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琬七的剧场
编辑|琬七的剧场
01
何惟芳把徐祖平带回店里安置之后，蒋长扬马不停蹄地送来了一幅卷轴。
蒋长扬这种扣蛋儿居然能送礼过来，何惟芳很是好奇，于是赶紧打开卷轴看看。
结果一打开何惟芳就傻眼了，原来这卷轴竟然是蒋长扬写的一副字，上面赫然提着“牡丹无用”四个字。
何惟芳的小字就是牡丹，这四个字含沙射影，估计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而蒋长扬还调侃她要赶紧将这幅字挂在店中间，鼓励自己要勤勤恳恳赚钱。
何惟芳真是有气不敢撒，只能等蒋长扬走了之后跟徐祖平吐槽。
看上去蒋长扬好像是在调侃何惟芳，但实际上这幅字画既是在保护何惟芳，也是一种无声的表白。
02
蒋长扬和何惟芳探讨有用和无用是在一个晚上。
彼时何惟芳的花摊刚刚被王擎砸了，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半夜也在摆弄花。
而蒋长扬正好收了一条漂亮的鱼，但不成想这鱼实在是太胆小了，所以等了一天也没见它从藏身的石缝里面出来。
蒋长扬看着胆小的鱼又想起坚强的何惟芳，于是抱着鱼缸来到了后院，想找她想想办法。
何惟芳侍弄花正累得满头大汗，背对着蒋长扬擦汗，蒋长扬还以为她还在为白天的事情伤心。
但何惟芳一回头，蒋长扬猝不及防吃惊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何惟芳并不是在落泪，她早就从悲伤的情绪里面解脱出来了。
看着何惟芳拮据又不肯认输的样子，蒋长扬忍不住问她为什么非得卖花，而不是找点别的更靠谱的生意赚钱。
毕竟牡丹花对大部分平民家庭来说都是没啥用处的，只能放在那里看看。
但何惟芳却表示：不管这牡丹花受了多大的磋磨，只要把它重新栽种到泥土里面，它就能重新生长，坚韧不拔。
就是这样的牡丹花，每次都能给到自己力量，所以她才觉得的牡丹花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然后何惟芳还忍不住揶揄蒋长扬：都说有用之人才能欣赏无用之美，那不知道你是有用还是无用呢？
此时在何惟芳面前一向从容淡定的蒋长扬难得表现出了一丝慌乱，实在是接不上话，就干脆吐槽何惟芳将自己说的头都疼了。
蒋长扬在何惟芳面前很少会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很显然何惟芳这话直接戳到立刻蒋长扬的心窝子上。
毕竟何惟芳对于蒋长扬来说，就是那个“无用之人”。
03
何惟芳出身商贾世家，身家清白，可以说彼时穷困潦倒的何惟芳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帮不上蒋长扬。
而且蒋长扬有钱得很，他投给何惟芳的钱对他来说就是一顿饭钱，根本就无足轻重，他也用不着何惟芳给他赚钱。
除此之外蒋长扬的能力也非常强，遇到难题也大多都能独自解决，他甚至不需要何惟芳这样的军师。
但即便是这样样子，蒋长扬还是感觉自己被何惟芳深深地吸引着。
从在刘家的时候，蒋长扬就目睹了何惟芳为了和刘畅和离无所畏惧，不仅敢于对自己下手，还会想方设法让别人帮助自己。
这样的女子在当时是难得一见的，毕竟大多数女人都被世俗规训地恭恭敬敬，怎一个听话了得。
但何惟芳就不是，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愿意为自己的想法承担代价。
何惟芳逃来长安之后，虽然受了很多苦但也没有自怨自艾，反而是想办法自力更生，就连蒋长扬的手下芸娘都愿意高看她一眼。
而且每次遇到麻烦，何惟芳都能想法设法为自己争取，这样的女子就像是一株坚强的牡丹一样，似乎风雨不催。
蒋长扬在官场见过人的很多种活法，要么死贪得无厌，要么是身不由已，每一种都让人觉得俗套。
所以像牡丹这样生命力旺盛的女子才会如此吸引他的目光。
04
有用是一个能够量化的标准，人活在世界上，总要做一点有用的事情才能供养自己的实体。
比如像何惟芳一样努力赚钱开店，结交一些生意合作伙伴，能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但人要想真正活得好，不能光以“有用”为标准，还要照顾好自己的精神世界，滋养自己的精神生命。
这就是何惟芳为什么会喜欢牡丹花，而蒋长扬为什么会欣赏何惟芳。
人生在世离不开一个“修身养性”，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些事情---比如文明，自由，尊严，爱情，打眼看上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
它们虽然不能让一个人在物质层面过得更好，却能让一个人不被单纯的物质所奴役。
当一个人只有富足的生活却感觉自己没有什么价值和追求的时候，精神生命自然就会无处安放。
这就是为什么蒋长扬明明有钱的很，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没意思，直到何惟芳也来到了长安，蒋长扬才觉得生活鲜活了起来。
而何惟芳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穷困潦倒，但每天还能能开开心心过日子，这都是靠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啊。
所以虽然何惟芳看上去对蒋长扬来说实在是没啥用，但实际上正是这种“没用”反而更加珍贵。
所以蒋长扬才送了何惟芳“牡丹无用”几个字，意思就是自己这个有用之人愿意欣赏何惟芳的“无用”。
这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一种表白。
而且虽然这字看上去实在是让人无语，但这幅字的旁边确实实实在在地留着蒋长扬的印章。
如果这画真的被何惟芳挂在了店里，估计大家就都会知道何惟芳是在帮蒋长扬赚钱了。
所以与其说这幅字是蒋长扬拿来揶揄何惟芳的，倒不如说是蒋长扬想给何惟芳提供一定的庇护。
这样她做起生意来才会更安全一些。
而且彼时徐祖平也在，所以蒋长扬自然要多考虑一下这个小店的安全。
虽然何惟芳好像没看出来这字本身的意思，但徐祖平身为蒋长扬的老师，却是个更厉害的人精，所以何惟芳在蒋长扬心里是什么位置，估计徐祖平此时就已经一清二楚了。
所以蒋长扬走后，何惟芳忍不住跟徐祖平吐槽，徐祖平才会一本正经地帮蒋长扬圆场，顺便抬高了一下蒋长扬在何惟芳心中的位置。
蒋长扬的心意其实一直都不怎么能藏得住，只是何惟芳始终不愿意多想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