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蓝天的凤头鹰

上节说到，党代表和钟队长集思广益，认为小象山是难得的伏击地点，在山上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鬼子来钻。

8月25号清晨，渡边矢人带着队伍杀气腾腾地经羊肠菁奔象吼山而来。游击队已经把主力安排到小象山，只留下赵万福、裴玉、周学超带着“赛虎”在象吼山上吸引鬼子。中午时分，渡边从望远镜里远远地看到了悬崖上冒出青烟，他喜出望外，命令队伍呈搜索之势向悬崖靠近。裴玉故意让“赛虎”叫个不停，等鬼子到山脚下时还用三八大盖打了几枪，然后熄灭洞中的火且战且退。鬼子顺利占领山洞，渡边矢人狡猾地观察洞里的每一件物品，断定游击队的队员至少有二十多个。这时“赛虎”的叫声已经在悬崖东北的群山之中。渡边指挥队伍顺着狗叫声追击，鬼子几经周折，翻过几个山坡后疲惫地追到了小象山。当天，雨过天晴，烈日高照，天空中见不到一丝云彩，雾气腾腾，闷热难当，渡边的队伍已经负重在丛林中追击了三四个小时，锐气大减，个个像霜打的茄子，强打精神爬向东面山顶。张松林隐藏在鬼子可能首先到达的山坡上的一棵大树后面，眼看离张松林还有100多米的距离，一个又白又胖的鬼子可能爬不动了，面朝山顶靠在岩石上张着嘴拼命喘气，皱着眉头用毛巾擦脸上的汗水，张松林把三八大盖的枪口瞄准他的头颅，“嘎嘣”一声枪响，正中眉心，那鬼子两腿一软摊坐在岩石下，岩石上鬼子的头原来靠着的部位留下了一块血迹。众鬼子听到枪声，顾不上同伙，加快脚步，呼喊着向山上开枪。张松林不恋战，像豹子一样向东面山顶撤退，为吸引鬼子，每跑四五十米回头向鬼子开枪。雨点般的子弹在张松林身边嗖嗖飞过，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耳朵，他顿时感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有粘稠的液体流到胸前，可哪有时间去处理，他咬牙忍着巨痛，一个劲儿拼命往上跑，直到爬树钻进一个勉强容人进出的树洞，他才注意到鲜血已经染红了衣服，急忙撕下一片衣襟缠在头上，迅速做好了射击准备。这个树洞长在一棵树龄不下百年，直径超过两米的榕树上，距离地面三米多的树叉间，中间已被蛀空，足以放容得下一个壮汉，张松林已事先在里面放好了手雷和子弹，并在树的四周凿开上下错开的八个枪眼，以树洞为圆心，半径五六十米的范围内看得一清二楚。张松林正在树洞中观察时，森林里传出啊啊的哀嚎声，有一个鬼子的右脚被张木匠和裴虎设计的铁夹子牢牢夹住，附近的鬼子过来帮他取夹子，可上面设计了像钓鱼针上的刺一样的倒勾，怎么也取不下来。军医已被张松林打死，渡边看到他痛苦不堪，怕影响土气，只得掏出手枪，又挥泪把他"送"回了老家。他命令队伍相隔十米左右一字排开，小心翼翼地继续向东面山顶前进。张松林看清了六十米开外有个小鬼子怕踩到夹子，紧张地低头观察地面，一枪打穿了他的头盔，鬼子应声仰面倒地。其余鬼子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渡边矢人，强打精神，呼喊着继续向前冲。又是一声枪响，冲到最前面，离张松林不到十米的鬼子被击中胸部扑倒在草丛中。鬼子搞不清楚枪声从何而来，集体卧倒，渡边发出匍匐前进的口令，所有鬼子像乌龟一样向前爬行。距离张松林东北四十多米，事先躲在树上的岩胤看准机会把装在竹笼中的十多条毒蛇抛向吉野川的头顶，吉野惊恐地大叫着在草丛中翻滚，一会儿后便口吐白沫被毒蛇活活咬死了。渡边已经顾不上，牙齿咬得咯咯响，汗涔涔的麻子脸抽搐不止，像疯狗一样挥舞着指挥刀激励队伍向前冲。隐藏在岩胤正东五十多米的榕树上的赵万福见鬼子离他越来越近，松开了用藤条挂在树上的四窝蚂蜂，蜂窝在鬼子附近像西瓜一样摔成碎片，成千上万的蚂蜂疯狂地冲向南北两侧的七八个鬼子，嗡嗡的蜂鸣声夹杂着鬼子的哭喊声和翻滚声，连成一片。张木匠和子弹头正在离哭喊的鬼子正东不远的一棵大榕树上，子弹头想丢下手雷，被张木匠制止，他小声说："丢手雷容易被鬼子发现而受到围攻，用藤条荡过去射击。"二人分别抓住手碗一般粗的藤条，两腿夹紧，像猴子一样飞身从树上荡下去，在空中用手枪击毙了抱头鼠窜的两个鬼子，然后迅速向山顶撤退。渡边听到同伙一个个惨死，气得火冒三丈，用马靴使劲踢打蜷缩在荆棘和草丛中发抖的鬼子，藏在树后的裴虎和岩雄分别用弓弩射倒了被驱使向前的两鬼子。眼看离山顶还有七八十米，渡边见队员死伤过半，又不甘心收场，胆怯地缩到十多个鬼子后面督战。

"打！"--

随着钟队长的一声呼喊，二排长许志武手中的轻机枪响了，党代表、黄子昌、裴玉和其它队员也一起向鬼子射击，几个鬼子倒地不起，有的在地上翻滚。藏在树上，心里早有打算的鄯宇坤见渡边慌张地往西逃窜，本想一枪结果了他，但他转念一想：也看不出来是谁打死的，怕日后说不清楚，便从藤条上滑下去，顺势把渡边踢倒，用藤条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拖曳到一棵大腿粗的松树旁，紧紧地绑缚在树上，渡边两手用力去抓脖子上的藤条，脚跟下蹬出两个小土坑，双手下垂，翻着白眼"回家"了。钟队长带着队员冲过来，鄯宇坤怀揣渡边的王八手枪坐着不说话。

"怎么了？小都，是不是受伤了？"党代表关切地问。

"没，这回可是我亲手夺的！"鄯宇坤盯住面前的杂草，像是自言自语地回答。

钟队长猛然反应过来，他还为上次分配手枪的事不服气呢！憋不住笑呵呵地说：

"瞧你这熊样，归你就是了，说话算数！"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张松林呢？"党代表环顾四周，急切地问。

"应该还在最前面的树洞里，快去看看！"钟队长边说边挥手示意大家跑下山坡。

张松林被几名队员从树洞中拉出来，他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几近昏迷，还微笑着小声问：

"都干掉了吗？"

"29个鬼子，10个伪军，全完蛋了！"史伟才扶着眼镜，笑嘻嘻地回答。

"大家再去检查一遍，记住，收集所有武器弹药，不能漏掉一个！"钟队长斩钉截铁地命令。

队伍准备离开小象山前，岩雄提议烧毁鬼子的尸体，钟队长想了想，说："不用了，那样会便宜了这帮畜牲，就让他们的同类饱餐一顿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