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差别很大,若从人生境界而言,人们之间的差别在于人心大小不一。心至可与大宇宙一般大,心至小如针尖秋毫一般小。程子说:“心大则百物皆通,心小则百物皆废。”
什么是心?身之主宰为心。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惟心之谓与?”阳明先生说:“心即理也。”若能够存心则可存天理,若人心不存天理亦不存。故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学问之道在于找回放出去的心并存于腔子里,若腔子里未有此心,则是行之而不着焉,习矣而不察焉,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此心求则得之,舍则失之。心,百姓日用而不知,唯圣人可尽之。
孟子曰:“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程子曰:“心至重,鸡犬至轻。鸡犬放则知求之,心放而不知求,岂爱其至轻而忘其至重哉?弗思而已矣。”故心在于思,不思则不得。
心之所指,道也。心在内则有其道,心在外则莫知其道。宇宙至宝唯有人心而已,圣贤皆是守此至宝之人,此心超越一切,包括死亡。故孔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仁义即人心,孟子曰仁,人心也,义,人路也。圣人君子皆是存心之人,故皆可重义而轻利,惟义是从者。圣人心中,死亡尚且不可超越人心,何况区区名利之外物耳。
孔子曰心莫知其乡,心之乡即宇宙本体,心之乡即天,心即是天。夫圣人之心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圣人得心之全体,故圣心即天心。
故人生之道在于大其心,大其心在于存养而已。未存则不可养,故欲养心先存心,存心在于操之,养心莫善于寡欲,欲寡则心自现,所谓去人欲存天理。
人心存于内,须集义使得其不断扩充,孟子所谓吾善养浩然之气是也。养此气非义袭而取,而应勿忘勿助,须以直与道义养之。养浩然之气即所谓扩充人心。
孟子曰人心有四端,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扩充心之四端止于至善便是圣人,心越大,人生境界越高,所谓大而化之之谓圣。圣人亦只是人耳,圣人扩充此心止于至善,如同满弓不可再进分毫故可大而化之。
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
人心至诚则无息,天之道无息,人之道止于至善则合于天之道,即可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即所谓天人合一者也。
故人生境界高低在于心大与否,境界低者,心在外也;境界高者,心在内也。心在内是圣人之道的开始,至于能达到什么境界,在于能把心养到什么境界,最高境界天人合一,唯有圣人至于此境界。
综上述,人生境界之别,在于人心大小不一。而提升人生境界之法无他,求其放心与扩充此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