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贺询礼爱我,可他却瞒着我,和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滚到了一张床上。
我得知自己怀孕那日,妹妹还挑衅我,说老公跟她抱怨我在床上很无趣。
曾经为我挡刀、差点丧命的男人,终究是变得面目全非。
我擦干眼泪,转身做了流产手术。
然后,在半个月后的结婚纪念日,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书和流产报告,彻底消失。
1
查出怀孕两个月时,我没有一丝喜悦。
因为一个月前,我发现贺询礼出轨了。
出轨对象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田甜。
而在半小时前,我在私人医院看到贺询礼抱着田甜,往妇科方向走。
贺询礼脚步急促,没注意到我。
田甜却精准地捕捉到我的身影,冲我得意一笑。
过了会儿,我手机里弹出几条短消息。
“姐姐,你真可怜啊,生病了还要自己一个人来医院。
“不像我,有询礼哥宠着,他连几步路都舍不得让我走,非得抱着我来医院。
“哦,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做检查吗?
“因为昨晚啊,询礼哥要了我整整七次呢,我那里都肿了,他还舍不得放过我。
“他说,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从来就没满足过,只有我才能让他得到舒爽和快乐~”
我和贺询礼那方面确实不大和谐。
贺询礼玩得花,还特别用力。
可我体力太差,又怕疼。
他一旦玩花样,我就忍不住哭。
他心疼我,所以总是草草了事,再自己去盥洗室纾解。
我也曾担心,这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可他信誓旦旦告诉我,肉体的欢愉并不重要,我们俩是灵魂伴侣,心灵完美契合。
他将话说得那样动听,却早就对田甜的身体流连忘返。
做到田甜需要进医院,足以说明昨夜两人有多激烈。
内心酸疼难耐,我的眼泪扑簌落下。
田甜从小就喜欢和我抢东西,在我和贺询礼恋爱时,就试图爬他的床。
那时贺询礼一脚踹田甜下床,大骂她不要脸,甚至报警将她送去警局。
后来有人提及田甜的名字,他都会皱起眉头,用厌烦至极的语气说:
“别提那个恶心的女人。”
可如今,他却和田甜联手刺我一刀。
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田甜?
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背弃我们十年的感情。
他明知道,是田甜的母亲气死我妈,是田甜抢走我的父爱,让我与孤儿无异。
他明知道,我恨田甜,恨到恨不得她和她妈妈去死。
他也承诺过只要是我讨厌的人,绝不会给她好脸色。
我是那么那么地信任他。
可他终究是让我失望了。
他和田甜的艳照里,我印象最深的一张是——
田甜面色潮红,锁骨下方痕迹斑驳。
而贺询礼沉沉睡着,一条手臂还紧搂着她的腰。
地板上躺着一条被撕成烂布的藏青色旗袍。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条旗袍,由我亲自设计制作而成。
本想等到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当天穿。
可它却碎在贺询礼的指间,成为他们激烈情事的牺牲品。
我真的不懂,他是以何种心情,让田甜穿着我的衣服和他亲热。
后来,我还假装随意问贺询礼:“你看到我那条藏青色旗袍了吗?”
他心理素质好到超乎预料,竟面不改色道:
“没有啊,老婆,要我帮你找找吗?”
回忆纷至沓来,心脏痛到几近窒息,我哽咽道:
“医生,这孩子我不要,麻烦您帮我安排手术吧。”
进手术室前,我打开订票app,订了半个月后飞往Z国的机票。
这么脏的贺询礼,我再也不想要了。
2
手术时间不长。
但我天生体质差,从手术室出来,面色苍白到骇人。
医生建议我留院观察,因此晚上十点,我才到家。
保姆立刻迎上来:
“太太您怎么才回来?先生找不到您,都快急死了,差点去报警呢!”
我淡声问:“他回来了?”
怎么没继续照顾他的田甜呢?
保姆接过我脱下的外套,说:
“本来是回来了,但一直联系不上您,先生担心得要命,刚才又出去找您了!
“太太,先生是真的很爱您,把您看得比他自个儿的命都重要!”
往常听到这话,我心里会甜如蜜。
此刻却只剩下浓浓的讽刺。
“知道了。”我仍是那副淡淡的语气,“我身体不太舒服,先上楼休息了。”
保姆通知贺询礼后,他很快回到家中。
急匆匆推开主卧门,关切道:
“宁羽,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我暂时不打算将流产的事告知他,“没什么,就是觉得很疲惫。”
他稍微松了口气:“那你最近就别去画室了,好好休息。”
后面几日,贺询礼除了去公司,其他时间几乎全用来陪我。
这晚睡前,他如往常一般去厨房热牛奶给我喝。
又接来洗脚水,体贴地替我洗脚,擦脚,抹润肤乳。
最后,他侧拥着我躺下,温热的掌心抚摸我的小腹。
声音隐隐透着失落:“老婆,这里怎么还没动静呢?”
贺询礼特别喜欢孩子,对当爸爸有执念。
从年初备孕起,他就时常在我耳边念叨:
“怎么还没动静,咱们的宝宝是不是在路上迷路了?”
我真是好奇,等他知道,亲生骨肉因他化成一滩血水,会作何反应。
“睡觉吧。”我不想与他多言。
这一夜,不知为何,我的睡眠奇差,噩梦不断。
我梦见初中时,田甜污蔑我偷她的零花钱。
爸爸责骂我品行不端,将我反锁在寒风凛凛的阳台一整夜。
次日我高烧不退,却无一人关心我。
又梦见,贺询礼怀抱着田甜对我说:
“田宁羽,我早就不爱你了。
“现在我爱的人是田甜,她比你漂亮,比你身材好,你哪一点能比得上她?”
还梦见,那个孩子浑身是血地哭着喊我妈妈,质问我为什么要杀死它。
我哭着从梦中惊醒,鬓角几乎湿透。
被吵醒的贺询礼紧抱着我,安慰道:
“老婆,你做噩梦了是吗?别怕,有老公在呢,我会永远陪着你、保护你。”
永远?
多么可笑的字眼啊。
八年前,我被人抢劫。
混乱中,贺询礼替我挡了一刀,被送进医院,医生几次下病危通知。
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呼吸都不畅,却还强撑着安慰我:
“宁羽乖啊,我不疼,一点都不疼,你别哭啊……”
那一刻,我是真的相信他会永远爱我。
可他最终还是辜负了我的信任。
我的眼泪落得更凶,抽泣着说:“贺询礼,我梦到你出轨了。”
他的身体蓦地一僵,随即毫不犹豫否认:
“梦都是相反的,老婆,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
我趴在他胸口,疲累地合上双眸,哽咽道:
“贺询礼,若你出轨,就惩罚你,永永远远失去我。”
他紧张地吞咽喉咙,双臂抱得我更紧。
像是恨不得将我揉入骨血,仿佛怕极了我会离去。
可是,贺询礼,怎么办?
再过十一天,你真的会彻彻底底失去我。
3
次日,贺询礼说要带我出门散散心。
看了场还算轻松的电影,然后去吃清淡的粤菜。
刚落座不久,田甜竟拎着全球限量版的鳄鱼皮包包,径直进入餐厅,朝我们走来。
见我的注意力落在包上,田甜笑容满满地说:
“姐姐,你也喜欢这款包包啊?只可惜,最后一只被我男朋友买来送我咯!”
我其实并不喜欢包包鞋子之类的奢侈品。
所以这些年,贺询礼送我的大都是些翡翠和玉石。
可我依然无法忍受,他花几百万为田甜买一只包。
“滚。”我冷冷地睨着田甜,“小三的女儿,不配叫我姐姐。”
田甜眼圈当即就红了,转头向贺询礼告状:“询礼哥,你看姐姐多凶啊……”
然而贺询礼的声线比我还冷:
“没听到宁羽让你滚?再来碍她的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下田甜是真哭了,咬着唇,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我沉默地觑着贺询礼。
虽然他在极力克制,但我仍能看出他眸底隐藏的一丝不忍。
这一分不忍,如同一柄尖锐的刻刀,戳入我的心脏。
我攥紧搭在膝上的拳,闭了闭眼,强行逼退眸中的泪意。
下一秒,我听到贺询礼厉声呵斥田甜:
“还不快滚?是想让我叫保安轰你走?”
田甜被气跑了。
贺询礼的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
见我情绪依然不佳,他握住我的手,向我保证:
“老婆,我知道你讨厌田甜和她妈妈。
“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给她们打扰你的机会。”
瞧,他明知我恨那对母女,却依然和田甜纠缠不清。
他不敢让田甜出现在我面前,究竟是怕她扰我心烦,还是怕她告诉我他们之间的腌臜事?
我没有开口问。
不重要了。
反正再等十天,我就和他再无关系。
从餐厅回家的路上,贺询礼心不在焉。
到了别墅门口,他突然告诉我:
“宁羽,老韩心情不好,喊我陪他喝酒,我今晚可能会很迟回来。
“你晚上早点休息,别等我了。”
我知道他在骗我。
陪哥们只是幌子。
他一定是去找田甜了。
几个小时后,田甜果然又来向我示威:
“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画室的沙发弄脏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但询礼哥实在太强悍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定睛一看,她发来的照片里,那套黑色真皮沙发,沾满了亮晶晶的不明液体。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攥着机身的手指更是抖如糠筛。
画室是结婚时,贺询礼送我的聘礼。
室内的设计和装修,由他一手操办。
这几年,我所有的作品都在画室完成。
那套沙发,也是我们俩共同挑选的。
每次累了,我都会躺在沙发上小憩。
而现在,他竟和田甜在那儿共赴巫山。
毁掉属于我们两人的最后一片净土。
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不懂。
我真的一点都不懂。
4
田甜还在持续挑衅:
“姐姐,别以为今天询礼哥为你凶我,就是真的爱你。”
“他一看我哭了,还不是立马抛下你,来哄我?”
“只要我想,他就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咬住不停打颤的牙齿,回复:
“上梁不正下梁歪,小三的女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不以为耻,
“你骂我又怎么样,询礼哥不是照样对我食髓知味?”
“你就是嫉妒我能让询礼哥一夜七次,而他看到你的平板身材,只会觉得倒胃口~”
“姐姐,你其实伤心死了吧?别再打肿脸充胖子了~”
是,我很伤心。
因为我错付了真心。
贺询礼根本不值得我爱。
越想越觉得恶心,第二天我就跑去画室,叫人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扔掉。
同时找中介,请她帮我卖掉房子。
中介很优秀,不出五天,就来电说,找到了买家,请我去签合同。
我刚挂电话,贺询礼就疑惑地问我:“老婆,你要卖什么房子?”
和田甜在画室滚过一次后,他就没再去过那边,自然不了解情况。
我拿闺蜜当借口:“是如嫣想卖房子,让我陪她去签合同。”
许是我表现得太自然,他完全没多想,只道:“那等会儿我送你过去。”
我当即拒绝:“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
他还想争取,微信提示音却突然响起。
他掏出手机,低眼看向屏幕,眸色忽地一变。
再抬首时,声音变得急促:
“老婆,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可能没办法送你了。”
“没关系。”我不用想就知,是谁发来的信息。
因此,当田甜再次骚扰我时,我没半分惊讶。
“姐姐,我只是不小心崴脚,询礼哥就担心得要命,立马丢下你,跑来找我。”
“看来,你在他心里也没那么重要嘛?”
我的心早已不似从前那般痛。
更多的是麻木。
转眼便到离开那日。
贺询礼出发去公司前,笑着抱住我,
“老婆,五周年快乐。
“等我晚上回来陪你吃烛光晚餐,我准备了很大的惊喜给你。”
哦,是吗?
我猜,他所谓的惊喜,绝对比不上我的离婚协议书和流产报告劲爆。
他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客厅角落里的皮箱,惊讶地挑眉,“你的箱子怎么在那里?”
“哦,我有些护肤品不想用了,就全部装起来,送去给如嫣。”
我随口胡诌的话,他竟也信了,笑道:“夏如嫣有你这个闺蜜,可真是幸福。”
若他打开行李箱,便知道我想要离开。
可是,他没有。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便拖着行李箱,去了机场。
飞机起飞前,我收到他的短信:
“老婆,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特别地想你。”
“要不然我翘班,咱们提前去庆祝纪念日,好不好?”
我讥讽地冷笑一声,删除短信,又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包括音乐软件的账号全部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