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将近45岁的张大千正于家中安坐,彼时他在思索着怎样才能打破自身创作上的瓶颈,试图在艺术的道路上寻得新的方向与突破。
创作极为耗费心力,短期内他实在确定不了创作方向。每逢这种犯难时刻,他都有个习惯,就是找女儿张心瑞交流一番,通过彼此的沟通来寻找一些思路与灵感。
张心瑞作为张大千的长女,虽说才15岁年纪轻轻,可已然出落得颇具大姑娘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都展现出一种成熟的气质。
张大千正与张心瑞相谈时,张心瑞的闺蜜徐雯波前来拜访。仅仅这一次初见,便让张大千内心泛起涟漪,那颗本就不安分的心,再度开启了波澜。
彼时的张大千已然有三房夫人,谁都没料到,他竟会对自己女儿的闺蜜心生觊觎。那时的徐雯波比张心瑞小一岁,年仅14岁。
尽管年龄的鸿沟让张大千满心感慨,但他对徐雯波的那份爱意浓烈且深沉,根本难以割舍。在这份炽热情感的驱使下,他不懈追求,最终得偿所愿,成功迎娶了徐雯波。
命运总爱捉弄人,谁能料到,他们二人结合诞下的儿子,竟沦为人间的一出悲剧,原本该有的幸福与美好被无情碾碎,只剩无尽的唏嘘。
这所有的一切,得追溯到最初的那一次偶然对视。那次短暂的目光交汇,如同命运的伏笔,悄然开启了后续一系列故事的序章。
【仰慕之情】
民国时期,张大千已是声名远扬的画家。早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他就在绘画领域极具声望。受父亲的熏陶,张心瑞也踏上了绘画这条路,延续着艺术的传承与发展。
志同道合的人往往会聚在一起,就如同属性相近的物品常被归置一处。人们倾向于和与自己在观念、兴趣、习惯等方面契合的人交往,而各类物品也会按照其特性被分类放置。
张心瑞热衷于画画,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围绕着一群趣味相投的青春美少女,徐雯波就是这群少女中的一员。
张心瑞和徐雯波交情匪浅,二人常常一同钻研绘画技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日中,徐雯波都浑然不知,张心瑞的父亲正是自己敬仰已久的张大千。
徐雯波机缘巧合得知这层关系后,便开启了“缠人”模式。她天天缠着张心瑞,希望对方能带自己回家拜见张大千,还盼着能跟着张大千提升自己的绘画技艺。
在绘画界,跟着大师学习能走捷径,这一观点有其合理性。大师有着深厚的艺术造诣与丰富经验,能为学习者指引方向、传授技巧,助力其更快成长,所以这么做无可指摘。
经不住徐雯波软磨硬泡,张心瑞便邀请她周末到自己家中做客。这原本是一场普通邀约,可出乎徐雯波意料的是,张大千在见到她后,直接表明不会收她为徒。
在张大千的人生历程中,他有着两大显著爱好。一方面,他痴迷于绘画,在艺术创作中挥洒才情;另一方面,他对美女有着特别的喜爱,这也成为他人生经历里颇具特色的一部分。
徐雯波容貌出众,正值青春妙龄,完全符合张大千心中美人的标准。初见她时,张大千便动了娶亲的心思。因此,不管徐雯波怎样恳求,他都不把她收作徒弟,因为他想要的是能相伴的夫人,而非徒弟。
【如愿以偿】
徐雯波遭拒后,心情颇为落寞。她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己绘画技艺欠佳,才没能入张大千的眼。这么想着,她也不多作停留,转身就准备离开。
张大千见佳人即将离去,打破惯例,领着徐雯波走进自己的画室。在画室里,他认真地向徐雯波讲述自己尚未完工的画作,分享着创作中的细节与构思。
徐雯波行将离去时,心想往后怕是再没机会赏鉴大师的画作了。然而就在她转身那刻,张大千告知徐雯波,往后任何时候都能来看他作画。
得到这个承诺后,徐雯波满心欢喜。在她看来,能有机会跟随大师学习,自身水平必然会得到提升,相较于此,师徒的名分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在相处过程里,两人关系日益亲近。情窦初开的徐雯波面对情场经验丰富者的甜言蜜语毫无招架之力,不知不觉间,就一头扎进了张大千巧妙设下的情网之中。
1947年,年届48岁的张大千把年仅18岁的徐雯波迎娶入门。这一变化令张心瑞始料未及,原本与自己亲密无间的闺蜜,眨眼间身份转变,成了自己的小妈。
【人间悲剧】
徐雯波在与张大千成婚后,诞下了一个儿子。张大千亲自为这个新生命命名,孩子被取名为张心建。
时局动荡不安,在张心建刚满一岁之际,张大千就谋划着离开大陆奔赴香港。他费尽周折,把能托的关系都用了,最终也仅仅搞到三张机票。
张大千心生计划,准备携同徐雯波及其孩子一同远走他乡,开启一段远离原有生活轨迹的征程,仿佛要彻底抛开过往,奔赴未知之地。
徐雯波认为,张大千和二夫人黄凝素的女儿张心沛更亟待照料。于是,她没有带走自己儿子,而是当机立断留下儿子,把张心沛带在了身边。
张大千在临行前把张心建托付给友人照料,然而不久后友人的生活也陷入困苦。在这种无奈的情况下,友人只得把张心建送回,交由张大千的大夫人曾庆蓉来抚养。
张心建年岁渐长,在他心里,一直把曾庆蓉视作母亲。而对于当年抛弃自己的徐雯波,他的内心深处一直积攒着一股怨气,难以释怀。
张心建成年后,成为了一名铁路工人,还结识了女友,正朝着美好的生活大步迈进。然而,就在此时,他身为张大千儿子的这一身份被人检举揭发。
张心建迅速失去了工作,这一变故带来连锁反应。他的女朋友离他而去,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的曾庆蓉也被连累,陷入了这因他失业引发的糟糕局面之中。
张心建遭受了接连不断的悲惨遭遇,整个人身心俱疲、伤痕累累。这使他对自己的父母充满了极度的怨恨,就像陷入了黑暗的阴影里,彻底与阳光隔绝,难以再看到希望。
他悄无声息地卧在火车会途经的铁轨之上,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就那么默默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似乎已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火车疾驰而去,他那充满悲剧色彩的人生也随之落幕。张大千在许久之后才获悉儿子自杀离世的噩耗,内心满是自责与伤痛,可纵有万般不甘,此时的他也只能徒留无奈,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