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我站在厨房切菜，手指被不小心划了一道口子。恍惚间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天，我第一次开口向婆婆借钱。

1

记得那天下班回家，老公说找到一套性价比不错的二手房，就差10万首付。我们商量了一晚上，决定去找婆婆借钱。其实之前也想过找我妈，但我妈刚给我弟付完彩礼，手头也紧。

婆婆住在老城区的老房子里，每天早上都要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那天早上七点多，我和老公特意去堵她。看到我们，她愣了一下：“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我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搓了搓冰凉的手指。老公开口说明来意，我在旁边不停地点头。婆婆脸色变了变，说要考虑考虑。

2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老公说：“妈肯定会同意的，你别想太多。”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周后，大姑姐来找婆婆。我正好休假在家，听见客厅里的谈话声。原来大姑姐想开个美容店，缺启动资金。婆婆二话不说，从柜子里拿出存折，让大姑姐去银行取20万。

我手里的遥控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那天晚上炒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烫了一个水泡。老公打电话说加班，我一个人吃完饭，看着窗外的霓虹发呆。突然想起前两天路过花店，看见一盆绿萝，叶子蔫蔫的，像极了我现在的样子。

3

终于还是东拼西凑买了房子，装修的时候，婆婆主动提出要来和我们住。她理所当然地选了主卧，说是采光好，还能看到小区的花园。

我站在厨房里洗碗，听见婆婆在客厅和邻居炫耀：“这是我儿子孝顺，特意给我选的房间。”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淹没了我的叹息。

昨天下午，我正在阳台晾衣服，婆婆又开始对着电话里的老姐妹说：“这房子啊，我出了不少钱呢。”我手上的衣服突然掉了下去，飘落在楼下的泥地里。

4

晚饭时，我终于忍不住了。“妈，这房子是我和老公的工资，加上找亲戚借的钱买的。您要是觉得住得不舒服，还是回老房子住吧。”

婆婆的筷子停在半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继续说：“大姑姐开店亏了20万，您一句话都没说。我们当初就借10万，您都...”

话没说完，婆婆放下碗筷，默默回了房间。第二天一早，她收拾东西回老宅了。老公埋怨我不该说那些话，我切着菜，手指又不小心划破了。

想起昨天楼下遛狗的张奶奶问我：“你婆婆怎么走了？”我笑了笑：“可能是想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