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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植物学家明艳千金×野性糙汉退役军人|年上|公路文|暧昧拉扯
为顺利在新疆进行野外考察,晏青棠雇了一个司机,也是保镖,一路同行。
初见肃征,是在乌鲁木齐的热闹集市上。
男人魁梧高大,身姿挺拔,穿着一条军绿色工装裤,一件白色T恤,汗水浸湿的衣料被胸肌撑起,五官深邃,浓眉深目,透出刚毅。
他的双臂结实有力,将衬衫搭在背上,粗健的右臂拎着瓶当地的伊力王酒,看她打量自己,手指敲了敲瓶身,抬眉道:“要试试吗?大小姐。”
晏青棠后退两步,嫌弃地指着他手里的东西,以老板的姿态倨傲命令:“收起来,你只管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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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天夜里,两人挤在越野车上。
肃征喝酒取暖,晏青棠主动凑过去,抿了一口,却受不了辛辣,像枝盛开的海棠,醉倚在他胸膛,仍要伸手揽他颈,嬉闹着由口夺酒:“试试。”
肃征单手箍住她的腰肢,额头迸起青筋,看她吻自己,另一只手掌托起她的后脑,眯起眼睛,喉结轻滑,声音低哑醇厚:“慢点,青棠。”
【哈萨克语中的joldas,可译为一路同行的人,也可译为——爱人。】
阅读指南:
1.双初恋,女主26,男主30,年龄差,体型差
2.女主脾气不好,完全大小姐脾气
3.文案喝酒场景是住在野外时,非开车

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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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青棠没有拿出那个空瓶子,反而很执着地回他:“那是你的水。”
“但买水不还是花的你的钱。”肃征突然想逗晏青棠,“怎么,还替我心疼上钱了?”
“心疼个鬼。”被他一逗,晏青棠就收了谦让的心思,拿出瓶子,“那你看着倒吧。”
肃征直接拧开瓶盖倒水,给晏青棠倒去刚好一半的量:“公平起见,一人一半。”
“谢了。”晏青棠接过水后,就大口喝了起来。
那拉提景区早春实际上可去的地方并不多,两人又逛了一阵,就返回所住民宿。
回去后,晏青棠记挂着自己的白番红花标本,把标本夹从工具箱里拿了出来,放在干燥的地方,下午和晚上都又换了一次吸水纸。
植物标本的制作过程中,让标本尽量保持干燥这一点最重要。有的人图省事,也会用烘干机加速干燥,但只有实验室专业的烘干机才行,一般的烘干机很难控制好温度,容易温度过高,对植物组织造成过多的损伤。
来到新疆后,晏青棠算是发现了,新疆这地方,有一个很契合她职业的特点。新疆气候干燥,挺适合植物标本的存放。
她完全不会担心她的白番红花发霉。
睡前,晏青棠一边换吸水纸,一边望着窗外。民宿周围亮着灯,四周也都是泛绿的草地。她跟着就想起白天见到的草原,眼下还并不是那拉提最美的时候,春天的野花也并没有全开。
晏青棠突然有些不想那么早走了,改变计划,想在这里多停些天。
她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发给了肃征,肃征没有反对,还立刻去跟民宿方面沟通了,没多久,就又给她反馈,说已经续了房。
晏青棠很满意肃征的效率,随后又和他说起等待春天的无聊,肃征则提议,明天不去空中草原这类地方,直接去周围的普通草原去,说那边的牧民会给她惊喜。
晏青棠答应了,今天去空中草原,全是由于那块儿的白番红花最好找。现在这一站的目标达成,倒是可以去别处逛逛。
她对当地哈萨克族的游牧民族文化有几分好奇,据说他们居住的家,会按一年四季分为冬窝子、春窝子、夏窝子、秋窝子,季节间会有转场迁徙,其中春秋两季是一个地方。
*
春天是游牧开始的季节,
也是母羊产羔的时期,
像农民迎接金色的秋天,
牧人满怀一百个欢喜。
——闻捷《天山牧歌·春讯》
那拉提草原,是中国著名的牧场,也是世界四大高山河谷草原之一。
肃征与晏青棠起了个大早,开车前往楚鲁特北坡的一座草山附近。
到达时,太阳刚刚从半山腰升起,红橙色的阳光照在青绿的草原上,将草原整片染红。
这里不是主要开发的旅游区,没有什么专门修的路,车很早就停下,全靠人走。
肃征联想到以前听过的故事,往前走时,为了缓解晏青棠的疲惫,特意讲给她听,分散她的注意力。
“那拉提是准葛尔蒙古语,意思是‘最先见到太阳的地方’。当年成吉思汗西征,从天山深处翻山越岭,军队在风雪中饥寒交迫,士气低落。到达这里时,风雪却停了,云雾消散,火红的太阳升起,眼前是一片绿色的草原。”
“看到太阳后,军队的士兵就大声喊着‘那拉提’,从此就成了这里的名字。”
说话时,肃征指着山顶旁的太阳,在日光下,绿草地有种治愈人心的美,旁边有几匹马在吃着新长出的嫩草,让晏青棠随着肃征的故事想象着当时的情景。
太阳是希望,滋养一方水土。
是古时饥寒交迫的士兵的希望,也是时至今日,草原牧民的希望。
他们继续走着,在山脚下,路过一户哈萨克族牧民的家。
他们是从冬窝子转场过来的,已经搭建好了毡房。游牧迁徙的特点,注定毡房是一种非常简便的住所,拆除和搭建都能很迅速完成,且具有遮阳隔潮、遮风挡雨的功能。
这家人的毡房搭建得很讲究,格栏四面挂上壁毡,各式图案纷繁精美,地上也铺着大块的地毯。他们看上去家境不错,相对富有,还在毡房辐柱上镶嵌了漂亮的银饰。
不远处,一个哈萨克族青年男子正在给牛挤奶。他的头上戴着羊羔皮做的尖顶四棱形帽,穿着一件套头式高领衬衣,衣领上绣着鲜亮花纹,腰束牛皮带,一把轻便的匕首就系在上面,穿着有纹理且保暖的皮裤,脚上是长筒皮靴。
他身旁站着一个哈萨克族女孩,大概是在帮他一起挤奶,她穿着一条袖口绣有十字绣花边的多褶连衣裙,穿在外面的坎肩上缀着闪亮的银饰,一碰便在摇晃。她的头上戴着帽子,帽子顶上缀着耀眼通透的宝石,还插了一簇漂亮的米黄色猫头鹰羽毛。
肃征说,这种帽子叫“塔克亚”,是哈萨克族未婚女子才戴的。
那头母牛可能不太配合,让那个青年男子很是懊恼。于是在空旷的草原上,时不时传来女孩的笑声。
晏青棠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女孩几眼,看她脖子纤细,五官立体,有种草原上自由张扬的美丽。
而肃征则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阿娅拉。”
那个女孩立刻朝他们的方向转过头来,招了招手,也欣喜地喊着肃征的名字:“肃大哥!”
阿娅拉的汉语很好,晏青棠听着都有点听不出她是哈萨克族。如今当地的少数民族大多都是与汉族一起上学,从小学习汉语。
“你认识她?”等阿娅拉走近了,晏青棠后知后觉地问道。
“早些年来过两年。他们家每年都会迁移到这里,我过来也是想看看今年在不在。”肃征看向阿娅拉,用手比划着,“当时你才大概到这儿,现在长这么高,差点就要认不出来了。”
“肃大哥还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阿娅拉笑道。
方才正在挤奶的青年男子也走了过来,他是阿娅拉的哥哥,对肃征的印象也很深。
肃征向他们介绍完晏青棠的身份,他们就热情地拉着两人走进他们家的毡房。
他们的父母外出不在家,只有奶奶一个人坐在毡房里。
在哈萨克族文化中,十分崇尚尊老,上了年纪的长辈都很受晚辈尊敬。这种尊敬不分男女或者经济上的贫富,人们只是尊敬他们藏在年龄后的丰富的阅历。
坐在中央的奶奶上了年纪,听不懂普通话,肃征用维吾尔语跟她聊天,偶尔也会来几句哈萨克语,他很尊敬地称呼她为“阿帕”,也就是哈萨克语中的奶奶的意思。
肃征相对熟练的维吾尔语和他们所说的哈萨克语都属于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虽然文字不完全相同,但是口语上相近,可以日常沟通。
奶奶催促阿娅拉的哥哥去把刚才挤好的牛奶提进来。而阿娅拉则拿出了家里自制的奶疙瘩、酸奶,还有奶酪,招待晏青棠与肃征。
等阿娅拉的哥哥把牛奶提进毡房,奶奶亲自把牛奶煮上。
“她说让你尝尝现挤的牛奶。”肃征帮忙翻译,“不过要你等一下,煮过后才能喝,更健康。”
晏青棠坐在毯子上,耐心等着牛奶,听肃征时不时给她翻译他们的聊天。
停火后,热好的牛奶被端来,离很远就能闻到那股浓郁的奶香。
晏青棠从阿娅拉手里接过碗,牛奶太烫,她一边吹凉,一边慢慢试着小口地喝了一口,好香,是非常纯的牛奶的正宗醇香。
好像比她从前那二十六年喝过的牛奶,都要好喝太多。
随后又吃起那些端上来的奶制品。
她隐约感觉到各个口味都有些不同,听肃征一介绍,才知道那奶制品也有好多取材,除去羊奶和牛奶这种常见的,还会有马奶和骆驼奶。
“有句谚语说,奶是哈萨克的粮食。”肃征道,“所以不用吃惊,他们甚至还有马奶酒。”
“我可不喝酒。”晏青棠小声对肃征道。
她对于一切酒精都是敬而远之的,幸而这家人并没有摆出马奶酒来。
看着时间临近中午饭点,他们又给晏青棠与肃征端来了烤饼与油饼之类的面食。
饱餐一顿后,阿娅拉要去刷马,晏青棠也跟着去,在旁看着,听阿娅拉说起刷马的讲究。
马是一种非常需要保持体表整洁的动物,身上的泥土和汗液如果长久不清理,容易患上皮肤病。
而刷马也是项技术活,需要一边刷,一边仔细观察马匹的体表状况。
刷马的工具也多种多样,用按摩刷刷去马匹毛发中的污垢,在躯干处打圈,促进马血液循环。硬毛刷则用于清除掉马毛上面的灰尘,一般顺着马毛生长方向刷洗。马的敏感部位则需要用软毛刷小心清理。
阿娅拉做完这些,才拿着鬃梳打理马的鬃毛。
辽阔的草原上,隐约传来哈萨克族男子的歌声。晏青棠转过头去瞧,原来是阿娅拉的哥哥正在唱哈萨克族民歌。
她听不懂,肃征便给她翻译,说这首歌叫《可爱的一朵玫瑰花》,也叫《都达尔与玛利亚》,哈萨克族人民将这首歌传唱多年。
又介绍说,这是一段美丽而忧伤的爱情故事,一对跨越种族、苦苦相恋的恋人最终没能在一起。
‖
俄罗斯姑娘玛利亚姆扎果尔
在她十六十七岁的时候
爱上了哈萨克青年都达尔
曾为你许下诺言
都达尔哟,都达尔
我为你而生
哎,都达尔,你可知道
……
‖
他的嗓音十分清澈嘹亮,舒缓的歌声在连绵不绝的草原上飘荡,慢慢穿过远处层层积雪的雪山,穿过山脚的云杉,也穿过新生的嫩草尖,落在初开的小野花上。羊群正在吃草,远处有鸟鸣声响起,似乎在为他和声。
至于正在被刷毛的马儿,则随着歌声,轻轻抬了下尾巴。
哈萨克族这一马背上的民族,对马的感情很深。
刷马的过程,其实也是主人与马之间交流感情的过程。这种接触能让马感受到主人的爱护之情,也就随之加深了马对主人的依恋,算是一种情感上的良性互动。
阿娅拉刷了鬃毛,然后还灵巧地为马编了小小的鬃毛辫子,马瞬间变得秀气了不少。
然后阿娅拉骄傲地介绍起来,这匹是属于她一个人的马,她起名为“若扎”,意为玫瑰花。
晏青棠听了觉得有趣,哈萨克语赋予这些名字某种浪漫,让她也起了好奇心:“那有什么适合我的名字吗?”
阿娅拉看了看肃征,又看看晏青棠,笑着道:“joldas。”
“什么意思?”晏青棠茫然道。
“同路人,同行的人。”阿娅拉同晏青棠说话,却朝着肃征眨眨眼,“你们不是一路同行吗?”
“这样啊……”晏青棠恍然大悟,但又感觉这个意思并不像一个一般意义上的用于称呼的名字。
“肃大哥,你叫叫我给青棠姐起的名字。”阿娅拉好像一直没有停止她的笑。
肃征终于咳了一声,淡声向晏青棠解释:“哈萨克语中的joldas,可译为一路同行的人,但也可译为……爱人。”
晏青棠跟着就反应过来,阿娅拉这小姑娘原来是在拿自己和肃征开玩笑。
她顿时心中有些恼火,而阿娅拉则把话说得更明朗:“别生气,是我看着你们很般配。”
“青棠姐很漂亮,肃大哥很高大,你们都像马一样。”阿娅拉真诚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