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农和赵瑛的婚姻虽是包办的,可却成了深情厚谊的体现。赵瑛是李克农革命之路上的有力支撑,她默默付出,毫无怨言。她的付出,印证了那个时期众多革命家庭的共同拼搏与坚守。在那样凶险的环境下,李克农的革命事业能够顺利发展,赵瑛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然而,当赵瑛的生命终止时,李克农失去的不仅是妻子,还是战友和伙伴。那么在历史的深处,有多少像赵瑛这样默默奉献的人未被。
1898 年,赵瑛在安徽芜湖降临人世,她的父亲操持着一家小照相馆。那个时候,家境算不上宽裕,而能够获取较为前沿的教育着实不是一件易事。赵瑛打小就机灵聪慧,凭借着出众的智慧,14 岁就考进了芜湖女子师范学校,成为当地较早一批接受现代教育的女性。在那个封建禁锢严苛、男女地位差别巨大的时期,赵瑛的求学历程毫无疑问是一次大胆的冲破,彰显出她对新观念的渴盼以及对自由和平等的向往。
1917 年,身处当时那个较为保守的社会环境下,赵瑛遵从父母的安排,和李克农成为了夫妻。结婚之后,赵瑛渐渐明白,自己承担的责任不只是做一个妻子,更是要成为李克农开展革命事业的关键支持者。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赵瑛的日子充满了变数与危险,她既要挑起家庭的大梁,又得时刻小心谨慎,照料好丈夫的革命事宜,保证他能在危机四伏的境况下平安无事。
1926 年,李克农成为了中国共产党的一员,这让赵瑛的日子越发忙碌紧张起来。李家的住处变成了秘密开会的地方,每到深夜,万籁俱寂之时,赵瑛总会静静地守在门外放哨,以保障革命活动能够顺利开展。虽说她没有加入党组织,可她的心始终和党紧紧相连,她用实际行动默默地为革命助力。当革命资金短缺的时候,赵瑛毫不迟疑地把自己的嫁妆变卖了,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支持丈夫的事业。她的这种无私付出,变成了李克农在艰难困境中奋勇向前的动力源泉。
1931 年 4 月,中央特科的关键人物顾顺章遭捕后叛变,把上海地下党组织给出卖了。此消息在整个党内引起震动,致使上海的地下工作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好在钱壮飞及时获取了情报,且将其传达给了李克农。李克农即刻展开行动,命令陈赓与胡底等人迅速撤离。
可是时间太紧了,李克农没办法自己去告诉赵瑛,只好让亲信去她家里,让她赶紧走。赵瑛明白,敌人说不定啥时候就来了,她急忙领着两个孩子出了家门,过上了逃亡的生活。上海滩的特务全都行动起来,到处抓人,通缉令上有李克农的名字,可赵瑛根本不知道自己丈夫在哪儿。她走的每一步都特别害怕,就连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见到李克农,都成了她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事儿。
母子三人没地方可去,常常在夜里流落街头。吃的喝的都很短缺,赵瑛的心里曾特别绝望。她明白,她和孩子能不能活下去,不只是躲开追捕那么简单了。好在,命运对她还没彻底绝情。一个月后,赵瑛总算在艰难处境里碰到了李克农的朋友,也就是地下党员宫乔岩。宫乔岩了解了赵瑛的状况后,毫不迟疑地领着她们闯过一道道难关,把她们护送到了芜湖——那是赵瑛的家乡。
回到家乡,赵瑛总算能稍微放松些了。然而,她和孩子们的心境并未就此好转。她们天天盼着消息,盼着丈夫能平安回来。赵瑛老是想象着重逢的场景,眼泪早就让她看不清东西了。
李克农接到去江西的指令后,便离开了家乡。二人再没多少时间与机会碰面了。李克农在信里讲:“我会尽早回来看你们。”然而,谁都没想到,此一分别,竟长达整整六年。
六年的分别让他们彼此越发疏远。赵瑛带着孩子在芜湖过日子,挑起自己的担子,而李克农则在江西的战场上,冲锋在革命前沿。每到夜晚万籁俱寂时,赵瑛总会暗暗琢磨着丈夫的样子,心里头满是期盼和难受。一直到战争打完,这两人才总算再次相见,彼时的眼泪和欢喜,已然化作了时光的积累。
1937 年 4 月中旬的一个静谧夜晚,李家一直住在芜湖的马家巷 1 号。全家人正要歇息时,门外猛地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这份安静给打破了。自打大革命失败后,李家就开始走下坡路,欠下好多债务,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每到这种时候,大家心里都很忐忑——来的是不是军警搜查,或者是债主上门讨债呢?
李宁是长孙女,她走到门前,缓缓打开门栓,从门缝往外瞧。瞅见一个身着黑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皮包,站在那儿。李宁呆住了,心里头顿时不安起来,觉着这人可能又是来讨债或者收捐款的。
“我爸没在家。”她不由自主地说道,语气里透着几分紧张。她话还没说完,那人就猛地推开门进来了,李宁惊慌地转身朝楼上奔去。恰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嗓音从楼下响起:“爷爷,是我,我是克农。”
李宁扭头一瞧,竟是李克农!爷爷李哲卿立在楼梯口,目光越过她,直盯着下方。过了一小会儿,他的眼里泛起泪花,母亲赵瑛也匆忙赶到,两人对望,没说话,只是眼泪默默地淌着。这一瞬,他们分别太久,相互间竟生出几分生疏之感。
李克农跟家里人讲,他是从西安坐国民党的专机过来的。当下国共双方在谈合作的事,那专机在南京降落以后,他找了个空当赶到芜湖,就想着赶紧和家人碰面。然而,这见面的时间很仓促,他在家里就待了一个小时,一口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又匆忙走了。
然而,到了 12 月,日军拿下了南京,八路军办事处打算撤离。李克农在这时候第二次回来,正巧路过芜湖,他便再次回家和亲人短暂相聚。这一回,李哲卿和赵瑛在饭馆里,跟李克农一起吃了一顿简便的饭。
在饭桌上,李哲卿瞧见儿子拎着个皮包,脸上显出一抹忧愁,把他悄悄拽到一边,小声说:“你现在可是个大官员了,家里日子还紧巴着呢,能不能给家里留点钱使?”李克农立马犯了难,心里清楚家里的钱那是公家的,自己没权力动用。
这时候,叶剑英把自己那十几元的津贴拿给了李克农,意思是让他拿回去给家里用。一旁的赵瑛瞧见后,赶忙把钱又塞回给李克农,说道:“家里有难处,我们自己来解决。”她的话语坚定又透着暖意,让李克农心里倍感温暖。几十年来,夫妻俩相互扶持,赵瑛一直都是他最为坚实的后盾,李克农心里明白,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妻子的支持是他最强的动力。
1938 年,国内形势慢慢趋于稳定,组织安排把李克农的三个孩子送去延安。周恩来让副官龙飞虎负责护送李宁、李冶以及李力前往。赵瑛则带着公公和小儿子李伦,抵达武汉的八路军办事处,结束了她和李克农多年的分别。这时,虽说局势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可她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些安宁。
李克农和赵瑛的相聚,就如同战争里的一抹亮色。五星红旗的飘扬代表着国家的振兴,也意味着他们这个分别许久的家庭得以团圆。可是,新中国成立后,李克农的工作愈发繁忙,身体也越来越差。赵瑛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她照料着孩子们,操持着所有家务,把丈夫的所有烦恼都扛了下来。
李克农一直心怀愧疚。1950 年李伦成婚,他在婚礼上发言时,忽然声音哽咽:“我对不住赵瑛同志,这些孩子都是她抚养长大的。”在那一瞬间,他的痛苦和感激之情同时涌现出来。
1951年,李克农前往朝鲜出任谈判代表,长达两年的艰巨任务致使他的身体越发虚弱。赵瑛一直惦念着他,清楚丈夫的身体情况已然不能轻视。李克农的眼睛视力近乎失明,可他仍然坚持工作,一直持续到20世纪70年代中期。赵瑛每日都悄悄地为他备好热茶与宵夜,守护着他继续为国家奉献。
1961年,赵瑛被癌症夺去了生命,在北京市肿瘤医院里停止了呼吸。李克农难以承受这猝不及防的噩耗,他一直铭记着妻子为这个家的付出。在送别妻子时,他给她留下四个字:“母仪典范”。他拿出一张他俩年轻时的合照,在照片背面写下:“从此咱俩永别了,回想这21年,她专心做事,勤恳劳作,照顾老小,辛苦了一辈子!特意留下这张照片,以寄哀思。”
赵瑛离世后,李克农始终坚守工作岗位,仿佛工作是他能够缓解对妻子思念之情的唯一途径。他每日依然繁忙,应对着同样繁重的国家事务,然而内心的那处空缺始终难以弥补。1962 年,李克农也因病辞世。中共中央为其举办了盛大的葬礼,周恩来亲自担任主祭人,罗瑞卿在悼词中饱含深情地发言。这一对革命伉俪,在生命的尾声,到底未能再度相聚,唯有彼此的回忆以及那份浓厚的爱,恒久留存。
孙子李凯城在回忆奶奶时,总是颇多感慨:“奶奶打从大革命时期起,就全力支持爷爷的工作。在上世纪30年代初的时候,爷爷潜入国民党特务机关当‘卧底’干活,奶奶跟他一块儿在上海,默默地为革命事业使劲儿,她参与了不少秘密行动。”
抗日战争爆发后,赵瑛毅然加入中国共产党,并成为机要秘书,开始在党组织中默默奉献。她的工作虽说不引人注目,然而却是党内诸多重要决策的有力支撑。李凯城常常为奶奶的奉献精神所触动,尽管奶奶从未追求过任何回报和荣誉,可她的每一步都是朝着为国家、为人民的理想迈进。
建国后,赵瑛一直在安全保卫部门工作,到了1955 年,国家决定对军队进行整编,不少女性军人被动员转业,赵瑛也在其中。她果断地带头退出了现役,这就意味着她没法再拿工资,得做个家庭妇女了。不过,她下这个决心,不是为了图生活安逸,而是为了能在家庭和社会里继续发挥作用,用自己的力量支持丈夫和家人的革命工作。
李凯城打小就在一个满是革命精神的家中成长,他深受影响,知晓了父母以及长辈们众多鲜为人知的英勇事迹。李凯城的父亲是李力,13岁的时候就跟哥哥姐姐一道参加了八路军。
在那动荡的岁月里,李力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勇气与责任感。而李凯城的母亲郭芃,在青少年阶段,受到地下党组织的感召,从家乡四川万县出发,徒步走向延安,并在那里接受了抗大的培训。这样的成长环境,对李凯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使他自幼就清楚,何为责任,何为奉献。
李凯城的家庭,革命根基深厚。李凯城老是听父亲李力说起当年在延安的事儿。那时候,李家其他人都加入了党组织,就最小的李伦没加入。李力就打趣地叫他“党外人士”,这称呼在家族里慢慢就传开来了。李伦的这个身份在李家成了个小传奇,就连毛主席跟李克农聊天时,都逗趣地问:“你们家那‘党外人士’啥情况啦?”
这番话让李克农颇为感慨,回到家后,他把李伦找来,言辞恳切地跟他讲:“你虽说还没加入党组织,可你是共产党人的孩子,日后应当努力争取加入党组织。”李伦把这句话牢记了一生,并以此作为自己人生的导向。最终,李伦成为了军队里的一名高级干部。
2019 年,李凯城去看望病得很重的三叔李伦,了解到三叔临终之际,还一直说着“我要找组织,我有话要跟组织讲”。在那一瞬间,李凯城领会到了父辈们传承下来的信念和使命,这些话牢牢地扎根在他的心里,化作了他这辈子的动力源泉。
李凯城在这充满革命气息的地方长大,他的每一步发展,好像都和那浓郁的革命情感紧密相连。从进入部队起,到后来加入党组织并被提拔为干部,再到多次工作岗位的变动,他一直依靠自身的努力,没有依靠任何关系,也从未向组织索要过个人利益。有人还曾跟他开玩笑说:“有关系都不用,太傻了。”然而,李凯城对此并不在乎,他坚信自己的做法,是对自己、对家人、对革命的真挚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