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连剿匪:为牺牲战友报仇,开火!部队首长赶到,高呼不能开枪

乐蓉说过去 2024-09-01 02:33:08

1950年11月,我军某部第五骑兵师侦察连,在内蒙古陶利镇执行剿匪任务时,遭到700多名骑匪围攻。

骑匪每人装备了三匹马,一匹用来驮粮草辎重,一匹用来正常行军,还有一匹是打仗时,专门用来冲锋的。

剿匪部队侦察连的战士们身经百战,无论是骑射还是拼马刀,无不以一敌十。

骑匪们知道厉害,只是采取远距离跟踪战术,不敢靠得太近。

侦察连的战士们都只有一匹马,拖的时间长了,人困马乏,土匪们就有了可乘之机。

到了傍晚时分,侦察连长下令,兵分两路向骑匪发起反冲锋。

骑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溃不成军,侦察连顺利地杀透重围,向主力部队宿营地疾驰。

醒悟过来的骑匪,使用冲锋时的战马,紧随侦察连其后,穷追不舍。

侦察连赵排长带领17名战士,调转马头,排成阻击线,掩护战友们撤退。

第二天中午,骑五师主力部队赶来增援,土匪们已经散去,战场上一片肃杀,凛冽的寒风中,战士们含着泪,将烈士们散落的肢体收集到一起。赵排长以及17名侦察员全部壮烈牺牲。

侦察连的战士们无不义愤填膺,发誓要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虽然侦察连蒙受了惨重的损失,可骑匪们也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否则在广袤的草原戈壁上,要寻找几百名骑匪并非易事。

剿匪部队根据骑匪撤退时留下的踪迹,兵分三路,采用分进合击的战术,于两日后将骑匪歼灭大半。

剩下的300多个骑匪,仗着战马的速度快,在剿匪部队完成合围前逃出战场,但他们的驮马和走马,都悉数成为剿匪部队的战利品。

养精蓄锐的侦察连,发现了这股骑匪,一鼓作气将他们赶入一条河谷中,骑匪们再也没有逃走的可能。

侦察连长占据有利地形,架起重机枪,他两眼喷火,雪亮的马刀高高举起,怒喝道:“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听我命令,准备射击!”

“不准开火!”吴师长率领警卫连,风驰电掣般的赶到。

“为什么!”侦察连长怒问道。

吴师长回答:“这些骑匪中,大多数都是被裹挟的普通牧民,我们要有七擒七纵的胸襟,才能赢得当地百姓的信任。”

“难道我的战士就白牺牲了?”连长反问道。

吴师长道:“军令如山,你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敢擅自开枪,我撤你的职!”

侦察连长道:“撤职算什么?今天就算是枪毙了我,这仇我也一定要报!”

话音未落,两挺重机枪突然开火,五六个骑匪应声倒地。其他人见势不妙,以战马为掩体,趴在地上开枪还击。

吴师长勃然大怒,首先强制机枪手停止射击,然后又下达了对侦察连长撤职的命令。

一时间阵地上剑拔弩张,侦察连和警卫连怒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吴师长面沉似水,冷冷的道:“你知道战场抗命的后果吗?”

侦察连长终于冷静下来,他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道:“侦察连全体都有,执行命令,撤出阵地。”

困在河谷里的300多名骑匪趁此机会逃出生天,转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

被撤了职的侦察连长,在宿舍里余怒未消,他已经做好了当逃兵的打算。

为了不连累战友,他还抄录了岳飞的《满江红》,压在跟随多年的配枪下面,除了生死相随的那匹战马,他不想带走任何能勾起他这段悲伤记忆的东西。

夕阳西下,侦察连长解下挂在腰间的皮囊,里面装满了烧刀子。他酒量很好,可今天只喝了一口,就流下眼泪来,到底还是有万千的不舍。

就在这个时候,吴师长微笑着走进门来,身边警卫员都没带一个。

侦察连长有点发窘。

吴师长拿起那封信扫了一眼,笑道:“你要当岳飞,可谁是秦桧呢?”

侦察连长脸红了,他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吴师长又亲切的问:“是不是感觉委屈,很生气是不是?”

侦察连长先是摇头,然后觉得不妥,又点了点头。

吴师长坐下来,语重心长的说:“愿不愿意配合我,唱一出苦肉计”。

侦察连长顿时精神焕发。吴师长说:“咱们师里出了叛徒,最近有不少战士做了逃兵,可我们却没有一点儿头绪”。

侦察连长兴奋的说:“我去把这个叛徒引出来?”

吴师长说:“这只是其一,还有两个任务,需要你同时去完成”。

原来吴师长不允许侦察连长开枪,骑匪中间不但有大量被裹挟的牧民,更重要的,有个世袭的小王爷,也在其中。

虽然这些世袭的王爷,都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威风,可是他们在普通牧民心中,还拥有崇高的威望。

现在老王爷已经派人与剿匪部队暗中接洽,商议投诚的事宜,如果把小王爷打死了,先前几个月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侦察连长需要打入骑匪中间,设法把小王爷营救出来,这样骑匪们就会一哄而散。老王爷投诚就指日可待。

救出小王爷后,那些罪大恶极的匪首,肯定会四处藏匿,侦察连长不能暴露身份,暗中查找漏网匪首的下落,直到他们全部落网。

侦察连长兴奋不已,这任务太有挑战性了。

最后吴师长说:“完成任务后,你就是我们师的孤胆英雄。另外,你要找一个可靠的战友做搭档。”

侦察连长问:“什么范围内?”

吴师长严肃的说:“只能在你们侦察连,只有这个连,没有出过逃兵。”

当天晚上,侦察连的营地里格外安静,战士们都忐忑不安,不知道师长怎样处理他们的连长。

集合号突然响起,吴师长当众宣布,撤销侦察连长的职务,降职为普通饲养员,去养马三个月,以观后效。

明知这是演戏,可侦察连长还是冷汗淋漓,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满脸的不服气。

侦察连的饲养员是不配枪的,老饲养员也不好意思对落难的连长指手画脚。

侦察连长也乐得清闲,躺在草堆上喝闷酒。

马不吃夜草不肥,饲养员半夜起来喂马,却感觉草堆后人影一闪,他厉声喝问道:“什么人?”

却不料侦察连长在他身后,拳头大小的石块,重重的落在饲养员头上。

饲养员顿时昏倒在地。

侦察排长宋有,从黑暗的现出身形,他手里提着两支短枪,身背后还背着两支骑步枪。

宋有和侦察连长相视一笑,飞身上马,刚离开宿营地,就听饲养员歇斯底里的喊叫道:“连长叛变了!”

执勤哨兵立即阻拦,可终究功亏一篑。

四个游动哨策马追来,一边命令侦察连长投降,一边开枪射击。

宋有开枪还击,速度最快的战马中弹倒地,后面的战士,担心伤及落地的战友,都及时勒住了马。

侦察连长和宋有趁此机会,远走高飞。

两个人一口气逃出四五十里,人困马乏,宋有下马,准备临时休息一下再继续赶路。

这才发现,侦察连长臀部中弹,失血过多,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宋有开始为侦察连长包扎伤口,好不容易止住血,天也亮了。

在草原上,飞扬的马粪沫子,使得伤员极易感染破伤风,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活下来的几率连两成都没有。

预防破伤风的特效药,只有部队医院才有,可现在这种情况,去部队医院,就是前功尽弃。

难道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吗,就在宋有彷徨无计的时候,几名骑匪出现在他们身边。

骑匪们已经收到侦察连长叛逃的消息,他们是奉命赶来接应的。

骑匪把伤员送到浊淖村的教堂里,神甫德安明是比利时人,在当地传教多年,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精湛的医术。

在治疗侦察连长的枪伤时,神甫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娴熟的治疗技术,让宋有心生怀疑,感觉德安明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宋有居然是通过德安明,才知道侦察连长原名武能奇,家住河北崇礼县。

由于担心遭到土匪报复,剿匪部队的战士们,通常都使用化名,而他们的家庭住址,更是不能说出去的秘密。

武能奇确定,他和德安明以前素不相识,能把身份信息透露给德安明的,一定就是隐藏在剿匪部队中的特务。

武能奇还发现,骑匪中战斗力最强的中队,清一色的都来自于剿匪部队的逃兵。土匪头目就是以他们家人生命安全做要挟,迫使他们做了土匪。

武能奇的伤还没有痊愈,吴师长就收到了他提供的情报,根据仔细分析,在师部工作的机要员崔兴五逐渐浮出水面。

在别人看来,崔兴五是最不可能成为特务的,他是个大学生,毕业后就参加了抗日游击队。

他叛变只有一个机会,崔兴五是虔诚的天主教徒,经常到教堂做弥撒。从而结识了德安明,并被成功策反。

崔兴五被逮捕后,又供诉出几个潜伏特务,在剿匪部队中职务之高,让吴师长都感到吃惊。

吴师长秘密处决了叛徒,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对德安明采取行动。

由于武能奇的苦肉计演的足够真实,他伤愈后,直接加入了骑匪核心中队。这个中队的职责,就是保护小王爷奇世英及其家人的安全。

而奇世英的任务,就是替他爹奇玉山暗中招兵买马。

老王爷奇正山采用缓兵计,明里与剿匪部队和谈,作出一副准备投诚的假象,暗中却招降纳叛,手下骑匪达到两千多人。

但是根据从前的种种迹象表明,奇正山是真心准备向剿匪部队投诚的,是谁促使他改变了主意,看来只能从小王爷奇世英那里探知真相了。

奇世英虽然年岁不大,可早已娶妻生子。

他和妻子,母亲还有儿女共八个人,生活在一起。

这一家人虽然平时养尊处优,可都骑术了的,哪怕四五岁的孩子,都能娴熟的驾驭烈马。

武能奇所在的骑匪中队,平时只负责奇世英外围的安全,居住的帐篷与奇世英的住处,中间隔着有一千多米的距离。

武能奇是侦察连长,凭着出色的战斗技能,很快在一众骑匪中间脱颖而出。

奇世英对武能奇也格外看重,让他教习几个孩子的骑术。

从孩子们口中得知,奇世英经常独自外出,去见一个姓刘的“特派员”。

这个“特派员”原来是阎锡山手下的一名骑兵师长,奇正山也是因为这个“特派员”的出现,才开始变得摇摆不定。

阎锡山手下有四个骑兵师,只有一个师长姓刘,名叫刘从州。他另一个身份是军统特务,阎锡山对他并不信任,师长没当几天就下落不明,没想到刘从州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特派员”。

秘密寻找抓捕刘从州的行动开始了,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此时奇正山已经宣布,拒绝与剿匪部队合作,并开始到处大肆的烧杀淫掠。

剿匪部队及时出手,在无定河大败奇正山。

奇正山损兵折将,手下只剩下700多人,他且战且退,同时命令奇世英把身边的那个中队,归属奇正山指挥。

奇正山手下的骑匪,又达到1000多人。可奇世英身边,只剩下武能奇、宋有等七名侍卫。

奇世英为了给他爹扩充兵力,想尽千方百计。

距离剿匪部队师部不远有个船营子村,村里的首富是周三胖和他的哥哥。

兄弟二人年轻时打家劫舍,赚下了偌大一份家业,兄弟二人发财后金盆洗手,雇了70多个家丁保护他们的庄园。

绥远起义后,当地实施农改,周氏兄弟遣散了家丁,又散尽家财。只保留了住宅。

此举让兄弟二人赢得了好名声,在当地也有很高的威望。

周氏兄弟有个妹妹将要出嫁,方圆百里以内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赶来祝贺。

剿匪部队吴师长也派了两个人,包了5块银元做贺礼。

奇世英一直想拉拢周氏兄弟,但这种场合他不适宜抛头露面。于是就包了100块银元做贺礼,委派武能奇和宋有代替他出席婚礼。

周氏兄弟善于交际,对剿匪部队与奇世英的矛盾,知道的一清二楚。于是在开酒宴的时候,周氏兄弟有意,将剿匪部队代表和武能奇他们,安排在不相邻的两个酒桌上。

兄弟二人各陪一桌,然后二人相互串换,尽量谁也不得罪。可这么一折腾,兄弟二人就都有些喝多了。

武能奇发现,周三胖的大衣是狐狸皮做的,他哥哥的大衣是紫羔皮做的,这两件大衣价格不菲。

于是便半开玩笑的说:如此贵重的衣服,只怕王爷府里也没有。

兄弟二人闻言脸色更变,找借口去后院,再出来时就换成了普通的青布棉袍。

武能奇又意味深长的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掉刚才那两件大衣,就能买下半个王爷府”。

负责温酒上菜的伙计,是周氏兄弟的子侄,他急忙为周氏兄弟解释说:我们周家真没什么钱了,这两件大衣,是从大树圪梁村刘老板那里借来的。

武能奇顿时来了兴趣,继续追问,才知道刘老板名叫刘郁文,是开大车店的。

武能奇道:“一个开大车店的能有这么多钱,只怕是你吹牛吧!”

小伙计说:“这算什么,我听三叔说,刘老板家有个地窖,装满了金子和银子,十几大车都拉不完。”

第2天中午,剿匪部队十几名侦察员,化装成赶大车的车夫,赶着6辆马车,来到大树圪梁村。

村里有4家大车店,其中三家都拼命的奉迎,想揽下这笔大生意。只有地处最偏僻的那家,表现的不冷不热。

而且侦察员们发现,大车店里20多名伙计,衣服下面都藏着手枪。

到了晚上,有几个伙计凑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些闲话。

最后才说明意图,他们说赶大车是个没出息的营生,不如留下来跟刘老板干,一个月5块银元的工钱。

侦察员们假意应承下来,为了欢迎新丁,深居简出的刘郁文终于露面了。

侦察员们没有犹豫,直接把刘郁文生擒活捉,他的伙计们见势不妙,乖乖的交枪投降了。

经审问,这个刘郁文,就是“特派员”刘从州,他不但暗中为奇正山提供军饷,还到处为他招兵买马。

周氏兄弟的那两件大衣,是刘从洲送给他们的见面礼。

凭他们兄弟二人的威望,可以轻而易举的拉起一支一二百人的队伍来。只是周氏兄弟胆子小,没等刘从洲把计划说出来,他们就把大衣还了回来。

在刘从洲的大车店里,剿匪部队一共缴获各类枪支1200支,轻重机枪11挺,迫击炮两门。各类弹药140箱。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不计其数。

逮捕刘从州是秘密进行的,就连大树圪梁村的村民都少有人察觉。

侦察员们决定守株待兔,看看还有没有“大鱼”送上门来。

两天后两条“大鱼”上钩了,军统少将特务王瑞森,化名李文华,与奇正山派来的联络员薛世文,同时出现在大车店内。

剿匪部队根据这两条“大鱼”的口供,将藏匿在毛乌素沙漠中的奇正山股匪,给予了毁灭性打击。

击毙骑匪471人,俘虏710人,缴获的各种物资堆积如山,其中轻重机枪就有43挺。

奇正山带领20多名残匪侥幸逃脱。剿匪部队一个连奉命追击。

奇正山慌不择路,逃进一座古寺内。

剿匪部队将古寺包围,要求寺中的僧人把奇正山交出来。但是迟迟没有得到答复。

几个小时后剿匪部队强行进攻,寺里的僧人没有抵抗就投降了。

可是在古寺中,并没有找到奇正山等人,只找到了二十几匹马,僧人说这些马不是寺里的。

后来在方丈海池的禅室中,发现一条地道。

海池方丈平时对僧人们十分严厉,没人敢过问他的行踪。现在海池方丈和奇正山一齐逃走了。

骑匪没了马,虽然已经逃走了几个小时,可根本逃不了多远。

剿匪部队继续追击,第二天清晨,在一个山洞里,终于发现了冻得瑟瑟发抖奇正山和他手下的残匪。只是海池方丈半夜逃走,不知去向。

很快,剿匪部队就查清了海池方丈的身份,他原来是河曲县海潮庵的第七代住持,是阎锡山任命的“上校大队长”。曾经亲手杀害了73个人,其中包括21个年轻女人。

1947年初,为了抓捕海池,绥蒙军区派出一支小分队。

可是小分队的战士们认为,海池是个尼姑,和尚是不会住在海潮庵的。

战士们不知道,有一段时间,海潮庵里既有和尚,也有尼姑。

这个违背常识的特色,让海池侥幸躲过一劫,从此逃之夭夭。

谁也没有料到,杀人如麻的海池和尚,竟然藏匿在草原戈壁。

据剿匪部队指挥部判断,海池和尚失去了奇正山这个靠山,十有八九要去投靠奇世英。

而武能奇送出来的情报,也直接证明了上级首长的判断。

奇世英近来经常外出,似乎对传统评书产生了兴趣,经常问武能奇一些关于《西游记》、《呼延庆打擂》、《薛刚反唐》等评书的桥段。

尤其是《西游记》中关于佛学的独特见解,经常会让武能奇也耳目一新。

奇世英不学无术,以他的水平,能写出自己名字就很不容易了。

武能奇几乎可以断定,奇世英以听书为借口,已经和海池和尚取得了联系。

评书演员最擅长的,就是在故事的精彩处,突然停住,让深陷其中的听书人欲罢不能。

武能奇为了找到海池和尚,以后奇世英再找他打听评书后续发生的故事,他就东拉西扯的乱编一气。其精彩程度,自然不能与专业的评书演员相比。

人都有好为人师的毛病,后来奇世英就经常把听来的书跟武能奇讲,可讲来讲去,总是前言不搭后语,挺精彩的故事在他嘴里也平淡无奇。

奇世英终于发现自己不是讲故事的料,于是就带上武能奇一起去听书。

来听书的人很多,每天都把小茶馆挤得满满的。武能奇的心思根本不在听书上,他主动帮着茶馆的伙计添茶送水,并把取暖的炉子烧得旺旺的。

有免费的伙计可用,茶馆的老板也乐见其成。可武能奇一连查了几天,也没发现海池和尚的踪迹。

可他肯定,那家伙就藏身于此。最后武能奇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说书人身上。

因为那家伙始终戴着一顶毡帽,虽然帽檐下露出花白头发,可海池和尚是受过戒的,头顶有香疤。只要能让他摘下帽子,就能断定他是不是和尚了。

武能奇先是到镇上买了点上好的茶叶,然后带上宋有,一同陪着奇世英去听书。

那天武能奇把炉火烧得旺旺的,小茶馆里暖洋洋的。宋有则沏好上好的茶叶,专门负责给小王爷和说书人斟茶。

奇世英自幼锦衣玉食,对好茶的区别,并不怎么在意。

说书人认为宋有是小王爷带来的亲随,他常饮的茶定是上上之选,所以当他喝下第一口茶水时,竟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只是两个人身份特殊,不能当面道谢,而是借着评书里的一个人物,把小王爷好好的吹捧一番。

好茶是一杯接一杯,茶馆里温度又高,说书人又刻意卖弄,俗话说得意忘形,不知不觉间就把帽子摘了下来。

花白的头发间,受戒的香疤隐约可见,可这个细节,只有武能奇和宋有才能注意的到。

两天后,几名身着便衣的侦察员,乔装成贩卖皮货的商人,挤进茶馆里听书。

茶馆里生意好的很,有四五个说书人,轮流上场。

侦察员们担心抓错了人,事先约定,送友给斟茶的那个说书人,就是海池和尚。

海池和尚有抽阿芙蓉的恶习,他说完一段儿书,回到后院的茶房里,靠在太师椅上吞云吐雾。

同行是冤家,另外几个说书人,都擅长给同行挑毛病,所以同行才是最执着的观众。

几个侦察员悄无声息的来到后院茶房,没费吹灰之力,就把海池和尚五花大绑,塞进满载皮货的大车里,扬长而去。

奇世英对这件事毫无察觉,就连海池和尚,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

奇正山被逮捕后,奇世英就成了骑匪东山再起的寄托。

武能奇和宋有用了不少巧妙的计谋,将那些逍遥法外的匪首,一一绳之以法,却没有引起小王爷的任何怀疑,也算是把潜伏工作做到家了。

1952年春天,随着最后一名匪首刘宝才在百眼井被击毙。武能奇和宋有这才凯旋归队。

他们归队两天后,躲在班禅庙的小王爷奇世英,他的母亲妻子孩子,还有管家,共8个人,战战兢兢的走出庙门,交出武器马匹,等待剿匪部队发落。

武能奇和宋有向师长求情,请求宽大处理奇世英以及他的家人。

吴师长欣然应允,并派专人护送奇世英,先去班禅庙上香,然后护送他回乌审王府暂住。

沿途牧民看到小王爷奇世英,纷纷磕头膜拜。奇世英则现身说法,讲解剿匪部队的宽大政策,鼓励那些逃亡在外的土匪,回乡交枪自新。

在以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先后有3000多名骑匪,回乡向剿匪部队登记自新。长达两年之久的剿匪战斗胜利结束。

奇正山、海池和尚、刘从州、王瑞森等100多名罪大恶极的匪首被依法处决。

比利时神甫德安明,被依法驱逐出境。

多年以后,奇世英还念念不忘武能奇,认为这是他平生最知心的朋友。

而武能奇后来谈及此事,只能长叹一声。

两个惺惺相惜的好友,终究未能再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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