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拿到拆迁款之后，各种嫌弃我。
大嫂更是想将我的儿子占为己有。
大年三十，我吊着最后一口气，来到老丈人家，想见儿子最后一眼，却被老丈人赶出家门。
我诅咒老丈人和大嫂不得好死后，闭了眼！
再睁眼，我重生在了老丈人准备签字拿拆迁款这天！
重生后，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阻止老丈人拿到拆迁款。
01
大年三十这天，我来到老丈人家里。
「让我看一眼小汤圆就走！」
我哀求着老丈人。
小汤圆是我儿子，今年三岁。
此刻，老丈人为了不让我见到小汤圆，已经让他舅妈把他带到里屋躲了起来。
老丈人把我拦在他们家院子里。
「有啥好见的，赶紧走！」
我试着握紧拳头，却怎么也握不了。
「那是我儿子！」
老丈人轻轻推了我一把。
我倒在地上。
「你看看你这鬼样子，小汤圆见着你，吓着他！」
两年前，我检查出了肺癌。
虽然这两年我积极治疗，但是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差。
如今，我瘦得只剩皮包骨。
我试着从地上爬起来。
但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
「赶紧滚！」
老丈人再次厉声呵斥。
我一改先前的强硬态度，用虚弱的语气哀求老丈人：
「爸，让我见一面小汤圆吧。」
我看见大嫂探出个脑袋看着我。
我望着她，朝她哀求道：
「大嫂，您让小汤圆出来见我一下，好吗？」
大嫂很冷漠地跟我说：
「郑强，你赶紧走！我不会让小汤圆见你的。」
小汤圆的妈妈因为难产而死。
我又因为身体不舒服，没法照顾小汤圆，所以就让大嫂帮忙照顾一下。
大嫂没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这一照顾，就动了把小汤圆当自己儿子的念头。
她这一念头得到了老丈人的支持。
自从小汤圆出生起，他们就尽量避免让小汤圆跟我接触。
老丈人拿了根棍子扬起来威胁我：「你走不走？！」
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下一秒，老丈人直接一脚踹在我背上。
癌细胞的扩散本就使我身体疼痛得厉害，他这一脚，更是让我痛不欲生。
我嗷了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看样子今天真的要死了。
我并非刻意在大年三十这天，跑到老丈人家里来的。
就是因为我感觉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所以想来见儿子最后一面。
大嫂见我吐血，吓得面容失色。
「爸，赶紧把他弄出去。大过年的，太晦气了！」
老丈人一脸厌恶地将我往门外推。
「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这句，我呼吸了最后一口空气后，死了！
02
手机铃声响起！
我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家里的吊灯。
「奇怪，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手机铃声继续响个不停。
我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拿起来一看，老丈人打来的。
「郑强，拆迁办的刘主任通知我去签字，你中午过来家里吃饭。我让你妈炒两个好菜，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挂了电话，我瞅了一眼日期。
我重生到了两年前，老丈人房子拆迁签字这天。
上一世去世时的那一幕涌上心头，让我对老丈人恨得牙痒痒。
其实，老丈人在拿到拆迁款之前，待我还不错。
但是，自从他拿到拆迁款，然后又得知我得了肺癌晚期后，就变了个人。
既然老天让我重新再来一次，这一次我不会让老丈人和那个大嫂有好日子过。
我一边起床洗漱，一边在脑子里琢磨着怎样才能让老丈人拿不到拆迁款。
03
老丈人的家在村东，我家在村西，中间隔着集市。
说是集市，其实也就是一条有点窄的乡村街道而已，但是这条乡村街道又是重要线路。
经年累月的时间里，乡村街道的两边住房越来越集中，并且有很多临街商铺和摊位。
每逢日期尾号单数就是乡村街道赶集的日子。
遇到赶集时，人流特别大，再加上车辆通行，就特别不方便。
所以，现在要绕过街道两边的住房，从村东修一条更宽的路到村西。
老丈人家的位置，是这条路的必经之路。
去老丈人家的路程不算太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
我路过街道时，先是去超市买了两瓶二锅头。
然后再来到卤味摊，准备买两斤猪头肉。
二锅头和猪头肉，是老丈人的最爱。
卖猪头肉的老板朱老三消息灵通得很。
「强子，你老丈人准备分多少钱给你啊？」
我故意装着啥也不知道，表现出一副很懵逼的样子。
「什么分多少钱？！」
朱老三把案板上切好的猪头肉倒进不锈钢盆里，接着不断往里加各种调料：蒜末、姜丝、葱段、辣椒油、盐……
朱老三一边搅拌，一边望着我，「上午你老丈人来赶集，整条街都知道他房子要拆了。」
我表现得很淡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朱老三把拌好的猪头肉倒进早就准备好的塑料袋里。
他语气有点焦急，「咋没关系，他把你当自己儿子一样使唤，拿到钱不得分你点。」
这点朱老三倒是没说错。
两年前，老丈人的儿子，也就是我媳妇儿的亲哥、大嫂的男人，因为赌钱欠了一屁股债，躲到外面至今下落不明。
打那以后，老丈人家大大小小的事，我都会出一份力，什么种水稻、掰玉米，大事小事都是我在张罗。
我付了钱，从朱老三手里接过猪头肉。
04
丈母娘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老丈人热情地从我手上把二锅头和猪头肉接过去：「每次来都买东西，你这太见外了！」
大嫂抱着我儿子小汤圆，从屋子里走出来。
我张开双手从大嫂手里接过儿子。
小汤圆妈妈难产死了后，儿子主要就放在老丈人家里，由丈母娘和大嫂帮忙照看。
我每个月给丈母娘 2000 块钱。
大嫂给我拿了把椅子，让我坐。
老丈人把二锅头和猪头肉放好后走出来，满脸笑容，张开手掌在我面前比划，「150 万！」
大嫂帮我倒了杯茶水。
这着实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小汤圆在我怀里哭闹，我只好把小汤圆递给大嫂。
「爸，您别急着签字。」
老丈人一听，满脸疑惑，「为啥？」
「我了解过了，我们至少可以拿到 280 万！」
老丈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多少？」
「280 万！」
我继续给老丈人洗脑，「爸，如果您现在签的话，就要少拿 130 万。你想想，划算不？」
老丈人嘴唇抖动，看得出来，他有些激动。
「你找谁打听的？靠不靠谱？」
我当即掏出手机，给我高中同学，现在是一名律师，打过去电话。
这是我在出门前，就联系好了的。
我将老丈人的情况给高中同学说明之后，高中同学根据老丈人的房屋情况，确实说有可能拿到 280 万，但也有风险。
这个风险就是改道，不拆老丈人家的房子。
我心里暗喜，这个风险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电话接通，我开了免提。
「老同学，我老丈人家的这个房子，是不是可以拿到 280 万？」
做律师的比较谨慎，用词留有余地。
「嗯，拿到的 280 万，还是有可能的。」
老丈人的注意力都被 280 万这个数字全部吸引了过去，哪里还能关注到什么可能不可能。
05
饭桌上，老丈人给我夹了两筷子猪头肉，反复询问我，是真的吗可以多拿 130 万。
我端起酒杯，给老丈人敬酒。
「爸，您放心嘛，律师都说是的。您还怕啥！而且您也知道，这条路要想修好，就必须得经过我们房子。」
老丈人连连点头，「对对对！」
老丈人一高兴，酒没少喝，我陪着他也喝了不少。
大嫂见状，劝我说：「郑强，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
吃完饭，我没有立刻回家，在我的怂恿下，我让老丈人给拆迁办的刘主任主动打个电话，免得人家一直等着老丈人去签字。
老丈人经过我一番洗脑后，对于能拿 280 万，很是信心满满，在跟刘主任通话时，语气都更足了。
「刘主任啊！那个拆迁款，是不是有点少？」
老丈人开了免提。
「李老头，你什么意思？」
「我女婿说了，我们这个房子，能拿到 280 万拆迁款。」
刘主任在电话里有些生气，「这事你女婿说了不算！你什么时候过来签字？」
老丈人看了我两眼。
我把话接过去，直接把签字的路给堵上，「刘主任，那个我们先不签字了。麻烦您了！」
刘主任没听出来是谁：「你谁啊？」
「刘主任，我郑强啊！」
「郑强啊，你要是为了你老丈人着想，你就赶紧让他过来签字！」
说完，刘主任挂了电话。
刘主任最后那句话，有些动摇老丈人的决心。
「郑强，你能不能保证，我们能多拿那 130 万？」
「爸，您把心放肚子里吧。这事我来操办，您就等着收钱就好！我回去让我那律师朋友赶紧把合同签了，让律师来给我们争取这个拆迁款。」
听我这么一说，老丈人连连点头，「对对，让律师来处理这事，他们专业。」
临走时，我又抱了一会儿儿子。
我很想把儿子抱回去，上一世，大嫂想将儿子据为己有的心思在得知我得病后，就完全暴露了出来。
看着儿子圆溜溜的大眼睛，思前想后，还是把儿子继续留给大嫂照看。
我得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提前干预后，能不能活下来。
如果能活下来，再把儿子接回来也不迟。
06
第二天一早，我到县医院挂了个号——肺肿瘤科。
医生先让我去做检查。
做完检查已经是 11 点左右了。
报告得下午才能出来。
我正准备找个地方吃午饭时，老丈人给我打来电话。
「郑强，我还是想去把字签了。」
老丈人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应该是有谁影响到了他。
「怎么了，爸？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先不签字吗？」
老丈人在电话那头告诉我，村里好些个人都劝他赶紧把字签了，170 万已经不少了，让他别贪多，万一到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到，就搞笑了。
我顾不上吃饭，也顾不上继续等检查报告。
「爸，您在家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还得给老丈人一剂强心剂，不然他老是摇摆不定。
07
我火急火燎赶到老丈人家。
拆迁办的刘主任也在。
刘主任已经拿出了拆迁协议，就等老丈人签字，签字的笔都被老丈人握在手上了。
我要是晚来几分钟，这字估计也就签了。
老丈人见我来了，把手上的笔放下。
我笑呵呵地对刘主任说：
「刘主任，我看看这协议哈。」
刘主任知道老丈人迟迟不签字是我在中间挑拨，所以他并没有给我好脸色。
我没管这些，拿起协议，假装认真看起来。
看了大概有个四五分钟，我把协议往刘主任和老丈人面前一推：
「协议没什么问题，爸！您要签就签吧。」
老丈人见我转变态度，倒是有些不解了。
就连刘主任的眼神里都透露着不可思议。
因为，从我拿起协议起，刘主任就像一只时刻做好准备的战斗鸡。
他赶紧跟我老丈人说：
「你看郑强都说没问题了。李大哥，您就签了吧。」
老丈人重新拿起笔。
在签字的那一刻，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又问刘主任：
「170 万，是不是有点少？」
刘主任差点气得没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这是上面统一制定好的拆迁补偿政策，不是你说少就少的。」
我见势赶紧把老丈人拉到一旁：
「爸，我实话跟您说吧，这 170 万确实少了点。你知道的，我大哥李列文在外面欠了不少钱，如果能多拿 130 万，就可以帮大哥把钱还了，让他也不用在外面东躲西藏了。你看大哥这都多久没回家了。」
说起李列文，老丈人眼里闪着泪花，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
如果真能把儿子的赌债还完，让他回家，这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昨天在饭桌上，丈母娘还提了一嘴：「要是列文在家就好了。」
老丈人当场恨了丈母娘一眼，让她别扫兴。
老丈人连连点头，「对对对！如果能让你大哥回来就太好了。」
我继续添油加醋：「而且爸，我听说大哥的债主，最近还盯上了我们家拆迁款的事。你想，如果真就只拿这 170 万，到时候债主上门逼债，我们把钱给了他们，还能剩几个？」
在我这威逼利诱的说辞下，老丈人再次坚定不移地不打算签字。
「刘主任，你们再商量一下，如果只有 170 万，我们不签！」
刘主任恨了我一眼，他知道，在我的游说下，老丈人又改主意了。
「李老头，你等着后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