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普义

在北魏那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有这样一位人物,他虽英年早逝,却以其显赫的家世、传奇的名字以及卓越的书法成就,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他,就是张黑女——一个听起来或许有些神秘莫测,实则蕴含深厚文化底蕴的名字。本文将从张黑女的身份背景、名字读音与争议、《张黑女墓志》及其书法价值、文化影响以及常见误解澄清等方面,全面剖析这位北魏贵族的传奇人生。
一、人物身份:显赫家世与短暂人生
张黑女,本名张玄,字黑女,生于公元461年,逝于493年,年仅32岁便溘然长逝,令人扼腕叹息。他出身于一个显赫的世家大族,先祖曾任汉魏司徒、司空等高官,祖父张具为中坚将军,父亲则为蒲坂县令。这样的家庭背景,无疑为张玄的成长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他的生命在壮年时戛然而止,被安葬于蒲坂城(今山西永济)。墓志中称其死为“薨”,这一称谓通常用于皇族或高级贵族,进一步彰显了张玄身份的尊贵。
二、名字读音与争议:古音通假与历史避讳
“张黑女”这个名字,听起来颇为奇特,甚至容易让人误解为女性。实则不然,“黑”与“女”在这里都是古汉语中的通假字。古音中,“黑”通“褐”(hè),而“女”则通“汝”(rǔ),因此,“张黑女”的正确读音应为“张褐汝”(zhāng hè rǔ)。这一读音的特殊性,既反映了古汉语中复杂的通假现象,也揭示了历史避讳的深刻影响。清代为避康熙帝玄烨名讳,将“玄”改为“黑”,这一改动不仅改变了名字的读音,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后世对张玄的认知。
三、《张黑女墓志》及其书法价值:北魏墓志的瑰宝
《张黑女墓志》是北魏时期的重要文物,刻制于普泰元年(531年),距张玄去世已38年。墓志为正书20行,每行20字,共367字,原石虽已佚失,但所幸有明拓孤本传世,现藏于上海博物馆。墓志内容详实地记载了张玄的生平事迹、家族背景以及书法成就,文辞典雅,书法更是兼具北碑的雄强与南帖的秀逸,堪称北魏墓志中的瑰宝。
《张黑女墓志》的书法特点尤为突出。在用笔方面,它方圆兼施,中锋与侧锋并用,线条轻灵含蓄,时有行书意趣,如横画露锋入笔、撇画尖出等,展现了书法家深厚的功底和独特的艺术风格。在结构方面,墓志中的字体扁方疏朗,中宫紧结,疏密对比自然,无唐楷之板滞,给人以清新脱俗之感。而在布白上,行密字疏,章法旷远,虚实相生,营造出一种空灵深远的意境。
历史上,众多书法大家对《张黑女墓志》给予了高度评价。何绍基赞其“化篆分入楷,无妙不臻,遒厚精古,未有比肩《黑女》者”,包世臣则称其“骏利如《隽修罗》,圆折如《朱君山》,疏朗如《张猛龙》,静密如《敬显隽》”,康有为更是将其誉为“质峻偏宕之宗”,认为苏轼的书法深受其影响。这些评价无疑是对《张黑女墓志》书法价值的最好诠释。
四、文化影响:魏碑典范与现代应用
《张黑女墓志》作为北魏墓志的典范,不仅代表了北魏墓志的最高水平,更是碑学运动中的重要范本。其独特的书法风格和艺术魅力,对后世书法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许多书法家在学习和借鉴《张黑女墓志》的过程中,不断探索和创新,形成了各具特色的艺术风格。
在现代社会中,《张黑女墓志》的书法风格依然被广泛应用。例如,第四套人民币上的“中国人民银行”六个字,就采用了“张黑女体”的风格,融合了汉隶与魏碑的笔意,既体现了中国传统书法的韵味,又符合现代审美需求。这一应用不仅展示了《张黑女墓志》书法艺术的魅力,也彰显了其在现代社会中的文化价值。
五、地域关联与常见误解澄清
《张黑女墓志》的出土地——山西永济蒲坂城,与张玄的生平事迹紧密相连。墓志的出土不仅为当地的历史文化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与当地的普救寺、鹳雀楼等文化遗产共同构成了北魏文化的重要遗产。这些文化遗产的相互映衬,不仅丰富了地方历史文化的内涵,也为游客提供了了解北魏时期社会风貌和书法艺术的重要窗口。
然而,在关于张黑女的诸多传说中,也不乏误解和谬误。其中最为常见的误解便是将其误认为是女性。实际上,“女”在这里是通假字,非指性别。此外,关于名字的异读也是一大争议点。虽然现代读音中“张黑女”可读作“zhāng hēi nǚ”,但在学术讨论中仍需知其古音“zhāng hè rǔ”,以准确理解其背后的文化内涵和历史背景。
总结:历史长河中的璀璨明珠
综上所述,张黑女作为北魏时期的重要历史人物,其显赫的家世、传奇的名字以及卓越的书法成就共同构成了他传奇的一生。而《张黑女墓志》作为北魏墓志的瑰宝,不仅展现了北魏墓志的最高水平,更是碑学运动中的重要范本。其独特的书法风格和艺术魅力对后世书法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并在现代社会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同时,我们也应澄清关于张黑女的常见误解,以准确理解和传承这一历史文化瑰宝。在历史的长河中,张黑女无疑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永远闪耀着独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