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牌记》by梁仝,离异厌世美人vs清冷斯文医生

新冬看小说 2024-06-27 13:27:24
《听牌记》

作者:梁仝

简介

离异厌世美人vs清冷斯文医生,p友转正,先婚后爱,平淡温馨风。

文案

“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祸害遗千年。离婚后的第三个月,梁昭才见识到和这人断干净有多难。顾岐安:“你爱我吗?”“……?”

精彩节选

谭主任并非当场身亡的。而是经历了反复抢救、失望与希望的横跳,最终多脏器衰竭,死于剧痛。

他即便疼成那样了。濮素陪梁昭去医院看护的时候,母女也不肯告诉谭主任实情,仿佛骗了他,也就骗过了自己。

最后是谭主任清楚时日无多,扽住昭昭的手,求她,放我走吧、让我走吧……

家属为什么要对患者隐瞒病情呢?几个月前的某天,梁昭问过顾岐安这个问题,想听听医生专业角度的答案。后者想了想说,大约,是想尽这一期一会里最后一点微薄的恩义罢。

是的,这世上每段亲情都是一期一会。

后来,料理完父亲丧事,梁昭又卷入一宗基金平台跑路的祸端。初入社会第一桶金,听信他人撺掇全投了进去,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穷到一度不吃晚饭大半年没购物。饶是如此,至今梁女士也不知晓这桩事。

濮素记得梁昭大学时说过,她小学哪门考了95以下就没脸回家了。父母习惯了她100分的卷子,稍微考少些,即便出口的是鼓励,那脸上微末的异样在姑娘看来都是失望。

及格了卷子,没达标心理期许。辜负就是辜负。

外面夜色浓也催人疲。濮素呵欠连天地丢开毛巾,原地躺倒的瞬间不禁问出口,“你当真只是不忍心流掉这孩子才急嫁给顾岐安,还是,想要摆脱或者规避过去?”灰败的一段过去。

房间里沙沙的加湿器动静。床头柜上一株水培绣球花,零落了好几粒花瓣。

恍惚,梁昭面上有破碎的情绪,她终究没答这个问题。

次日晚间,顾岐安在饭局上,明眼人皆看出他侧脸的不对劲了。

同事周琎甚至不怕死地直说,“乖乖,这是良宵不如意了,遇到个狠角色,大耳光子把你刮下床了。”

顾岐安斜眼乜他,“你有事没事?没事找个牢子坐坐。”

“我认真的!得亏你平日里戴个口罩,不然叫导诊台那些小护士看见了,可不心疼死呀!”好皮囊与多金永远是男人的便利,招红粉也招祸。科室里目前适婚的男女分配又是僧多肉少,好些小姑娘给顾医生送秋波呢。这个老小子倒是双标原则,他再浑,也绝不会染指护士以及女同事的。

作为他同窗过来的人,周琎知道缘故,因为他顾某人这辈子再不想搭上学医的女人。

现在好了,搭不搭的,孩子都有了估摸着马上要进围城了。那话怎么说的,男人想“洗白”要么出家要么结婚。

“所以,到底是谁打的?”

顾岐安爱答不理地,由着周琎盲猜几个人名,最后在父亲上默认了。可以说从老大出走至今,父子二人关系就一直不睦。一个商人精致利己地望子成龙,一个傲骨反骨地事事对着干。顾父即便不动手,这几年冷嘲热讽也不少。

这回,动真格打人了,想来也是气狠了。从前这逆子在外头浪荡成性,管不动倒也罢了,结果还惹出人命是非,试问你当父母的气不气!

那一巴掌不留丝毫余地。顾父也警告老二,“你也就是个油炸猢狲的货色。别说梁家人看不起,我都不想认你。那孩子你要留,由你去罢,只是留了别往我家来。

那梁昭什么样的底牌,才28就离婚,你也敢招惹!”

顾岐安当场蔑笑着回,“只是这事出在我头上。换作大哥……”

话音将落顾父又要打,丁教授连忙劝下了,让都别吵,今晚先睡觉。继而也叫老二快回家,在这边留宿,明早起床免不了又闹,

“不管你这个毛脚女婿当不当得成。我这两天都会约梁家太太见面,那边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说实在的,这事也是你混蛋,劳我前前后后揩屁股。”

“这话可不能叫你爸听见。一听见,又嫌我们这个家底子去提亲太掉价了。”

顾岐安在玄关处幽幽回首,“他好意思贼喊捉贼地说别人油炸猢狲。也是,这个人,从来严以律人宽以待己。”

说罢扬长而去好远,还能听到顾父在屋里骂街的动静,甚至摔了一件官窑瓷器。

……

眼下,周琎不吭不响地把自己挑起的送命话题择开。顾二公子逆毛的时候,最最招不得,那嘴巴气不死你也埋汰死你。

且他忘性差。记仇倒在其次,有些该是已经翻篇的情分、过期的明月,他或许都还放在心上。

清酒盏盏尽间,周琎忽而发问,“那姑娘,你是发自内心喜欢的嘛?”这仿佛是所有婚前单身趴必经的真心话,也是大冒险。

顾岐安抽一口烟再呷一口酒,“算不上喜欢,

但起码不讨厌。”

奇怪吧,这二者居然能“一胞双生”,只要你学会了将就;

学会了,这世上有些事情求个圆满太难得,不如要个起码还凑合。

*

梁昭被母亲扫地出门的第二晚,在武康路上一处老洋房里,老主顾举办的酒会度过。

这种局,不仅烟酒少不了,一顿下来也吃不了什么果腹的。她始终饿着肚子,身上一袭开背席地礼裙也不允许她吃太多呢。

想着,就不由在楼梯转角处,对着窗外梧桐树自言自语,“你长慢点哈,耽误了我挣钱,回头没你好果子吃!”

人被工作、社交充塞麻痹的时候,就像考场临近交卷还在苦算那道压轴题。唯有埋头不停计算,随便是加减还是截弯取直,只要有个答案就能得分。

没功夫再想些有的没的。老实说,梁昭喜欢这样的自己。

不多时,一楼地板上踢踏来阵阵脚步声。今晚宴席的东道主是梁昭五年前接触的客人,孙太太。彼时梁昭才从实习转正,确切地说,顾铮才是她们相熟的中间人。

这回,孙太太下帖子请了多方朋友庆祝画廊开幕。她一面招呼刚来的宾客进里,一面在上楼间望见梁昭,笑言,“小梁,站在这里干嘛?”

“吹风醒……”梁昭转身正要作答,

被来人面貌生生堵回了答案。

“梁总,好久不见。你看我,差点就喊顾太太了。”来者姓姜,单名芙,另一个身份则是顾铮的前秘书。

第11章 -11- 明日香

梁昭最后一次见到姜芙,是在一年前,周二晨会收梢后。

后者作为被解雇员工来交割离职手续。二人匆匆照面,未着言语,打那以后就算分道扬镳了。

这些年,公司都同步着总部的晋升出局制度,每两年一考核,彼时的梁昭已从高级咨询员跻身项目经理。但无论如何,她和坐到ceo的顾铮始终是上下属关系。

什么意思呢,就是且不论你们之间共和着多少夫妻便利,职场上,永远公归公私归私,二人也从不把私人感情拿到公务场合,尤其梁昭。

顾铮偶尔还趁着二人世界对她狎昵些什么。

即便如此避嫌,梁昭也受了种种非议。在多少有心人看来,她就是进阶之路走得太顺了,顺到一个女人抢了男人的剧本,“举贤不避亲”也不能“任人唯亲”呀。试问你不是顾总家室的话,还能有今朝的好命嘛!

对此,梁昭一般都不听不理。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她知道选择什么路就有什么代价,清白这个东西,也从来不是从他人嘴皮子里抠出来的。

可是闭塞了耳目,潜意识里一样受荼毒,产生怀疑乃至否定。

这些不该有的情绪像蛛网般密密地织在婚姻生活里,看着无伤大雅。其实,是比出轨还致命的症结。

外加顾铮这个人重利轻义,典型商人本性。寻常的斡旋逢迎里,他真能直接和梁昭抢客户。有一次她不过因出差离沪三天,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长线跟踪的项目被顾铮截胡了。

梁昭气到在地库对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日积攒的隔阂全线崩盘。她斥责他,自私无比,小人!我两个月的心血凭什么被你轻飘飘打劫,就凭你是我丈夫?

而顾铮还是那副市侩的嘴脸,同她诡辩。“一则你得反省,该你的我抢不走,既然抢得走就说明客户看中我画的饼了;二则你用打劫这个词,我不答应。难道这笔钱进账了你不是间接获益人?”

梁昭咬着牙啐他,滚!

类似这样的争执比比皆是,积重难返。甚至于,二人婚姻走到临终那天,对外解释为什么这个婚非离不可,梁昭第一反应只有,他们确实过不下去了。

哪怕都说缝缝补补又三年。梁昭也再清楚不过,为着所谓的和好拖沓下去有多可悲、多狼狈。仿佛吵是为了和,和又为下次吵。当你们彼此面对,要靠过期的恩情来偿还当下;当那根刺长进深里,拔.出会拖得血肉淋漓……

爱一个人的时候好像灵魂都能寸寸交融,不爱的时候,他站在你面前和一具空壳无二。

又或者说,她觉得和好从来不难,只是难在如初。

当然,这是她的个人“诊断”。

二人从分居到正式离婚经过了三个月存续期。这期间外人多少议论纷纷,都说,火.药引爆总要一个导.火.索,搁婚姻里,逼得正房太太连体面都不要的还能有谁?不外乎是某个野路子女人。

这个“野路子女人”指的就是姜芙。

梁昭当初听说后,不置可否。诚然,姜芙确实给他们的围城生活投过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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