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倚杰笑笑,终于答道:“那就等我那边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回来再说,就是不知道这次回澳洲要呆多久,近段时间的事情比较多。礼礼呀,还是让你表姐有碰到不错的人都可以尝试下,若能成功更好。到时等我回来,同她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兰总是个大绅士,连拒绝的话都可以说得这么好听。你跟清则是同样类型的人,都是一根筋扯到断才算,真拿你们没办法。”
桌上的另外两个人明白她话里的别层含意,不过他们都不想回应也不知该怎么回应,二人非常有默契地低着头,只顾着吃东西。
“看看你们,连逃避时用的法子都是一样的,要我我说嘛,你们两个才配呢。兰总,不怕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楚兰党的,你跟喻之谣,我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可惜我们的楚大小姐一根筋,我这个旁观者只有暗地里偷偷唏嘘的份哪!不过这件事你知道就好,别张扬。”礼礼几杯杜康酒下肚,说起话来更加地无所顾忌。
兰倚杰只是看着楚清则,没说话,眼里装的都是楚清则读不懂的文字。她避开他那三五吨重的目光,恍惚中,心跳在不断地加快。
“兰总,我今晚虽喝了些酒,但没有醉,说的都是心里的大实话。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有看到你对楚清则是照顾有加的,虽然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但心中有话总是想一吐为快。你也别怪我,权当我是发发牢骚而已。”礼礼看他们两个都没回应就接着说下去,这话茬子一打开便很难关上:“再对比下喻二少,现在是准未婚夫的身份了,清则今晚跟我们呆了这么久,也没见他给清则打个电话。”
“喂,什么事?加完班了吗?”礼礼话音刚落,喻之谣的电话打就进来,楚清则故意用幅度大的动作接起电话。
“我刚做完手术,这几天我白天事情比较多,现在时间不晚,我刚约了公关公司谈婚礼策划,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你不用过来接我,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叫个出租车就可以了。”楚清则放下电话简单地向二位同行者说明原因,拿起包就往门口方向大步走去。
“兰总,你看看,喻公子几句话比圣旨还有力看,来她真的是栽在喻大医生身上了。”
“只要她开心就好,我们旁观者能做的只是真心祝福。”
“我的话是比较多些,但我也真心希望她好呢。”
“嗯,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刚才她走得有,我有一个东西没来得及给她,你替我转交一下。”兰倚杰把一个方形紫色纸盒放在礼礼手中,“在墨尔本看采矿工地时,一个当地土著挖到的红色琥珀石,非常好看。我买下让人加工成貔貅珠链手串,这种石头磁场作用强,有安神和调解坏情绪作用,带久了作用更佳。你晚上帮我交给她。”
车子下了高速匝道再绕上国道,副手座上的楚清则从小盹中醒过来。在过一个多小时就会到家,起伏的心情伴随着跳跃着的激动:这次回家与平常不同,是带未来准夫婿回去见家长。她用眼角余光瞄瞥开车的喻之谣,他正在专心地把着方向盘,表情平静而认真。
“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会到。”
“唔,你睡醒了。你平常有没有经常回去看你父母?”
“以往每逢节假日都会回去。今年这是第一次回去。”她今年回去的次数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喻之谣。回家次数少用给父母多打电话来弥补,以前一周打两次电话变为现在隔天打一次电话。每次与父母聊的话题无非就是工作与生活,当然她也有跟父母透露和喻之谣的恋情。她一直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做什么事都是脚踏实地,父母从小到大对她的各种选择没做过多的干预的原因不是无法插手而是对她放心,因为她从来没有让自己的双亲操过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中规中矩。父母亲目前了解到的就是女儿已经跟一个富家子弟医生订下了婚事,做父母的并不想从子女身上获得什么,只要自己的孩子能真正开心就好。每次她在电话中谈论喻之谣时,她的父母可以听出女儿声音中潜含着的兴奋与快乐。他们都是老实的国企退休工人,对商界风云关注不多,只是偶尔在常看的当地报纸上有读到“本市十佳企业家之首喻柏远为农民工子弟捐建学校”、“本市著名企业家喻柏远当选为本届省政协常委”及“本市慈善家喻柏远获得省十佳道德模范”……此种类型的新闻看多了,二老就会揣测这个常上新闻头条的名企业家是否就是未来女儿的家翁,毕竟喻姓之人在本地区不多,与女儿确认后不免担忧:他们的女儿是平凡的工人子女,对方是“豪门”,她能够真正地融入上流社会这个圈子吗?她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被轻视?担心归担心,当得知女儿要带未来女婿上门时,两夫妻着实花了许多时间到捯饬迎接工作:通知亲戚、添购家具、重修房子和准备各种食材等等等。
“你爸妈都是退休工人,平常都在家呆着吗,没有挑些时间出去旅游?”
“偶尔有去,但不像有些退休老人那样一整年都在外面玩。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种些花养些草和练些书法之类的。”

“他们喜欢种花草练书法,早知道给他们买些好花草的种苗或者名家字帖等物作见面礼了,他们可能都按照正常的礼俗去买礼品,无非都是些烟酒保健品之类的。”
当时楚清则以为他会叫她一起去给她父母挑选拜访礼品,迟迟没见他提起便道是他没这个心思,旁敲侧击下他说早已让别人买好,心中默然他也有心细的一面,现得知他是随意让人购买的,纵有不悦也只能放一边:“没事的,我父母不会在意这些。反正只是表面的礼节和俗套而已。”
说着,她已远远看到自家小楼房门前的老枇杷树,树下站着一大帮人,除她的父母外,还有她的姑妈舅母大伯二姨等亲戚,有点像乡村干部迎接县区领导的阵势。她被这样的场景吓一跳:“到了,就在那,门口站一大帮人的那间小楼。”
“怎么这么多人,都是你家里的吗?”喻之谣眉头轻蹙。

“好有派头的车,我就说嘛,这肯定就是我们家则则带着她的金龟婿回来了。”刚下车,楚清则就听到大伯母的大破嗓门,她装聋作哑,喻之谣生硬地笑笑。
站在人群前头的中年男女快步迎上来。楚清则急忙介绍:“这是我爸,我妈。爸,妈,这就是之谣。”
“阿姨,叔,你们好。”
“一路开车很辛苦吧,快进去坐。”楚妈妈眼中堆积着满意的笑,楚爸爸本就少言寡语,这会儿便也附合着笑。
楚清则老家是一栋简单的三层小楼,一楼放杂物与家庭器具之用;二楼前面是客厅,后面是厨房;顶楼分隔成三个房间,为家人睡房。二楼客厅本就不宽敞,现在挤进这么多探访或者看热闹的亲戚邻居,沙发上、木椅上、塑料凳上等有空间的地儿都塞满了人,大家互相都能够抓碰到彼此的呼吸。楚清则协同父母给亲友们端茶递烟,无暇顾及被亲友围困在人群中央的喻之谣,他现在正在过第一关:接受众人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的评分审视。
“这楚家的女婿确实长得俊,看来我们小则不简单,钓个这么好的金龟婿!”
“哎,你懂什么!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人家是有钱人,这好看的眼景儿都是用钱堆出来的。”
“好房要好地基撑,好衣裳用好身板伸。如果是你家那含胸缩头的尾来仔,金丝织的衣套也是白搭。”
“嘿,我儿子怎么啦,比别人丑啦,还是比别人蠢啦。我看呀你家那闺女天天打扮得妖精似的,也没见她给你找个像这样镶钻的呀!”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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