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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市内的一家小区灯光璀璨,炊烟袅袅,只有一家还未点灯,室内一片昏暗。
在客厅一角,马丹丹正颤抖着身子一步步后退,对逼向自己的丈夫李泽宇说:“老公,我前几天才从我爸那拿了一万块,他只是卖鱼的,根本就挣不到几个钱,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李泽宇阴着脸,盯着丹丹,慢慢走向她。他每走一步,丹丹的心就颤一下。
“怎么,怕我打你?马丹丹,你今天要是不去找你爸,我绝不饶了你。”李泽宇边说边走到丹丹面前。
丹丹摇着头,气愤地说:“你欠下的债务,为什么一定要我爸来还?”
“就凭我帮他养着一个废物女儿。”李泽边说边抓起丹丹的头发,扬起手,噼里啪啦扇了起来。
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皮的李母边吐着瓜子皮边说:“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娶这个讨债的,他爸一个臭卖鱼的能有几个钱?你不听,如今养着这个废物不说,还啥忙也帮不上,就会哭哭啼啼的。”
说完,站起身,从柜子旁拿出一个鸡毛掸子递给李泽宇,说:“儿子,拿这个打,伤小还疼,看她贱皮子还敢不敢嘴硬。对了,别打脸,省得她那臭卖鱼的爹看到。”
李泽宇接过鸡毛掸子,对着哀求自己的马丹丹又是一阵乱抽,抽得丹丹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直到打累了才停住手。
李泽宇看着蜷缩在墙角哭泣的马丹丹,唾了一口,再看看一直磕着瓜子的母亲不耐烦地说:“妈,你也别吃了,帮我想想办法,她不去咋办?这钱今天凑不上,后天我的手就保不住了,他们只给我三天筹钱的时间。”
李母停下嗑瓜子的手,眯缝着她那胖胖的三角眼,慢悠悠地说:“不行就从网上借贷吧!”
“可我的银行卡已经信用不好,没办法借呀!”李泽宇皱着眉头说。
“谁说让你借了,是假做她借的。”说完,趴在儿子耳边,把解决的办法告诉了他。
“妈,还是你有办法。”我马上去打合约,她不想帮忙也躲不过。说完,去了书房。
几分钟后,李泽宇拿着一张借贷合约走出来,递到还在哭泣的丹丹面前说:“丹丹,我不打你了,你赶紧签名按个手印。”
丹丹抬起头,看到是一份借贷合约,合约上的名字是自己,赶紧摇头,说:“不是我欠的,我不签。”
李泽宇说:“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是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快点儿。”
“不要,我爸爸没有这么多钱,我不能害我爸。”丹丹摇着头,把手藏到背后。
婆婆走过来,对李泽宇说:“和她废什么话,我按住她,你拿她的手按上不就成了?”说完,拉住丹丹的手,放在合同上。
李泽宇刺破丹丹的食指,迅速地按在了写有马丹丹的借贷人身上。然后,拿着借贷合约,轻轻地吹了一口,高兴地说:“我这就找老东西去,让他为他闺女还账。”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丹丹看着走出去的李泽宇,痛苦地坐在了地上。
她和李泽宇是大学同学,她因为自小失去母亲性格有些内向,不擅与人交往。
是李泽宇,在下雨时借她的一把伞,吃饭时与她坐一起,生日时的一声祝福,让她的校园生活不再是灰暗。
他像一束光,照亮了丹丹孤独的校园生活,使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她还记得父亲在知道她要嫁李泽宇时对她说:“丹丹,这个男孩他不是你的良配,他华而不实,很不靠谱。”
她当时很是生气,第一次和父亲发了脾气,她说:“除了他,我谁也不嫁。”甚至,还闹起了绝食。
最后父亲看拗不过她,只好妥协,给她拿了十万元,送她出嫁。
这一次,自己不但遭受李泽宇的家暴,还要连累父亲替他背债务。
想到这些,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刀,结束自己的性命。可是,想到自己是父亲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自己死了,父亲怎么办?她不能让父亲在失去挚爱的妻子之后再失去唯一的女儿,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丹丹挣扎着站起身,拢了拢凌乱的头发,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卧室。
再说李泽宇从家出来直奔岳父卖鱼的大华市场,他看到岳父马利驰正在收摊,立即掐了自己一下,红着眼圈走过去,对岳父低声说:“爸,丹丹闯祸了。她因为追星,给偶像刷礼物,在网上借贷20万,今天我接到电话让我们立即还款,不还的话丹丹的手就保不住了。”
马利驰看着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女婿,内心非常地嫌弃。他拿过合约,沉稳地问了一句:“丹丹一直很乖,她怎么可能去做追星这样的无聊事?”
李泽宇一愣,随即说:“都怪我,最近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她,无聊就上网看直播。结果,叫人忽悠着刷礼物欠债了。”
马利驰心想女儿单纯,被人哄骗,极有可能,要不然也不会嫁给面前这小子。
于是,他问李泽宇:“丹丹怎么样?告诉她别上火,以后别碰就是,我明天给你送钱去。”
李泽宇一听心里特别高兴,忙立刻表态,“爸,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安慰丹丹。那您忙,我回去了。”
李泽宇刚走,马利驰拿出手机,输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他说:“给我准备20万现金,明天用。”
第二天一大早,马利驰就拿着钱去了女儿家。
他刚走进小区,就见离女儿家不远,有几个晨练的老人在闲聊。
“昨天你们听到没?四单元的那个男的又打媳妇了。那姑娘,也不知怎么又招惹了他,被他打了一个多小时。这孩子也不知回娘家告诉娘家妈,太欺负人了。”
“听说那孩子没妈,和她爸一起长大。男人心粗,也不知常来看看女儿。”
“哎,那个婆婆也不是东西,总磋磨儿媳妇,还给儿子拱火,上次我看她罚儿媳妇跪呢!”
马利驰一边走,一边寻思,这是谁家的闺女呀,遭这么大的罪家人都不知,自己可得好好问问自家闺女,那娘俩对她咋样。
来到女儿家,马利驰敲门,开门的是李母。李母看到门口是亲家马利驰,立即一愣,随即热情地招呼:“哎呀,亲家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啦,俩孩子还没起来呢!”说完,紧紧地堵住门。
马利驰拿出钱袋子,晃了晃说:“我给丹丹送钱来了。”
李泽宇妈妈立即眉开眼笑地接过钱,高兴地说:“丹丹还没醒,我一会儿给她。”
马利驰看她无心让自己进去,就说:“我看一眼丹丹就走。”
李母立即拦住他,假笑着说:“亲家,小两口还都躺着呢!您进去不方便,还是下次再看吧!”
马利驰想想也是,毕竟自己是父亲,就歇了进去的心思,与李母打了声招呼就往回走。
厨房里,丹丹的嘴被李泽宇紧紧地捂着,眼泪一颗颗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了李泽宇的手上。
听着爸爸离开的声音,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她呜咽着,想让爸爸听到她的声音,又不想让爸爸知道她的痛苦。
马利驰走出女儿家,他似乎听到了女儿的呜咽声,再一听又没有。
他笑了笑,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是受了那几个妇人聊天的影响,他大步向小区外走去。
走到小区门口,他突然想起周末是妻子的忌日,他得回去和女儿约一下,看看几点出发。
他又大步往回走,走到女儿家附近,他听到女儿的哭声。“是你赌博欠的债,凭啥要我爸还?”
紧接着是李泽宇的声音,“我替他白养闺女,不他出钱谁出钱?”
说完,又补了一句:“马丹丹,你爸就是一个穷卖鱼的,你告诉他我打你他也没有办法。以后,没钱了我就找他,你生气也给我憋着。”
“不要脸,李泽宇你竟然是这样的人。”马丹丹声嘶力竭的喊。
“你个丧门星,你敢骂我儿子,看我不打死你。”那是李母的声音。
马利驰听罢,手上青筋暴起,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给我查查李泽宇最近惹了什么事,再派十个人来丹丹家。马上!”
“好的老板,立即安排。”对方说。
马利驰挂了电话,敲响了女儿家的门,边敲边说:“李泽宇,我知道你醒了,赶紧给我开门。”
李泽宇一听是岳父的声音,一怔,慢慢打开门。
马利驰大步迈进屋,看着头发乱糟糟眼睛红肿的女儿,心狠狠一揪。他二话没说,抬起脚对着李泽宇就是一个窝心脚,把李泽宇踹出老远。
“你干什么踹我儿子?”李母破马张飞地向马利驰奔过来。马利驰扬起手,左右开弓,扇了她几个大嘴巴。
“你可真行,敢打我马利驰的女儿。”马利驰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把纸巾甩在了李泽宇的脸上。
“你个臭卖鱼的,打你女儿咋的?这个小贱人,还不是我们一分没花就嫁了进来,我们想打就打,你能把我们怎样?”李母大声说。
丹丹抬起头,问李泽宇:“你娶我只是因为我不用花礼金?”
李泽宇对着她的目光,讥笑着说:“不然呢?对,还有一点,就是我还看上了你家的房子,反正你家也是绝户,那里地段不错。”说完,挑衅地看了下马利驰。
丹丹听到李泽宇的话,感到万箭穿心。原来,她自以为的温暖和阳光不过是母子贪婪的一场戏。
她走到马利驰的身边,跪了下去,说:“爸,我错了,带我回家吧!”
马利驰扶起女儿,摸着她被打肿的脸,对她说:“好,不哭了,等爸处理完这两个东西就带你回家。”
这时,门外进来十多个穿着整齐服装的青年壮汉,助理汪洋走上前行了一礼,说:“老板,人已带到。李泽宇的事情已经查清,不是小姐借贷,是他欠下赌债强行让小姐按的手印。”
“好,把我给丹丹的东西都给我砸了,废了他们打丹丹的那只手,再把他们家暴丹丹的资料送到警局。让他们的下半生天天吃窝头。”马利驰看着李泽宇母子一字一顿地说。
李泽宇听到马利驰的话立即一步一磕头爬向他,嘴里喊着:“爸,我知道错了,我改,饶了我。”
马利驰踢开他,语气淡淡地说:“谁是你爸?丹丹那么爱你,你却对她家暴。我最看不起在家里打老婆的人,丹丹马上就会和你离婚,以后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让律师把离婚协议递给李泽宇,让他签字。
李泽宇想不签,两个壮汉立即凶神恶煞地走过来,吓得李泽宇赶紧签上自己名字。
律师把离婚协议书拿给马利驰,马利驰递给了马丹丹,马丹丹立即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父女俩走出了屋子。
他们刚走不远,屋子里立刻传出一阵乒乒乓乓地声音和一阵求饶声。
丹丹回头望向父亲,问:“爸爸,你为什么从没告诉我你的身份?”
马利驰说:“因为你母亲遭绑架而去世,为了你的安全,爸爸才让你以贫民的身份平安长大。女儿,你怪爸爸吗?”
丹丹挽起父亲的手,微笑着说:“不管我和爸爸是什么身份,爸爸都给予了我最温暖的爱,我从不怪爸爸。”
马利驰看着乖巧的女儿,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地说:“不,爸爸对不起你,没让你骄傲自信地成长。以后,我们父女恢复我们的原来身份,爸爸会保护好你的。”
“爸爸,您放心,我也要坚强起来,保护好自己,也保护爸爸!”
“好的,女儿。”
父女俩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向着他们的新生活勇敢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