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帮叶飞张道庸改名:来将通名?姓陶名勇

烟雨朦胧美感 2024-12-17 17:52:20

前华野司令部秘书科长王昊写道:

(三十八)陈毅给不少人改名字,不是个人的爱好,而是斗争的需要

陈毅似乎很喜欢给人家改名字的,我就听到不少:曾任海军副司令员兼东海舰队司令员的陶勇,原名张道庸,陈毅为他改名陶勇;曾任苏北军区司令员的张震东,原名张福前,也是陈毅为他改的名;曾任舟嗓要塞区司令员的黄朝天的名字也是陈毅给改的。陈毅还给叶飞改名叶深、聂扬,给吴馄改名吴克刚……

我见到黄朝天时,他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师长。他说,他少年时当过陈毅的警卫员,那时陈毅任江西军区总指挥。黄朝天是江西兴国高兴抒人。那里人取名的习惯是除了按辈分排行外,另一个字的部首也要一致。黄朝天是“朝”字辈,另一字要“金”字旁的,取名字的老先生大概也不通字义,给他取名:朝钿。有一天,陈毅吃中饭,海椒辣得他满头大汗,警卫员递给他洗脸毛巾。他边擦边说:“你这个黄朝钿,怎么叫朝钿呀?钿是什么?妇女插在发髻上的一种嵌金花镶螺钿的首饰,就叫花钿。你朝拜它干什么,啊?”警卫员很尴尬也很机灵,随即说:“那是小名,首长给取个大名吧。”陈毅想了一想,说道:“改一个字就行,还是同音字,叫黄朝天吧。”警卫员连声叫好,吃罢中饭就找到管理员,把花名册上“黄朝钿”改为“黄朝天”。这个名字一直伴随他一生,直到1987年逝世。

陈毅为张福前改名时,张福前任新四军苏北指挥部第三纵队参谋长。1940年7月中旬,陈毅到第三纵队检查东进黄桥地区打击日军的准备工作。检查结束后,陈毅很满意,乐呵呵地说:“你们已准备得很好,我还有什么可讲的,就这样吧!”他却转身对纵队参谋长说:“张福前你这个名字,我看得改一下,好不好?如今抗日在前,大敌当前,不是什么福前!现在你们部队担负着东进抗日任务,这担子可不轻啾!我看改为“震东”合适,就是要把东方震它个底朝天!”在座的纵队司令员陶勇、政委刘先胜等都称赞这名字有意思,张福前更是连声说:“好,好,今天起我就叫张震东。”几天后,陈毅在苏北指挥部召开的各纵队干部会上,宣布了张福前的新名字,并诙谐地说:“大敌当前,万不能享福在前。军歌唱道:东进,东进,我们是铁的新四军!东进到哪里?一步不停留地直到黄海边!东进抗日,英勇向前,所以我给张福前改名张震东。”张震东一直把这当作一生中的一大幸运,直到离休多年还向后辈津津乐道。

陈毅为人改名,倒不尽然因为那人的名字不好,而是为了斗争需要。

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司令员兼东海舰队司令员陶勇原名张道庸。安徽霍邱人,1929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参加工农红军,1931年转党。在红四方面军担任过排长、连长、保卫队长、营长、团长,能征惯战。抗日战争后,从延安派来新四军第一支队任副参谋长。陈毅率第一支队进入茅山地区后,为了占领长江走廊,向北发展,派他带领第四团团部和一个营北渡长江,与挺进纵队一部组成苏皖支队,沟通了苏北我军与淮南江北指挥部的联系。按照陈毅的说法,当时他处于“两个合法,两个不合法”的微妙地位,即:抗战是合法的,超越了国民党的限制就不合法;发展部队是皖南新四军军部所允许的,超越了项英所理解的“统一战线”就不合法。张道庸是国民党第三战区任命在案的,不能率部渡江,否则第三战区要“查处”,皖南军部也要转来第三战区公文“查询”,那么改个名字吧,反正国民党军队习惯于瞒上不瞒下的。张道庸问:“改什么名字呢?”陈毅随口回答:“你那个道庸就改陶勇吧。来将通名,姓陶名勇。”于是,公文来往,“等因奉此”,从此新四军第一支队副参谋长张道庸请了“长假’,苏皖支队司令员兼政委陶勇就驰骋于天长、六合之间。陶勇由这时开始就不姓张了,连儿子的大名也叫陶小勇。

海军司令员、第七届人民代表大会副委员长叶飞原名叶启亨,福建南安人。1928年加入共青团,1932年转党,是创建闽东红色根据地和闽东红军的主要领导人。土地革命时期,历任闽东特委书记、闽东军政委员会主席兼红军独立师师长、政委。抗日战争后任新四军第六团团长。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在1938年5月4日就电示新四军:“在茅山根据地大体建立起来以后,还应准备分兵一部进人苏州、镇江、吴淞三角地区去,再分一部分渡江进入江北地区。"1939年2月,周恩来同志来皖南,传达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精神,指示新四军要实行“向东作战,向北发展”的方针。陈毅回到苏南,立即要叶飞率第六团作向东作战的准备工作。叶飞隔了四十年,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陈毅当时交代任务说:“根据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精神,要放手向敌后发展,抗击日寇。我们不要依靠国民党发晌、发枪,要独立自主地发展队伍,发展自己。你们这次到东路去,一要发展队伍,二要搞到武器装备自己,三要筹集款子。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人、枪、款。有人说这是机会主义。这不对!有了这些,才好抗日嘛!”叶飞还说:“以后知道了,那个‘有人’指的是项英。陈老总是组织性、纪律性很强的,中央没有公布的人和事他是从来不讲的。陈老总说:“没有人,哪来兵,哪来队伍,说什么‘精兵’,说什么‘发展’!没有枪,拿什么和敌人作斗争,农村里打架还知道抢一把切菜刀嘛!没有款,你有吃的,有穿的?同志哥,要那个‘款’去买的!不但要人、枪、款,还要相机建立抗日根据地。”

陈毅为叶飞率六团东进,做了充分准备,非但取得了项英的批准,取得“合法”;而且向国民党第三战区也作了由“非法”向“合法”转化的工作:第六团使用了江南游击队已有的番号“江南人民抗日义勇军”;给第六团的领导干部请了“长假”;把茅山地区的地方武装改为六团,也就是新六团,另有代理“请长假”的团长、参谋长的新团长、新参谋长。陈毅把叶飞改名为叶深,副团长吴馄改为吴克刚,参谋长乔信明改为汪明,政治主任刘松青改为刘飞。

新四军第六团团长叶飞变成了江南人民抗日义勇军副总指挥叶深,非法变成了合法,合法掩护了非法。但是,在项英那里还是“不合法”!

叶飞回忆说:“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早晨就要出发了。

晚饭后,支队部突然来了电话,要我立即去司令部。我跨马飞奔水西村。走进陈老总住房时,喘息未停,只见只有陈老总一个人默默抽烟。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大事不好,老总犯愁了!陈老总指指竹凳,要我坐下,他却仍是一言不发。老总为难哪!我忍不住问:‘你叫我来什么事啊?’他还是不说话,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报递给我。电报是项英发给陈老总亲译的,坚决反对东进。具体电文记不得了,内容却至今记得很清楚,项英反对派部队东进的理由有两条:一是东路超出了国民党划定给新四军的‘地盘’,会破坏统一战线;二是东路地区交通发达,日军兵力强大,据点林立,部队进到那里很可能被敌人消灭。真是事关重大,我也抽起香烟来。陈老总在屋里走来走去,越走越快。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突然坐下来问我:‘你看怎么样?’我不理解他的意思,只是瞪视着他。他见我没吭声,又呼地站起来,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烟,踱几步,在一张竹凳上坐下来。一会儿,他猛地站到我面前,问道:‘哎,叶飞,你看你们到东路去会不会被消灭?’我立即回答:‘我们研究过了,有把握!不仅不会被消灭,还会大发展哩,我可向你保证!’我正想把有利条件一一汇报,他却只是追问:‘噢,你有把握?’我说:‘全团营连干部讨论过的,都有把握,我敢给你立军令状!’陈老总摆摆手,说:‘那好!你们走,照原计划行动!’我站起身,又问:‘那个破坏统一战线的呵题怎么办?’他说:‘你们走你们的,不要管其它事。’说着他用右手拍拍胸脯:‘破坏了统一战线,我负责!’又指指我,‘部队被消灭了,你负责!’我从支队部回来,比原计划提前两小时出发,拉起部队就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叶飞那支部队,或者说叶深率领的“江南人民抗日义勇军”主力东进常州、江阴、无锡、常熟、苏州、太仓、青浦,直至上海近郊,靡头所指,威名大振:夜袭苏州浒墅关火车站,血战江阴黄土塘,火烧上海虹桥机场,掀起了苏南东路人民的抗日高潮。《阿Q正传》中的赵老太爷“不准革命”,国民党当局自己不抗日,也不准别人抗日,一面向新四军皖南军部施加压力,一面从宜兴山区派出所谓“忠义救国军”特务武装围攻“江南人民抗日义勇军”。如果皖南军部承认这支武装是新四军派出的,那末超出“防区”活动,是“非法”,必须撤回,否则严加惩处;如果皖南军部不予承认,那末这支队伍是“非法武装”,立即下令“消灭”。“忠救”军的反共进攻,使我副指挥吴混牺牲在“国军”的枪林弹雨中,政治主任刘松青也身负重伤。叶飞率部奋起反击,陈毅却电令西撤。陈毅赶来武进县西石桥,对叶飞说:“有人说你们会被消灭,却是相反,你们壮大了!他嘛,五心不定,早晚输个干干净净!”叶飞清楚这个“他”是谁,但是部队主动西撤,心里有气,问陈毅:“为什么要我们撤回来?”陈毅却压低声音说:“别有意见offl!告诉你吧,要你率部队北渡长江,到苏北去打开新的抗日局面。我们以后也要过去。”

陈毅给叶飞改了个新名字:聂扬。他说:你不能再姓叶了,三战区已经查清叶深即叶飞,这次连名带姓都改!这个聂扬,担任新四军挺进纵队的副司令员,带领部队于1939年底到达长江中的小岛:扬中,随后跨过长江到达江都吴家桥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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