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万缅军被国军包围,缅军准将急赴北京求援:请解放军赶快出兵

灵薇聊历史 2023-06-11 05:26:04

1960年11月21日晚21时30分,解放军22支突击队迅速向中缅边界的国民党残军的16个据点移动。22日6时30分,勘界警卫作战正式打响。

至12月20日,第一阶段作战结束,我军共歼灭蒋残匪467人。缅军歼敌56人。

看到战报后,我军委领导还疑惑,情报上说,国民党残军总兵力有8000多人,中缅两军才歼敌500人,其他人去哪了?

没多久,真相大白。

1961年1月上旬。当缅甸独立节13周年庆典正热热闹闹进行的时候,当缅东北的缅、泰、老边界又开始风紧云低。

60年代初的仰光

仰光,这座“和平之城”的花的海洋之下依旧涌动着战争的暗流。

原来,按照缅甸国防部对第一轮勘界警卫作战的构思,缅军以一部配合我军歼灭楠垒河流域残匪之第1、第4军。

其主力则歼灭在孟萨、孟白了、南昆地区之残匪总部和第2、第3、第5军。

战事发起,20公里“红线”之内的蒋残匪基本被我军歼灭,其他地区的残匪则逐渐集中在以孟白了为中心的缅、泰、老边境缅甸境内的“金三角”中心地区。

残军把伸开的五指握成了拳,缅国防军与残匪主力在景摇东南地区形成了对峙。

1961年1月初,缅军调集4个师以及坦克飞机大炮,发动了代号为“湄公河之春”的大规模进攻行动。

缅甸军队

残匪害怕再次遭受中缅两军夹击,曾经考虑必要时把湄公河以西的部队撤到老挝和泰国,但看到我驻缅部队没有南下孟白了的迹象时,就又硬了起来。

残军头子柳元麟佯装败退,指挥所部有意放弃部分据点,缩到景摇以北的峡谷密林中。

缅军不知是计,仍按部就班长驱直入,其9个营约10000人在南昆、芒林的狭窄低洼地带,突遭残军主力围攻。

激战12天后,包围圈越打越小,被围的9个营无法冲出,外围缅军主力因和其失去联系,也无法救援,只能干着急,缅军面临极为困难的局面。

在此情况下,缅甸国防部开始考虑是否邀请我军继续南下,攻击“金三角”中心地区,直取孟百了残军司令部,以达围魏救赵之效。

缅方认为,蒋残匪第1、第4军主力虽已被歼,孟白了地区的残匪仍有相当战斗力,以缅国防军自己的力量消灭此处之敌困难太多;

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楠垒河流域作战中,表现了强大的打击力和顽强的战斗精神,又有一种倾心助人的诚意,是一支绝对可以信赖的威武之师、友好之师。

1961年1月10日,周恩来总理率政府代表团回国。陈毅副总理率各界友好代表团在缅甸继续访问。

其间,缅方提出了要求我军越过“红线”的意见,陈毅表示回国后会请示中央。

缅甸政府郑重提出这一问题是对我国政府和我军的巨大信任,也符合我国发展中缅关系和促进中缅边境稳定、繁荣的总原则。因此,我国政府答应了缅甸政府的邀请。

1961年1月19日上午,周恩来总理代表我国政府正式向吴山有准将表示:我们愿意参加关于下一步协同作战的讨论。

中缅双方的代表团根据两国政府的指示,经过认真讨论,迅速达成了新的协议。

丁弟昌少将和吴山友准将代表各自政府和军队,签署了第二个协议和联合作战命令。

根据这一协议,中国人民解放军将从楠垒河南下,与缅甸国防军在孟开、芒林一线之东,湄公河以西以北的南昆地区,孟白了、江拉地区地区,共同对蒋残匪进行联合作战。

我军第二次作战的打击对象是柳元麟总部及第2军,还有第1军、第4军的残部,共有3125人。缅军主要打击蒋残匪第3、第5军,并以部分兵力协同我军作战。

此次作战任务十分艰巨。首先是路途遥远,大山阻隔。我军从孟马、孟育等地南下芒林、孟白了、江拉地区,大约一百公里,其间横亘着两重大山。

第一重是孟杨山,最高峰海拔2563米,第二重是曼塔老山,最高峰海拔1404米。

我军此次南下,必须从海拔600-700米的楠垒河岀发,翻过高耸云天的孟杨山脉,进入海拔500多米的楠杨河流域,再翻过曼塔老山脉,进入海拔400米左右的孟白了、江拉地区。

其次是蒋残匪已有戒备,难以达成突然性。第三是敌人的据点都紧靠湄公河,战术上包围敌人比较困难,而敌又随时可以渡河进入老挝或泰国。

第四是缅军要求我军尽早南下,尽早进攻,将给我作战准备带来许多问题。

因此,中央军委首长指示总参和昆明军区,要周密详细地制定第二次勘界作战方案。

就在我军研究制定作战方案的过程中,“金三角”中心地区缅军的处境越来越困难。

1月20日下午,缅军代表吴山有准将又从仰光飞抵北京,直接找到了军委领导,要求我军尽快南下,打击蒋残匪,支援缅军。

罗总长同昆明军区首长立即就第二次作战的兵力部署、战术行动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定下了作战决心。

罗总长说:“送人情要早送,要送在人家最需要的时候,要雪里送炭。”

中、缅军事代表团依照两国政府的指示,把第二次打击打响的时间定为1961年1月25日。

在军事代表团会议上,缅方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缅方要求派出部队直接与我军协同,消灭南昆地区的蒋匪。

因为被围缅军要冲出包围,只有南昆方向的地形相对平坦好走。

南昆位于孟白了西南15公里的湄公河畔,西部有海拔千余米的瑶家大山与孟白了西北部的曼塔老山遥相呼应,地形十分有利于蒋残匪的防卫。

缅方的提议给作战带来了新的问题。

上次作战,我军和缅军各自包干一个地区,虽然在整个战役上是互相配合,但具体到每一个战斗,则是各打各的。

参战官兵在界碑合影

按照缅军新的提议,则是把战役上的配合变成了战斗上的协同。

为此,总参谋长罗瑞卿大将,在1月21日指示昆明军区:

缅军在南昆、芒林的处境很困难,我们不能坐视缅军吃大亏,不能在缅军受到重大损失时才去支援人家,如果那样缅方就会怪我们,我们就是出力不讨好。

第二天,罗总长再次指示:根据缅军在南昆、芒林等处的情况,我们不能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再动,我们要尽量迅速出动,为了消灭敌人。

我们可以请在芒林打南昆的缅军抓住敌人,以待我军南下时不致扑空。

罗总长还十分关心中缅两军在南昆地区作战的协同问题,他说:南昆方面两军协同作战,会有一些新问题。

我军在战术上要注意,协同配合要周密,办法措施要具体,一定不能与缅军发生误会。

昆明军区以及前方指择所在拟制和修改第二次作战方案的同时,对驻缅参战部队进行了第二次作战动员。我军第7、第8、第10、第11团立即开始了紧张的战前准备。

1961年1月22日,我军参加第二次作战的驻缅部队在热带丛林的苍茫暮色中,秘密越过20公里“红线”,向南挺进,直逼柳元麟的老巢。

第二次打击开始了。

我军秘密南下的第一梯队共有35个连的兵力,分成8路行进。

然而,在300公里正面,100多公里纵深的前进地区,仅有4条纵向的林中野路,而且均被敌人的警戒所控制。我军必须在丛莽林海中自辟道路。

热带丛林,草深林密,热带雨林,藤蔓交织。缅东北地区的漫山遍野都是热带丛林,大小河谷沟溪,都是热带雨林。

它们相连在一起,混搅在一起,编织在一起,构成了独特的天,独特的地,独特的世界。

它们使无数英雄折腰,无数壮士落泪。一位60年代侵略越南的美国陆军中士蒂姆•奥布赖恩说过这样的话:

热带丛林是一座迷宫,不知道这迷宫通往何处。离开一个点,向前走,向右,然后向左,再向右,常常会回到出发的地方。

完全没有前进的感觉。人仿佛掉进了游不出去的黑色的海。迷路,是最可怕的灾难。

我某团8连在热带雨林中遇到了这个灾难。

缅甸北部热带雨林

该连经过60多公里的急行军后,渡过了塔桑河,开始翻越曼塔老山。

此时,上级命令该连副连长带一个排逼近1204高地,协助友邻分队消灭该敌。

副连长登高一看,远处群山连绵,林涛如海,但高大透空的1204高地清晰可见,图上一量距离,只有10公里左右。他满怀信心地表示一定按时赶到。

副连长带队出发了。他们沿着一条山脊的断续小路向M04高地方向前进。走啊走,穿越一条深沟,应当上山了,可又是一道山谷;

过了一片谷地雨林,应当进入一片有火焰般红叶的树林了,可又是一片雨林。它似乎无边无际,它似乎无休无止。

副连长命令停止前逬,用指南针辨了辨方向,开始向右前方前进,又是一条雨林沟溪,还是不对头。

我们在哪里?战士们问排长、排长摇头;问副连长,副连长摇头。我们往回走!大家往后转身,又找不到回去的路。

疲惫、焦急以及热带丛林中的虎啸和怪鸟的叫声一起扑向我们的战士,吞噬着我们的战士。

宿营!副连长决心停下,大家生起火堆,在地上铺上芭蕉叶,身上盖着海芋叶,宼着干粮,等待着天明。

明天,明天一定会走出去。

天亮了,满怀信心的指战员又开始辨向寻路。整整一天,不知穿了多少林,不知过了多少河溪,时而回到原来走过的地方,时而走到十分陌生的地区。

指南针一会向这边,一会儿向那边。无线电通信也断了,雨林中几乎百分之百的湿度和浓密的植物阻挡和吸收了无线电波,使通信距离只有一半左右。

上级在哪里?友邻在哪里?自己在哪里?一概不知道。只知道必须走,一直走。一个白天,又泡在雨林中了。

第三天,又白钻了一天的林。战士们携带的干粮都快吃尽了,而何时走出这迷宫还不知道,副连长命令加食野菜充饥。

第四天,他们终于神差鬼使般地走岀了这雨林,但是,不但1204高地的战斗结束了,整个湄公河作战都结束了。

“4个昼夜走了10公里,爬也爬到了!”有人这样批评他们。是啊,怎么能想像,一支曾经是有过赫赫战功的英雄连队在100小时里前进了10000米。

战士们委曲地说:爬也得有个方向,丛林雨林中连方向都辨不清楚,往哪里爬?

无村庄,无道路,无向导,是热带丛林、雨林行军的重要特点,也是重大难题。

我入缅作战部队使用的地图是抗战中中国远征军使用过的地图。这些地图是本世纪初英国人通过航测绘制的。

囿于当时的航测技术和绘制地图技术的限制,加上英国人很少到缅东北热带丛林搞现地校测,地图与现地差异很大。

有时地图上是一个山头,实地却是五六个山头。人入其中,真不知身在何处。

我军许多基层指挥员最挠头的不是攻不上山头,而是找不到要攻打的山头。

于是,各部队作战、侦察、炮兵等科、股参谋都纷纷下连营带路,发挥识图用图能力强的优势为部队作战服务。

但穿插迂回不到位的连营仍为数不少,再强的识图用图能力也无法克服错谬百出的地图带来的混乱。

战后很多年,部队还在流传那句老话:爬?!往哪里爬?请你告诉我往哪里爬!

除了地形问题,残军的骚扰也对我参战部队形成了巨大威胁。

蒋残匪为保证总部安全,防止我军和缅国防军的突然袭击,在屏障湄公河的瑶家山、曼塔老山一线的各道路、山口、隘路、村寨等处,都设立了警戒哨所。

有的十余人,有的几十人。他们除了放哨报警之外,还负责护送走私贩毒以及向附近村寨派收粮款的任务。

敌警戒哨是我军行进中的重大障碍。在行军途中,如何处理这些敌人,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战士们把这些警戒哨叫做“钉子”,并将其分为“小钉子”、“软钉子”和“硬钉子”。

所谓“小钉子”,就是10余人的敌军小哨卡。

我军在行进中遇到这种敌人,通常以尖刀班、先头排秘密接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上去,一举全歼守敌,主要目的是不让其向纵深敌总部报警。

所谓“软钉子”,即遇到的敌兵力虽然不大,但其占据的地形险要,火器也较齐备,难以很快消灭敌人。

遇到这种情况,我军部队就设法使主力绕过去,尽量不让其发现,同时留下一部分兵力监视敌人,待我主力打响时再拔掉这些“软钉子”,以确保隐蔽我主力的行动意图。

比较难处理的是“硬钉子”。所谓硬钉子,就是据守在交通要道、重要村寨中的蒋残匪,兵力较多,工事较坚固。

对这种敌人,攻击一时难以得手,并易于引起“打草惊蛇”的后果,破坏了对纵深之敌攻击的突然性;不实施攻击,就必须绕道贻误战机。

这是一种难以两全的情况。作战中,我军有的部队打了,使湄公河畔之敌得到了警报;有的部队绕了,多走了10小时,几十小时,敌人也早已逃之夭夭了。

这常使千辛万苦的行军奔袭付诸东流的丛林警戒之敌!这令人诅咒的警戒之敌。

中国人民解放军驻缅部队的4个团,即第7、第8、第10、第11团,经过五六十个小时的艰难的丛林行军,秘密南下约30公里,逐渐逼近了匪巢。

蒋残匪虽发现楠垒河以南的孟杨山区新近有我军活动,对我军的行动有所察觉,但误认为是小分队的侦察行为,只是要求所部加强警戒,继续査证我军行动,没有提前逃跑。

根据军委和总部首长的一系列指示,昆明军区组织了湄公河作战中人数最多的一支力量攻击南昆,决心配合芒林之缅军,狠狠打击南昆地区的蒋残匪。

为了密切与缅军的协同,应我军要求,缅军向我每一路部队派岀了1个联络官。

南昆地区的联络官,则是山友准将的代表、缅军派驻我军的是首席联络官苏敏昂少校。

可见,缅军也十分重视南昆地区的作战。

我7团5个营于23日8时从板光岀发,经过54个小时的艰难行军,于25日14时进至南昆地区北侧,我军在王申松坎未发现敌人后,立即扑向王维买。

当我先头部队隐蔽接近王维买敌据点主阵地的第一道堑壕时,居然一个敌人也没有。

干部战士以为又是一个王申松坎,敌人大概已溜之大吉了。我军先头的两个战士继续向山顶摸去,看到最高处有一栋草房。

他们刚要接近,忽听里面有人说话,仔细辨听,敌人似乎打扑213克。

于是,两战士向后招手致意,我在第一道战壕附近的战士迅速向山顶机动。就在此时,有两个残匪走出屋子,看到两个解放军,吓得掉头跑,我军两个战士当即开火,击毙一名。

草房中的残匪见状,有破门而出的,有踹开草房的竹墙钻洞而逃的,乱成了一窝蜂。

我先头几个战士,立即进行火力追击,又毙伤残匪数人。接着,我军冲击王维买村,夺占了敌据点其他阵地。

王维买打响时,我7团主力仍在继续前进,决心迅速到达南昆,抓住敌人主力。但是,17时,我军到达瑶家山时,遭到敌人阻击。

瑶家山是南昆的北部屏障,也是残匪的重要阵地,如果瑶家山弃守,南昆就是倾巢之卵。

瑶家山发现解放军的消息传到孟白了时,柳元麟已从叭坎亮、索永、江拉、1404高地等处的报告中得出了基本判断,已决心全线撤退。

但是,南昆是孟白了的左翼屏障,在孟白了撤退之前,南昆必须坚守。柳匪命令坚守瑶家山。

瑶家山两侧石壁千仞,只有山口可通南昆,十分有利于敌人的防守,我军两次攻击受挫,组织随伴火炮掩护再行攻击。

经两个多小时战斗,摧毁了瑶家山残匪据点。然后分两路迂回包围南昆。

我军夺占瑶家山口和摧毁敌人据点,对南昆之敌不啻是晴天霹雳。

柳元麟17时左右命令坚守瑶家大山时,孟指各匪首心中有数,他们对瑶家山口的险峻等有利条件十分自信,认为只要决心守就一定守得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嘛。

当初,缅军数度来攻,也曾炮如雷鸣,哪一次不是汹汹而来,诺诺而退。

解放军虽有别于缅军,但毛泽东也讲阵地是防御的重要条件。谁知如今说丢就丢,解放军就要像洪水一样从瑶家山冲下来,把整个南昆都卷进湄公河了。

柳元麟

孟指诸匪首看看时间,虽还未到柳元麟规定的撤退时间,但此地已属凶地,死活不能再待了。每个人的心中、眼中、口中都只有个意思、一个字:撤!

于是,我第7团还未到南昆镇,敌孟指已开始撤退。而此时,芒林缅军的攻势受阻,也未能接近南昆。

我第7团在进军南昆的途中两次作战,延误了时间。为抓歼敌人,7团不待瑶家山战斗结束,即分兵奔袭南昆。26日黎明,我军到达南昆时,敌人已渡过湄公河,窜逃老挝境内。

我第7团夺占南昆的作战,歼敌一部,击溃其余,使在蒋残匪重兵围攻之下的缅军释于一旦。

我军第8团的第3路部队向孟白了地区前进,担负歼灭孟白了柳元麟残匪总部的光荣任务。

孟白了位于芒林向江拉的沙石公路的正中央,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重要村镇。

它东有江拉,南是湄公河渡口,西是南昆,北是曼塔老山,可守可退,地理位置和地形条件十分有利。

孟白了不仅筑有比较完备的工事,而且储存了大量武器弹药、粮食和其他物资。

1960年9月,残匪还在孟白了修建了简易机场,以取代远在江拉渡口附近的空投场。柳匪通过孟白了机场加强了与台湾的联系,获得了更多的支持和补给。

孟白了残匪总部的战斗兵力不足600人,加上直属分队和其他保障人员以及指挥机构中的将校,共1020余人。

但他们多系台湾来的匪特分子,他们是逃缅蒋残匪的核心集团。

孟白了距离树有“金三角”牌楼的孟板直线距离仅52公里,对号称有15.5万平方公里的“金三角”概念而言,孟白了也算“金三角"的核心,自然也是制毒、贩毒的核心。

金三角牌楼

鸦片、吗啡、海洛因等毒品在这里聚散,美元、泰珠、缅币向这里汇拢。

孟白了机场投入使用后,台湾来的飞机来时运武器装备,回去带走毒品,开辟了比陆路、水路更便捷快当的贩毒方式。

“金三角”是一个毒瘤,孟白了是毒瘤之核。然而,这个“核”就要被切除了。

我第8团受命攻打柳元麟残匪总部后,为弄清前岀的查路和沿途敌情,团长李亥生首先派作训股长谢来福带两名參谋前出侦察,并规定了会合地点。

到曼霍阳地区兵分三路,归队的谢来福等带路向孟勇、王孟汗、孟白了方向挺进。

但过了王孟汗,开始攀登苍苍莽莽的曼塔老山时,进入了谢来福第人侦察时未能到达的地区,行军变得异常缓慢艰难。

24日22时左右,3营已连续行军30个小时,到达曼塔老山主峰14144高地附近。

李亥生团长决心以部分兵力“看”住1404高地之敌,主力迅速绕行,南下孟白了。

但就在先头连通过1404高地翼侧的小路后,后卫连队和保障分队先后踏响了地雷,1414高地守敌听到地雷报警,立即封锁了高地下的小路。三营主力被拦阻在1404高地北侧。

带领保障分队行进的师工兵主任闫贵生见敌火封锁了通道,立即集中工兵、通信分队中的机枪手组织反击,我3营之7连、9连也在营长指挥下向1404高地之敌攻击。

2小时后,敌一部被歼,一部溃入山林。我夺占1404高地后,团长李亥生登山一看,孟白了就在山脚下,湄公河也只三四公里。

望远镜里,孟白了之敌正向湄公河逃跑。但此时,李团长也在打摆子,体力很差,他命令8连长:

晚年李亥生

不怕疲劳,不怕饥饿,不怕打乱建制,不管有多少人,立即实行追击,坚决拦歼残匪。

8连指战员见敌人就在近前,40个小时连续行军的疲劳一扫而光,都奋不顾身地向湄公河冲去。

然而,此时的湄公河中正是汽艇、航板船、橡皮舟争相竟渡,你挨我挤。

柳元麟总部正在撤退之中。柳元麟曾送给匪8师师长王同沙一项“逃将”的帽子,如果此帽能还赠柳匪,也是大小适当的。

两个月前,当我军胜利地进行了楠垒河流域的作战之后,柳元麟就拟制了一个《保山计划》,报请台湾当局批准。

《保山计划》是个撤退计划。其内容是,当我军南下湄公河时,孟白了地区的蒋残匪就渡河窜逃老挝,避免被我军歼灭,孟萨地区之蒋残匪则渡过楠湄赛河,进入泰国。

楠湄赛河

根据这个计划,柳元麟从1960年12月底起,就与老挝、泰国当局谈判交涉,并开始将部分后勤仓库物资、医院、家属偷偷转移到老挝、泰国。

在军事上,柳元麟也收拢了人员,调整了部署,柳匪总部、守备区司令部、索指、各军部、师部指挥机关都移向了湄公河边,备急用的船艇、橡皮舟都已征调修葺。

前沿部队派出众多的警戒哨,控制各个站口,前出过远的部队已相对向后收缩。

柳元麟还派出许多特务潜入我军驻地附近,侦察我军动向,以便及早报警。

柳元麟心里十分清楚,在武装如林、土匪如毛的“金三角”,蒋残匪之所以能横行天忌,独霸一方,就因为手中有这支力量颇强的军队。

台湾、美国的武器和美钞能源源而来,也由于有这支支撑中缅边界局势的军队。

蒋介石的反攻大陆是个“时代课题”,历史性任务,何日方见端倪尚难料及,柳元麟犯不着此时此地与解放军肉搏一场,鱼死网破。

楠垒河流域作战,解放军奔袭成功,第1、第4军主力被歼,柳匪已觉痛心,湄公河流域不能旧戏重演,再蹈复辙。

所以,不管台湾当局是否批准,及时撤逃是柳元麟的基本方针。

台湾当局对我军进入缅境作战根本没有料及。曾有一段时间,台湾曾同美国方面策划,将在台部分武装力量空运缅东北,企图把缅东北变成第二个台湾。

楠垒河一战打响,台湾当局如梦初醒,原来中缅两国不同制度之间的障碍只是一块可随时拆卸的木板墙,并非铜墙铁壁。

既然解放军可以南下楠垒河,也就可以再下湄公河。因此,柳元麟“保山计划”报台后,台湾当局也就大笔画勾了。

因为台湾当局也明白,解放军不能老待在缅甸,蒋残匪却可以长期周旋于缅、泰、老三国边境。

解放军来了我就走,解放军撤了我再来,反攻大陆需要时机,也需要力董,只要保存了有生力量,总会时来运转的。

台湾当局批准“保山计划”后,柳匪加紧了撤退的步伐,但无奈孟白了是多年苦心经营的结果,要全部搬迁谈何容易,择其要者也劳师费时。

所以,从25日6时30分,我进攻匪8师的战斗打响后,柳元麟就于下午4时正式下达了执行《保山计划》的命令,要求孟白了、江拉各部立即撤退。

其实,此时的江拉教导总队已开始东渡湄公河。至于孟萨、孟板方向的匪3、匪5军,柳元麟命令其相机南撤泰国。

孟白了之敌接到撤往老挝的命令后,从25日下午开始东渡,到26日天亮还未结束。

缅甸老挝交界湄公河

26日9时,当我第8团3营的先头部队8连2排和3排追至湄公河畔时,孟白了之敌的7艘汽船和两个橡皮舟正在离岸。

我8团8连冲在最前面的是7班。7班班长晏明亮是1959年入伍的老战士,他见敌船正在离岸,首先射出了一梭子,并命令全班向敌开火。

遭我突然打击的敌船失去了掌握,在湄公河里打了一个转转,向下游流去。岸边还未登船的敌人,一部抢了岸边的橡皮舟,就往东岸划去,一部立即逃离岸边,向附近的山林躲藏。

河中的其它敌船一边向对岸疾驰,一边向我7班还击,孟白了的湄公河渡口弹飞血溅。

晏明亮知道,陆上逃入山林的敌人自会被清剿出来,湄公河船上的敌人过了河就不能再打。

于是他命令战士们集中火力打敌人前头的汽船,敌船上不断有人翻身落水,第一艘汽船失控,同后面拥上来的敌船撞在一起,数十人落水。

有一只橡皮舟被我军击中,舟上6名匪徒被激流卷走。正打得不可开交,我8连2排和3排主力赶到。

几十支步枪、冲锋枪和机枪一齐把弹雨喷向江中敌船,经前前后后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共击沉敌汽船4艘,橡皮舟两只,约200名敌人溺毙而亡。

战斗中,我8连一个排长和两个战士在散船的火力还击中牺牲,4名战士负伤。

当我8连主力在湄公河渡口与敌激战时,对岸山头上老挝哨所里的士兵都走了出来,隔岸观火看热闹。

柳元麟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巢穴被摧毁了,缴获的各种物资堆积如山。

战至26日晚,我挥戈南下的各路部队在缅军的配合下,全部攻占了预定目标,端掉了所有的残匪据点,胜利完成了作战任务。

从27日起,部队转入清剿蒋残匪的作战。

中国人民解放军和缅甸国防军停止追击后,对躲藏在缅甸丛林中的蒋匪残余分子展开了清剿作战。

我军在搜剿中得到了当地缅民的大力支持。缅甸群众对蒋残匪深恶痛绝,对我军攻占敌据点后不扰民,积极作好事印象很深。

他们自觉向我军提供匪情,并为搜剿带路,甚至把抓获的个别残匪送交我军。

在我军清剿时俘敌的总数中,有23%的俘虏是在缅民带路的情况下抓获的。

我某部2连在般新地区清剿,突然得到缅甸群众的报告:在知曼地区有一小股残匪。

于是,我2连立即奔赴知曼,果然发现了那股残匪。指战员们不顾疲劳,迅速包围了敌人,一阵猛打猛冲,击毙残匪6人,俘虏残匪和家属21人,缴获骤马35匹。

第二次作战中的清剿战斗共持续了两周时间,我军基本剿清了我占领区内的蒋匪残余分子。至此,我军胜利地完成了中缅边境勘界警卫作战的全部任务。

0 阅读: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