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推开窗子，潮湿的空气裹着泥土味扑面而来。邻居张婶挎着竹篮经过，篮里新摘的香椿芽沾着水珠，"今年三月十五邪乎得很"，她压低声音，"老辈人说'三月看十五，半年看沉浮'，昨儿夜里那雷声，震得我灶台上的瓷碗直跳。"
我望着阴沉沉的天，想起奶奶留下的黄历本，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各种符号。今年三月十五确实透着古怪，前日刚收了羽绒服，昨夜又翻出来套上。打开手机查天气，未来十五天竟有十次降雨，这春雨下得比往年早了半月。
一、看天色：最怕"三月十五阴，清明雨纷纷""三月十五见日头，谷雨前后晒破头；三月十五阴沉沉，清明的雨要淹门"——这是爷爷传下来的顺口溜。往年这个时候，日头虽不毒辣，但总亮堂堂的。今年倒好，云层厚得像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
村东头种西瓜的赵叔已经搭起双层拱棚，他说这种天气容易"倒春寒"。果然新闻里说北方多地暴雪，南方暴雨成灾。城里上班的年轻人可能不觉得，可咱们住老房子的得留神，阳台花盆搬进来，外墙渗水处用塑料布遮一遮。
二、观地气：最怕"十五地返潮，霉运家中到"这几天拖地总拖不干，瓷砖缝里渗着水珠。老辈人说这是"地龙翻身"，地下湿气往上返。我翻出奶奶留下的樟木箱，把换季衣物都装进去，又买了工业除湿剂放在衣柜角落。
村口小卖部的王叔说，去年这时候没防潮，整面墙的瓷砖都鼓了包。建议住一楼的把重要文件用密封袋装好，地下室堆的杂物该清的清，免得发霉生虫。城里住高楼的也记得关紧门窗，尤其是朝南的窗户，别让湿气钻进来。
三、察人事：最怕"春分雷声响，老病易登堂"昨儿夜里春雷炸响，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今早诊所排起长队，多是犯哮喘和关节炎的。刘大夫说这种剧烈天气变化最伤身，尤其是心脑血管不好的老人。
我娘的风湿病又犯了，膝盖肿得发亮。翻出老中医给的方子，用艾草煮水泡脚，又炖了当归生姜羊肉汤。城里上班族别贪凉喝冷饮，保温杯里泡点枸杞红枣，晚上用生姜水泡脚，能驱寒气。
写完这些，窗外又飘起细雨。张婶家的猫趴在门槛上舔爪子，尾巴沾着泥点。她说这雨怕是要下到谷雨，得提前备些干菜。我望着灰蒙蒙的天，忽然明白老辈人为何要在三月十五"祭天地"——这哪是迷信，分明是千百年来与天地打交道的生存智慧。咱们虽不信鬼神，但顺应自然总没错，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