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再反转,竟是局中局!

寻菱玩转旅游 2025-03-14 21:21:06

第一百零一回

丁大为一时不知所措。小桃红连忙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知趣地走出堂屋。

“杨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这件事与你无关,丁叔不该叫你来。”

“丁大为说刘剑雄抓了丫丫当人质,逼你交出《夜宴图》,到底怎么回事?”

他坐在桌边,双手抱着脑袋不说话。在她一再追问下,他终于说出事情经过。他将《夜宴图》送到清风班后,他在街上买了一些东西,挑着担子沿城墙边的大路往回走。

走到树林边,丫丫要尿尿。他放下担子,将她抱到小树林子边撒尿。她刚尿完尿,两名身着短装的陌生人突然从树林中窜出来,用匕首顶在他腰上。

丫丫吓得大哭。他紧紧搂着女儿,一边哄她一边惊恐地对陌生人说:“两位大爷,我与你们无冤无仇,这是干什么?”

其中一位高个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少废话,老老实实跟他们走一趟。他慌忙问去哪里。个头稍矮的家伙踢了他一脚,扯着嗓门骂,不该你问,到了那里自然会知道。

他战战兢兢地随他们来到树林深处一座被人遗弃的破庙。庙不大,前后总共二进大殿,孤零零地围着一圈矮墙。

两名壮汉连推带搡地将他带进院门,步入大殿。他搂着女儿走进昏暗的大殿,瞪大眼睛四下打量,心里说不出地疑惑。

这时从神龛后面走出一个人,尽管光线很暗,他还是一眼认出刘剑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都说他犯了事,被官府通缉,早就逃走了,此刻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而且手中捏着一柄短枪。

一见这场面,他顿时吓得两腿发软,心里说不出地惊慌。

刘剑雄向两名杀手递了个眼色,他们立即走出大殿。刘剑雄点起神龛上的马灯,冷笑着走到他面前:“谢裁缝,没想到吧!”

“刘少爷!您……您为什么要抓我?”他紧紧护着女儿问,因为紧张声音像撕裂的绸布,尖利而嘶哑,“问得好。”刘剑雄不动声色地说,“你莫害怕,只要你交出那幅画,我不会伤害你和你女儿。”

“什么画?”谢杨柳装糊涂,心里却暗暗纳闷,青云法师托他送画一事没人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你少跟我装糊涂。抱雪庵主持青云法师病重期间,将那幅《夜宴图》交给你保管。这幅画现在就在你家里,你还想骗我?”刘剑雄摆弄手中的枪,一边威胁说,“我警告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少爷误会了,”小裁缝知道再装下去没多大意思,不得不承认青云法师的确让他将画带回来,他早就按她吩咐,将此画交给画的主人了。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今天交不出画,你们父女俩莫想活着出去。”

谢杨柳信誓旦旦,表示他如果讲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刘剑雄冷冷一笑,一把从他怀中夺过丫丫,用手枪顶在她脑袋上:“这幅画难道比你女儿的命更值钱。”女儿吓得放声大哭。

谢裁缝扑通跪下大声哀求,表示立即带他一起回住处,如果查到这幅画,他立马死在他面前。

任他怎么解释,刘剑雄断定画在他手上,跟他去搜查此画风险太大不说,万一画藏在别处怎么办。刘剑雄将丫丫扣在手上当人质,放他回去,限他今天深夜之前将画送到庙里,否则天一亮便毙了丫丫,然后再找他算账。

“我告诉他这幅画是青云法师托我带给别人的,已经不在我手上,我发誓赌咒,他就是不信,非逼我交出这幅画。如果不交出画,他便要对丫丫下毒手!”谢杨柳说到这儿,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胆子太大了!官府四处通缉他,他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丫丫。”她愤怒地说,问刘剑雄躲在什么地方?他说在城西树林中一座破庙里。她建议尽快报告县府,让警察局派人把他抓起来。

他说不行,刘少爷手上有枪,如果报警,丫丫肯定没命了。

她思忖片刻,认为情况危急,先救女儿要紧,提出她跟他一起去见刘剑雄,把画交给他!他认为这幅画是青云法师传到她手上的宝贝,不能交。

她断然表示,“为了丫丫,我不在乎。”他坐在那儿发呆,不肯起身。她急了,说你还犹豫什么,一定要他跟她去取画,然后连夜去见刘剑雄,将女儿救出来。

空荡荡大殿内点着一盏鬼火般的马灯,照亮了神龛前巴掌大地方,灯光四周笼罩着一片昏黑,缺肢少腿的菩萨显得面目狰狞。

角落里铺着一张草席,又惊又吓的丫丫终于哭累了,躺在草席上睡着了。

刘剑雄与两名杀手坐在神龛下一边喝酒,一边议论下一步行动。这两个黑道上厮混多年的杀手,高个头是老大,另一名杀手是他把兄弟,人称老五。

老大收了刘少爷银票,自然要为他办事,将老五叫来当帮手。干这种事越利索越好,加上刘少爷是官府通缉犯,必须格外小心。老大对刘剑雄放走谢裁缝非常担心,万一他报告警察局就麻烦了。

刘剑雄了解小裁缝,他生性胆小怕事,绝不敢报告官府。没那个胆子不说,他女儿扣在他手上当人质,就凭这一条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他不报告警察局,也不露面怎么办?”老五和老大一样,出于职业杀手的敏感,向刘剑雄提出另一种可能。

“二位放心,万一发生这种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只要在这里等到下半夜,不论他来不来,天亮之前你们走人。”刘剑雄懂黑道上规矩,雇人办这类事,要么先交钱后办事,要么先交部分定金,办完事再交剩下的。

为了让他们安心留下,他从怀里取出一张30块大洋的银票递给高个头,加上原先付给他的定金,总共50块大洋,这是他们事先谈妥的交易条件。

“少爷既然如此痛快,我们敢不从命,就这么说定了,我和老五在这儿陪您一夜!”老大接过银票,看一眼身边的老五,举起酒杯一口干了。

老五端起酒坛,正准备给刘剑雄和老大倒酒,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放下酒坛,像猫一样弓着腰背悄无声息地走出大殿。

刘剑雄与高个头互相看一眼,不约而同从地下爬起,一前一后走出大殿。他们来到院门边,紧张地向外张望,果然发现漆黑的树林中有人提着灯笼,一摇一晃地向破庙走来……

老五很快回来了,说情况不对,总共来了两个人。刘剑雄心里纳闷,不知小裁缝耍什么花招。为了防止意外,他独自留在大殿内,吩咐两名杀手躲在大殿外墙两侧,随时听他指令。

他走进大殿,吹灭了神龛上的马灯,掏出手枪,将子弹推上膛,躲在门后耐心等待着。

不一会儿大殿外投进一片晃动的火光。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男一女走进大殿。谢杨柳举着火把走在前边,小桃红紧随其后,怀里抱着画筒。

谢杨柳看见女儿躺在角落里,连忙向丫丫跑去。刘剑雄突然从门后闪出,挥动手中短枪拦住谢杨柳:“你耍什么花招,把她带来干什么?”

“我自己要来的。你不是想得到《夜宴图》?我带来了。只要你放了他女儿,这幅画就归你了。”小桃红迎上前,语气平静地说。

小桃红的出现,令刘剑雄非常意外和吃惊。他激动地盯着她手中的画筒,几乎不敢相信这幅画如此轻易地出现在眼前。想起当时她主动上门,与他签订放人合同的骗局,担心她故伎重演。

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她。她看出他满腹疑虑,将画筒递到他眼前,指着画筒封口上的蜡印:“你看仔细了,上面是青云法师的封签,不但有印,还有她亲笔签名。”

“这幅画为青云法师所有,与你有什么关系?”刘剑雄凑上前看了半天,忍不住问她。

“法师原姓柳,是我姨妈。这幅画原为柳家所藏,由于柳家这支旁系没有男丁,一直由她保管。前不久她得了重病,临终前让谢杨柳交给我代为保管,希望有一天送到柳家后人手中。”

“邓小姐,没想到这幅画转了一大圈,竟然和你有关。看来老天爷造就了你我之间的不解之缘!不瞒你说,我们刘家原姓柳,先人曾在明朝做官,后来逃到南方,改姓刘。

这幅画送到我手里,等于回到柳家,这不仅是法师的意愿,也是天意!”刘剑雄听后纵声大笑。他边说边伸手取过画筒。“等等。”小桃红退后一步,指着角落里熟睡中丫丫说,“你一心

想得到这幅画,我已经送来了,你必须放走谢杨柳和他女儿!”“如果画是假的怎么办?”“我愿留下担保。”她表示自己愿意留下来当人质。

刘剑雄两眼死死盯住她手中的画筒,认为老天爷给他带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在他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竟然将《夜宴图》和他一心想得到的女人送到他面前。

他内心说不出地激动,拍了三下巴掌。埋伏在屋外的两名杀手听见暗号,迅速从门外冲进。他向老大递了个眼色,吩咐他们把谢裁缝和他女儿安全送到家。

他们一听就明白,所谓安全送他们回家,就是半路上杀了他们,这是预先安排好的计划。办好这件事,他们和刘少爷的交易便结束了。

小桃红连忙跑到草席边,伸手抱起丫丫,将她递到谢杨柳怀中。丫丫半醒半睡地睁开眼,发现四周许多陌生人,顿时吓得放声大哭。

谢杨柳一边哄女儿,一边走到她身边说,“竹韵,你不能留,要留我留下,你带丫丫走。”

“少喽嗦,还不快带丫丫走!”她瞪他一眼,催他尽快离开。“刘少爷!当初讲好了画送到就放人,为什么要留下她?”他急了,瞪大眼睛求刘剑雄网开一面。“滚!你不要不识好歹!”刘剑雄大声吼道。

两名大汉一拥而上,将谢杨柳从小桃红身边拖走,一路推推搡搡地带出大殿。他走到大门边,突然转身大叫:竹韵!你……你千万要小心啊!

谢杨柳和女儿被带走后,破庙内只剩下小桃红和刘剑雄。刘剑雄将火把插在神龛裂开的缝隙中,点亮马灯,仔细检查小桃红送来画筒。

筒口贴着一张小纸笺,上面标有《夜宴图》字样,正如小桃红所说,筒口封着蜡,上面有青云法师亲笔写写下的封筒日期。

他看了很久,认为没有做手脚,这才撕去封签,从画筒中取出这幅极为珍贵的名画。为了安全起见,他将画交给小桃红,让她蹲在草席边,将画卷展开,自己手提短枪在一旁监视她一举一动。

随着画卷一点点展开,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小桃红也说不出的吃惊。画卷上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画面左右丝绢衬边上盖满了收藏人的印鉴,以及他们的落款,其中柳氏先人写下一大段文字,证明这幅画确实存在过,不知为什么被人揭走了。

画的右下方,写了一行工整的小字:人以善为本。周文矩不足在于此。但大不善者莫过于柳氏族人中的败类,因向阉党告密,以至同室操戈,骨肉相残。

凡此种种,皆由此画而生。痛定思痛,不得不将这幅家传国宝揭下,毁于一旦,以警后世。柳锦屏毁画并记之。

刘剑雄用手枪顶在小桃红太阳穴上大叫:“你……你竟敢耍我!”

“我和你一样,并不知道这幅画已经被毁掉。杨柳送来时姨妈贴了封签,我从来没有打开过。”尽管这一切完全出于意料之外,她语气却十分平静,这种平静中隐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来之前,她早就做好死的准备,如果能以自己的生命,救出谢杨柳和他女儿,不仅对他,也是对秀莲最好的回报。

“我不信,你姨妈不告诉你真相。”刘剑雄暴跳如雷地大叫,气急败坏地将画筒扔在地下。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将你想要的东西带来了。”她深知刘剑雄为人卑劣无耻,绝不会因为得到这幅画轻易放过她,来之前,悄悄揣了一把匕首,以防万一。

对她而言,无论离开吴家或留在吴家,两种选择都是一种无奈。既无法面对现在,也无法想象将来。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没有将来的人,活着似乎也没多大意思,因此死对她来说也就不重要了。

刘剑雄正想说什么,突然发现画筒里边有一封信,是他刚才扔下画筒时从里面掉出来的。他急忙从地下捡起信,凑到马灯前抽出信笺……

两名杀手带着谢杨柳和丫丫沿着林中小路向前走。谢杨柳早已考虑好,一出树林子直奔清风班,带陈笑天的戏班子的人来营救竹韵。他几次提出不要他们送,他认得回家的路。对方根本不理他。

他急了,忍不住说,“二位大爷,大路在西边,怎么往北走?”

两名大汉停下脚步,高个头冷笑着说,“你以为刘少爷真的会放你回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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