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想生二胎。
家人劝说诱哄，许诺妈妈二胎跟她姓，最终妈妈动摇后生下我。
我一出生，他们便反悔了。
妈妈一怒之下坚持我跟她姓。
后来，家里区别对待我和姐姐。
给姐姐买衣服，不给我买。
给姐姐好吃的，不给我吃。
经常辱骂我，处处挑刺。
奶奶每次都说：「媛媛，谁叫你跟你妈姓呢？你是外姓人啊，我当然不会给你好吃好喝的，这一切都是你妈害的哟。」
后来，奶奶在家里骨折倒地，向我求助。
我冷冷地说：「对不起，你是个外姓人，我当然不会救你。」
01
夏天榴莲上市妈妈不想生二胎。
家人劝说诱哄，许诺妈妈二胎跟她姓，最终妈妈动摇后生下我。
我一出生，他们便反悔了。
妈妈一怒之下坚持我跟她姓。
后来，家里区别对待我和姐姐。
给姐姐买衣服，不给我买。
给姐姐好吃的，不给我吃。
经常辱骂我，处处挑刺。
奶奶每次都说：「媛媛，谁叫你跟你妈姓呢？你是外姓人啊，我当然不会给你好吃好喝的，这一切都是你妈害的哟。」
后来，奶奶在家里骨折倒地，向我求助。
我冷冷地说：「对不起，你是个外姓人，我当然不会救你。」
的时候，价格挺高的。
我和姐姐都爱吃榴莲呢。
奶奶买了个榴莲回家，当着我的面，把所有榴莲肉都给了姐姐。
姐姐张璐眼睛都亮了，开心地喊道：“啊，是榴莲呀！” 说着就伸手接过盒子，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我在一旁看着，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也伸手想去拿榴莲。
结果奶奶一巴掌把我的手打开了，还凶巴巴地说：“谁让你吃了？”
姐姐也抱着那塑料盒，护食般地说：“听到没？这又不是给你买的！”
我委屈得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问奶奶：“奶奶，为啥姐姐能吃榴莲，我就不能吃呀？”
奶奶哼了一声说：“因为你不姓张，你姓苏啊。想吃榴莲，找你外婆买去。我这是给自个儿孙女买的，可没给你这个外人买。”
我那时年纪小呀，又听到 “外人” 这两个字，再联想到以前的那些事，心里的委屈就像决了堤一样，“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
在家里，我常常被忽视，还总挨骂，就因为我是个 “外人”，不姓张，姓苏。
张是爸爸的姓，苏是妈妈的姓。
姐姐和奶奶就在我的哭声里，开开心心地把榴莲吃完了。
那榴莲挺大的，姐姐根本吃不完，还剩下小半盒，乱糟糟地放在那儿。
奶奶盯着我满脸鼻涕眼泪看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把那剩下的小半盒榴莲拿到我面前，问我：“想吃不？”
“想！” 我那时才八岁呀，哪能抵挡得住美食的诱惑，就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还以为她要把剩下的榴莲给我呢。
虽说奶奶平时经常买了东西只给姐姐吃，不让我碰，但偶尔也会发点善心，把姐姐吃剩下的分给我一点儿。
“奶奶，那是我的榴莲！” 姐姐不高兴地抗议着。
从小到大，家里不管什么东西，都是姐姐先挑，挑剩下的才轮到我。
而且在家里长期这样的教育下，姐姐理所当然地觉得家产、食物、玩具等等都是她的。
奶奶拿着盒子在我面前晃悠了一圈，就像逗小狗似的逗我。
我着急了，伸手去抓。
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榴莲 39 块钱一斤呢，给你吃？做梦去吧！一个外姓人还好意思要吃要喝的！” 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盒子在我面前显摆了一圈，还用方言骂了我两句，大概就是说我不识好歹，想得太美了，然后把保鲜膜盖在盒子上，放回冰箱里了。
我又 “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
“遭瘟女，就知道哭哭哭，好吃懒做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死你算了！” 她嘴里骂骂咧咧的，还给我安了好些个不好的名头呢。
又接着说：“遭瘟女，别怪我啊，你吃不上榴莲那都是你妈害的！要怪就怪你妈，非要你跟着她姓！你是苏家人，想吃想喝的，找苏家要去，关我啥事呀？”
在我们家，姐姐就是个宝，我就跟根草似的。
从小到大，姐姐被大家宠着，性格外向又活泼。
我呢，不管做什么都会被训斥，慢慢变得沉默寡言了。
同样是吃东西的时候动来动去，爷爷奶奶就说姐姐那是可爱，到我这儿就骂我只会吃吃吃，一点规矩都没有。
同样是想出去玩，爷爷奶奶说姐姐那是活泼健康，到我这儿就成了 “狗日的，就知道玩儿，一看就没出息”。
同样是打坏了东西，爷爷奶奶对姐姐说坏了就坏了呗，轮到我这儿，那就是一通吼、骂，说不定还得打两下呢。
像这样的事呀，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同样都是孙女，就因为姓氏不一样，我和姐姐的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又不傻，知道他们是区别对待我呀，就哭着去质问他们。
他们还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是外姓人啊，张璐那才是自家人，你姓苏，你算个啥呀？”
“你一个姓苏的住在我们张家，给你吃喝就不错了，你就该感恩戴德了，咋还不知足呢？”
“觉得不公平呀？找你妈去呗。我们这么做，都是你妈害的！”
他们把所有错都往妈妈头上推，还怂恿我跟妈妈作对呢。
当然了，这些事都是趁爸妈上班的时候干的。
等爸妈下班回来，他们可不会说这些话。
那时我还小呀，心里又害怕又委屈，还信以为真了，真就跑去跟妈妈吵架。
只要我这么做了，爷爷奶奶就会给我点好脸色，大度地分点东西给我，不过也就那样了。
他们这么区别对待我和姐姐后，我的性格越来越内向了。
每次回家，他们都会夸姐姐，然后说我这儿做错了，那儿也不对。
像弄脏衣服、吃饭不小心漏嘴、碰坏东西这些，本来都是小事呀，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02
后来我长大了才明白，小孩子哪有不犯错的呀，他们说的那些所谓错事，其实根本就不算啥。
他们就是故意找各种机会，站在道德高地上打压我、嘲讽我，想让我心里害怕、不安，好借此来攻击妈妈呢。
爸爸妈妈都上班呢，不了解家里的情况。
等他们下班回来，爸爸一听我说做了这么多错事，脸立马就拉下来了，对着我就是一顿批评教育。
“真打坏东西了？”
“衣服新买的，怎么弄得这么脏呀？”
“为啥不好好吃饭呢？”
我都没法反驳，毕竟这些事确实是我做的呀。
就这么点小事，被奶奶说得好像天要塌了似的。
我心里又害怕又惶恐，在生活里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性格也变得更敏感了。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待久了，我的性格愈发内向了。
可姐姐呢，还是那么阳光、外向、活泼。
外向活泼的孩子总是招人喜欢呀，就连妈妈也经常对着姐姐笑呢。
姐姐缠着妈妈的时候，妈妈就顾不上我了，我连话都插不进去。
我的心情变得抑郁又敏感，经常为一点小事就大哭大闹，莫名其妙地尖叫、扯头发、撕东西。
大人问我咋回事，我又一句话都不说，要是他们吼我了，我就更不肯多说一个字了。
每次到这个时候，奶奶总会叹气说：“看吧，可不是我老说绵绵坏话呀，她就是这性子，太难带了。”
“也不是我偏心小璐，是绵绵太犟了。”
他们觉得我性格不好，情绪捉摸不透，其实我那时年纪小，还不太会用合适的语言、行动来表达自己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就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发泄了。
家里对我最有耐心的就是妈妈了。
我也跟她说过奶奶区别对待我的事，她听了之后还和奶奶吵过几次架呢。
结果妈妈上班一走，奶奶就冷冷地骂我：“会告状了啊，遭瘟女！这下满意了吧？家里吵架你高兴了，以后我可绝对不管你了，爱死哪儿死哪儿去！”
她对我更冷漠了，还故意给姐姐买好吃的、好玩的，就为了气我。
我可害怕了，后来都不敢再告状了，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你可得对我最好呀。你得只喜欢我，不许喜欢姐姐！”
我就觉得，是妈妈非要我跟她姓，才让我在家里被区别对待的，那她就应该像奶奶那样，只宠我，不宠姐姐。
只给我买衣服、玩具，不给姐姐买。
只给我买好吃的，不给姐姐买。
我觉得这样才公平呢！
可是呀，妈妈总是给我们买一样的东西，送一样的礼物。
听我这么说，妈妈就严肃地跟我说：“绵绵，我是你妈妈，也是小璐的妈妈呀。你和小璐是姐妹呢，姐妹之间就得互相帮助，可不能厚此薄彼哦。”
我一听这话，情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扯着头发大喊大叫起来。
为啥呀？
姐姐都已经让所有人喜欢了，我为啥就不能让妈妈只宠我一个人呢？
明明就是妈妈做错了事，才让爷爷奶奶那么讨厌我呀！
她为啥就不能只宠我呢？
那种难受又气愤的心情，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话来说清楚，就只会大哭大闹了。
我老是要求妈妈只宠我，不许宠姐姐，可她就是做不到呀。
我心里对她的怨恨就一点点地积攒起来了。
奶奶怂恿我跟妈妈作对，我也不再犹豫了，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冲妈妈发脾气，把她气得够呛。
03
我这样的行为呀，在大人眼里，又成了不懂事、不会控制情绪、脑子有毛病的证据了。
奶奶用榴莲嘲讽我一顿之后，我回房间哭了好半天，后来起身去写作业了。
这时候，客厅传来关门声，应该是妈妈回来了。
我就冷冷地坐在房间里继续写作业，也没出去迎接。
我心里想着，奶奶说得对呀，同样都是女儿，要不是妈妈非得让我跟她姓，我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过了一会儿，妈妈走进我的房间，把门关上问我：“绵绵，还在做作业呀？”
我赌气，不想搭理她。
“怎么了呀？” 她坐在我身边，温柔地问我。
我还是不想跟她说话。
她看了我一会儿，看到我的眼睛，皱着眉头问：“绵绵，你哭过了？”
我撇撇嘴说：“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能不能跟妈妈说一说呀？” 她接着问我。
问了好几次，我终于忍不住了，就把榴莲的事跟她说了：“妈妈，我也要吃榴莲，你给我买一个，让我一个人吃！”
妈妈一听，脸色立马变了，用力拧开门就冲出去了。
“砰” 的一声，门被摔得巨响。
“死老太婆，你又在搞事！” 客厅传来妈妈的怒吼声。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有点害怕了，因为这意味着家里马上又要大吵一架了。
奶奶肯定会更讨厌我，骂我是告状鬼、遭瘟女啥的。
没一会儿，门被猛地推开，奶奶和妈妈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出来！” 奶奶恶狠狠地冲我喊，“苏绵，我啥时候不给你吃榴莲了？”
她这一吼，我吓得一哆嗦，惶恐地看着妈妈。
妈妈说：“绵绵别怕，有啥说啥就行。”
“我……” 我害怕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感觉都快喘不上气了。
奶奶叫嚷着：“冰箱里不是还剩小半盒嘛，我拿给你了，你自己不吃，回来就告状，遭瘟女，就会颠倒黑白！”
妈妈气冲冲地走过来问我：“绵绵，奶奶是不是不给你吃榴莲？”
我吓得不敢说话。
奶奶又说：“让小璐过来说清楚，我有没有给绵绵吃榴莲？”
姐姐张璐走过来，脸上也是惶恐的样子。
妈妈让姐姐说，姐姐看看我，又看看奶奶。
奶奶问：“我有没有把剩下的榴莲递给苏绵？”
姐姐赶紧点头。
妈妈愣了一下。
奶奶马上说：“看到没，我给了苏绵榴莲，她自己不吃，我才放回冰箱的！这个遭瘟女，小小年纪就爱撒谎，又不是第一次撒谎了！”
我着急地说：“可是…… 可是你给我盒子，又拿回去了呀……”
“谁拿回去了？！” 奶奶提高了声音，把我吓得话都说不出来，“递给你不吃，我才放回冰箱的！遭瘟女，还在撒谎呢！”
妈妈生气地说：“吼什么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就因为绵绵跟我姓，你就一直不认她，不给她吃榴莲，你干得出这种事！”
奶奶听了，嗷的一嗓子大哭起来，说我和妈妈冤枉她了。
然后两人又吵起来。
这场争吵，等爸爸回来才结束。
奶奶坐在地上哭得伤心，说给我妈带孩子、做家务，我妈却没良心，对她不好。
爸爸脸色很难看。
04
妈妈气愤地说：
“你妈买了个榴莲，只给小璐吃，不给绵绵吃，还说绵绵是外姓人，骂了一堆难听的话。
“咋的？外姓人就不是家人了？你姓张，这死老太婆姓李，也不是张家人啊，她怎么就不觉得自己是外姓人呢？天天在家里阴阳怪气、耀武扬威的也就算了，还欺负孩子！
“当初我本来不想生二胎的，是你们逼着我生，还说生了跟着我姓，我这才同意了。生孩子那天，我在病房里躺着呢，这死老太婆居然想给绵绵改姓张，真不是个东西！
“一次又一次地欺负绵绵，挑拨离间的，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
奶奶跳起来喊：“我没有，你冤枉我！”
爸爸赶紧去安抚。
奶奶又哭天喊地，冲进房间收拾东西，嚷嚷着以后再也不来了。
爸爸赶紧拦住她：“妈，你走了谁带孩子？”
奶奶瞪着妈妈喊：“你媳妇不是让我滚吗？说我带不好孩子，说我偏心，那就让她妈来带呗！”
妈妈皱了皱眉。
爸爸说：“丈母娘那身体，哪能带孩子？”
妈妈没说话。
外婆以前带过我和姐姐，那时候我没觉得被区别对待。
后来外婆查出癌症，没法带孩子，外公又得照顾外婆，帮不上忙，带孩子的事就换成奶奶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妈妈发现奶奶区别对待我后，也吵过架，想让奶奶走，再请个保姆。
可这几年经济不好，爸爸妈妈挣的钱少了，又刚换了个四室一厅的大房子，经济压力大。
请保姆得花不少钱，爸爸不同意，妈妈也想省这笔钱，就忍下来了。
奶奶每次吵架都拿走人来要挟，逼大家向她低头。
妈妈没办法，只能忍着。
这场争吵，最后成了一笔糊涂账，草草收场。
爸爸把我叫到一边，皱着眉头，眼里全是不耐烦，说：“绵绵，以后不许撒谎了，懂点事，别老和姐姐争，别让家里不和谐了。”
我鼻子一酸，眼眶红了，点点头，没再说话。
榴莲事件只是我经历的众多不公平事中的一件，事挺小，本来不值一提，可不知为啥，印象特别深刻。
因为有天晚上我睡不着，出去喝水时，听到妈妈坐在阳台上打电话抱怨。
“…… 当初我压根儿就不想生二胎，是他们非让我生。
“生二胎的时候，他们说得好听，说会帮我带孩子，不用我操心，甚至说以后孩子跟着我姓。
“我是独生女，我爸妈一听孩子能跟着我姓，也劝我生二胎。劝来劝去，我就有点犹豫了。刚好那时候不小心怀孕了，我想着可能是老天爷想让我生，就决定把孩子留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看小璐是个女孩，就想着再生个孙子，所以才一直劝我生二胎。
“哪知道生下来还是个女孩。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在病房里躺着，把那些事都交给我老公去办。
不是要办出生证填表啥的嘛，那个死老太婆居然想给孩子改姓！我肯定不干，当场就和她吵起来了！
“哈！我可不只是背后叫她死老太婆，我当面也敢这么叫！她哪像个婆婆？改出生证这事儿没成，她就直接撂挑子了，说孩子不姓张，让我妈来伺候！她要是早说也好，临时这么一弄，我和我妈都乱套了！
“再后来就更过分了，我妈得了癌症，她来带孩子，天天阴阳怪气，还区别对待绵绵。绵绵也跟我说过，有一回还被我亲眼看见了呢！
我都和她吵过好几次了，每次一说，那死老太婆就往地上一坐，开始哭。她就光管带孩子，我上完班还得回家做饭、打扫卫生，就这样她还不满意，老是挑刺儿！
“要不是换了房子，我妈又得了癌症，手里没钱，我也不想让她带孩子…… 要是当初没生二胎就好了！唉，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吵架，真烦死了！
上次想装个监控，那死老太婆又和我吵，说我不信任她。不管了，这次我非得把监控装上不可……”
后面的话我没再听，回屋后，我哭了好久。
原来，连妈妈都不喜欢我。
她本来就不想生我，是我让家里乱糟糟的。
我心里受打击，从那以后，我再没跟妈妈告过状，也不想跟他们任何人说话。
我心里对他们每个人都怀着怨恨，觉得他们都对我不好。
我开始攒零花钱，想着离家出走。
好多孩子都有过离家出走的冲动，也没想过后果。
我当时想法简单，觉得如果我不在家，家里就能消停，反正他们都不喜欢我，那我走了算了。
孩子的零花钱主要是过生日、过年时多拿点。
我眼巴巴地盼，好不容易熬过自己生日，又盼到过年。
去外婆家时，外婆给我包了个大红包。
新年一过，我找机会出门了。
奶奶根本不管我死活，看我出门，没一点反应。
我拿着零花钱坐地铁去火车站，结果火车站不卖票给我，没办法，我坐公交车去了最远的公园。
05
到晚上，天黑漆漆的，我有点害怕，又不知该去哪儿，就坐在公园离街道近的地方。
快到半夜，我冷得直打哆嗦，忽然听到妈妈哭喊：“绵绵，你在哪儿呢？”
还听到好多人喊我的名字。
我当时又冷又饿，其实挺想回家，可又有点不甘心，就坐在长椅上没动。
后来他们找到我。
妈妈一下子抱住我，哭得伤心。
看到她哭得厉害，我忽然觉得，她好像还是喜欢我的。
“为啥要离家出走？” 爸爸冲过来质问我。
奶奶也吼着说：“小小年纪就学会离家出走了，真是个遭瘟女，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
我其实挺想哭，可憋着，倔强地没哭出来。
“离家出走，就该打！” 奶奶说着就想扇我耳光。
妈妈火了，冲着奶奶吼：“还好意思骂呢，让你看孩子，孩子走了你都不知道！”
“关我啥事？是你不让我管的！你看看她，平时品德败坏，性子又扭曲，还老撒谎，现在都学会离家出走了！我带的小璐就不是这样！”
然后两人又吵起来。
这时有个警察姐姐过来，拦住两人吵架，还弯下腰问我：“为啥不回家？”
我抽搭着鼻子说：“因为我是外人，外人就不该留在张家。”
警察姐姐愣了一下，又问我啥意思。
妈妈和奶奶也不吵了，都扭头看我。
我又害怕又饿又冷，一下子崩溃了，边哭边说：“都怪妈妈，非要我跟她姓，家里人都把我当外人，都欺负我！我不想跟妈妈姓了，我要跟爸爸姓，我要大家像喜欢姐姐一样喜欢我，呜呜呜……”
我把心里的委屈全倒出来，奶奶怎么苛待我、骂我、羞辱我，爷爷光喜欢姐姐不喜欢我，爸爸对我冷淡，还有妈妈抱怨生二胎的事，全都说了。
一群大人听了，都愣在那儿。
警察姐姐特别震惊，还有点鄙夷地看着我们一家子，说：“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孩子？”
奶奶一听就火了：“没有，她又在撒谎！我为了这个家，付出可多了……”
然后她又哭哭啼啼地讲带孩子多不容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来覆去说，我都听了不知多少遍。
每次家里一吵架，她就往地上一坐，哭天喊地说这些事，好像对我们恩重如山，好像我们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光享受她的付出还不领情。
警察姐姐不吃她这套，说：“好了好了，孩子都被你们逼得离家出走了，你还在这叫唤，我相信孩子说的话。”
有人站在我这边，我憋了好久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哇” 的一声大哭，边哭边喊：“我不要跟妈妈姓，我要跟爸爸姓！”
妈妈听了，眼眶一下子红了。
奶奶疼得边哭边骂：“张绵这个没良心的，看到我摔倒了都不扶一下，我真是白疼她了！”
我听了，嘴角微微一扯，哼，疼我？她啥时候疼过我呀？
妈妈转过头问我：“绵绵，真的是这样吗？”
我一脸无辜地摇头说：“没有呀，我下午一直在屋里睡觉呢，醒来就戴着耳机写作业了，根本不知道奶奶摔倒了呀。”
小时候我不太会撒谎，现在都能面不改色地撒谎了。我就是要让奶奶知道，这世上是有报应的，就像回旋镖，总会回到她自己身上。
“她撒谎呢，你这个遭瘟女，就是个撒谎精！” 奶奶扯着嗓子大骂。
这时爸爸刚好回来，看到这情况，很紧张，质问我是怎么回事。
家里监控只安在客厅，别的地方看不到，所以我就咬定自己没听到叫唤声，不知道奶奶摔倒这事。
“放屁，她明明看见了！” 奶奶气得脸通红，大声吼道。
我还是说没有。
我俩纠缠了一会儿，爸爸开始训斥我，我也懒得装了，理直气壮地说：“行吧，就算我看见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大家一听，都惊呆了。
06
爸爸愣了一下，火冒三丈，跳着脚说：“那又怎么样？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我一点不怕他，继续振振有词地说：“这个老太婆姓李，又不姓张，本来就不是我们张家人，她摔倒了跟我有啥关系呀？”
爸爸愣住了，妈妈表情变得复杂，一片空白的样子，奶奶也一时没声了，不号叫了。
奶奶张了张嘴说：“我可是你奶奶呀！”
我扭头看着她，说：“当年我不姓张的时候，不也是你孙女嘛，那时候你天天欺负我、虐待我，还说我是外姓人呢。咋的呀？你是我奶奶就了不起了？你不姓张，那就是外人，你是死是活，关我啥事呀？”
奶奶又哭天喊地，把她为家里付出多少的话翻来覆去念叨，我不耐烦地翻个白眼，转身就走，懒得听她唠叨。
爸爸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我大骂：“你就是个白眼狼呀！太冷血了，奶奶摔倒了都不知道扶一把！”
我说：“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呀，爸爸，以前奶奶老是颠倒黑白，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听，现在还是这样。你要是觉得我在说谎，那你拿出证据来呀！”
爸爸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我瞪着他，又说：“咋的？奶奶说的话就跟圣旨似的，就一定是对的，我说的话就肯定是错的呀？”
爸爸没话说了，愣在那儿。
我还警告他：“你要是非得这么坚持，那也行。总有一天你也会老的，等你老了，要是在养老院被护工欺负了，你跟我告状，我也不会听你的，就觉得你在撒谎，我全听护工的！”
爸爸听了这话，气势弱下来了。
还好这时救护车来了，缓解了尴尬局面，奶奶被拉去医院了。
可能是报应吧，她在厕所摔倒，造成双腿粉碎性骨折，得住院治疗。
从医院回来挺晚了，妈妈来找我谈心，神情挺复杂，叫了我一声：“绵绵……”
“我真不知道她摔倒了。” 我还是这么说。
她笑了一下，摸摸我的头说：“好，我相信你。”
我也笑了，拉着她胳膊，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其实我看见了，但是我不想救她，她就是活该！”
妈妈特别惊讶，瞪大眼看着我。
那天晚上，我把心里想法都跟妈妈说了，和她敞开了心扉。
“妈，你受委屈了。” 我拉着妈妈的手说，“明明是他们说话不算话，最后倒好像是你做错了一样。我以前小，不懂事，还怪你呢，现在我明白了，你是无辜的，而且为了我，受了好多委屈呀。”
妈妈虽有小毛病，但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她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她为我付出的，我心里都清楚着呢。
妈妈听了我的话，浑身微微颤抖，眼眶红红的，她低着头想掩饰，可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我说：“妈，我和姐姐都长大了，要不你们离婚吧，我跟着你，以后我再改姓苏。”
妈妈没说话，只是用力抱住我，抱得特别紧。
奶奶住院得有人照顾，爸爸妈妈都要上班，没办法，就打电话让爷爷过来。
爷爷从老家赶来有时间差，中间有一天空闲，正好我放暑假，爸爸就非让我白天去照顾奶奶，晚上他再去守夜。
在他强硬要求下，我虽不情愿，也只好答应了。
去医院时，我特意买了一袋奶奶爱吃的秋月梨。
奶奶一看到我，就破口大骂，让我滚远点。
她住的是双人间，另一张床上的病人和家属来了后，奶奶骂得更来劲了。
她这人爱表现，在小区见人就说我和妈妈坏话，一个劲儿说自己多伟大，为家里付出多少，说我们多没良心之类的话。
“我这个孙女呀，明明看到我在厕所里摔倒了，硬是不管我，过了六个多小时才把我送去医院啊。要不是有人进来发现了，我可能都死了……”
我翻个白眼，不耐烦地说：“啊对对对，我就是白眼狼，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行了吧。”
说完，我伸手抓起一个秋月梨。
“给我！” 奶奶说了半天话，口渴了，又眼馋那秋月梨，想让我给她。
我把梨递到她面前，快拿到时，又一下子拿走，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
奶奶气得大喊：“张绵！”
我说：“我就是白眼狼呀，当初你都不给我吃榴莲，我可一直记着呢。你一个外姓人，凭啥吃我们张家的东西呀？”
奶奶愣住了，惊呆了。
另一床的病人和家属也吃惊地看着我们。
奶奶马上又哭天喊地，骂我是遭瘟女。
我站在那儿，没受影响，还跟另一床的人解释当年我跟着妈妈姓时，奶奶是怎么苛待我的事儿。
我说：“是她自己说的，外姓人不配吃张家的东西，我这是跟她学的呢。”
“你滚，滚出去啊！” 奶奶气得脸通红，大声叫着。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慢悠悠把梨吃完，然后当着奶奶的面，把剩下的梨装进塑料袋提走了，一个都没给她留。
07
奶奶气得用力捶床，要是能活动，估计都要跳起来打我了。
可惜她现在根本动不了呢。
我不慌不忙提着塑料袋就走了。
我敢肯定，我走后奶奶肯定又会不停说我坏话，她向来这样，一有机会就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等她说累了想喝水，肯定又会指使我去弄，我才懒得伺候她呢，反正是她让我滚的呀。
我跑到楼下，找张长椅坐下，边吃梨边看动漫，一直坐到晚上，等爸爸来接班了，我才起身。
回到病房，爸爸脸色铁青，一看到我就骂：“你去哪儿了？让你在病房看着奶奶，你为啥不在这儿呀？！”
小时候我特别害怕他们，渴望他们的爱，在乎他们的命令和想法，可自从离家出走又改姓后，发现他们还是对我不好，我心里有了逆反心理，根本不把他们放眼里了，也不怕他们了。
我不客气地说：“你吼啥吼呀？我本来就不想来，是你非得让我来的。我才 12 岁呀，你也好意思让我一个小孩子来照顾老人啊？”
爸爸气得扬起手，像是要打我，说：“你奶奶从床上掉下去了！”
原来我走后，奶奶一直在那又哭又闹，跟同病房的病人倾诉她多命苦。
另一床的病人是来养病的，想好好休息，根本不想听她那些话。
奶奶自私，只要想倾诉、表演，就不管别人，只想着倒苦水。
她也不想想，这儿是病房，病人想安静休息，被她烦得不行。
奶奶说了半天，没人理她，说得口干舌燥想喝水了。
要是她之前没说那么多废话，别人可能还会帮她一下，可她打扰人家休息了，别人自然不想管她。
后来那病人的家属干脆出去了，不想待在病房。
奶奶没办法，只能自己挣扎着起身拿水杯，结果一不小心，又从床上摔下去了，这可真是伤上加伤，说不定以后都得残疾了。
爸爸知道这事，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还想追究我的责任。
我说：“我本来想按你说的守着她的，可我刚一来，她就骂我，让我滚，叫了好几次呢，那我肯定得走呀。”
爸爸扬起的手又放下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从那天起，他就再也不让我到医院来了。
我可高兴了，正好落个清闲呢。
爷爷赶过来照顾奶奶了，知道奶奶又摔倒了，立马跑到医院大吵大闹，非说是医院的责任，让医院赔偿。
医院觉得是家属没尽到看护责任。
我本来就是个 12 岁的未成年人，就不该让我做陪护呀。
而且奶奶明明可以按呼叫铃让护士帮忙拿水杯，她非得自己乱动去拿，才造成第二次摔伤，责任在她自己呀。
两边争论来争论去，最后没个结果，就不了了之了。
结果爷爷气得高血压、糖尿病都犯了，一下子晕倒在地上，跟着也住院了。
这可真是雪上加璐呀。
爸爸没办法了，只能请假照顾两个老人，还想让妈妈也跟着一起照顾。
妈妈一口拒绝：“不可能，送送饭还行，让我照顾，没门儿！”
“连这点事都不肯帮忙呀？” 爸爸气得火冒三丈。
妈妈也不客气地说：“我妈当初得癌症的时候，你帮忙了吗？”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妈好歹给你带了几年孩子呢！”
妈妈冷笑一声，说：“给我带孩子？哟，你也好意思说呀，两个女儿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呀？怎么带孩子就成我一个人的事儿了？我妈当年从老二出生就一直在带孩子，把老大带到五岁，老二带到四岁，要不是得了癌症，肯定会一直带下去的。结果她生病了，也没见你去伺候一下呀！我妈带不了孩子了，你妈这才勉强过来帮忙的。她又是怎么带的呀？偏心老大，虐待老二，就因为老二当初跟着我姓！我这几年没说啥，可不是忘了，是为了孩子忍着呢，你可别得寸进尺了！”
家里好久没吵架了，这下出了事，以前藏着的矛盾一下子都冒出来了。
他俩吵架没避讳我。
自从那天我和妈妈交心后，妈妈就不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以前有矛盾时，她会当面忍着，不让我们孩子看见，现在倒好，直接当着我的面就吵起来了。
我也在旁边帮腔说：“对啊，爸爸，既然你都没伺候外婆，为啥要让妈妈伺候奶奶呢？奶奶那么虐待我，就喜欢姐姐，你让姐姐回来伺候奶奶呀。”
爸爸气得扭头就走了。
奶奶大骂我和妈妈没良心。
姐姐在夏令营听说奶奶骨折了，还特意打电话来慰问呢。
奶奶一听，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说：“看看，还是我大孙女贴心呀。”
我哼了一声，说：“啊对对对，姐姐贴心，那你让她回来伺候你吧，可千万别来烦我了。”
姐姐又打电话给我，让我帮爸爸照顾奶奶。
我冷笑一声，说：“那你怎么不照顾呀？奶奶把你当成宝，把我当成草，现在她出事了，你怎么还在夏令营待着呢？”
姐姐生气地说：“我这不是回不来嘛，我要是能回来，肯定会照顾的呀。再说了，奶奶哪里偏疼我了？她也喜欢你呢！”
“喜欢我？家里本来钱就紧张，你想去夏令营，家里硬是凑了三万块钱让你去。这钱呢，爷爷奶奶出一半，爸爸妈妈出一半，我就只能待在家里。你摸着良心说，这还不叫偏心呀？你那夏令营不上能死还是咋的？半途离开照顾奶奶会被天打雷劈呀？”
姐姐气得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爸爸和姐姐都是一路货色，嘴上说着孝顺，实际上就是吩咐别人去照顾，把所谓的孝心外包出去了。
08
偏偏奶奶就吃姐姐这一套呢。
没人照顾老人了，爸爸没办法，只能请护工了。
请护工得花钱呀，爸爸可心疼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爸妈早在两年前就把经济分开了，妈妈的工资都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不再拿出来用于家里生活了。
妈妈的理由很充分：“以前两个孩子，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咱们家还能平等着来。现在孩子全是你们张家人了，那孩子的费用也该你自己出呀。既然你们非要按传统，按照父姓来，那咱们就传统到底呗。传统不就是男人赚钱养家、买房子嘛。你不能让孩子都跟你姓了，买房子的钱我还出了一大半呢，到头来还让我出钱养家吧。”
这是从医院回家后，我和妈妈躺在床上聊天时说到的事儿。
其实妈妈这几年心里挺委屈的，可她怕伤我和姐姐的心，就一直憋在心里，原本打算等我们成年了再讲呢。
不过我挺懂事早熟的，她也就愿意跟我讲讲这些事了。
这会儿，爷爷奶奶和爸爸都在医院，偌大的房子里就剩我和妈妈，感觉挺清静祥和的。
“妈，离婚吧。” 我又一次向妈妈提议。
我对这个家真的没一点感情了，尤其看到奶奶，心里就觉得恶心。
妈妈挺犹豫的，说：“再说吧。”
“以后我上下学都能自己回家，生活和学习上我都能照顾好自己的。” 我向妈妈承诺，“你别担心我。”
我的学习成绩虽说不是特别拔尖，但也还行，生活上呢，因为从小奶奶不管我，我早就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可你姐姐……”
我明白，妈妈是舍不得姐姐呀，可我们心里都清楚，姐姐不会同意爸妈离婚然后跟着妈妈走的。
“你还想把姐姐也带走呀？她不会走的。” 我有点生气了，一想起以前的事就忍不住发脾气，“你们全都宠着她是吧？”
妈妈苦笑了一下，说：“她也是我女儿呀。”
我说：“她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是张家人，在奶奶的教育下，还以当张家人为傲呢。当年她可没少欺负我，觉得我连吃饭、穿衣服都是在抢她的东西，还老早就觉得家产都该归她呢。你以前一直教育她要姐妹和睦，她听了吗？她是既得利益者，肯定不会听的呀。
“但凡她有点良心，明明知道家里情况不好，也不会非要花三万块钱去参加那个破夏令营呀！你一直顾念着她，她可并不领情，相反，要是你离婚了，她还会恨你多事呢！
我倒觉得呀，距离产生美，要是你非要带她走，她可能还会拿你当仇人呢。要是你离婚了不带她，平时给她点小恩小惠的，她反而会觉得你好呢。
“妈，你放心，等你老了，姐姐要是不给你养老，我来给你养老！”
妈妈特别吃惊，看着我说：“绵绵……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呀？”
“别老拿我当小孩子！” 我把头一扭，不想搭理她。
妈妈伸手揉揉我的肩膀，有点讨好我的意思，可就是不松口答应离婚这事。
我心里挺郁闷的，不过也明白，有些事决定权不在我这儿呀。
大半个月后，奶奶出院回家了。
她身体状况特别不好，得在家里休养两个月呢，就算之后恢复了，也没办法走路了，通俗来讲，就是瘫痪了。
爸爸叫我和妈妈帮忙照顾奶奶。
我态度特别坚决，一口回绝说：“爸，你怎么能让我照顾一个外姓人呢？”
爸爸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大声说：“什么外姓人呀，那是你奶奶，你别这么冷血行不行！”
我说得有理有据：“当初我跟着妈妈姓的时候，你们都把我当成外人，奶奶她又不姓张，那当然就是外人啊，我这都是跟你们学的呢！”
“你！” 爸爸被我气得够呛。
“爸，这样吧，你让奶奶也像我一样改姓张，那我就认她是张家人。”
爸爸气得又想动手打我，我赶紧撒腿就跑开了。
爷爷年纪比奶奶大几岁，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了，上次高血压、糖尿病一块儿发作，身体更虚弱了，所以照顾奶奶的主要责任就落在爸爸身上了。
爸爸又要上班，又得照顾病人，整个人心力交瘁的，就想让妈妈搭把手帮忙。
妈妈直接拒绝了，说：“当初我妈得癌症的时候，我一个人忙前忙后的，你都没帮一下，现在想让我帮忙，没门儿！咱们之前都说好了，各管各的老人，我肯定不会管的。”
外婆去年已经去世了，葬礼是妈妈和外公一起操办的。爸爸当时忙着工作，就葬礼当天去了一下，其他时间都没露面。
之前外婆得癌症住院那几回，爸爸也就探望过一两回，剩下的时间都是妈妈在照顾呢。
09
“哼，别老把我当成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呀！” 我把头一扭，气呼呼地不想搭理妈妈了。
妈妈呢，伸手过来揉揉我的肩膀，那模样呀，多少有点讨好我的意思，可就是不肯松口答应离婚这事儿，可把我给郁闷坏了。不过我心里也明白，有些事儿呀，我还真做不了主呢。
过了大半个月吧，奶奶出院回家了。哎哟喂，她那身体状况可太糟糕了，得在家里好好养上两个月呢，就算养好了呀，也没法走路咯，这不就是瘫痪了嘛。
这时候，爸爸就叫我和妈妈帮忙照顾奶奶。
我一听，立马斩钉截铁地说：“爸，你咋能让我去照顾一个外姓人呀？”
爸爸气得呀，头发都竖起来了，扯着嗓子吼道：“什么外姓人呐，那是你奶奶呀，你可别这么冷血无情啊！”
我也不示弱，理直气壮地说：“当初我跟着妈妈姓的时候，你们可都把我当成外人呢。奶奶她又不姓张，可不就是外人嘛，我这都是跟你们学的呀，咋的啦？”
“你！” 爸爸被我气得脸通红，话都说不利索了。
“爸，要不这样吧，你让奶奶也跟我似的，改姓张，那我就认她是自家人，不然我可不干呐。”
爸爸气得抬手又想打我，我一看，撒腿就跑开了，我才不傻呢，站那儿等着挨打呀。
爷爷年纪比奶奶大几岁呢，这几年身体是越来越差了，上次高血压、糖尿病一块儿发作，那身体就彻底垮了，变得特别虚弱。
所以呀，照顾奶奶这事儿，主要就落在爸爸身上了。
爸爸呢，又得上班挣钱，又得回来照顾病人，累得够呛，整个人心力交瘁的，就想着让妈妈搭把手帮着照顾一下。
妈妈可不乐意了，直接就拒绝了，说：“当初我妈得癌症的时候，我一个人忙前忙后的，累得要死，你都没帮一下忙呀。现在倒好，想让我帮忙，想都别想！咱们之前都说好了，各管各的老人，我肯定不会管这事儿的。”
外婆去年就已经去世了，葬礼都是妈妈和外公俩人操办的呢。爸爸当时光顾着忙工作了，就葬礼当天露了个面，其他时间连个影儿都没见着呀。
之前外婆得癌症住院那几回呀，爸爸也就去探望过一两回，剩下的时间可都是妈妈在那儿忙活着照顾着呢。
外婆到了后期，已经没办法治了，妈妈就想着把外婆接到家里来照顾，也算是尽尽最后的孝心了。
一开始大家也都同意了，结果呢，外婆才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呀，奶奶就在那儿阴阳怪气地说房子太小啦，人太多啦啥的。
最后没办法呀，外婆只好又搬回去了，由外公接着照顾，妈妈也回外婆家去住了，一直到外婆去世呢。
他们之前那样对咱，现在奶奶瘫痪了，妈妈肯定不愿意照顾她呀，换谁谁愿意呢？
这下好了，没人帮忙，爸爸一个人照顾着，那可太辛苦了，我心里还想着，哼，这就是他活该呢！
夏令营结束后，姐姐张璐回来了。
爸爸就跟姐姐说，让她照顾奶奶。
姐姐呀，当着大家的面，拍着胸脯保证说：“爸，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奶奶的！”
爷爷、奶奶还有爸爸一听，可感动了，一个劲儿地夸姐姐是个孝顺的好孙女呢。
我就在旁边看着，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就等着看她能坚持几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