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4月上旬,日军在晋冀豫根据地周边蠢蠢欲动。
不久,一份情报送到八路军总部,日军准备对晋冀豫根据地实施围攻,情报显示,日军将调动第108师团、第16、20、109师团及步兵28旅团酒井隆部加上骑兵、炮兵等十多个联队,共计3万多人,分九路采取分进合击的战术,欲消灭八路军主力。
在山西驻扎着蒋军多支部队,日军为何专门来对付八路军?
1937年底到1938年4月,山西境内的八路军部队对日作战取得多次胜利。129师创建的以太行山为依托的晋冀鲁豫抗日根据地,取得了显著成绩。根据地内,大部分县区乡建立了抗日组织,组建了军分区的游击支队,积极开展游击战争,打击日军的嚣张气焰。
太行山抗战
在这期间,129师先后取得了凤凰山战斗、长生口战斗、神头岭战斗等多次胜利,累计歼敌2500余人。同时,八路军积极开展统战工作。蒋军在山西的驻军有阎锡山部队、曾万钟的第3军、李家旺的第47军、武士敏的第169师等多支部队。蒋军虽然军队多,武器精良,但部分部队消极抗战。八路军多次与蒋军部队联系,争取扩大统一战线,团结抗战。
1938年3月,朱德总司令对129师副师长徐向前说:“你到了晋东南一带,去会见一下曾万钟吧。”
于是,徐向前去拜会了第3军军长曾万钟。徐向前与曾万钟讨论了晋东南的形势,商谈协作抗日事宜,曾万钟态度不错。徐向前又介绍了129师游击战的战术,建议曾万钟发动群众,这样更有利于打击深入内地的日军。曾万钟一直用兵保守,战绩平平,没有正面回答。
徐向前
1938年3月上旬和3月31日,刘伯承指挥陈赓旅和769团分别歼灭日军1000多人、400多人,摧毁日军汽车180多辆,沉重打击了日军辎重队两个汽车中队,破坏了日军的交通线。晋冀豫抗日根据地的创建和八路军在军事上的胜利,让日军感受到很大的威胁,所以日军决定全力出动,围攻八路军。
得到情报后,朱德明确了此次对付日军围攻的作战原则,要采用运动战、游击战,发动群众攻势,空舍清野消耗敌人。4月6日,129师在西井召开会议,研究部署作战计划。刘伯承指出,要先发制敌,向外游击。
刘伯承
徐向前补充道:“我详细讲一下作战的思路,一是主力部队先隐蔽,等待武安、涉县日军到来时伏击歼灭;二是部队与地方武装相结合,发动群众破坏日军交通线,多次袭扰日军;三是内线、外线相结合,配合作战,当一方作战不顺时,转移作战,打击另一路日军。”会后,部队分头准备。
经侦察地形,涉县、武安镇的鸡鸣铺山地势陡峭、树木杂草丛生,便于大部队隐蔽。4月10日,刘伯承、徐向前率部队在此处埋伏,战士们埋伏了20个小时,日军一直没有来,大家有点失望。
陈赓请示徐向前怎么办?徐向前说:“根据情报,日军会到此地,但这么长时间没来,有可能汉奸告密。我们撤出这里,再做打算。”
陈赓对战士们说:“敌人是狡猾的,我们不可能次次都打中。打敌人的机会多的是,我们要灵活应战,等待下一次。”
陈赓
当天晚上,总部接到报告,日军行动有变化。前往正太路的日军已进入皋落,向涉县挺进的日军到达上下清泉,长远的日军已占领了襄垣。朱德命令129师向西出发,配合蒋军曾万钟部作战。
日军第20师团进攻安泽、沁源,分别被八路军115师、蒋军169师、94师阻击。日军16师团分三路分别向辽县、松烟镇、浆水、麻田进攻,129师1部和蒋军骑兵第4师迎击日军。日军108师团是围攻晋东南的主力,指挥官苫米地旅团长命令部队向沁县方向攻击。曾万钟部队阻击了一会儿,不敌日军立即撤退。日军随即占领沁县、武乡,逼近榆社。
各路日军开始向晋冀豫根据地中心进攻。129师向榆社行军,4月12日夜11时,徐向前率部队到达桐峪。
第二天,部队向左会行军途中,侦察兵报告,在襄垣方向的日军到达洪水,把该地民房用一把火全烧了。曾万钟部在向东转移中。两天之后,侦察兵报告日军由榆社返回武乡。徐向前看到榆社方向熊熊的大火,对刘伯承说:“日军焚烧武乡,估计在那里时间不长。”刘伯承点头。
15日黄昏,772团侦察兵报告,武乡之敌正向东撤退。徐向前向刘伯承建议:“这一次可以追击敌人,鬼子携带着辎重部队,骡马牛车多,行军慢。到了夜里,他们驻扎不走了。我们距离他们只有15公里,我们轻装上阵,行动快,估计一夜就可以追上他们。”刘伯承说:“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刘伯承下令追击,陈赓部署行动,771团为右路,772团、689团为左路,769团预备。三支队伍沿着浊漳河两岸山地急行军追击日军。4月16日7时,陈赓率772团一路小跑行军,前行至武乡以东时,前面的侦察兵跑来报告:“不远处的巩家垴有日军,大约400到500人。”
陈赓认为,这不会是日军主力,估计是侧翼的警戒部队。此时我们前进,就会暴露追击日军主力的目标。他下达命令:“就地隐蔽。”日军没有发现他们,继续慢悠悠地前进。
日军大部分已经过了长乐村,辎重部队还在白草延附近。771团已到白草延对岸的郑峪村高地,772团就在对面。刘伯承、徐向前看准时机,命令两团立即发起进攻,截断日军部队。日军辎重人马缓慢行进在白草延、马庄一线的狭窄河滩上,根本毫无警觉。当“打”的命令下达时,两团同时开火,子弹、手榴弹如急雨般倾泻到日军队伍之中。日军措手不及,人仰马翻,队形打乱,死伤众多,辎重掉得满地都是。
随后,771团、772团冲上公路,拦截李庄的1500多日军。日军有的用汽车做掩护射击,有的在马下射击,还有的组织向公路两侧的八路军反攻。炮轰如雷,喊杀声一阵又一阵。
中午时分,已过长乐村的日军主力1000余人得到消息返回支援,向我772团左翼戴家垴进攻。由于689团接到命令较晚,未及时赶到,772团10连与日军激战4小时,连队战士全部牺牲。689团赶到后,与日军展开拉锯战,反复冲锋七八次,将日军打退。
下午,日军105联队从辽县、蟠龙方向赶来增援。此时,在蟠龙一带的蒋军第三军曾万钟看到日军部队,竟然一枪未发,赶紧逃跑。原定是129师配合曾万钟部行动,结果129师浴血奋战,压力倍增。
129师的装备弹药不能与蒋军相比,双方激战至下午5时,八路军弹药消耗很大。傍晚时分,日军又有部队赶来增援。刘伯承果断命令主力部队撤出战斗。徐向前、陈赓指挥小部队用游击战声东击西,迷惑敌人。主力部队撤至云安村隐蔽,长乐村之战结束。
这次战斗,共消灭日军主力108师团2200多人,缴获60余支步枪、3挺机关枪和战马10余匹。129师伤亡800多人,772团团长叶成焕头部负重伤,两日后牺牲,这是八路军的重大损失。
战后陈赓在日记中写道:“战斗之激烈,实为抗战以来所罕见。如果曾万钟部能配合,歼灭是完全可能的,真是可惜。”
长乐村战斗胜利的消息很快传开了,蒋氏挺感动,给129师发来嘉奖电,但是对曾万钟部队没有任何制裁。
长乐村战斗,是粉碎日军九路围攻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战。日军主力受到沉重打击,其余各部纷纷撤退。八路军各部乘胜追击,有力打击了敌人,收复辽县、沁县等18座县城。4月下旬,八路军彻底粉碎了日军围攻,取得歼敌4000余人的重大胜利。
徐向前元帅真乃兵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