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公司招了一个前台,女,28岁左右,隔壁省的(不透露,怕被骂),其老家学校的大专学历,身高大概在165以上,身材比例不错,长相大概70分,面试时地铁前来,入职不到一周开了一辆外省临时牌照的崭新宝马320上班。
该女前台工作不到一个月,就被莫名其妙调入投资分析部。我当时正式的抬头是投资分析部经理,同时还兼管着营业部。投资分析部员工绝大多数为金融、财会专业,至少本科、硕士以上学历,且对毕业院校的要求挺高。大老板特意叫我去办公室说明:1、该女能力不错;2、该女逻辑清晰,好学上进;3、营业部女性太多,你一个未结婚的男人管理起来会有难度。总结,该女在分析部学习,未来安排去营业部,按照部门负责人的标准培养。
大老板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再说就变成我嫉妒贤能阻碍发展了。于是乎,微笑接受。
分析部共14人,加我12个和尚,日常穿着随意,大都不善于修饰边幅。工作是上网搜集各种信息,电话各家券商、上市公司,然后埋头写研究报告。其中有一个大神级的存在,学历初中辍学,在地摊上淘到一本如何做股票的书,然后就迷上了,暑假跟家里借了三万块钱开户,辍学后近20年专职炒股,日常生活简朴到极致,永远都是别人请客他享用,手机费严格控制在每月58元(基础套餐),没有Wi-Fi的地方也不开流量,让同事给他开热点,上下班骑一辆老式26寸自行车,自带一个塑料吨吨壶喝水,我私下嘀咕过他应该能做到一个月不花一分钱。另外他炒股具体赚到多少不详,但家里确实有联体别墅(非农村自建),市区上百平方米住宅。此人为老板亲自招募,因文化水平实在有限,我的助理(211本科毕业女)还兼职帮他写方案。小助理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鼓着腮帮子就是个招财猫的造型,我经常说我办公室有个招财猫,可爱的很。
故事来啦,接下去一个月左右,助理向我提出辞职,说回老家发展。我问她什么情况就不干了,助理开始眼眶子发红,泪水流淌,然后伏案大哭。伴随着抽泣声,我听懂了大概,原来助理与大神早已经同居在大神家,但一直瞒着公司(我部门明确内部不允许谈恋爱,一是感情纠纷易影响工作,二是可能出现由此引起的合规性问题)。原本两人计划待助理怀孕即辞职结婚,但因大神说不爱助理了要助理搬出去,助理因此情绪崩溃。
当时我只能暂时安抚助理,考虑到这是两个人的感情问题,又涉及到老板亲自找来的大神,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向老板汇报。老板听闻也是面色一沉,但未表态,只是让我去把大神叫来单独谈。大神进去后直到我下班都未见出来,当晚9:00左右,老板给我来电话,同意助理辞职,并安排前台女给大神做助理。这时候我回过味来了,合着这女的跟大神勾搭上了,然后大神把助理给踹了。
全部门(除了大神)请助理吃了欢送饭,部门集资给助理买了礼物(除了大神和前台女,大神一贯抠门,大家也懒得去计较,前台女是入职不满试用期,不用她这份),助理逐一拥抱所有人(对,包括前台女,助理还不知道这才是始作俑者),前台女抹泪目送助理打车走人。
至此后,大神无微不至的指导关怀帮助前台女,前台女也忽闪着假睫毛微笑感谢。同时,办公室的和尚们开始注意个人形象了,运动鞋换成皮鞋,格子衬衫换成了白衬衫,就是明显缺少熨烫,发胶香水味逼的我大冬天开窗换气。前台女也很会做人,经常买奶茶、水果之类的请大家吃,重点是:都按人数买,每一份都单独送到每个人手上。

再下去某天我就看到大神坐着前台女的宝马上班,但在远离电梯口的位置下车。再然后就是原本和谐的部门开始出现问题,大神与别人的争吵时有发生。起因基本都是某个项目的不同看法,逐渐引申出谁谁谁老鼠仓别当大家不知道之类的。这时候前台女总是会用双手扶着某一个人劝解:不要这样子,你们好好说话,不要让领导难做……之类的。遇到这种情况我心里了然,已经没有任何谈心疏导的必要,就是态度强硬的表示:再吵就去老板办公室吵,如果发现老鼠仓直接报警抓人,并故意咬着后槽牙,显露我的咬肌明显变化。当然,此情况我已经不止一次跟大老板反映,大老板反过来劝我原谅大神,这把年纪了,以前离过婚,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再不行就让前台女去营业部。一周后,人事发通知,前台女调任营业部一组组长,依旧在我管理下。
营业部基本都是已婚女性,对于发现绿茶有天生的嗅觉。同时软钉子扔起来也是手段一个比一个高明。原本执行的好好的流程,到了一组就是执行不了,组员送组长的卫生球都可以开店了。没几天前台女主动要找我汇报工作,前几次还以晚一点等我空了再谈为理由拒绝,到后面她直接闯进我办公室。其实她遇到的问题很简单,前台女一无专业背景,二无实操经验,嘴上卖弄的几个专业词汇还是在分析部鹦鹉学舌来的。营业部这些姐姐,虽说职务不高,但架不住都是专业人士,行业经验丰富,背后还多少带点关系,甚至有资金支持。一个装逼的小绿茶,想领导这些姐姐,谁服她呀。再说了,姐姐们见的绿茶多了,她算哪根葱。她一进我办公室反手就带上了门,开始还是正常汇报,再说着就是委屈巴巴的开始撒娇,有流泪的预兆。我眼见苗头不对,立时起身打开门,喊助理通知一组全体集合开会。前台女以为我要给她撑腰,虽然还是哭脸的表情,但上翘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内心戏。大家到齐后,我让前台女先说遇到的问题,她装作为难的样子说其实不用打扰大家工作,私下大家都很和睦,是自己能力不足,会多向老员工请教学习的。我眼神一瞄某组员,抽搐的面部表情很明显压抑不住的不屑,于是我说那大家就给她出出主意,帮助新组长,大家也一起提高。吼吼,这下1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真不是开玩笑说说的。过程精彩至极,总结核心内容就是:你一个绿茶,没有学历没有专业没有能力没有经验,你逼逼个登儿啊。最妙的是每个人发言完毕后还不忘补充一下:我是为你好,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妹妹,怕你经验不足会吃亏,那我可会心疼的。这个会是个胜利的大会团结的大会,会议主题鲜明,参会人员积极发言,为了公司为了部门为了小组创造更美好的明天,主动贡献自己的力量。形成会议纪要后,参会人员签字,前台女负责上传至公司行政部存档,我致电行政部姐姐放在公司内网主页宣传同事之间的团结互助精神。前台女已经凌乱了,麻木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发呆。
安静了几天后,大神冲进我办公室来了,眼神闪躲但言辞恳切的让我不要针对前台女。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反问听谁说的我针对她?大神支支吾吾憋不出个屁来,然后心一横说前台女是我女朋友,我觉得你在针对她。我喜笑颜开,恭喜他终于找到女朋友,并当场和所有分析部同事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我现场赌咒发誓我绝不向人事部泄露他们的关系。嗯,然后分析部有两个和尚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掏出手机发信息打电话。当天多少人没睡觉我不知道,反正第二天分析部二人请假,一人旷工,营业部一组组长事假,HR邮箱收到举报信N份。老板惊动了,严令我约束好部门成员,不要作出不理智的行为,不要违反公司纪律,否则杀我这只鸡儆那么一堆猴,同时将大神调入总经办,前台女调至行政部任文员。行政、人事、法务是同一个VP管理,是我们当地某实权部门一把手的夫人,天天派前台女送资料,做横幅标语,出墙报,搞接待,做陪同,看着挺忙,其实啥重要的事都不沾边,主打她一个专业对口。
某天下班,车子刚发动,发现前台女站在我车头前瘪着嘴哭。我探出车窗问发生什么事了,如果大神欺负你我帮你骂大神。她抹着眼睛不说话,就是哭。眼见地下车库取车的人开始关注这边,我无奈让她去办公室等我,她却二话不说拉开副驾门坐了进来。哭了一阵之后幽幽的问我:是不是因为前助理的离开让我对她怀恨在心,是不是喜欢前助理?她觉得幸福都是自己去争取来的,她觉得错不在她,她根本不知道大神跟前助理的事情。而且从她刚入职的时候就对我有好感,只是觉得我一直对她很冷淡,而大神拼命的追求她,那么节俭的男人学习奢侈品知识,学习化妆品知识,还给她买了好多礼物。她觉得大神对她很好,大神为她改变了很多所以答应大神先相处试试,当然也有故意气我的成分。但没想到大神自认为已经是男朋友了,引起那么大的误会。现在她明白了,不能这样不清不楚了,她想好了,她还是喜欢我的……于是,前台女开门,下车走人。
天雷滚滚啊,哥们儿当时虽说单身,但也是万花丛中过来的,你那么爱演,我偏不配合,谁知道后面有个什么钩子等着我呢。
次日上班,我去人事部串了个门,找了VP,说了昨天的情况,并调取前台女人事资料。VP和我一起仔细看了几遍,做了分工:我负责背调前台女的过往工作记录,VP负责动用私人关系查历史情况。
大概一周时间,期间前台女经常在朋友圈晒一些自己居家生活照片,例如炒菜了,例如养花了,例如街边的流浪猫狗,主打人设就是自然恬静,充满爱心。而我们的调查也基本完成,首先过往工作记录基本属实,只是时间跨度和离职原因出入很大,她的描述基本是三个单位都工作一年以上,第一个是服装设计工作,但不到半年辞职,理由是准备继续读书,人事掌握的情况是男友来公司闹,称其彻夜不归,出轨同事。之后空白8个月第二个单位工作,出纳员,时间9个月,因与部门领导有纠纷被劝退,无补偿。真实情况是部门领导还在读大学的儿子拿了家里好多钱送了贵重礼物给她被发现。部门领导在办公室当众甩其耳光。再空白一个月进第三个单位,行政助理,一直到入职我们这里之前一个月。离职真实原因是被老板娘捉奸在床后赶走的。人事老大查到大专学历真实,但是远程教育,基本交钱即可保证有证。其老家派出所有过出警记录,被人堵在酒店打过。离过婚,无子女。来我公司前一个月有大额资金入账记录,付款人名字与前一单位法人姓名一致。
由此,基本可以勾勒出此女品性,故我和VP一同前往大老板办公室,详细汇报后大老板叫来大神让其自己判断。大神悲愤欲绝,责怪我和VP侵犯前台女个人隐私。VP徐徐说出:原本只是前台岗位,无需背调那么仔细。后入职分析部,需要补充调查,是你在我办公室拍胸脯保证没有问题,还说先转岗后补授权调查同意书。再后面转入营业部,人事专员追着她要授权调查同意书,还是你保证没有问题。到行政部,这个岗位要求和前台一致,但我留了心眼,让她当我面签了一份授权书。大神说这些我都知道,她主动跟我说过,她是个农村孩子,她努力要出人头地,以前是遇人不淑,跟她自己本身没有关系……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大老板手一抬,示意我和VP出去,关上门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大老板拍桌子的声音。一个小时后,人事部公开发送辞退邮件,前台女因伪造简历,弄虚做假,严重违反公司制度,予以立即辞退。因前台女入职以来一直拖延未签署保密协议,依据**法律条款,前台女仍有为本公司保守秘密的义务,如违反则追究到底云云……
5分钟后,前台女群发邮件,指我职场性骚扰,追求不成迫害她。附件是在我车上的谈话录音,但经过删减,只有我对她关心、嘘寒问暖等似乎充满暧昧的言语。VP管着法务部呢,立即通知保安将前台女控制在会议室,派出所民警赶到,我提供了行车记录仪录音。叔叔随即将人带走,当晚留置在派出所调查,后续行政拘留3日,罚款并公开渠道道歉。一周后,我车在地下车库被砸,保安抓住一人,经审问为此女名义男友之一,为其出气而来,喜提银手镯一付,刑拘7日加罚款赔款。
经此之后便再无消息。
至此之后大神与我绝交。
从此之后营业部的姐姐们经常给我送饮料送点心。
最后我喜提公司妇联主席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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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些记忆有误,可能有些也是道听途说,甚至还有些没法说的,不能说透的。
就是个故事,看看就行,纠结真假的还是太闲。
补充一下吧:
大神早年没入职前,已经是圈内有较高知名度的小操盘手,掌握的账户和资金是很多打工人三辈子都企及不到的量级。这样的人物,在大老板个人魅力的感召下被收编,我觉得是大老板赚了。至于学历……说直白点,那就是给无权无势之人设的,大老板要的人,怎么操作才能合规,这个好像没什么难度吧。
这个行业是唯利益论的,利益的展现也是最直观的数字变化。这个行业也是关系户特别的多,但是在利益面前,关系层面差不多的时候,就看谁带来的利益更大,很直接很现实。
绿茶女是不懂利益交换的,过多的索取而付出几乎为零。但是大神懂,所以才大胆睡关系户介绍来的女人。老板懂,所以才接受绿茶入职,转部门,并且对这些蝇营狗苟的龌龊事避而不谈。他们的合作才是完全目标一致,因为谁都无法面对合作破裂的结果。说到底,绿茶女在老家县城里也许鹤立鸡群,在大上海,在这个行业里,她就是个低能弱智。
我动她的原因很简单,触及到我的利益了:部门团队因她可能分崩离析,人员面临流失风险,业绩会下滑,行业风评会受影响,我就眼睁睁看着发生?我饭碗要不要了?真会无聊到管别人的肚脐下三寸吗,不恶心吗?所有回复里说我多管闲事的人,要么就是没有做过管理岗,要么就是和绿茶一路货色,被揭穿了就恼羞成怒,无能狂吠。
这个行业的瓜很多,我都免疫了,要不是这个事情我亲自做梦瞎编胡扯,也不会写这么个小作文。
还是那句话,以上都是瞎编的,谁当真就是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