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患病竟怀孕
袁廷掌
1980年的春天,我经(56153)部队首长批准:回天府之国,四川天府雄州——简阳家乡探亲。
我与同在教练队的老乡陈义华、二连老乡蒋汉林战友,搭车到达部队,驻拉萨罗布林卡旁边的指挥所,等待购买飞机票回川。
在拉萨指挥所住下后,我们三人满怀激动的希冀,就象无头的苍蝇神仙过海,各显神通,找孰人拉关系购买回内地四川成都的飞机票。
通过战友介绍及到拉萨民航售票处咨询,终于弄懂了购买机票的程序:
一是要提前到拉萨市城区,机票售票处登记,领取机票预购号;
二是要凭预购票号,随时到拉萨售票处查询,售票到多少号数了;
三是每周四,上午8:30分钟前到售票处,听依次叫预购票号,叫到预购票号码的人员,凭号购买机票;
四是如果叫到号后,无人应答的,预购票号自动作废。
听说登记拿到预购票号的,有的也要等三五个月,甚至半年多时间,才叫得到预购买号,就是购买到机票的,也要等一个星期或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后,才能成行飞回内地的。
一天中午,正当我们心情烦躁焦虑之时,指挥所领导给我们讲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鉴于机票紧张,为了缓解驻藏部队官兵进出藏的燃眉之急,成都军区空军奉命:加班军航飞机进藏抒解。
西藏军区后勤部通知:指挥所赓即统计出藏人员名单,报后勤部部门安排机票。
真是雪中送炭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费。我们第二天下午领到了军航机票,第三天凌晨,统一乘坐后勤部门安排的客车,到达贡嗄机场侯机楼等待军航的到来。
军航到来后,我们依次排队凭票登机后,在机声轰鸣,震憾大地颤抖的一眸间,军机冲向了蓝天,在苍穹的天空中,奋力飞向成都军用机场。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军机安全着陆在彭山军用机场后,两辆军用大客车,又把我们拉到新津军人招待所午餐后,车辆领队又宣布,到川办二所的战友们坐一辆车,到成都火车北站赶火车的战友坐另一辆车,直接就送我们到了火车北站。
战友们下车后,就又急匆匆地奔向售票处,购买各自到家方向的火车票等待乘车。
我和同乡另外两名战友,购到火车票后,深夜到达简城住宿。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又搭客运班车向家乡而去。
在七点半钟左右时间,我在山垭口招呼站下车后,提着行李怀着十分激动的心情,向幸福温馨的家奔去。
当我急切地跨入家门时,大声喊着妈、妈妈我又回来了!我的喊声惊动了亲人和院落里的左邻右舍。一簇小朋友们也叽叽喳喳地来看稀奇热闹。
儿子君君哪里见过这阵势,竟然吓得伤心地哇哇大哭起来。我母亲赶快抱起儿子说:你爸爸又回来看你了,你快喊爸爸啊,并顺势把儿子给我抱抱。
可是在一岁多的儿子,稚嫩懵懂的世界里,也许是我这个穿着“六五式三点红”绿军装的陌生军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脉相通,日夜牵掛思念的亲生爸爸,还是去年十二月份,执行任务回来,仅仅与他才相处一天半的时间,在他那幼小发育还不成孰的婴儿大脑里,那里有什么印象呢!
这时爱妻知道我回来了,也放下劳作回到了家里,她心疼地抱起小乖乖,逗着儿子讨欢乐。
我也趁机拿出糖果给凑热闹的孩子分享,同时又给儿子糖果,看着孩儿用舌头舔着甜蜜蜜的糖果模样,我的心灵也得到了慰藉,妻儿亲人再次相逢,也许这就是人世间的最大幸福惬意吧!
人称红五月的川中大地,正是农村抢收小春作物,及栽插水稻秧子等大春作物的繁忙季节。也是正在开展轰轰烈烈的计划生育运动,实施“一胎安环,二胎结扎”的基本国策紧张工作时候,我是军人,老婆是军属,积极响应国家计划生育号召是义不容辞的义务。
我与爱妻商议,并咨询医生,给我们推荐了吃药和打针方法的避孕措施。
可是一个多月以后,爱妻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下身常常有点点血流出,就好似每月必来的大姨妈(月经)不干不净纠缠捉弄人一样,令人心情郁闷。
去看医生,被诊断为患红崩(贫血)病,也就是营养不良症。除问诊吃药外,医生还要求加強营养调理,并购买当年价格昂贵,治疗红崩病,用毛驴子皮熬制的补血佳品阿胶食用。
两个月时间过去了,我的假期也快要结束了,爱妻的病情虽然经过询医问药一段时间,但不好不坏稳起的,始终不见好转,真是折磨人心啊。
我给爱妻讲:趁我去成都川办二所,登记返藏民航机票时,让她顺便跟我,一起去四十公路外简城人民医院检查,但是她始终拒绝,:认为自己吃得饭,走得路,没有啥子大毛病的。
我在成都登记机票返回家中后,又多次给她做工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打动了爱妻心灵,用一句电影台词形容,就是“只要人的心诚,石头都能开出花来”的。
我俩一早搭车来到简城人民医院,掛门诊妇科号检查。医生听我们的述说检查后,给了我们一个大大惊喜:爱妻又怀孕了。
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啊?急切地给医生说:患红崩病怎么能怀得上孩子啊,况且我们还服用了避孕药片和注射了避孕针剂的啊。
医生说: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们,相信科学透视的真实度啊,又对爱妻说:你没有患红崩(贫血)病的,而是患的妇科病轻度感染后,引起的少量出血。我给你开些消炎药,拿回去内服加外用后,可能最多一个星期就痊愈好了。
我俩又请求医生:既然怀孕了,那就请你们刮宫消除孕妊吧。医生又给我们耐心解释:你这个妇科感染还没有好,加之孕妊也还小,等一段时间,妇科病痊愈后,再来医院刮宫终止孕妊。
听了县人民医院妇科医生的解释,我俩也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家里。
按照医嘱:每天按时服药和外部药物清洗,一个星期后,爱妻的红崩病消失痊愈了。
我的假期也要到了。在离家分别时,我再三嘱咐爱妻过段时间,还是去区医院把孩子弄掉吧。
转眼间立秋已过,接近八月份的尾巴,田野里金黄色的稻穗迎风招展,好像是在向勤劳而艰辛收割的人们点头躹躬致敬。
我又告别了年老的父母双亲,妻儿等亲人,怀着依依不舍的留恋心情,到成都川办二所,排号购得民航机票,毅然踏上了返藏回归部队的高原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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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插图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袁廷掌:1972年11月入伍,先后在西藏军区后勤部第二独立汽车营当兵,任二连、教练队教练。1981年汽车独立二营撤编,又调汽车16团教导营三连任教练。1983年底转业回地方后,在公安局开警车等工作,2008年退休至今。
作者:袁廷掌