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支枯芙
简介
温婉女演员vs温柔男总裁,蓄谋已久,双向治愈,男小三上位文。
文案
我生命里的所有下雨天,都在遇见你之前。全世界都趁我不在时,亏欠了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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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芝华的记忆里,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斯文男人,是在一场阔太太的聚会上,她被其他几个太太故意捉弄,当众清唱昆曲,程濡洱就在这时走进来。后来丈夫出轨,出轨对象正是程濡洱旗下公司的小演员。丈夫被扣,赎金需要一百万,梁芝华拿不出来。程濡洱思忖片刻,平淡地说:“你的丈夫早知道你没有一百万,他也开出了个交换条件。”他的声音低沉温和,“他让你陪我,抵掉这一百万。”她不知道,这是眼前男人蓄谋已久的陷阱。
精彩节选
“你怎么来了?”程濡洱问。
“球场经理找我告状,说你要把高尔夫草坪改造成狗窝。”周熠换好拖鞋,往沙发上倒,“我来找你要个说法呗。”
“你很闲。”
程濡洱懒得搭腔,走过去弯腰摸兜兜的头。兜兜身子一抖,慢慢闻到熟悉的味道,尾巴尖小幅度摆动起来。
“给它喂点水和肉。”程濡洱说。
“喂过了,医生也检查了。”裕生答,“瞧着还是没精神,应该不是饿了或病了。”
“你派出去三十几个人,就为了找这只狗啊?”周熠好整以暇地看着,慢悠悠说,“我猜猜,这不会是梁小姐的狗吧?”
程濡洱不响,换了双鞋又牵起狗绳,准备出门的模样。
“老四,不够意思啊,这狗还是我手底下的人找到的。”周熠啧一声,不满地嘲他,“连个谢谢也不肯说?”
大门微敞,晚风簌簌灌进来,程濡洱牵着兜兜往外走,声音愈来愈远,“让你的私房菜馆开门,我今晚带她去吃。”
“这还差不多。”周熠心满意足起身,嘴里念着,“老三两口子见过了,我这个老大还没见过弟妹,多不像话。”
蒋裕生忍不住小声提醒,“周先生,梁小姐已婚了。”
“有什么关系吗?”周熠有心调侃,“你的老板看起来像是在乎道德的人?”
走在前面的程濡洱分明听到了,却没什么反应。
他想到的是芝华,他记得芝华说过,兜兜是在市郊口袋公园捡到的。恰好这个公园,离程濡洱这处房子不远,可以带脚边无精打采的小家伙去转转。
前往公园的车上,程濡洱交代蒋裕生:“等周熠的馆子准备得差不多了,你打电话给芝华,说是碰巧看见了兜兜,让她来领回去。”
路灯光束落在程濡洱脸上,随着汽车行驶,明暗跳跃着。兜兜趴在边上,轻轻将头搁在他膝盖,试探地看他,见他没有反应,便安心合眼小憩。
程濡洱垂眼看它,捏了捏它的耳朵,问:“你喜欢我吗?”
声音柔得能滴出水。
但兜兜听不懂,只知道摇尾巴。当他再抬头看车窗,城市霓虹喧嚣的尽头,悬着一轮清冷的月亮,像她的眼睛,礼貌而陌生地看着他。
“程先生,到了。”
裕生拉开车门,树林的气息扑面而来。程濡洱挽起袖口,牵着兜兜下车,正要往里走,忽听见兜兜发出几声极细的“嘤嘤”声,脱缰似的猛往里冲。程濡洱没拽紧狗绳,眼睁睁看它窜进树林。
“这么能跑,它不会真是自己走丢的吧!”裕生呆住,然后才想起来去追,跑两步又停了,“程先生,里面好像有个人。”
程濡洱看过去,月光下的树林是青黑色,兜兜飞跑着扑向一个人影,发出兴奋的吼叫。他不必细看那道人影,月光过分柔和,却足够他看清。
“是芝华。”他轻声说,“不着急,慢慢走过去吧。”
他听见带着哭腔的笑声,却分不清是喜极而泣,还是她原本就在哭泣。程濡洱走着,忽然感觉心脏一抽,因她的哭声漏跳了一拍。
脚踏上落叶的声音很轻,他刻意放缓脚步,不打扰她发泄情绪。
更重要的是,他在尽力克制自己,尽力慢点靠近哭泣的她,止住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他心里念的是“芝华”,开口说的却是:“梁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树林里浮起雾气,芝华一点点抬头,眼里噙着泪,接续不断地落出来,仿佛全世界的雨,都装在她这双悲伤的眼睛里。
程濡洱知道,他应该表现得像个陌生人,像个和她才碰见两次的陌生人。
但是,“你在哭?”他忍不住,还是问出来。
但是,当她不小心撞到他心口,他听见砰地一声,似乎撞碎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忍不住,还是伸手抱住她。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决定轻生,而他打断了她的计划,救了她。
耳边有风,公园小径有人夜跑,哒哒的脚步声一圈圈地响。芝华的额头抵在程濡洱领口,他的手虚搭在她后背,并没将她抱紧。
芝华微躬的脊背忽然僵直,她伸出双手微微往前推,从程濡洱怀里退出来。
“抱歉。”她哭得嗓子哑了,声音听起来像半融化的冰沙。
程濡洱没说话,一动不动站着,雪松香愈来愈浓,像一张无形的茧裹住她。芝华忽然紧张,不是面对严丁青那种恐惧的紧张,而是脸颊微热、心跳加速,令她呼吸加重的紧张。
好一会儿,程濡洱才说:“没关系,人之常情。”
他的声音也哑得厉害,像粗粝的磨砂纸,从她的皮肤刮过。2023txt.com
世界是昏暗的,他胸口那团米黄色印记却亮得晃眼,那是她不小心蹭上去的粉底液。他的衬衫是水蓝色,像一汪平静的池水,布料褶皱是波纹,一层层堆到米黄色印记附近。
除了米黄色,周围还有几抹深色水痕,大约是她脸上的泪水,打湿了他昂贵的衬衣。芝华觉得心虚,那团印记像证据,指控她这次意外的越界。
程濡洱退了几步,离她有些距离,神色如常地看她:“去吃晚饭吧,我猜你应该还没吃。”
他语气坦荡,显得芝华心虚得矫情。
“对不起,您的衬衫多少钱,我赔您一件新的。”芝华小声说。
程濡洱眉头微挑,漫不经心扯了扯领口,“没关系,我没打算扔。”
“您打算送去干洗吗?”芝华顿了顿,“那我把干洗费转给您。”
程濡洱转身往外走,只说:“没关系。”
二人一前一后从树林走出来,停车场就修在边上。工作日的晚上公园人气并不旺,停放的车更少,芝华一眼看见那辆黑色轿车,和她两天前早上见到车的很像,兜兜正趴在这辆车旁边,百无聊赖地眨眼睛。
难道那天早晨,她消防通道铁门处看到的,真是程濡洱的车?芝华心头一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在那里还有其他认识的人?
“梁小姐。”裕生在喊。
芝华回神,兜兜正在她脚边蹭。
“请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帮你开去饭馆。”裕生指向程濡洱的方向,“你坐程先生的车一起走。”
她看过去,程濡洱已经坐进车里,车门挡住了他的脸和身体,透过车窗朦胧的光线,只看见他的喉结和胸口,衣服上又是那块米黄色印记,实在扎眼。
江边夜风吹得烈,芝华乱糟糟的头发,被风卷得更乱些。她低头翻找钥匙,经不住发丝反复打在脸上,烦得她单手抓住头发堆在头顶,白净的脖颈像一块新采的玉石,随她低头的动作,绷出一道饱满的弧线。
程濡洱深深看了一眼,在芝华放下头发的瞬间,飞快收回目光。
“梁小姐,我顺路给你带点卸妆产品吧。”裕生说。
芝华脸一热,想起自己没卸妆,又哭得稀里哗啦,脸上肯定难看极了,匆忙给了句“谢谢”,扭头往黑色汽车里躲。
往车里钻到一半,看见闭目养神的程濡洱,芝华又想起她花猫似的脸,尴尬地缓缓坐下。她本打算和上次一样,挨着车门边坐下,以免打扰程濡洱休息。可芝华忘了还有个兜兜,此刻正往车里拱,一直把芝华挤得紧挨住程濡洱,它终于满意地摇着尾巴坐下。
程濡洱猝然睁眼,芝华的侧脸闯入视野,一张带着泪痕、色彩晕得红一块黑一块,但仍然好看的脸。
两人肩膀撞在一起,很快又分开,芝华往兜兜那里挤了挤,将两人之间留出一道缝隙。程濡洱看见他和芝华的手,隔得极近,他只用稍微抬手,就能握住她细嫩的指尖。
可她的手已经抬起来,温柔地落在兜兜头上,显得程濡洱手边空荡荡。
好在车程不长,没给他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私房菜馆门口只亮着一盏灯,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