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的赵孃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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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两年多没在早市上看到卖花的老张和赵孃孃夫妻俩了。10年前我第一次遇到他俩的时候，就成了他们忠实的客人。

2024年的赵嬢嬢

那些年，我每次休假回来赶早市，都会推着轮椅上的父亲，去老张、赵嬢嬢夫妇的花摊前看看他俩，然后买一束还带着露水的鲜花，送给爱美而日渐衰老的母亲。

我父亲在老张那里买的鲜花

我是老张夫妇的老顾客，我曾多次去过他家，还给他一家拍过一次全家福，但后来老张的儿子小张不肯留在家里，跑去成都打工，几年都不回来一次，我答应每年给老张一家拍一次全家福的计划被迫中断。

10年前，我给老张一家人拍的全家福

前几年，父亲过世后，我就很少去逛早市了，偶尔去一次，也没再见到老张和赵嬢嬢，我和他俩几近断了联系。算下来，我也已经有三个夏天年没去早市买过他们的栀子花了。

父母在老张那里买的花，然后送给老战友

父亲生前最后一次买老张的花

今天在早市上，我又见到了赵嬢嬢，而老张并没有在她的身旁。一只大黑猫懒懒地卧在赵嬢嬢的花桶前打瞌睡，花儿依然艳丽，她依然穿着10年前那件蓝色的对襟衫。看到我，她笑着，但少了爽朗。

2024年5月，赵嬢嬢花摊前的大黑猫

赵嬢嬢说，前年老张得了中风，瘫在床上，儿子又娶了个眉山的媳妇，在那边安了家，几年下来，连一次年都没回来过个，只偶尔回家住一两天就走，根本帮不上忙。花田被彻底荒废了。

2019年的老张夫妇

两年来，在赵嬢嬢的精心照料下，老张恢复得还算好，最近也可以下床走几步了。为了赶今年栀子花的花期，赵孃孃早在正月里就把花田平整好，种下了一大片栀子花。赵嬢嬢说，栀子花已经打了花苞，5月中旬就可以上市了。

父亲生前在老张这里买的最后一束花

医院里，父亲把这些花送给清洁工

相信这个夏天，早市上又将弥漫着栀子花的芳香。

赵嬢嬢答应我，等儿子、媳妇哪天回家，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再去他家拍一次全家福。她说，我第一次给她家拍全家福的时候，相片里只有三个人，下一张相片里就该有四个人了，再下次，就应该有五个人了，再以后，就是六个人、七个人、八个人……

生病前卖栀子花的老张

老张曾是早市上唯一卖花的农民，他们的竹筐里会随着节令，变换不同的花品，五月，馥郁的栀子花就会成为主角。

十年前卖栀子花的赵嬢嬢

那时候，春天花事忙，赵嬢嬢就在花田里侍弄，不再挑着竹筐满大街叫卖。老张在一棵老黄桷树下找到了固定的点，老张的花担子就摆在杀鸽子摊点的旁边，但满地的脏物并没有抑制住弥漫的花香。

腊月，老张卖的腊梅

现在，赵嬢嬢也学会了骑三轮车，不用再赶公交进城卖花，省去了她很多的时间，而这些节省下来的时间，赵嬢嬢除了侍弄花田外，就是给老张做饭和理疗……

十年前，老张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