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水库时认识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她说我提干后就嫁给我

情怀难忘 2024-05-26 19:30:55

(第二集)

叙述人 聂广田

1973年的11月13号,我们离开县城,来到古城西安,在西安停留一天后又登上了西去的列车。经过长达一个礼拜的旅途劳顿,终于到达格尔木。在格尔木,我们这些新兵分成了好多部分。我和一百多名新兵坐上卡车继续前行。经过叶城后。海拔从几百米一下子升高到五千米,大部分人开始出现恶心、呕吐,胸闷等一系列高原反应。

接兵的同志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我们喝了点水,稍事休息后又开始出发。经过一段戈壁后连续翻越阿卡孜达坂和麻扎达坂。麻扎就是“坟墓”的意思,其荒凉程度让人叹为观止,到处是一望无际的岩石,寸草不生,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经过最后一个达坂—黑卡子达坂后不长时间,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即三十里营。

部队在这里安营扎寨,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一心想要干出一番事业的我更是表现积极,除了日常训练外还要加班加点突击单练。

第一次考核时,我便取得了非常突出的成绩,除了被领导表扬外还给全体新兵作了好几次经验介绍。

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了,尽管我的成绩非常优秀,但我依然被分到了海拔5200米的073哨卡。

这个小小的哨卡只有十一个人,最高领导就是我们的班长。但隔三差五会有连里和排里的领导来巡察。初上哨卡,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这里的高原环境,每天都在呕吐和胸闷中艰难度日。晚上,不盖被子冷,盖上被子又压得胸口闷得慌。

一个星期后这种症状才慢慢消失。

我和全班战士一样很快就投入到日常的工作和学习当中。我们的任务主要就是执行巡逻,除了炊事员和一个值班人员外,其余人都要参加巡逻。

开始的那种新鲜和刺激过去后,我就厌烦起了这个哨卡。我们就是一群与世隔绝的原始人,除了班里的几名战士外,很难见到另外的人。我把柳晓云的话早已抛到到了九霄云外,只盼望着早点离开这个让人讨厌的地方。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在哨卡值班,其余同志都执行巡逻任务去了。我到厨房去打水,发现炊事员老郭不在厨房。等了好长时间依然没有看见老郭的身影,我只好四处寻找。当我看见房后运冰的箩筐不见时我就猜想老郭肯定是砸冰去了。这里常年气温都在零度以下,所以根本没有流动的水,哨卡的同志平时用水都是靠老郭从一里路外把冰块搬回来烧溶后供同志们用。

我踏着老郭踩出来的脚印来到取冰的地方,猛然间发现老郭躺在地上。我立即跑过去把老郭扶起来,老郭用手指着远处,我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运冰用的竹筐滚落在斜坡下面。我当时也不知道老郭指的这个竹筐是什么意思,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然而老郭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我抱着老郭的尸体号啕大哭。好久后,巡逻回来的同志们也赶到了,他们拉起了我,把老郭的尸体抬回了哨卡。

我没有跟着同志们回去,我想弄清楚老郭指的竹筐是什么意思。于是我慢慢的爬下斜坡来到竹筐前。我看见竹筐上有几点血迹,我便来到了老郭经常砸冰的地方。这时我才明白了一切,原来老郭在来时的路上就从一个岩石上摔了下去。已经受了重伤的老郭依然坚持取冰,取完冰后在回哨卡的路上竹筐和冰一块又从手中滑落。老郭抱着竹筐滚下了斜坡。这一次他再也起不来了,但在临死之前还不忘告诉我把竹筐捡回去。

因为老郭当兵三年只下过一次山,这个竹筐也是他带上山的唯一物件。今年老郭就要退伍了,没想到还没等到退伍的命令却把生命献给了哨卡。

老郭的牺牲对我的触动非常大,我整天想着是怎么离开哨卡,而老郭却在想着怎样为大家提供最好的服务。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依然想的是把冰运回去,与老郭相比,我觉得我不配穿这身军装。

在哨卡一年多了,三十里营也应该是冰消雪溶的时候了,我真想下山去看看,但想到想下山的同志这么多,我怎么能和他们争呢?

在山下放了快半年的信也被下山的同志捎上来了。我一共接到二十多封信,有父亲写的,也有柳晓云写的,我每天晚上都把这些信拿出来一封一封的看。柳晓云写给我的信最多,但每一封的意思都是基本差不多,除了鼓励我进步外再没有别的内容,我们两人的感情,她是一字都不提。我想,可能她是怕羞,因此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在老郭的影响下,我的思想境界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提干不提干,是组织的事。而我当一天兵就要尽一个军人的职责,守好祖国的边防。让千千万万个父亲和母亲,还有个千千万万柳晓云都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

1974年的6月我光荣入党,并被提拔为副班长。

我被提拔为副班长两个月后,也快进入冬季了。各哨卡都在积极为越冬做准备,除了粮食蔬菜外,还要准备一些日用品和常用药品的储备。两天前指导员来检查了我们的各项准备工作,当他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接到指示,要他再等一天,有一个军医要来哨卡巡诊,让他离开时把军医带下山。

军医是被一个送给养的带上哨卡的,她是一个年轻的女兵,个子高桃,皮肤白皙,长得眉清目秀。哨卡的同志们整年都待在山上,除了偶尔有领导来检查外,从来没有见过外人,更别说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医生,他们把女军医围在中间,争先恐后地和女军医握手,个别调皮的还要和女军医拥抱一下。

女军医到也非常大方,她不但和同志们握了手,还接受了个别同志的拥抱。

自从老郭牺牲后,我们哨卡还一直没有补充新兵,现在只有十名同志。所以一个下午女军医主就为全体同志把身体齐齐地检查了一遍,个别有点小问题的同志,女军医不给他们留下了许多药。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指导员就安排女军医在哨卡住下了。准备明天一大早就下山。

晚上,女军医还找我聊了很长时间,她告诉我她叫方玉芳,入伍已经两年了,就在三十里营的一个医院里工作。她还送给了我几颗巧克力,说我长得像王心刚。当时我也不知道王心刚是什么人,干什么的,我还以为是她们医院的一名医生。

临睡前,她给我留了一个纸条,上面写了她所在的科室,让我下山后一定要去看她。

第二天,天气阴沉沉的,吃过早饭后她就坐着指导员的车子离开了。她们走了大概有一个钟头后就下起了大暴雪。一时三刻这里就变成了银装素裹的雪域世界。今天我留在家里值班,由班长带着大家执行巡逻任务去了。

天气突变,暴雪肆虐,气温急剧下降。巡逻的战士回来一定非常冷,我去厨房想给战士们烧点姜汤,可是却发现冰块完了。于是我给炊事员打了一声招呼后就拿着竹筐砸冰去了。

小路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突然就一脚踩空,掉到了岩石下边。多亏雪厚,要不然肯定会摔得断胳膊断腿的。我刚站起身却突然发现了前边很远的地方有个小黑点,开始我还以为是岩石,但想了一会后,我觉得根本不可能的岩石,因所有岩石都被雪盖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掉下来。

那会是什么呢,我又向前走了一会但还是没有看清。离这里不远可就是边防钱,一点都不能马虎,我慢慢地向那个黑点走了过去。

越走越近,终于看清了,那是一辆从公路上翻下来的小嘎斯,我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这不是指导员开的车吗?

我立即连滚带爬地来到这辆侧身翻到沟里的小嘎斯前,车已经严重变形,驾驶室里空空如也,指导员和方玉芳一个都没有看见。

我立即大声地喊起来,但喊了几分钟后还是没有听到一点回应。我向四周望了一会,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看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因为雪太大了,早把一切痕迹都掩饰得干干净净。

我又像前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滑又从一外岩石上掉了下去。还没有等我站起身,又从一个斜坡上滑了下去,这次是彻底得滑落到沟底了。

我爬起来后再也不敢乱动了,就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突然我感觉到在离我面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雪堆,我急忙走过去扒开雪堆,原来是指导员。

我立即把他扶起来,他的手脚都已经冻僵,只有鼻孔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我立即解开军大衣,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过了好大一会,他才动了一下。我急忙用雪揉搓着他的脚和手,好一会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我急忙想扶他起来,他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快去,快去救方军医。”

我看了看四周,一个稍微平坦的地方都没有。我就用手扒了一会,扒出一个雪坑,我把指导员放进雪坑里后就顺着嘎斯车翻下来的线路向上找去,就在离指导员三四百米的地方,我看到了方医生。她正在雪地里艰难的走着,并且一边走一边喊着指导员。当她听到我的喊声后便飞快地向我扑了过来,她紧紧的拥抱着我,并且嘤嘤地哭了。

我安慰着她,告诉她指导员的情况,她听后就和我一起来到了那个雪坑前。

方军医给指导员检查了伤口,她说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多大的外伤,只是额头上有点擦伤而已。但根据指导员现在的状况来看,她肯定是伤了内脏。

我立即就背起指导员向公路上爬去,方军医跟在我的身后扶着。我们爬了一会后,天也慢慢地黑了,我害怕摔倒后再次滑下去,因此我们就决定找一个地方休息一晚上,等天亮后再想办法。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于是我就又扒了一雪坑,然后我们三个都坐在了雪坑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越来越冷了,虽然雪坑里避风,但温度依然非常低。我们轮换着不停的给指导员搓着脚和手,她也给我讲起了出事的原因。

原来他们离开哨卡不远,车就熄了火,指导员修了半天,刚修好就下起了暴雪。指导员想调转车头回哨卡,但就在调头的过程中,车轮打滑卡车翻下了路基。就在车子将要侧翻的那一刹那,指导员把她推出了驾驶室。在惯性的作用下,她顺着斜坡滑了下来,而指导员则随着卡车一起翻滚了下来。

天越来越冷,看到方玉芳冷得浑身直打哆嗦,我就把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我则紧紧地抱着指导员,两人共用一件大衣。

又过了一会儿,我给指导员用雪搓了搓手和脸,然后又把指导员的脚抱在怀里暖了一会。看到方玉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又把方玉芳的脚放进了我的怀里。方玉芳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脚在我的怀里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急忙把身上的大衣取下来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坚持让她披上,我说,我是男人,从小生活在北方,耐冷。方医生是一个女人,冻坏了那一个部位,将来都不好找对象。她笑着打了我一拳后才没有再次推让。

我一会儿给方玉芳搓搓手脸,一会儿又给指导员搓搓手和脸,就这样来回替换着。

终于熬到了天明,我又背着指导员向公路上爬去。大约能爬五六十米远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有好多战士。我再仔一看,原来是哨卡的战士来救援我们了。

我们终于得救了,只是一时半会车还上不来,指导员只好在哨卡里静养。直到一个星期后,指导员和方医生才被接下了山。

那一次救指导员和方医生,我被记了一次三等功,并提拔为班长。

我成为班长后更加努力勤奋,多次被基地通报表扬。073哨所的各项工作都走在了前列,1976年我被提拔为排长,同时也调离了073哨所。(二集完)

0 阅读:12

情怀难忘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