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9年,谭钟麟心宠幸了通房丫头李氏,此后的24年间,李氏只能站在饭桌前,直到后来儿子中举她才得以入座。
李氏的儿子就是后来鼎鼎大名的谭延闿。她也因为这个特别争气的儿子,苦熬24年变成了“李夫人”,她这个曾经的通房丫头,也算是有了不错的结局。
通房丫头通房丫头是封建社会制度下衍生的产物,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丫鬟休息的侧室与主人的卧室连通,方便随时为主人提供所需的服务。
因此在很多时候,这类丫鬟也被称为“屋里的”。
比如《红楼梦》里面,经常能够听到“谁谁谁屋里的”,指的就是某人屋里的通房丫头。
从表面上看,这类人也属于丫鬟中的一类,只不过相对而言,地位要比普通丫鬟略微高那么一点点。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够在主人身边贴身伺候的也不是一般人,大多数情况下,普通丫鬟见了通房丫头都要高看一眼。
这倒不是说通房丫头有多大的能耐,关键是人家背后的台子硬,搞不好在主人面前嘀咕几句,就没有自己的好日子过了,这也是人情世故中普遍的情况。
不过,从丫鬟提供的服务内容来看,通房丫头也可以称为最低级的“妾”。
因为通房丫头不仅要给主人提供日常的基本服务,在主母身体不方便的时候,还要替主母分担压力,跟男主人一起研究硬件软化工程。
这也是通房丫头的本职工作内容,没有名分,却要承担妻妾所做的事情。
所以,古代通房丫头的结局一般都不好,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被男主人收纳,算是有了个妾室的名分。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通房丫头也是有区别的,一类是本家自己买的通房丫头,另一类是跟随女方过来的陪嫁丫头。
比如《红楼梦》里面的袭人,原本是贾母身边的婢女,后来因为性格温和、办事周到,成了贾宝玉的通房丫头。
这类丫头就是本家自己出钱买的,也可以说是给正在成长的少主,请了个保姆兼生活导师,除了不能生孩子,其他的事情都要做。
直至少主到了结婚的时候,通房丫头也就完成了使命,被主家拿点钱就给打发了。
跟着女主人陪嫁过来的通房丫头,所要承担的工作内容相对要多一点。
因为这类通房丫头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职责,那就是帮助女主人在婆家站稳脚跟,不仅要跟恶婆婆斗智斗勇、拴住男主人的心,甚至有时候还得牺牲自己帮助女主人生孩子。
所以说,封建制度下的通房丫头很坑人,即便是最后有幸得了一笔钱,能够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但是该有的东西没了,还有幸福生活可言吗?
像《红楼梦》里面那么多通房丫头,说来说去能有个好结局的无非就是袭人和平儿,一个回到乡间过起了幸福生活,另一个转正成了当家女主。
不过,在真实的历史上也有个绝好的例子,那就是谭家的通房丫头李氏。
随主陪嫁李氏是跟随女主人嫁到谭家的陪嫁丫环之一,后来经过女主人的刻意挑选,成了谭家的通房丫头。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人都是自私的,没有哪个女人想跟其他人共享一个丈夫。
对于很多女人来说,如果是迫不得已,非要跟别人共享一个丈夫的话,那么宁愿对方是个陌生人,也不愿意跟自己争宠的是熟悉的人。
这种例子在现代社会也很常见,比如一对小情侣分手的时候,女方会歇斯底里地吼叫:“你喜欢谁都行,就是不能喜欢她?”
为什么不能喜欢她?因为那个“她”,可能是她的好闺蜜。
女孩子都好面子,输给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好闺蜜,因为很丢人,自己也很难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李氏肯定是女主人经过挑选和刻意安排的,因为她跟美女基本上没什么联系,很难引起男主人谭钟麟的关注和兴趣。
事实也确实如此,谭钟麟除了正妻之外,还纳了好几个小妾,个个都长得貌美如花,远比李氏有吸引力。
由于得不到男主人的青睐,主仆之间倒也相安无事了好多年,在一起生活得也比较融洽。
可是1879年4月的一天,也不知道谭钟麟搭错了哪根神经,把秀色可餐的美女都晾到了一边,竟然破天荒地拉着李氏走进了屋。
对于这样的事情,李氏是早有心理准备,因为这是通房丫头的基本工作内容之一。
但是主母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做梦也没有想到会上演这么一出,心里面很生气,却又没有一点办法。
因为她也明白,这是通房丫头必须精熟的业务之一,只是没想到丈夫突然间变了口味。
主母心里面有气,又不能明说,只能把无名火全都撒到了李氏身上。
李氏跟着主母嫁入谭家这么多年,很多事情也都见识过了,知道自己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只希望自己的肚子能争点气,如果能怀上谭家的血脉,也许还有翻身的希望。
自从那一天之后,李氏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工作量明显比之前繁重了很多,不仅夜里没有安稳觉可睡,到了饭点还在站在正屋的饭桌上,伺候老爷夫人及府中女眷吃过饭之后,才能返回厨房扒拉两口残羹剩饭。
她知道这是主母故意找茬,可是也没办法,这就是封建大家庭里面的现状,不管主母怎么使唤丫头都无可厚非。
运气好的话,老爷能帮助自己说句话,还能稍微好过点。
但很明显,谭钟麟对李氏一点兴趣都没有,那天突然心血来潮,或许只是个美丽的误会,反正自始至终没有替她说过一句话。
苦尽甘来李氏在谭家,默默忍受着主母的各种刁难与折磨,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家务、洗不完的衣裳。
就这样过了三四个月,她突然感觉到恶心干呕,这很明显是中招儿的孕期反应。
她不禁暗自窃喜,并把这件事告诉了主母,希望主母能大慈悲,给自己减少点活计。
但很可惜,主母心肠硬如铁石,还是一如既往地折磨李氏,直到生产前夕才让她停下了所有的工作专门生孩子。
庆幸的是,经过了一番撕心裂肺的折磨,李氏生下了一个建康的大胖小子。
谭钟麟膝下子嗣凋零,这个儿子的到来,无疑让他非常激动,根据梦境给儿子起了个名字叫“谭延闿”。
以前都讲究“母以子贵”,但谭延闿的到来,并没有让李氏看到“贵”的地方,反而因为自己的身份寒微,让儿子在谭家也受尽了白眼与嘲讽,人称“小老三”。
谭延闿从小就很聪明,三岁启蒙、五岁入学,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了文学上的天赋。
十多岁那一年,光绪的老师翁同酥到谭家做客,看到谭延闿的文章之后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谭延闿从小跟着母亲受尽白眼,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却都默默记在了心里,决心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功名,为母亲赢得应有的地位和尊重。
1904年,谭延闿进京赶考,参加了清末最后一场考试,不仅在中试中以第一名的成绩夺得了会元的桂冠,还在后来的殿试中脱颖而出赐进士出身。
值得一提的是,谭延闿本来是这一届的状元,但慈禧在勾画名单的时候,一看是湖南的学子,还姓“谭”,当时脸色就绿了。
因为谭嗣同也是湖南人,是扎在慈禧心里面的一根刺。
所以,谭延闿也受了影响,与状元擦肩而过,让同科的刘春霖捡了个大便宜。
可尽管如此,他不仅成了整个湖南的骄傲,光耀门楣使谭家扬眉吐气,更是给母亲赢得了应有的地位和尊严。
喜报先谭延闿一步传到了谭家,当时家里面的人正在吃饭。
谭钟麟听闻儿子的喜报,激动得两眼冒光,指着站在餐桌一旁的李氏说道:“从今之后,你就在正屋吃饭,坐下吃!”
丫鬟急忙搬来一个凳子,李氏坐下的那一刻,眼泪止不住地哗哗直流。
这一刻她等得太久了,整整等了24年,期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遭了数不尽的罪,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儿子出息了,李氏在谭家的地位也终于“贵”了起来,不仅不用干繁重的家务了,也有了新衣服和配饰,连主母在她面前也不端架子了。
结语谭延闿是个大孝子,出仕为官以来,一直将孝顺母亲视为人生第一要务。
尽管有时候工作很忙,他没有时间在母亲跟前尽孝,也是嘱咐妻子代为照顾母亲,生活起居无不关照到位。
以前的通房丫头李氏,也从此摇身一变成了“李夫人”,过上了令人羡慕不已的生活。
甚至李氏病逝之后,谭延闿不顾族人的反对,趴在母亲的棺椁上从宗祠的正门出殡,让母亲的最后一程,享受到了正室嫡妻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