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致贤五十年创作杂谈||题宏词暴杂文之忌

宇瑜阅览生活 2024-11-21 13:27:14

题宏词暴 杂文之忌

   —— 我学写杂文的一点教训

   高致贤

   我学写点杂文(姑且称之为杂文吧),并非科班出身,亦非原有爱好,更无写作特长。只缘“WG”中看到好人挨整而不平,后又整到自己的头上更不平。但对整人之风又无力去硬斗,更无权去改变它,唯有捱整之后,夜静无人在侧时,让胸中闷气流于笔端,写成日记,属于不平则鸣,但又怕日记本被搜去作为“变天帐”清算,故又不敢大鸣。

   粉碎“四人B”后,我学写点文学稿投给报刊,心中之气常自然流露于笔端。我不会写古体诗,但在某文稿后自然顺口溜出八句:“坚冰突破三年余,航道渐通春激。是非本应实践定,黑白岂容权势欺。先烈敢与凶顽斗,后辈何惧风雨袭?D内民主定实现,吾愿为之献微躯!”引起了一些编辑的注意。于是,几位热心编辑来信指教,说我可以写点讽刺性的作品,我就写了起来。但什么叫讽刺?我弄不清楚。心想:讽刺就是骂呗!反正是发泄闷气。基于这种认识,我便命些大题目——像人民报的社论题一样,写一通粗暴之语,主题不深,过甚其辞,将讽刺变为谩骂,行文浅陋。为什么会如此?细想起来,中“WG”之毒不浅。“WG”期间写大字报——也被称为大不平则“大鸣”。帽子越大越“有理”,骂得越凶越“革命”。我也写过不少以大帽子扣人,以粗俗鄙话骂人的大字报。于是,潜移默化,毒入脑海。当时自己忿恨的东西,行文的风格,不经意间便从自己之笔尖流到纸上。这样写杂文,命题大,主题浅,语言粗,不幽默,偶成一篇,多数失败。

   再读鲁迅先生的作品,对照检查,找到自己写作失败的原因:在于题目大,用语粗。如《努力建设现代化》之题下,用标语口号来充正文等。这样的东西怎能发表?鲁迅先生在《清小说之四派及其末流》一文中指出:“讽刺小说是贵在旨微而语婉的,假如过甚其辞,就失去了文艺上的价值。”这说明杂文应以小见大,语言幽默。它属于文学作品,是须有艺术价值的,绝不能等于大字报。杂文被喻为“投枪”、“匕首”,不叫石头、木棒。就因为它是工艺产品。“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泼妇骂街更不能成为杂文。如果谩骂都可以成为杂文的话,那它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粗鲁的骂人,连几岁的小孩儿都会,还要什么作家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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