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天杨芳全将女主人刘菊英送走之后,就返回自己的卧室,打开窗子,将窗帘挂起,又给自己沏了一杯酽茶,铺开稿纸,准备写作,可他没有想到他刚坐在椅子上,就听到客厅的电话“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杨芳全忙放下手中的笔,出了卧室,大踏步走到客厅,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接听,从话筒里传来郭社龙焦虑的声音,郭社龙在电话上说:“芳全呀,淑芳和司机赵师傅刚才在去黄土岭拉木材途经峪口岭的路段上,被几个身份不明的人打了,咱伯已带着咱们村上的几个人赶过去了,你现在来我们单位吧,我开车跟你一块赶过去看看……”
听郭社龙在电话上这么说,立时就有泪水涌出了杨芳全的眼帘。郭淑芬做为自己的女朋友,虽平时因在对人生价值观在认知上有差异,而让杨芳全不大满意,但郭淑芳平时待他杨芳全确实不错,把他当成亲弟弟一般看待,
为此,当他听郭社龙在电话上说郭淑芳在外面被人殴打欺负一事后,杨芳全的心里一时间还是很心疼和难受的,也就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
杨芳全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武功高强,疾恶如仇,也很会打架,可杨芳全的心肠却比较善良柔软,听不得自己的亲人受委屈,他宁愿自己被人打骂受点委屈都没啥,但如果是自己的姐妹或有恩于他的人在外面受了委屈和欺负,那杨芳全一定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凡看过前面诸多章节的读者朋友,应说都了解杨芳全的个性。
话说杨芳全放下电话,抬手抹把泪,迅速弯腰将自己腿上的沙包取下来放在一边,换上一双白色运动鞋,他原本就穿着一套一大早外出跑步习武时才穿的那套深蓝色的尼龙运动服,他本来是计划到晚上洗澡时再将这套运动服脱下来洗洗,可此时他顾不上换衣服了,他出门反手就锁了门。轻轻丛身腾起,就跃过了三楼的护栏,跳到了楼下,毫发无损地冲到车棚下面,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车。
让摩托车发出呜呜的嘶鸣,飞一般地驰出了生活小区的南大门,尔后冲向区政府郭社龙的宿舍。
此时的郭社龙芳,手指上夹一支烟,站在他们司机的宿舍门口,盈脸焦虑地等着杨芳全的到来,看杨芳全的摩托车驰了进来,忙迎上前说:“芳全呀你来了,你听哥给你说,我原计划开车和你一块去,可刚才办公室主任给我打电话,让我送一个主要领导去省里参加一个要开几天的会议,其他几个司机都另有任务,没有多余的司机可以替代哥,所以哥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先骑摩托车去峪口岭那段吧,我一会把区里的这个主要领导送到省城后,随后我就从省城方向直接去峪口岭那边找你们好不好?,事发地点就在峪口岭前面约3公里的路段上,地方你能找到不?"
杨芳全点点头,说地方他知道。随后,杨芳全调转车头,朝东驰出了县城,然后拐上一条紧贴城东的一条名叫清河的小河岸边,朝南驰去,河岸边的小路上长满了青绿色野草,这条小路,由北至南,弯弯曲曲,一直伸向南边绵绵巍峨的秦岭山脉的山脚下,这条小河的河水就是从南边秦岭山的腹地,带着大山深处的苍凉和神秘,一路嚎啸着奔涌而出来的。
从县城到秦岭山的山脚下,有20多近30公里的距离,因河岸边的小路,不是很平坦,摩托车在路面上不停地蹦跳,尽管杨芳全将骑摩托车的速度调在了最高速,但还是用了近半个多钟才驰上紧靠山脚下的一条三米多宽的沙石铺的土公路上。
山脚下的这条沙石公路,时宽时窄,时上时下,宽处可过两辆车,窄处勉强可让一辆大车通行,在有些路段上,路北有的地方,还是几十丈深的山沟。为此,平时驾驶车辆拉东西,行走在这样的路上,要格外集中精力和小心了。
杨芳全驰上这条路后,将车头朝东朝一调,就朝东飞速驰去。约摸过了不到十分钟,杨芳全就远远看到了自己家里的那两辆一红一蓝的大型拖拉机就停在前面路南边白一片种着小麦的空地上,车厢里都是是空的,路旁边有十几个男人,有一半人都背着火铳,在叽叽喳喳地在谈论着什么事儿?
看样子,这是郭淑芬和司机赵师傅分别各驾驶一辆拖拉机,在要去黄土岭拉木材的半路上。杨芳全已明白,这里已属于另外一个县管辖了,也就是说这里已和杨芳全的户籍所在地已不在一个县,且是两县的交界处。
属于那种真正的山高皇帝远没人怎么管的地方了。
杨芳全将摩托车靠近停下来,他下车将摩托车撑好,凑了上去,他认出了有一大半背火铳的男人是自己村里的人。杨芳明白自己村里的这帮后生,是岳父郭年友请来准备跟人打架的人。另外几个背着草笼,手持锄头的男人,杨芳全看起来眼生,不认识。在场的人,他们看到杨芳全的突然莅临,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杨芳全。
一个名叫郭福娃的后生,走到杨芳全跟前,说:“芳全,你来了。”
杨芳全抬起手,在郭福娃的肩膀上拍了拍,尔后问:“福娃哥,我伯和淑芬他们人呢?”
郭福娃有点结结巴巴对杨芳全说,你伯骑摩托车去咱县医院看淑芬和司机老赵去了。杨芳全从口袋里掏出烟打开,先给本村的熟人一人敬上一支烟,尔后,问几个他不认识的人是干啥的?郭福娃又结结巴巴地对杨芳全说:“这几个人是南边山脚下这个村里的人,他们在地里正给麦地里锄草呢,就是他们看到几个身份不明的青年人,从后面骑着摩托车追上郭淑芬和赵师傅驾驶的拖拉机后,将其逼停,然后就把郭淑芳和司机赵师傅从司机驾驶室里拉下来殴打,还用刀砍伤了郭淑芬的左臂和司机赵师傅的后背,其中有一个姓张的中年汉子说他和你伯认识呢……”

听郭福娃这么说,杨芳全又从腰里掏出一包烟打开,上前恭恭敬敬地给几个他不认识的汉子一人敬上一支烟,又划火柴分头给几个汉子将烟点燃,没等杨芳全开口问,几个汉子就边吸烟,边七嘴八舌地对杨芳全说了郭淑芬以及司机赵师傅被打的经过,其中一个中年汉子自称他早就认识郭年友,也知道被打的人是郭年友的女儿郭淑芬以及司机老赵,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回到村里,从一个装有电话的人家打了电话给郭年友和县医院的救护车……”
这个打电话给郭年友的中汉子,对杨芳全自我介绍,说他名叫张书明,两年前曾在郭年友承包的那家大型砖瓦厂打过两年的工,是装窑出窑的的工人,他对郭年友的印象不错,后来家里因有急事他就回来了,他原在砖瓦厂还有4天的工资没有领,他估摸着自己突然回家里办事,中途又长时没有回砖瓦厂再干,都没有希望拿到那4天的工资,可他没有想到在第二个月发工资的几天后,他就收到了郭年友从邮政局汇给他的26块钱工钱……
郭年友在还没有以女儿的名义办木器加工厂之前的一天,曾骑着摩托车带着女儿郭淑芬路过他队的地畔边,看到他后,还停下来和在地里正忙农活的他唠嗑了一会,问他什么时间还去他的砖瓦厂再干工,他告诉郭年友他母亲年龄大了,又患了病,他一时三刻拖不开身,他现在又是他们队里的生产队队长,就更走不开了……
今天,他恰好带几个社员到这一片麦地里除草,远远看到几个骑摩托车的男青年在追打郭淑芬和司机老张,可那几个男青年都是亡命之徒,他不敢上前阻拦,无奈他只能回村里打电话给郭年友打了电话,又打了杨芳全他们县医院的救护车电话,好在他有郭年友砖瓦厂的电话号码……
杨芳全一听,真诚地向中年汉子田书明表示了感谢。
随后,杨芳全向中年汉子做了自我介绍,他说:“张叔,不瞒你说,郭年友是我伯,他女儿是我未婚妻,我非常感谢你今天及时给我伯打了电话,你能知道打我女朋友的那几个人是哪里的吗?”
张书明接过杨芳全再次敬给他的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后,将杨芳全拉到距这帮人比较远的地方,这才小声对杨芳全说:“贤侄呀!不瞒你说我怀疑打你女朋友的这几个歹徒,他们是东边距我们村约4公里远的雷庄村的几个瞎熊干的,你千万不要告诉外人说是我给你说的……”
杨芳全点头,表示他能理解。
杨芳全正和热心汉子张书明谈论着,郭年友就骑着摩托车来了,郭年友的红着眼睛,脸上留有哭过的痕迹,杨芳全忙迎上前,声音有点哽咽着叫了一声:“伯。”
郭年友从摩托车上下来,瞅着杨芳全说:“我娃来了,你社龙哥呢?”
杨芳全就说郭社龙去省城送领导开会的事,随后就会从省城方向直接赶过来。接着杨芳全问询问了岳父郭淑芬以及司机赵师傅的伤情,郭年友抬手擦了一把眼,让杨芳全不用担心,两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失血较多,现在都已及时住上了院,伤口也都已包扎缝合,需输一点血,他已打电话回去。让杨芳全的岳母和二姐杨改琴到医院里照顾几天。
接下来,杨芳全对郭年友说:“伯呀,我的意思是这样,让我张叔从他们村找两个会驾驶拖拉机的司机,驾驶停在路边的这两辆拖拉机走另一条比较远的路开回咱羊群娃村去。让咱村这帮背着火铳的后生也坐拖拉机回去,我已基本掌握了是谁打了淑芳和赵师傅的,在人家的地盘上,咱与人家打群架是占不上什么便宜的,他们回去路过咱县城时,请咱村这些人好好吃一餐,然后你和我到我张叔家里再坐一会,一是我还有话要问我张叔,另外我社龙哥一会就会从省城方向赶过来的,你放心伯,我有办法让打淑芬的人他们血债血偿的……”
杨芳全对岳父郭年友说这番话时,把牙咬得“吱吱”响。
郭年友看女婿杨芳全说的不无道理,就接受了。随后,掏出一叠钱给张明书,让其从他们村请两个会驾驶拖拉机的司机,帮他将拖拉机开回去羊群娃村,张明书接过钱,就屁颠屁颠回村里请司机去了。
郭年友又掏5张十元面额的钱,交给同村的一个后生,嘱其他们一会路过县城时请这帮后生吃饭喝酒,他随后回去之后,还会另外有重酬。
不大功夫,张明书就请来了两个司机,其中有一个此前还是他们公社拖拉机站上的司机,驾驶拖拉机的技术是没得说。
等目送这帮人坐着拖拉机离开后,队长张明书就想领郭年友和杨芳全骑上摩托车去他家,可没想到这时一辆北京吉普车从远处飞速开来,车后面扬起一股漫天黄尘。

杨芳全心想,应说是郭社龙赶来了,不过杨芳全有点想不通,郭社龙怎么会这么快,从这里到省城毕竟有60多公里的路呢!这一来一去,就要120多公里呢,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郭社龙在一个多钟内,就能从省城赶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