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原来这门子本是葫芦庙内一个小沙弥,因被火之后,无处安身,欲投别庙去修行,又耐不得清凉景况,因想这件生意倒还轻省热闹,遂趁年纪小蓄了发,充了门子。
贾雨村官复旧职,在金陵走马上任时,遇到了昔日葫芦庙的小沙弥,他在金陵府做门子。
但等葫芦案判完,书中一语“此事皆由葫芦庙内之沙弥新门子所出”,让我们幡然顿悟,原来这小沙弥也如雨村一样,刚到任应天府。
贾雨村是通过在林如海家当家庭老师,才通过林如海→贾政→王子腾这样的路线走马上任金陵应天府的,那小沙弥是通过什么门路到任金陵应天府的呢?
01
我们看到贾雨村到应天府老爷密室认出小沙弥时,书中对小沙弥从葫芦庙小沙弥到今日门子之身份有这样一段介绍:
原来这门子本是葫芦庙内一个小沙弥,因被火之后,无处安身,欲投别庙去修行,又耐不得清凉景况,因想这件生意倒还轻省热闹,遂趁年纪小蓄了发,充了门子。
“欲投别庙去修行,又耐不得清凉景况,因想这件生意倒还轻省热闹,遂趁年纪小蓄了发,充了门子”,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啊。
小沙弥何以耐不得清凉景况?难道他在葫芦庙里不是这样过的吗?
红楼里的僧庙是个什么德行我们早就知道了,小孩子们被拐到庙里不过是做苦力当小受,说贾敬在庙里还与道士们胡孱,我们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可能这小沙弥在葫芦庙里就是个小受,平时脏活累活轮不到他,在葫芦庙里颇受老沙弥照顾,才有他出了葫芦庙之后,耐不得清凉景况之语。
“因想起这件事倒还轻省热闹”,他常居葫芦庙,怎知这事还“轻省热闹”?“这事”又是何事?为什么作者不说?
当然“这事”就是那事,那事不就是轻省热闹的么?
于是,出了葫芦庙的小沙弥重操旧业,不过是换了个马甲,由小沙弥摇身一变成了富贵人家的门子。
02
雨村心下甚为疑怪,只得停了手,即时退堂,至密室,侍从皆退去,只留门子服侍。
如果我们不清楚门子是做什么的,我们看到退堂后,门子是不用招呼就可以进老爷密室,服侍老爷的人时,大概就明白了门子的另一种用途了吧。
幸好雨村没有此种爱好,要不怎么结案后就将门子寻了个理由充配了呢?
然而,在贾雨村来应天府之前,门子也是不在应天府的,因为结案后书中明确说了,这门子是新门子。
那小沙弥在来应天府做门子之前,在哪里做门子呢?或者说,是谁把他安排在应天府做门子的呢?
那我们就要看他在书中是站哪一面的。
首先他制止贾雨村发签拿人,又拿出护官符唬住雨村,我们很以为他是站薛蟠的。也就是说,我们很以为他是王老爷或贾家老宅这边的人。
但是,当我们听到他给贾雨村出的判案主意之后,完全打消了这一看法,因为他说:
“老爷明日坐堂,只管虚张声势,动文书发签拿人。原凶自然是拿不来的,原告固是定要将薛家族中及奴仆人等拿来拷问。小的在暗中调停,令他们报个暴病身亡,令族中及地方上共递一张保呈……”
这里我们看“令他们报个暴病身亡”对谁最有利?
薛蟠不是平头百姓。平头百姓报了个暴病身亡,再换个地方换个名字生活,毫不受影响。
而在薛蟠身上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他是金陵紫薇舍人薛公嫡传之后,领的是薛公传下来的身份和祖产继承权,如果他把这个名头玩没了,他还是薛蟠吗?
但只要他一被报暴病身亡,他的名字就会在户部上一笔勾销,由他最近的旁支继承,那好事了谁呢?当然是他叔叔的儿子薛蝌。
可见在薛蟠父亲死后,他的亲叔叔日益做大,见薛蟠不成器,早有了夺权夺爵之意。
依门子之言,好像薛家族中及奴仆、地方上都听他差遣一样,他何德何能,竟能差遣金陵世家薛家老小,又及地方上?
真正有这能耐的可能是薛家真正手握实权的人。
从薛宝琴尚年幼,薛蝌就带她上京待嫁,我们可以看出这是借口,真正的意图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薛家的祖产。
我们见门子还有这一语:
“他这里自有弟兄奴仆在此料理,也并非为此些些小事值得他一逃走的。”
薛蟠指挥奴仆打死了冯渊,自是不怕,料他弟兄奴仆会帮他料理,但最后料理得如何呢?
冯渊奴仆并不是要薛蟠偿命,不过多赖些烧埋银子,但薛家有的是钱,他弟兄薛蝌就是不帮他出钱,使官司拖了一年多也结不了案!
而现在,雨村走马上任,门子出口就是要雨村把薛蟠判个暴病身亡,他站的是哪一边,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门子很可能是薛蝌他爸的男宠,今天为了把薛蟠做死,让门子到金陵应天府做了门子。
03
小沙弥到应天府做门子,多少有点摆脱依附他人的味道。虽然他还得应承举荐他的人,但也不失为另一条往上爬的路。
如果应天府老爷与薛蝌父亲是同一类人,门子就会多一个金主,如果应天府老爷是一个没有此嗜好的人,门子也得到了一份正儿八经的差事,岂不两全其美?
但是,偏偏门子太过聪明,触及了贾雨村的旧伤,又越过贾雨村这个官老爷的头顶说三道四,所以门子的希望瞬间灰飞烟灭。贾雨村判下葫芦案后,就顺便寻了个他的不是,把他远远地充配了。
门子从葫芦庙被火出走后,不知道图轻省热闹,跟多少个地主豪门做过男宠,但经过葫芦案这一役,他终是被打回了原形。
门子的再起之路又在何方,他是如何东山再起,越过贾雨村,最终成为押解贾雨村这个阶下囚的长官的?
总结
门子出道,抛弃过往,凭借像蒋玉函一样得到豪门达官的青睐,进入人生的快车道。
他首次得宠于薛家,失败于雨村,那他第二次又是得宠于何人,又怎样把贾雨村踩在脚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