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本故事纯属虚构,有雷同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
1.
我叫李淑贞,今年三十八岁,在我们县城的公交车站开车,老公比我大三岁,生活很幸福,有两个孩子。儿女双全,老大是男孩,已经上初中了,老二是闺女,在上小学五年级。
都说有了儿子,再生孩子就是在赌运气,是个闺女,花销还少,如果是个儿子,那几百万得赶紧准备了。
我和老公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生儿生女都一样。但是我们的运气很好,儿女双全,都很懂事,儿子上的是重点初中,女儿学习也好,平时家里奶奶接送上学。
孩子爷爷生活在农村,种几亩地,养几只鸡鸭,老公在我们县城的钢铁厂上班。
我们一家人的日子过的知足且安乐。
我一直说这是老天爷给的福分,我老公却说,是我人好,心善才有好日子,长的一脸旺夫相,我老公还说,找个好媳妇儿,日子越过越红火。
我就这样每天早上八点上班,六点下班开公交去一个镇子和镇子下属村子的规划路线。双方父母身体健康,老公人虽木讷,和外人不太会交际,也非常有教养,懂礼节。
我夏天的时候,基本上是下午七点下班,冬天的时候下午六点下班,老公的工作比较辛苦,在钢铁厂是普通工人,平时的工作是脱硫,还要做记录,保证锻炼钢铁时的煤达到标准值。基本上每天下班就到晚上八点了,然后骑车回家,到家八点多。
我下班早,要不就是婆婆做饭,我辅导闺女丫丫的作业,要不就是我让儿子辅导闺女的作业,我做饭,最让我感到幸福的是,每次我老公回家之后,吃饭都狼吞虎咽的,我爱看他吃饭,准确来说,我爱看他吃我的做的饭。
老公吃饭很香,和他在一起日子过的很舒服,他总是时常夸我,说我比前几年还漂亮,越看自己老婆越漂亮,我就跟他说:“你快别说了,每次说话乐的我肚子疼,鱼尾纹不知道又多长几条了。”
老公也笑呵呵的,隔三岔五他都会给我准备好洗脚水,我说:“哎呀,都老夫老妻的了,不要这么客气,给妈准备洗脚水吧,她年龄大了,弯腰不方便,烫烫脚,活血化瘀,对老人身体好。”
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老公都会照做,因为我觉得啊,一个幸福的家庭就是要互相惦记着彼此。
我的日子过的很快乐很快乐,我有一个很爱很爱我的老公,婆婆人干活也勤快,公公就是老实的庄稼人,我们冬天吃的玉米面粥,都是老头儿下辛苦种的粮食收的。
我老公一直劝公公不要再种地了,年龄大了,来县城享享福。可我公公说:“种了一辈子地了,舍不得啊!”
就这样,我们也只好遂了老人的愿,只是让他少种点,不要累着,没事出去玩玩,听听戏,也跟村里的老头老太太去敲敲锣鼓,扭扭秧歌,但他每次都只是笑呵呵的“应承”我们。
我就这样一如既往的开车,在九月底的一天早上,小领导把我们叫到一起,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
领导说:“这不马上十月一了嘛!结婚的人多,人家雇了咱一辆公交接送亲戚朋友,咱们腾出一辆来。”
这样的事情在县城很常见,用公交接送亲戚朋友,很方便,而且乘客多。领导说完,我们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领导又接着说:“正好在淑贞跑的那条线上,咱们就让淑贞去吧!”
大家都没有意见,毕竟跑路线和跑一趟婚宴没有太大差距,在县城工作,工资都差不多,也就没有人刻意去争这个。
领导又接着说:“十月三号,淑贞你记得去啊!”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我回到家里,给老公说了这个事儿,老公说:“好事啊!去呗!人家结婚,你还能沾沾喜气,吃个喜糖什么的!”
我笑着说:“人家要是给喜烟,我也整两根抽抽?”
说着,一转眼就到了十月三号,早上八点到了公交车站,然后基本上九点多到村里拉亲戚,去饭店吃饭,下午再把人家亲戚送回来就行。
就这样,我去了那个村子,可是这个村子我很熟悉,在这个村子的南边就是我曾经居住了两年的村子。
2.
我来自农村,学习不算很好,上了个中专,就出去打工了,刚开始,我在一个饭店工作,老板说的是管吃管住。
于是我便在没有任何打算的时候,去了这家饭店,当了服务员。
老板说的是管吃管住,在饭店,吃的还行,就是工作时间会比较长,基本上都是早上十点开始上班,这样就要到晚上十点了,夏天到晚上十一点甚至十二点下午也能休息两个小时。
对于年轻人来说,吃苦不算什么,就这样我就在这个小饭店工作了。
就是住的地方简陋一点,一开始的半个月,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我便和同样来自农村的一个小姐妹睡在桌子上,有时候睡在地上,刚开始是夏天,可以把箱子的纸壳子放在桌子或者地上,当时的工资是一个月八百块钱,要往家寄钱,当时年龄还小,看着县城的年轻女孩子都买口红和漂亮流行的衣服,当然我也喜欢买。
就这样第一个月,我拿到了八百块钱,往家里寄了五百块钱,自己留三百。父母都是农民,一年下来剩不了几个钱。
年轻男女都爱热闹,我们也不例外,就这样我们就和隔壁一个当厨师的小伙子认识了,都是十八九,二十多岁的年纪,也有共同语言。
那个厨师,在隔壁饭店炒菜,他的工资可高呢。底薪就有一千二,然后一个月下来,一千五都是有可能的。
老板之前相处的也和睦,都在一条街上做生意,又是隔壁,于是一来二往的就很熟悉了。
这个小伙子对我特别好,经常带我和我的小姐妹去逛街,时常买个糖葫芦,或者其他的小零食,夏天请我们吃冰糕。
突然有一天,他对我说,他喜欢我。这让我很惊讶。
于是没过多久,我俩就在一起了,成为了男女朋友。
他说他当厨师屈才了,他之前学习好,应该成个作家、或者文学家,我当时确实觉得他很有才华,他随口编的顺口溜很能招人笑,还能编打油诗。
半年之后,他说想去南方打工,想带我一块去,因为他听他朋友说,南方遍地是黄金,很能挣钱。
于是我想都没想就从饭店辞了职,跟他去了南方。
他还说,我们一起去南方打一年工,然后就回来结婚,他还说:“我这么有才华的人,去了一年,怎么不得当个小老板啊!”
我和他一起憧憬着未来。
一对情侣就这样去了南方打工,一开始,我们还有些钱,住在旅馆,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我都和他出去找工作,有一天我找工作回来,发现他正在和旅馆老板的女孩在闲聊。我也没在意,他告诉我,他在了解南方的实时,能够让我们更好的生存。
再之后我就进了厂子打工,他又闲了半个月,之后也找了个厂子的活儿干。
半年的时间,转眼过去了,有一次,我发现自己开始呕吐起来,吃东西也吃不下,他还不错,给我买了感冒药,当时我们也不懂了,后来才发现,我好像怀孕了。
时间一晃而过,马上就到过年的时间了,他跟我说:“贞,咱回家吧,我带了回俺家,给俺爸妈说,咱结婚。”
于是,我们拿着五千块钱回家了,准确来说是先去的他们家。
就这样从南方一路颠簸,又回到了我的故乡。
他带我回了家,他家里的老人对我很好,炒了几个家常菜,他妈妈还亲手包了饺子,对我的招待,很客气,很周到。
过了一天,他又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了我家,见了我爸妈,进屋看见我爸妈就咕咚跪下了,说:“叔叔婶子,我喜欢淑贞,我想娶她,我是真心对她好。”
当时我还非常感动,觉得这个男人有担当,他一定会娶我。
就之后,在年后,我们成了婚。
结婚之后,他依然去了南方打工,我在家养胎。
婆婆对我很好,拿我当亲闺女,不让我下地干活,偶尔还会带我去赶集,看着我越来越大的肚子,婆婆越来越高兴。
过了两个月,他从南方回来了,还穿了一身好看的黑色西服,很笔挺。
他说他在南方做大生意,马上就能发达。
他回家待了几天,他跟我说,他加入了一个团队,很挣钱,他打算让他舅舅、他姨、他叔叔、他伯伯都去干,特别挣钱,人越多越挣钱。
我说:“别是骗人就行,咱亲戚都是农民,你说的那么挣钱,靠不靠谱啊!”他骂了我,说我乡巴佬,什么都不懂。
我哭着喊着不让他再去南方,一是出自我那小小的自私心,我怕他真发达了,不要我,我想让他陪着我。二是他万一做生意真的赔了,都是庄稼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混啊!
我和他大吵了一次,他临走的时候,我还拽着他,不让他走,他狠狠推了我一把,我当时就摔倒在了沙发旁边的茶几角上。
他转身就走了,再也没有看我。
等他父母从地里回来,发现地上流了一滩血,急忙把我送到了医院。
可是,孩子没保住。
婆婆对我还是很好,买了很多补品,没几天,我爸妈上门来了,非常生气。
他妈妈和爸爸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说:“混小子,不知好歹,回来就骂他,什么东西。”他父母还说,是他们没有教育好。说了百般好话。
之后我在他们家也干活,婆婆一直喊我闺女,看见我干活,急忙来帮我。把种地的积蓄,也让我拿着,说随便花。
再过年的时候,他又领回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很时髦,说着南方话。
他一进门就对我说:“离婚。”
我也没有说什么,就离了婚。
公公婆婆一再挽留我,可覆水难收,我的心也死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次我开公交,拉着这个村子结婚人家的亲戚朋友,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在村里的亲戚大多是中年人,还有老人。于是这一路上,我就听见他们说:“你听说了嘛。咱隔壁村谁谁谁家的儿子在外面被拘留了,拿法院传票的是隔三岔五往村里大队里寄。”
“害,那事我知道,他家小子挣大钱,挣大钱,挣的把县城的房子都卖了。”
“听说是在网上什么网站上做生意。”
“害,咱也不懂啊!|”
“还有他家老头子,都被气的得了一场大病。”
“这不前两天,那个村子点炮了。”
“呀哈!死的就是他啊。”
“我知道,老实巴交的一个人。”
“之前,我还给他家盖过房呢!”
我一边开着公交,一边听着他们的聊天。
我知道,他们口中的人,就是他。
往事在我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我知道,就是他。
从村子里到县城的酒店,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我也能歇歇,人家给了我一包喜糖,还有一包烟,我推脱着说:“烟就不要了!”
人家说:“喜烟喜烟,拿着吧,拿回去给你家男的抽。”
于是我就接下了。
下午两点多,我再次把人家的亲戚朋友送回村里。
这个事,一直在我心里,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不安生。
在结束了这一次事情,之后,我回到公交车站,向领导交了车,充上电,我就回家了。
回家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于是,我便拿上银行卡,骑上我的电动车,再次去了我曾经生活了两年的地方,那个是家又不是家的地方。
到了家门口,我恍惚了,该怎么去说话呢?
就在我恍惚的时候,门开了,是我的前婆婆,她惊讶的说:“小贞,你怎么来了?”
“快进屋,快进屋,我打算去坑里捡点柴火做饭呢!”
我进了屋子,家里这些年也没有添置什么东西,房子之前新抹的腻子也掉的一块一块了。
我嘴动了动,说:“婶子,我听说了家里的事情,这是三万块钱,你拿着吧,你自己能过着宽裕点,他的事我也知道一些,这些年苦了您啊!
前婆婆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说:“小贞,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对不起你。”
说着,就要下跪,我赶忙拦住了,然后说:“婶子,我走了。”
回家之后,老公还没有下班,闺女丫丫放学回来了,是孩子奶奶接回来的。我说:“妈,你去歇着吧,我去做饭。”
转眼晚上八点多了,老公也回到了家。
吃过晚饭,收拾停当,我们进了房间准备睡觉,我对老公说:“你还记得我之前那个失败的婚姻吗?”
“我今天听说了他们家的事儿,给老太太送去了三万块钱。”
老公说:“任何的事情都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能做的只有是不愧自己的良心,人生没有失败这么一说,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我们向前看!”
我说:“谢谢你,老公,谢谢你的用心和理解,这次我真的是于心不忍,老头死了,一个老太太挺可怜的。”
老公说:“我知道你的好心,善良的人总会过好日子的!”
“如果我们一直纠结于过往,我们在以后的岁月里也会不痛快,过往就好像一根刺,时常在我们的心上捣乱,每次想起它,就像冬天凛冽的寒风一样,刺的我们的脸面火辣辣的疼。”
我说:“老公,谢谢你,我知道了,我彻底放下了。过往不应该是痛的,它对于我们的人生来说,只是一时一地的不如意,却不是永恒的,我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你。”
老公说:“要我说啊!我要谢谢老天把你送到我身边,成为一世的恩爱夫妻。”
我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一次是悲伤的眼泪吗?
不!是幸福的!
老公伸过手来,一把抱住了我。我们相拥而眠。
第二天的朝阳一定会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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