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火箭用自己的失败,再一次向我们印证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全球商业航天赛道中,似乎只剩下中美两个玩家了。


大家好我是火箭叔,德国“光谱号”运载火箭首飞失败。在上升仅仅30秒后,箭体突然失控翻倒,坠入北冰洋的冰冷海水。尽管这场首飞以爆炸收场,公司CEO丹尼尔·梅茨勒却坚称这是一次“巨大成功”——火箭验证了起飞流程、发动机集群点火和飞行终止系统。这种“失败即胜利”的乐观,不知道你认不认同呢。我......持保留意见。


“光谱号”的制造商伊萨尔航天公司诞生于2018年,由一群慕尼黑工业大学的年轻工程师创立。与传统欧洲航天巨头阿丽亚娜集团不同,这家初创公司从一开始就瞄准了“小快灵”的商业路线。其首款产品“光谱号”火箭高34米,直径2米,采用两级液氧-液态丙烷推进系统,近地轨道运载能力1吨。这一设计被很多人戏称为“环保主义者的浪漫”——丙烷燃烧产物相对清洁,但性能上却陷入尴尬:比冲不如液氧甲烷,成本高于煤油,储存优势又被液氧的低温需求抵消——几乎等于要啥没啥。
而这样的技术路线争议背后,体现的正是欧洲商业航天的战略焦虑。传统上,欧洲依赖南美洲法属圭亚那的库鲁发射场,借助赤道线的高转速优势节省燃料。但高昂的物流成本、地缘政治风险——比如与俄罗斯的合作中断等,迫使欧洲寻求本土替代方案。所以伊萨尔航天才将目光投向挪威安岛——这座北极圈内的发射场虽无法享受赤道的“免费速度”,却能高效执行高倾角轨道任务,如太阳同步轨道,而这正是欧洲气象卫星和北极监测卫星的核心需求。


这座发射场的纬度高达北纬69°,地球自转带来的初速度比库鲁低了约40%。这意味着“光谱号”需要消耗更多燃料才能达到相同轨道,运载能力大打折扣。但伊萨尔航天认为,本土化发射的便捷性足以弥补缺陷:挪威邻近欧洲工业中心,卫星无需远渡重洋;北极圈人烟稀少,空域管制宽松;更重要的是,欧洲机构对“自主可控”的执着——正如公司官网所写:“在今天的国际局势下,欧洲需要自己的答案。”
然而,极地环境也带来独特挑战。液氧丙烷在低温下的储存稳定性可能存在问题,而姿态控制系统在北极强风中的表现也未经验证。首飞中火箭升空十余秒后突然失控翻滚,初步推测与惯性导航或发动机矢量调节故障有关。有评论就吐槽:“这姿态控制还不如1944年的V2导弹,至少当年的陀螺仪没让火箭原地打转。”
尽管首飞坠毁,伊萨尔航天仍获得了欧洲航天局的公开支持。局长约瑟夫·阿施巴赫在社交媒体上鼓励:“火箭发射本就艰难,请继续前进!”这种宽容背后,是欧洲对商业航天模式的迫切期待。传统上,欧洲航天依赖政府主导的“万全测试”,但高昂的研发周期和成本让阿丽亚娜6号等项目屡屡延期。伊萨尔航天则效仿SpaceX的“快速迭代”哲学:通过高频试射积累数据,用“炸火箭”换取技术突破。有SpaceX的成功案例摆在前面,这点小小的挫折算得了什么。事实上,伊萨尔航天的竞争对手——德国另一家初创公司Rocket Factory Augsburg——曾在2024年的静态点火测试中直接炸毁火箭第一级。相比之下,“光谱号”至少飞离了发射台,还验证了9台发动机并联点火这一“欧洲最大规模动力集群”。没炸发射场、没有人员伤亡,确实可以算是某种程度的成功了。

但是,你说它是“巨大成功”,就有点自欺欺人。
“光谱号”的困境,折射出欧洲航天的结构性矛盾。政治上,俄乌冲突后,欧洲急于摆脱对美国SpaceX和俄罗斯联盟号的依赖,但内部协调效率低下。例如,ESA的“欧洲发射挑战计划”旨在扶持本土企业,但资金分配仍陷于成员国博弈。技术上,环保主义浪潮让欧洲企业背负额外压力。有人就调侃:“德国下一步该研发太阳能火箭了,毕竟环保才是第一生产力。”
这种矛盾在技术路线上体现得尤为明显。伊萨尔航天选择液氧丙烷而非更成熟的液氧煤油或液氧甲烷,部分源于欧盟对“绿色推进剂”的隐形偏好。然而,丙烷的性价比劣势迫使公司在其他环节“抠成本”——例如为了省去涡轮泵,火箭的一级采用的是简易的挤压循环发动机,箭体则使用廉价不锈钢。这种“既要又要”的策略,已经无数次被验证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虽然伊萨尔航天说他们的“第二枚火箭已在组装中”,虽然公司CEO依然自信满满,但是请你睁眼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美国SpaceX的“星舰”已进入常态化试射,中国“快舟”“谷神星”“双曲线”"朱雀"等商业火箭频频刷新发射密度。你还停在自己的欧洲时间里,那就注定只能当个观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