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娘握着扫帚站在后院柴垛前,浑身血液仿佛被腊月寒风冻住。却见一条丈余长的白蛇盘踞在枯井边,银鳞间渗出黑血,蛇腹豁开狰狞伤口,隐约可见半截青紫婴孩手臂。
"秋娘!灶上水沸了!"婆婆的喊声惊得她踉跄后退。待再定睛看去,蛇腹里哪有什么婴孩,唯余几片沾着粘液的碎瓷。她强压惊惧跑回前院,没注意枯井深处传来细碎铃响。
当夜林家便出了怪事。新蒸的米糕泛着腥气,晾晒的棉被爬满红蚁,更骇人的是那白蛇尸首竟不翼而飞。三日后,游方道士叩响门环,盯着秋娘眉心朱砂痣长叹:"夫人印堂凝煞,可是见过腹裂白蛇?"
道士抚着腰间铜铃娓娓道来。二十年前,洛阳富商嫁女,送亲队伍途经野狐岭遇劫。新娘被掳进山寨当夜,伙房柴堆里传出婴啼——正是裹着蛇皮襁褓的秋娘。
"那白蛇实为蛇母,受你生母临终血誓庇佑林家。"道士指向后院,"枯井通着野狐岭山神庙,当年劫匪便是用庙里香炉砸死你娘。"

秋娘猛然记起陪嫁的红木箱底,确实有一方裂痕斑斑的青铜香炉。前日收拾后院,正是失手将其摔入井中。
五更天梆子响过三声,秋娘握着火折子钻进枯井。井壁青苔间嵌着碎瓷,越往下越是阴冷。忽听得头顶传来婆婆尖叫:"作死的!敢动我的金锁!"
火光照亮井底瞬间,秋娘几乎握不住绳索。数百蛇蜕如人皮倒悬,中央供着完好无损的青铜香炉,炉内白蛇尸身盘成婴孩状,蛇尾缠着个褪色的长命锁——正是婆婆日日贴身佩戴之物。
"秋娘快上来!"丈夫林大在井口急唤。她仰头欲应,却见井绳骤然断裂。坠落时腰间撞到硬物,摸来竟是半块刻着"野狐岭"的染血木牌。
道士在县衙鸣冤鼓前拦住秋娘:"可知你婆婆本是野狐岭三当家?当年她为夺长命锁里的藏宝图,亲手掐死啼哭女婴。"铜铃轻摇,井底传来万千蛇类嘶鸣,"蛇母食你生母血肉,却将你错认亲子,如今它蛇丹在你腹中。"

秋娘踉跄扶住石狮,想起三月前那场怪病。婆婆端来汤药后她便日日昏沉,今晨更在裙底摸到细鳞。
惊堂木炸响,县令竟与道士戴着同样的青铜耳坠。秋娘突然腹痛如绞,恍惚见白蛇从公堂梁柱游下,蛇尾卷着染血襁褓。
"我的儿!"婆婆扑向白蛇瞬间,秋娘喉间迸出尖啸。数百青蛇破土而出,衔着当年送亲队伍的残破嫁衣。白蛇尸身化作银粉没入她腹中,公堂地砖下浮出二十具森森白骨。
道士摘下耳坠冷笑:"野狐岭三百亡魂等这天二十年了。"青铜坠子落地成铃,秋娘腹中蛇丹应声而碎,飞溅的银光里显出最后画面——生母将婴孩塞进蛇穴,自己高举香炉撞向山匪。
欧洲风车磨坊的风车,在没有风的时候,就不能转动和磨面粉,欧洲人采取的办法是,用马或驴牲畜带动石磨盘转动,磨面粉或是进行其它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