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夜色深沉。陆沉站在村口的路灯下，望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时恍惚。十年了，他从一个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商界叱咤风云的陆总，西装革履，名表加身，可此刻，他的心却像被什么狠狠攥住，疼得发紧。

路灯下，林晓正低头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烟雾缭绕中，她的脸被熏得微微发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她的动作熟练而机械，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陆沉记得，十年前的她，是村里最骄傲的女孩，成绩优异，笑容明媚，总是穿着干净的校服，站在阳光下，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他走近几步，皮鞋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林晓抬起头，目光与他相遇的瞬间，她的手指微微一颤，烤串掉在了炭火上，溅起几颗火星。她的眼神从惊讶到慌乱，再到平静，只用了短短几秒。

“好久不见。”陆沉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晓低下头，继续翻动烤串，语气平淡：“是啊，好久不见。”

陆沉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寒夜里卖烧烤，想问她……还记不记得他们曾经的约定。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生意怎么样？”

林晓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还行，勉强糊口。”

陆沉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林晓没有接，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了，我现在过得挺好。”

陆沉的手僵在半空中，心里一阵刺痛。他知道，她是在拒绝他，拒绝他的怜悯，拒绝他的施舍。他收回手，转身离开，脚步沉重。

走出几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晓依旧站在路灯下，身影单薄而倔强。她的烤架上，烟雾依旧缭绕，可那烟雾却像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们隔在了两个世界。

陆沉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他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