犹如跳跃的精灵。

季辞视线下移,落在白皙掌心中那个青绿色小瓷罐上。

这瓷罐中装的并不是什么治伤口的药,而是张礼专门调制出来,用在脸上化瘀养颜的。

他其实并不知道,今夜那个女人的一巴掌,是否在自己脸上留下了痕迹。

思及此,季辞眼底划过一丝沉冷,缓缓抬眸,却发现柳云诗明艳的眸子里盛满了坦荡的善意。

他沉默了一瞬,从她手中拿过瓷罐,语气晦涩:

“多谢。”

-

季辞走后,柳云诗便打发了春雪回去休息。

她则独自一人来到内室,坐在浴桶旁的春凳上发起了呆。

昨日在顾家时,她将计就计,本以为季辞看到她如此处境,定会对她心生恻隐。

然而马车上他毫不犹豫的羞辱令她看清了现实。

她知道自己此前太过心急,让他对自己产生了偏见,所以想趁着今夜与他道歉,以退为进。

谁料他却说要送自己走。

迫于无奈,她才选择了跳湖这条路。

她自小在江南长大,水性极好,可以保证自己并不会真的出事。

当着他的面故寻短见,一是想要破釜沉舟,激发他心中对自己身世的怜悯,然而这只是其次,她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目的……

浴桶上方水雾缭绕,柳云诗托腮看着,不由又想起了季辞的话。

他说京中有两个贤/闲王,那么父母遇害那日,她无意间听见的那声“贤/闲王”,说的到底是谁?

更漏声声,柳云诗从回忆中回神。

她长叹一声,起身试了试水温,见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她这才褪去衣衫,缓缓钻入了浴桶中。

水面轻晃,粼粼波光映着少女发白的面颊和青紫双唇。

柳云诗摊开掌心,手心里一块儿温润暖玉在月色下泛着盈盈润泽的光。

那块儿暖玉上刻着“南砚”二字。

柳云诗吸了吸鼻子,捧着暖玉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

第二日柳云诗果然发起了热,浑浑噩噩躺在床上,烧得小脸通红。

张礼来看过一次,开了些药。

季蕴也火急火燎赶来,被她以怕度了病气为由,挡在了门外没见。

柳云诗整整烧了一天,到了晚间,张礼开的药起了效果,她的烧才暂时退了下去。

春雪端了些粥食过来,放在床脚的小木几上,扶了柳云诗起来,用她今日的第一顿饭。

柳云诗没什么胃口,吃得缓慢,春雪就在一旁陪着。

见春雪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她觉得好笑,忍不住扯了扯唇角,笑她:

“好啦,生病的是我,怎么看起来你倒比我还没精神。”

春雪嗔瞪她一眼,“表姑娘昨夜也太吓人了,一声不吭冲到湖边就寻了短见。”

柳云诗有些不好意思,“那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

同为女人,春雪虽然与这位表姑娘相处时间不长,却是知道她的不易的,看她弄的一身是伤,也难免心疼她。

可春雪也知道,若是换做是她,未必做的有表姑娘磊落,世道如此,孤女更是艰难。

她叹了口气,给柳云诗碗中夹了片青笋,“姑娘慢些吃。”

柳云诗喝了半碗粥,吃了几口春雪夹的小菜便饱了。

她擦了擦嘴,看着春雪收碗碟的身影,忽然开口:

“春雪,我能问你个事么?”

春雪头也未回,“姑娘只管问便是。”

柳云诗盯着她又看了半天,斟酌了一番用词,缓声开口:

“姨母和……表哥,是怎么回事?”

春雪动作一顿,并未立刻回答。

昨夜凝露院之事虽然无人敢嚼舌根,但夫人被连夜送去相国寺,这件事便也瞒不住。

更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昨夜发生了什么。

柳云诗见她不答,也不催,只托着腮静静等着。

视线随着她移动到门口,看她将托盘交给门外的丫鬟,接着朝外看了两眼,回身锁上门,朝里间走来。

柳云诗向床里挪了挪,示意春雪坐下来说。

春雪倒也不推辞,虚坐在她床畔,想了想,道: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貌似是因为从前老爷喜欢上了一个外面的女人,那女人勾得老爷整日不着家,也将从前同夫人起誓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抛诸脑后。”

柳云诗应了声,示意自己在听,让她继续。

春雪犹豫了一下,“后来……后来老爷更是因为与那女子幽会,不幸溺水而亡。”

“你说姨夫也是溺水去的?”

“嗯。”

柳云诗垂眸,忽然想起昨夜刚将自己拉到水面上时,季辞那张苍白的脸。

当时她还以为他是被水冻的,如今想来怕不尽然。

“然后呢?”柳云诗问。

“老爷去后,夫人便像是患了一种疯病,受到些刺激便会情绪失控,轻则打砸,重则……自残。”

春雪轻叹一声,觑了眼柳云诗,接着道:

“夫人疼爱二公子,即便发病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但因为大公子从小是老爷亲自教导,性子和样貌又同老爷十分相像,所以夫人发病的时候,经常会拿大公子出气。”

“经常?!”柳云诗吃惊,“从……从什么时候开始?”

春雪语气低了下来:

“从老爷去世没两个月,大公子那时候也就六七岁,夫人就开始发病了,只要大公子在,夫人便会打骂他。”

“那他不躲?”

柳云诗很难想象,季辞这样的人,从前也遭受过这些。

而且那时候小小的他,疼爱自己的父亲去世,母亲又动辄打骂……

“从前大公子年纪小不还手,但也不哭,就站在那任夫人打骂,也是如今这些年,大公子开始掌家,才会在夫人犯病时将她送去相国寺。”

“府中之人都知道此事么?”

春雪点点头,“几乎都知道的。”

柳云诗抿着唇,不再说话。

方才春雪说的那些事,太过颠覆她的认知,她只觉得心中似有什么情绪在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偏偏嗓子里又像是堵了一团棉絮,闷闷的不舒服。

两人相对无言,静坐了好一会儿,柳云诗长长呼出一口气。

“春雪,睡吧。”

-

夜里的时候,柳云诗又发起了高烧,但她怕影响春雪休息,便没有叫她。

直到第二日春雪起来伺候,在门外发现怎么唤房中都没动静,才急忙冲进来,发现柳云诗已经烧得昏迷了过去。

春雪慌忙跑出去,唤人请张礼来。

张礼给柳云诗灌了一副强效降温药,又连施了好几针,柳云诗这才悠悠转醒。

春雪小声责备了好几句,见柳云诗实在精神不济,这才住了嘴,跟着张礼一起去煎药。

两人前脚刚走没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打开。

柳云诗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听见开门声,下意识转头去看,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忍不住怔了怔。

微不可察地轻轻松了一口气。

“表哥……”

她的嗓音有些重病后的沙哑,说完便打算撑着手肘坐起来。

“嗯。”

季辞淡淡应了一声,“躺着吧,我路过来看看。”

“哦。”

柳云诗闻言,顺从地躺下,鼓了鼓小嘴,“表哥只是路过啊。”

打从昨夜两人说了许多后,柳云诗能感觉到他对自己似乎没那么反感了,便也胆子大了些,试探地同他开起了玩笑。

果然,在说完这句话后,柳云诗用余光偷偷觑了他一眼。

身旁之人似乎并未像从前那般抵触或露出厌恶的表情,反倒勾了勾唇,语气轻缓道:

“方才进来时碰到张礼,说你今日高烧昏迷了?可还难受?”

闻言她看着他摇了摇头,软糯糯道:“不难受的。”

她的眼睛清凌凌的,水光潋滟,眼神无辜,虽然口中说着不难受,但季辞还是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安。

他一掀袍角,坐到床畔的杌凳上,宽慰道:

“我已同张礼交代过了,府中库房的药材,她随意取用,你这只是普通风寒,别害怕。”

柳云诗闻言,点头如捣蒜,眼中绽开笑意。

少女裹在被子里的身子小小的一团,如绸缎般的青丝铺撒在胭脂色枕头上,浓重的黑衬得她小脸玉雪粉白。

下巴和唇埋在锦被下,只余一双眼睛用一种完全信任和依赖的神情,笑盈盈瞧着自己,模样乖巧得不行。

仿佛他随意的一句话,便能让她全身心交付。

季辞虚握起拳,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忽然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有些闷热。

他眉心轻蹙,回头看向她,“可是又发烧了?”

柳云诗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但还是从被子下探出手,摸上额头,茫然道:

“没有啊,表哥为什么这么问?”

季辞倏然敛眸,沉默须臾,略哑着嗓音平静开口:

“无事,问问而已。”

柳云诗若有所思地拖长了语调,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那表哥呢?没发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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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5-02-28 22:19

    氓氓 回复:
    文笔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