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葬礼上前总统们演绎的美国政治故事:全世界都想知道特朗普与奥巴马在聊什么

庶常纳言 2025-01-11 13:49:55

(网图,侵删)

全世界人民都想知道唐纳德·特朗普和贝拉克·奥巴马到底在谈些什么。

在第45任总统就任第47任总统的11天前,两位宿敌之间一场持久而欢快的交流,浓缩了为前总统吉米·卡特举行的这场引人入胜的国葬仪式。

在华盛顿国家大教堂举行的这场追悼会,是对一位出身于佐治亚州小镇的谦逊之人由平凡走向伟大一生的颂歌。他是一位种花生的农民、核物理学家、潜艇兵、丈夫、父亲、民权先驱、总统和诺贝尔奖得主,上个月,这位百岁老人与世长辞。

但这同时也是一部多层面的国家政治危机时刻的悲情剧,其间激烈的党派纷争在哀悼的庄重氛围中暂时缓和了约一个小时。

前总统们及总统竞选对手齐聚一堂

在罕见的一幕中,历任总统们齐聚一堂。大教堂前两排坐着的是过去30年里那些充满动荡的故事、争执和摩擦的当事人,当时美国政治让这个国家四分五裂。

最后到场的是总统乔·拜登,他与第一夫人吉尔·拜登手牵手,这是他任期内的最后一次官方活动。这对夫妇与竞选总统失败的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以及面无表情的丈夫道格拉斯·埃姆霍夫坐在一起。拜登身后稍偏左的位置是特朗普,正是在他们唯一的一次辩论中,特朗普有效地终结了拜登的政治生涯,那次辩论暴露了总统能力的衰退。特朗普随后也终结了哈里斯2024年入主白宫的梦想。

哈里斯身后坐着希拉里·克林顿,特朗普也阻止了她成为美国首位女总统的梦想——她没有打破美国政坛最坚硬、最高的天花板。这位前国务卿、纽约州参议员和前第一夫人,与她的丈夫比尔·克林顿在一起,比尔·克林顿是20世纪在世的最后一位总统。

由于卡特总统任期仅从1977年到1981年,且其在任期间的几乎所有外国政要都已离世,因此有一种明显的政治时代终结之感。加拿大总理贾斯汀·特鲁多——这位经常成为特朗普攻击目标的人刚刚宣布辞职——与过去有一丝联系。他是前总理皮埃尔·特鲁多之子,而皮埃尔·特鲁多在卡特总统任期内担任加拿大总理。

克林顿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期间罕见地来到华盛顿,坐在前总统乔治·W·布什身旁。布什又讲了一个关于时光流逝的寓言。如今78岁的他已不再有2000年竞选时那种挥舞毛巾的活力。但兄弟会的印记是抹不去的,布什以男人间的拍肚皮礼迎接他的继任者奥巴马。

奥巴马抽到了他的前任们可能会认为是下下签的位置——坐在特朗普旁边。但他没有躲到右边的前第一夫人劳拉·布什那里去聊天。很快,他就笑容满面地与这位去年秋天他极力反对的即将上任的总统攀谈起来。

奥巴马是个宽厚的人,而与特朗普打过交道的人说,尽管特朗普在公开场合恶言相向,但在私下里却很有趣、很风趣。所以,也许他们当时只是在互相逗乐。但鉴于他们过往的恩怨以及公开的相互鄙夷,他们之间的这次互动成为了这个充满恶意的政治时代中最不寻常的时刻之一。

毕竟,特朗普曾抨击奥巴马的出生地不在美国,而且他在集会上仍以奥巴马的中间名是侯赛因来影射这位第44任总统的国籍和信仰。奥巴马认为特朗普与美国所代表的一切背道而驰。就在几个月前,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他嘲讽特朗普是“一位78岁的亿万富翁,自从九年前乘着金色电梯亮相以来,就一直在抱怨自己的问题”。他抨击“那些幼稚的绰号、疯狂的阴谋论、对集会规模的怪异痴迷”,并把特朗普比作在你窗外开动吹叶机的邻居。“如果是邻居这么做,那会让人疲惫不堪。如果是总统这么做,那简直就是危险”。

尽管彼此之间仍无爱意,但鉴于过去15年是奥巴马主义与特朗普主义之间的对决,或许这个国家可以感到欣慰的是,他们至少还能相互交谈。至于他们交谈的内容——谁知道呢?也许就是高尔夫,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共同爱好。

在第一家庭的行列中有一个显著的缺席者:米歇尔·奥巴马,她可能觉得像她丈夫那样在公众面前表现得大度更为困难,在她自己所在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演讲中,她称特朗普是性别歧视的种族主义者。

戈尔、彭斯前副总统们令人动容的瞬间

在两位总统身后,是三位副总统丹·奎尔、阿尔·戈尔和迈克·彭斯,他们与特朗普握手时显得有些僵硬,这是由于这位曾当选又再度参选的总统因2020年1月6日事件所导致的分裂留下的后遗症。

当彭斯和戈尔——两位在有争议的选举中选择维护宪法、将国家利益置于首位的副总统——起身交谈时,出现了一个令人动容的时刻。在总统们受到贵宾待遇率先离开后,副总统们则和其他公众一样等待着离开,这种屈辱和受挫的抱憾展露无遗。他们被困在大教堂的第三排长椅上,从某种意义上说,在美国的公共生活中也是如此,总是差那么一点就能享受到总统的特权。

还有一位前总统至少在精神和言语上向卡特表达了敬意。1976年大选中被卡特赶下白宫的前总统杰拉尔德·福特于2006年去世,但是福特早早就为这位曾是对手后来成为挚友的人写了一篇悼词,现在由他的儿子史蒂文宣读。

在杰拉尔德·福特这最后一次致辞中,他写道,在他和卡特得知“政治上的失败和写作同样可以是一种解脱,因为它们能让你自由讨论不必迎合短期政治热度的话题”之后,就连政治上的强烈敌意也烟消云散了。

史蒂文·福特在读完悼词后转身对卡特的孩子说:“上帝创造你们的父亲,真是做了件好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特朗普身上

但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平息政治上的恶意。国葬是华盛顿的一项仪式,为清算旧账和书写总统任期的历史提供了最后的机会。卡特的前国内政策主管斯图尔特·艾森斯塔特发表了一篇金玉良言,适用于每一位前总统,尤其是拜登,即“美国总统的考验不在于他们任职的年数,而在于他们成就的持续时间。”

卡特只当了一届总统,但自他去世以来,包括戴维营中东和平协议和早期倡导环保主义在内的成就一直受到称赞,这位经常被嘲笑的总统任期得到了重新评估。

考虑到特朗普即将就职,以及他破坏总统规范、公共礼仪和宪法保障机制的种种过往,这场纪念以支持全球民主和虔诚而著称的卡特的葬礼,始终具有某种象征意义。

与2018年亚利桑那州前参议员约翰·麦凯恩的葬礼上对特朗普的公然抨击相比,此次葬礼上的讽刺较为含蓄。但它们依然显而易见。

卡特已故副总统沃尔特·蒙代尔的儿子特德·蒙代尔宣读了一篇由他父亲撰写的回忆录,回忆了他和卡特在任期的最后一天如何试图总结他们的总统任期,并得出了以下结论:“我们说了真话。我们遵守法律。我们维护和平。”

特朗普第一任期满后,很难将那句警句的三分之二应用到他身上。蒙代尔称赞卡特很早就意识到了全球变暖,而全球变暖正是洛杉矶熊熊大火肆虐的罪魁祸首。与此同时,否认气候变化的特朗普坐在未来的第一夫人梅拉尼娅·特朗普旁边,盯着他的仪式程序单。

国葬是华盛顿政要的聚会,是特朗普在其第二任期内誓言要摧毁的那个体制核心的集会。卡特不善交际,他过分虔诚的性格有时也让继任者们感到恼火。除了特朗普之外,他是前总统俱乐部中最不合群的人。

但去世后,他已成为特朗普新任期开始之际,许多批评者眼中岌岌可危的价值观的化身。

与卡特关系最亲近的在任总统是拜登,拜登曾在1976年以年轻参议员的身份支持卡特竞选总统,并在卸任前的几周里对特朗普进行了含蓄的谴责。鉴于拜登对前任和继任者的厌恶,很难不从他的悼词中看出刻意批评的意味。

拜登说道:“我们有责任不让仇恨有任何藏身之处。还要勇敢面对我父亲常说的最大罪恶,即滥用权力。我们所有人都会犯错。但关键在于扪心自问,我们是否在努力做正确的事?是什么价值观鼓舞着我们的精神?我们是出于恐惧还是希望行事?是出于自负还是慷慨?我们是否展现出仁慈?”

国葬凸显了这些曾陪伴国家走过青春岁月的公众人物的衰老,深刻地标记着美国历史中的一段时光。

艾米·卡特已至中年,但老一辈美国人仍记得,她曾在白宫无忧无虑地成长。她的脸上刻满了对生命终将消逝的痛苦。

在葬礼上,最动人的一幕莫过于,曾陪同马丁·路德·金并目睹其被暗杀的安德鲁·杨牧师坐在了卡特的棺材旁。他回忆起这位前总统如何在佐治亚州一个几乎全是黑人的乡村地区度过童年,以及他在家乡和白宫勇敢地捍卫种族平等的往事。

作为卡特曾任命的联合国大使,杨在诵读经文后结束了这场对前总统们而言想必格外伤感的仪式。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场仪式让他们提前目睹了自己的葬礼。

总统席上那些成就、遗憾、受挫的抱负和激烈的争执,到头来都不再重要。迟早有一天,他们每个人都会像卡特一样,躺在覆盖着美国国旗的棺材里,被抬进教堂中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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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常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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